我發(fā)現(xiàn)手機里多了一款沒下載過的游戲《紀元》,隨手點了進去。七天后游戲通關,
世界徹底打敗。曾經(jīng)的好友變成嗜血NPC,暗戀的學長頭頂懸浮著血色等級。
而那個在新手村唯一幫助過我、ID叫“零”的人,正站在廢墟之上,
對我溫柔低語:“歡迎來到真實世界。現(xiàn)在,和我一起重置這個崩壞的紀元。
”2025年8月30日,星期六,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早晨。
我被一陣尖銳的鬧鈴吵醒,摸索著按掉手機,眼睛勉強睜開一條縫。沒有任何異常。
陽光透過百葉窗,在地板上切出幾條光帶,灰塵在里面懶洋洋地打著轉。我打著哈欠,
像往常一樣劃開手機,清理著各種推送通知——直到一個從未見過的圖標釘在屏幕中央,
吸引了我的注意。那圖標設計得極其簡潔,就是一個冰冷的銀色數(shù)字“0”,
背景是深邃的黑。《紀元》。我皺著眉頭想了半天,確定以及肯定,
我從來沒下載過這玩意兒。是哪個流氓軟件捆綁安裝的?還是手機中了病毒?
手指懸在圖標上猶豫了幾秒,該死的好奇心還是占了上風。我點了下去。沒有開場動畫,
沒有制作公司logo,甚至沒有權限申請。屏幕直接黑了下去,幾秒后,
0.1版本啟動】【正在掃描環(huán)境…適配完成】【正在鏈接用戶身份…驗證通過】【歡迎你,
唯一玩家?!课ㄒ煌婕遥窟@噱頭搞得還挺像那么回事。我撇撇嘴,典型的故弄玄虛風格。
畫面再次變化,呈現(xiàn)出一個極其簡潔的界面:背景像是某種未來風格的金屬平臺,
中央站著一個看不清面容、身披斗篷的人影,下方只有一個按鈕——【開始游戲】。
我點擊了按鈕。眼前驟然一黑,并非屏幕黑屏,而是我的視覺仿佛被瞬間切斷。
一種輕微的失重感襲來,伴隨著極細微的、仿佛電流穿過脊椎的酥麻感。大概不到一秒,
一切恢復正常。手機屏幕依舊亮著,顯示著那個金屬平臺和斗篷人影?!瓌偛旁趺椿厥??
低血糖?我晃了晃腦袋,沒太在意,手指無意識地滑動屏幕。App正常,游戲沒了?
看來是次失敗的流氓軟件推廣。我把手機扔到一邊,起床洗漱,
準備迎接又一個996的日常。接下來幾天,風平浪靜。
除了偶爾會做一些光怪陸離、醒來后就記不清細節(jié)的夢,
以及手機待機時間似乎比以前短了點之外,沒什么特別。
《紀元》那個詭異的圖標再也沒出現(xiàn)過,我也漸漸把這事拋在了腦后。七天后的傍晚,
我加完班,拖著快散架的身體走出辦公樓。天空灰蒙蒙的,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我撐開傘,
走向地鐵站。就在過馬路等紅燈時,異變陡生。整個世界的聲音仿佛被瞬間抽空,
只剩下一種低頻的、震得人心臟發(fā)慌的嗡鳴。
眼前的紅綠燈、車流、高樓大廈的輪廓……所有的一切開始劇烈地閃爍、扭曲,
像是信號不良的電視畫面。顏色瘋狂地流淌、混雜,又猛地定格。下一秒,
無法理解的景象粗暴地覆蓋了我熟悉的現(xiàn)實?;野档奶炜毡凰洪_巨大的紫色裂縫,
猙獰的、仿佛由數(shù)據(jù)流和暗影構成的怪異生物嘶吼著從中涌出。街道不再是街道,
瀝青路面龜裂開,露出底下仿佛電路板般的發(fā)光紋路。遠處原本是購物中心的地方,
赫然變成了一座巨大、陰森的古堡虛影,墻上爬滿了蠕動的暗紫色苔蘚。
人們驚恐地尖叫、奔逃,但很快,
尖叫變成了更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某種非人的咆哮和嘶吼。我眼睜睜看到,
跑在我前面的那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身體像吹氣球一樣膨脹起來,皮膚撕裂,
長出濃密的黑毛,轉瞬間變成了一頭三米多高、雙眼赤紅的狼人,
一巴掌將旁邊的公交站牌拍得粉碎。右邊那個穿著時尚、正在打電話的女孩,
她的尖叫卡在喉嚨里,身體迅速僵化、變色,最后竟然變成了一尊灰白色的石像,
臉上還凝固著極致的恐懼。這不是拍電影!我的血液瞬間凍僵了,大腦一片空白,
