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術教室里安靜得只剩下鉛筆在紙上摩擦的聲音。我正專心畫著石膏像，
突然感覺身后有人在看我?；仡^，江昭正拿著小提琴，靠在門框上看我畫畫。"韓小雨，
畫完沒？約好今天去看畫展的。"我放下鉛筆，看了眼墻上的時鐘。已經五點半了。
"等我收拾一下。"江昭走過來，看著我畫了一半的素描。"又畫人像啊，你真的很有天賦。
"他這樣夸我的時候，我總是會臉紅。從小到大，我們就約定好要一起考央美。我學美術，
他學音樂，雖然專業(yè)不同，但央美也有音樂系。"對了，后天就是志愿填報最后一天了，
你都準備好了嗎？"我一邊收拾畫具一邊問。江昭點點頭，"當然，央美音樂系，
咱們說好的。"走出畫室的時候，遇到了宋菲兒。她穿著練功服，剛從舞蹈教室出來，
渾身散發(fā)著汗水的味道，但依然很美。"昭哥，小雨。"她甜甜地打招呼。
江昭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下。我注意到了，但沒說什么。"你們要去哪兒？"宋菲兒問。
"看畫展。"我簡單回答。"哇，好羨慕，我也很想去看，但今天還要加訓到很晚。
"宋菲兒的眼神有些失落。她是我們藝校的舞蹈尖子生，準備考北舞。"要不下次一起去？
"江昭主動提議。我心里有些不舒服，但還是點了點頭。畫展很棒，
都是當代青年藝術家的作品。江昭陪我看得很認真，時不時還會發(fā)表一些見解。
"你看這幅畫的色彩搭配，很像你平時的風格。""是嗎？我覺得我還差得遠。
""別謙虛了，老師都說你是我們這屆最有希望考上央美的。"江昭說話的時候，
眼里全是認真。那一刻，我覺得我們的未來真的很美好。一起考上央美，一起在北京生活，
一起追求藝術夢想?？赐戤嬚梗覀內チ烁浇目Х葟d。江昭點了我最愛喝的焦糖瑪奇朵。
"小雨，其實我有件事想告訴你。"他的表情有些嚴肅。我心里咯噔一下，"什么事？
""就是...關于志愿填報的事。""怎么了？你改主意了？"江昭搖搖頭，"沒有，
就是想確認一下，你真的決定好了嗎？央美的競爭很激烈，萬一...""萬一什么？
""萬一我們有一個人沒考上怎么辦？"我愣了一下。這個問題我們從來沒有深入討論過。
"那...那就等來年再考唄。反正我們還年輕。"江昭笑了，"我就知道你會這么說。
"他伸手揉了揉我的頭發(fā)，"不管怎么樣，我們都要在一起。"那天晚上，
我躺在床上想了很久。江昭的話讓我有些不安。為什么他突然問這種問題？
是不是他對我們的未來沒有把握？還是...他已經有了別的想法？我搖搖頭，
覺得自己想多了。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一起學藝術，一起規(guī)劃未來。不會有問題的。
第二天是周末，我早早就起床了。準備去江昭家找他一起去公園寫生。
這是我們每個周末的固定項目。但是敲了半天門，都沒有人應。我給他打電話，
響了很久才接。"小雨？"江昭的聲音有些慌張。"你在哪兒？我在你家門口。
""啊...我...我臨時有事出去了。""什么事？我可以陪你一起去。""不用不用，
是一些私事。咱們改天再寫生吧。"江昭匆匆掛了電話。我站在他家門口，心里五味雜陳。
從來沒有過這種情況。江昭從來不會對我隱瞞什么。我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
不知道該去哪里。路過舞蹈教室的時候，我鬼使神差地停下了腳步。透過窗戶，
我看到了江昭。他正坐在鋼琴前，為宋菲兒伴奏。宋菲兒穿著白色的舞裙，
在教室里翩翩起舞。江昭的眼神專注得讓我陌生。那種專注，
以前只在他看我畫畫的時候出現過。我站在窗外看了很久。看著他們的配合，
看著江昭臉上的笑容。心里像被什么東西狠狠撞了一下。我悄悄離開了。沒有進去打擾他們。