握著傘柄的手抖得厲害。冰冷的恐懼像藤蔓一樣纏緊了我的心臟,幾乎無法呼吸?!昂稹?/p>
”一聲咆哮在我身后炸開。我猛地回頭,只見那只狼人猩紅的眼睛盯住了我,
涎水從獠牙間滴落。它后肢發(fā)力,帶著一股腥風朝我猛撲過來!死亡的陰影當頭罩下。
我嚇得閉上眼,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完了!預想中的撕裂感沒有到來。
一聲輕微的“嗤”響,伴隨著狼人痛苦的哀嚎。我顫抖著睜開眼。一個身影擋在了我的面前。
他穿著我們學校的校服,背影清瘦卻挺拔。
他手中握著一把造型奇特的、泛著藍色微光的長劍,劍尖正從狼人的胸口抽出。
狼人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地,隨即化作點點碎片消散在空中。他轉過身。我看清了他的臉,
呼吸猛地一窒。是陳默學長。學校里公認的男神,也是我暗戀了兩年,
卻從來只敢遠遠看著的人。此刻,他依舊好看得讓人移不開眼。但更讓我心驚的是,
在他的頭頂上方,
戲UI一樣的半透明文字:【LV.25 陳默】【職業(yè):劍士】血紅色的等級和職業(yè)標識,
冰冷地提醒著我,眼前這個熟悉的人,已經(jīng)不再是那個普通的學長了。陳默看著我,
眼神復雜,有擔憂,有關切,但深處似乎還有一種我讀不懂的……疲憊和疏離?他開口,
聲音卻依舊溫和,與這末日般的景象格格不入:“沒事吧?怎么一個人在這里亂跑?很危險。
”“學、學長……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叭缒闼姡?/p>
‘游戲’入侵現(xiàn)實了。”陳默言簡意賅,他警惕地掃視著周圍,“規(guī)則變了,弱肉強食。
等級、職業(yè)、技能……這些游戲里的東西,現(xiàn)在成了活下去的資本?!彼D了頓,
目光落在我身上,微微蹙眉:“你……還沒有覺醒任何職業(yè)和技能?”我茫然地搖頭。
別說技能,我連只雞都沒殺過。陳默的眉頭皺得更緊了:“跟著我,別亂走。
我先送你去相對安全點的臨時聚集點?!蔽?guī)缀跏菣C械地跟在他身后,
大腦依舊 processing 不過來。周圍的景象不斷沖擊著我的感官:燃燒的車輛,
破碎的櫥窗,偶爾傳來的打斗聲和慘叫,
以及那些游蕩的、奇形怪狀的“怪物”……這一切都在宣告,那個平凡的世界,
一去不復返了?!盀槭裁础瓡@樣?”我喃喃自語,像是在問他,又像是在問自己。
陳默的腳步頓了一下,沒有回頭,聲音有些低沉:“誰知道呢。也許是某種高維文明的實驗,
也許是某種我們無法理解的技術失控……但現(xiàn)在,活下去,才是唯一要緊的事。
”他揮劍利落地斬翻一只試圖靠近的、像巨型蜘蛛一樣的怪物,
動作流暢得仿佛練習了千百遍。我看著他頭頂那刺眼的“LV.25”,
一個念頭突然鉆了出來:他適應得太快了,快得……不像剛剛經(jīng)歷巨變的人。
到達所謂的“臨時聚集點”——一個被簡單加固了的超市倉庫時,我已經(jīng)快虛脫了。
倉庫里擠滿了驚魂未定的人,臉上寫滿了恐懼和茫然。我看到幾個同校的同學,
但他們看我的眼神大多麻木而冷漠,只有一個叫小雅的女生,以前社團活動說過幾句話,
她對我輕輕點了點頭。陳默把我交給一個看起來像是領頭人的壯漢:“李哥,新人,
還沒覺醒,照顧一下?!蹦莻€叫李哥的男人打量了我一眼,眼神銳利,點了點頭。
陳默似乎急著要離開,他轉身前,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從口袋里摸出一樣東西,塞進我手里。
觸手冰涼堅硬。我低頭一看,整個人如遭雷擊,瞬間僵在原地。
那是一片巴掌大小的金屬卡片,邊緣流轉著冰冷的銀色光澤??ㄆ醒?,
是一個無比熟悉的、簡潔到極致的標志——一個銀色的數(shù)字 “0”。和七天前,
我手機里那個詭異游戲的圖標,一模一樣!冰冷的金屬卡片硌著我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