也沒有質問江昭為什么要騙我。我只是覺得，有什么東西正在悄悄改變。而我無力阻止。
第二章回到家，我把自己關在房間里。拿起畫筆，想要畫點什么來平復心情。但是畫了又撕，
撕了又畫。腦海里總是浮現江昭看宋菲兒跳舞時的眼神。那種專注，那種欣賞，
甚至是...迷戀？我從來沒有見過他用那種眼神看過任何人。包括我。晚上，
江昭給我發(fā)微信?！窘裉炫R時有事，不好意思放了你鴿子。明天補償你，陪你去買畫材？
】我盯著屏幕看了很久。最后只回了一個【好】字。第二天，江昭真的陪我去了美術用品店。
他一如既往地體貼，幫我挑顏料，背畫板。但我總覺得他心不在焉。"江昭，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我終于忍不住問了出來。江昭愣了一下，"沒有啊，為什么這么問？
""感覺你今天有點走神。""可能是最近練琴練得太累了吧。"他笑了笑，
但笑容有些勉強。我們正走在街上，突然遇到了宋菲兒。她和幾個舞蹈班的同學一起，
正從商場里走出來。"昭哥，小雨！"宋菲兒看到我們，立刻跑了過來。"你們在約會嗎？
好甜蜜哦。"她眨著大眼睛，一臉天真的樣子。但我不知道為什么，覺得她這話有些刺耳。
"不是約會，就是陪小雨買畫材。"江昭解釋道。"哦，那就好。
"宋菲兒松了一口氣的樣子。"為什么就好？"我忍不住問。宋菲兒臉紅了，
"因為...因為我還想請昭哥幫我個忙呢。""什么忙？"江昭問。"就是下周有個比賽，
需要現場鋼琴伴奏。你能陪我去嗎？"宋菲兒的聲音很小，但我們都聽得清清楚楚。
江昭猶豫了一下，"什么時候？""周六下午。"我記得很清楚，
周六下午是我們約好一起去美術館的時間。江昭也想起來了，他看了看我。
"那天我和小雨約好了...""沒關系的，美術館什么時候都能去，但比賽只有一次。
"我笑著說，但心里很不舒服。"真的嗎？小雨你真是太好了！"宋菲兒高興地抱了抱我。
江昭看著我，眼里有歉意，但更多的是感激。那天晚上，我一個人躺在床上，想了很多。
江昭最近的反常，宋菲兒的出現，還有他們之間越來越多的接觸。我開始懷疑，
江昭是不是喜歡上了宋菲兒？但是我們不是說好要一起考央美的嗎？
我們不是約定要在一起的嗎？第二天是志愿填報的最后一天。我早早就起床，
打開電腦登錄系統(tǒng)。
美術學院第二志愿：清華美術學院第三志愿：中國美術學院這是我們早就商量好的填報順序。
江昭也應該是這樣填的，只是他報的是音樂系。我正要點擊提交，手機響了。是江昭打來的。
"小雨，你填志愿了嗎？""正在填，你呢？""我...我有點事想跟你商量。
"江昭的聲音聽起來很糾結。"什么事？""就是關于志愿的事。我想...我想改一下。
"我的心猛地一沉，"改成什么？""宋菲兒她考慮報北舞，但她說一個人去北京很害怕，
想找個熟悉的人一起...""所以？""所以我想改報北舞的音樂系。
那邊也有很好的音樂專業(yè)。"我愣住了。電話里安靜了很久。"小雨？你還在嗎？""在。
"我的聲音很輕。"你覺得怎么樣？反正都是在北京，我們還是能經常見面的。""江昭，
我們不是說好要一起考央美的嗎？""我知道，但是...""但是什么？因為宋菲兒害怕，
你就要改變自己的人生規(guī)劃嗎？"我終于忍不住了，聲音有些顫抖。"小雨，你別這樣想。
我只是覺得，北舞的音樂系也很不錯，而且...""而且什么？
""而且菲兒她真的需要幫助。你知道她家里的情況，父母離異，
她一個人...""那我的感受呢？江昭，你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我哭了出來。
電話那頭沉默了。過了很久，江昭才開口："小雨，對不起。我知道這樣很對不起你。
但是...但是我覺得我應該幫助菲兒。""所以我們從小到大的約定，你說放棄就放棄了？
""不是放棄，只是...只是換個方式實現夢想。"我掛了電話。坐在電腦前，
看著填報頁面，淚水模糊了雙眼。原來，所謂的約定，在他心里不過如此。原來，
我在他心里，還不如一個認識不到一年的女孩重要。我擦干眼淚，重新填了志愿。
第一志愿：中央美術學院第二志愿：清華美術學院第三志愿：中國美術學院然后點擊提交。
我沒有因為江昭的改變而改變自己的選擇。我要堅持自己的夢想。就算他不在身邊，
我也要勇敢地走下去。第三章提交志愿后，我關了電腦，倒在床上。眼淚還是忍不住往下流。
從小到大，我和江昭就像連體嬰一樣，走到哪里都在一起。所有人都說我們是天生一對。
連我自己都這么以為?？墒乾F在，他為了另一個女孩，輕易地拋棄了我們的約定。
手機一直在響，都是江昭打來的。我沒有接。也沒有看他發(fā)的微信。我只想一個人靜一靜。
晚上，媽媽回來了。看到我紅腫的眼睛，立刻緊張起來。"小雨，怎么了？
是不是志愿填錯了？"我搖搖頭，"沒有，就是...心情不好。""是因為江昭嗎？
"媽媽一眼就看穿了。她坐在我床邊，輕撫著我的頭發(fā)。"媽，如果有一天，
你和爸爸約定好一起做某件事，但爸爸臨時為了別人改變了主意，你會怎么辦？
"媽媽想了想，"我會很傷心，但我也會尊重他的選擇。""為什么？""因為愛一個人，
就是要讓他做自己認為對的事情。即使那會讓你痛苦。""可是我不想痛苦。""孩子，
成長就是這樣的。我們總要學會獨自面對一些事情。"媽媽抱住了我，"但是媽媽相信，
我的女兒足夠優(yōu)秀，不管有沒有江昭在身邊，都能闖出自己的天地。"第二天，
我還是去了藝校。江昭在教室門口等我?？吹轿业臅r候，他的眼里滿是愧疚。"小雨，
我們談談好嗎？"我看了看他，點了點頭。我們去了學校后面的小花園。
這里是我們經常待的地方，安靜，很少有人來。"小雨，我知道我讓你失望了。
"江昭開口道。我沒有說話，只是看著遠處的樹。"但是我真的覺得，我應該幫助菲兒。
她現在真的很需要支持。""那我呢？江昭，我們認識十八年了，她呢？還不到一年。
"我終于看向他，"在你心里，我們十八年的感情，還比不上她的一句需要幫助嗎？
"江昭愣住了，"不是這樣的...""那是怎樣的？你告訴我。""我...我也不知道。
我只是覺得，看到她那么脆弱，我忍不住想保護她。""保護她？"我笑了，但笑容很苦澀。
"江昭，你知道嗎？從我們認識開始，一直都是我在遷就你，陪伴你。""你想學小提琴，
我陪你去琴房練琴。你想學作曲，我陪你去圖書館查資料。你說你的夢想是央美，
我就選擇了美術。""可是現在，你為了一個認識不到一年的女孩，就要拋棄我們的約定。
"江昭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小雨，我沒有拋棄你。我只是...""只是什么？
只是你喜歡上了她，對嗎？"我說出了心里一直不敢確認的話。江昭沉默了。他沒有否認。
這比任何話都要痛。"我明白了。"我站起身，"江昭，既然你已經有了選擇，
那我也不會再糾纏。""小雨...""我們的約定到此為止。以后，你走你的陽關道，
我過我的獨木橋。"我轉身要走，江昭拉住了我的手。"小雨，
我們可以換個方式繼續(xù)做朋友的。""朋友？"我甩開他的手，"江昭，
我從來沒有把你當朋友。""在我心里，你要么是我最重要的人，要么什么都不是。
""沒有中間選項。"說完，我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身后，江昭沒有追上來。從那天開始，
我沒有再主動找過江昭。他也沒有再找過我。偶爾在學校里遇到，我們會點頭打招呼，
然后各自離開。就像陌生人一樣。宋菲兒倒是經常來找我聊天。"小雨，你和昭哥怎么了？
感覺你們最近都不太說話。""沒什么，可能都忙著準備考試吧。""哦，那就好。
我還以為是因為我的原因呢。"宋菲兒一臉無辜的樣子。但我知道，她什么都明白。
她知道江昭為了她改變了志愿。她也知道這會讓我傷心。但她還是選擇了接受江昭的幫助。
這就是她的選擇。我不能怪她，畢竟感情這種事情，本來就不講道理。
但我也不會再把她當朋友。有些東西，一旦失去，就再也回不來了。比如信任。
比如那份單純的友誼。第四章高考結束后，我如釋重負。
終于可以暫時忘記那些不愉快的事情。閨蜜陸晨晨約我出去逛街。"小雨，你最近瘦了好多，
是不是因為江昭那個渣男？"晨晨向來說話直接。"別提他了。"我擺擺手。"對，
不提那種人。你看，那邊有個帥哥在看你呢。"我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
確實有個男生在看我。高高瘦瘦的，戴著眼鏡，很干凈的感覺。"走啦走啦，別看了。
"我拉著晨晨離開。"哎，小雨，你要開始新生活了，不能總是活在過去的陰影里。
""我知道。"逛完街，我們去了咖啡廳。剛坐下，就看到江昭和宋菲兒從外面走進來。
他們有說有笑的，看起來很親密。我的心還是忍不住疼了一下。"要不我們換個地方？
"晨晨小聲問。"不用，我們先來的。"我強裝鎮(zhèn)定。江昭也看到了我們，
他的表情有些尷尬。宋菲兒倒是很自然地走了過來。"小雨，晨晨，好巧啊。""是挺巧的。
"我淡淡回應。"你們在慶祝什么嗎？"晨晨問。宋菲兒臉紅了，
"今天昭哥陪我去參加了舞蹈比賽，拿了一等獎呢。""恭喜。"我說道，但聲音很平淡。
江昭一直沒有說話，只是看著我。"那個...小雨，你最近還好嗎？"他終于開口。
"很好，謝謝關心。""你的志愿...還是央美嗎？""是的。"江昭點點頭，
似乎還想說什么，但最終沒有開口。"我們就不打擾你們了，先走了。
"宋菲兒拉著江昭離開?？粗麄兊谋秤埃业男那槲逦峨s陳。"小雨，你還愛他嗎？
"晨晨問。我想了想，"可能還愛吧。但是已經不重要了。""為什么不重要？
""因為愛而不得，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與其痛苦，不如放手。""你想開了？
""沒有完全想開，但是在努力。"幾天后，我收到了央美的錄取通知書。媽媽激動得哭了。
"小雨，你做到了！你真的做到了！"我也很開心，但心里總覺得缺了點什么。
如果江昭也在這里就好了。我們可以一起慶祝，一起憧憬未來。但是現在，只有我一個人。
"媽，我想辦個升學宴。""好啊，請誰？""就請一些同學和老師吧。
"我沒有說要不要請江昭。媽媽好像明白我的意思，也沒有問。升學宴那天，
來了很多同學和老師。大家都在為我慶祝。但我總是時不時地看向門口，
希望能看到江昭的身影?？墒撬麤]有來。宋菲兒來了，還帶了一束花。"小雨，
恭喜你考上央美。""謝謝。""昭哥他...很想來的，但是今天他有事。"我點點頭，
"沒關系。""其實他一直都很在意你，只是...只是現在的情況比較尷尬。""菲兒，
有些話不用說。我們都明白。"宋菲兒看了看我，欲言又止。最后，
她只是說了一句："小雨，對不起。""對不起什么？""對不起...破壞了你們的約定。
"我愣了一下。原來她什么都知道。她知道江昭為了她改變了志愿。她知道這會讓我傷心。
但她還是選擇了接受。"菲兒，感情這種事情，沒有對錯。你不用道歉。
""但是我還是覺得很愧疚。""那就好好對待他吧。"宋菲兒點了點頭。那天晚上，
江昭給我發(fā)了一條微信：【恭喜你考上央美。對不起今天沒能去參加你的升學宴。
】我看了很久，最后回了兩個字：【謝謝?！繌哪且院螅覀冊僖矝]有聯系過。
即使偶爾在朋友圈里看到彼此的動態(tài)，也只是看看，從不點贊或評論。就像兩條平行線，
永遠不會再有交集。第五章大學生活比我想象的要充實得多。央美的氛圍很好，
到處都是有才華的人。我很快就適應了新的環(huán)境，也交到了新朋友。
室友蘇甜是個很開朗的女孩，來自南方。"小雨，你怎么總是一個人去食堂？
不會是在等男朋友吧？""沒有，我沒有男朋友。""那就奇怪了，像你這么漂亮的女孩，
怎么可能沒有男朋友？"我笑了笑，沒有解釋。其實剛開始的時候，我確實會想江昭。
想他現在在做什么，過得好不好。想如果我們真的一起來北京上學，會是什么樣子。
但是時間久了，這種想念就慢慢淡了。我開始有了新的生活重心。專業(yè)課，社團活動，
還有各種展覽和講座。北京的藝術氛圍真的很棒，每天都有新的刺激和靈感。
我覺得自己在快速成長。不只是專業(yè)技能，還有心理上的成熟。"小雨，明天的寫生課，
我們一起去吧？"同班同學鐘浩問我。鐘浩是我們班的班長，人很nice，成績也很好。
"好啊。"第二天，我們一起去了北海公園寫生。秋天的北海很美，黃葉滿地，湖水清澈。
我找了個好位置，開始畫眼前的風景。"小雨，你畫畫的時候很專注，很美。
"鐘浩在旁邊說道。我有些臉紅，"別鬧，認真畫畫。""我是認真的。你知道嗎，
我一直想找機會和你說話。"我放下畫筆，看向他。"什么意思？
""就是...我想追求你。"鐘浩的臉也紅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愣住了。
從江昭的事情之后，我以為自己短時間內不會再考慮感情問題。
但是鐘浩的坦誠讓我有些意外。"鐘浩，我們才認識兩個月...""我知道時間不長，
但是我覺得有時候感覺比時間更重要。""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覺得，
這個女孩一定很特別。""現在相處下來，更確定了這種感覺。"鐘浩說得很認真。
我不知道該怎么回應。"你不用現在給我答案，我可以等。""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的心意。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想了很久。鐘浩是個很好的人，陽光，優(yōu)秀，對我也很好。
但是我的心里，還有江昭的影子嗎？我不確定。我只知道，我不想再經歷一次心碎。第二天，
江昭突然給我打了電話。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小雨。"他的聲音還是那么熟悉。
"有什么事嗎？""我...我想見你一面。""見我？為什么？""我在北京出差，
想...想知道你過得怎么樣。"我心里一緊。"我過得很好，不用見面了。""小雨，
求你了。就見一面，我有話想對你說。"江昭的聲音很誠懇。我沉默了很久。"好吧，
但只能聊一會兒。"我們約在了央美附近的一家咖啡廳。江昭比以前瘦了一些，
但看起來精神不錯。"你在北舞過得好嗎？"我問。"還可以。你呢？央美的生活怎么樣？
""也還可以。"我們都有些拘謹，不像以前那樣自然。"小雨，我想跟你道歉。
"江昭突然開口。"道歉什么？""道歉我當初的選擇。我知道我傷害了你。"我看著他，
"既然知道會傷害我，為什么還要那樣選擇？"江昭苦笑，"因為我那時候以為，
你會原諒我。就像以前每次我犯錯，你都會原諒我一樣。""但是我沒有。""是的，
你沒有。這讓我意識到，有些東西一旦失去，就再也找不回來了。""比如呢？
""比如你對我的信任。比如我們的友誼。"我的眼眶有些濕潤。"江昭，
其實我也想過原諒你。但是我做不到。""為什么？""因為你為了別人背叛了我們的約定。
這讓我覺得，我在你心里并沒有那么重要。""不是的，小雨。你在我心里很重要，
一直都很重要。""如果真的重要，你就不會做出那樣的選擇。"我們又沉默了。
"你和菲兒...怎么樣了？"我問。江昭的表情有些復雜。"我們...已經分手了。
"我愣住了，"為什么？""因為我發(fā)現，我其實并不愛她。我只是被她的柔弱吸引，
想要保護她。""但是真正的愛情不是這樣的。""真正的愛情是什么樣的？"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