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軍抬起頭,看到我后愣了一下:"你是?"
"我姓林,旅館的老板娘介紹我來的。"我拿出照片,"我想找我妹妹,她失蹤三年了。"
王建軍的眼神閃爍了一下,接過照片看了看:"這事兒...不好辦啊。"
"王大哥,我知道您以前...以前做過這方面的事,求求您幫幫我吧。"我差點跪下來,"她是我唯一的親人了。"
王建軍沉默了很久,最后說:"這樣吧,你先回去等消息,我?guī)湍愦蚵牬蚵牎5笤捳f在前頭,這種事很危險,我也不敢保證什么。"
"謝謝您!"我感激涕零,"只要有消息,多少錢我都愿意出。"
王建軍的眼中閃過一絲貪婪:"錢的事好說,但你要有心理準(zhǔn)備,即使找到了,也不一定能救回來。"
"為什么?"
"因為現(xiàn)在這一行的規(guī)矩變了。以前拐來的女孩只是賣給山里人當(dāng)媳婦,現(xiàn)在...現(xiàn)在還有別的用途。"
我的心一緊:"什么用途?"
王建軍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說:"有些被送到城里去了,干什么你應(yīng)該能想到。還有些...還有些更慘,被送到地下診所去了。"
地下診所!就是器官買賣!我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不讓恐懼表現(xiàn)出來。
"總之,"王建軍繼續(xù)說,"你要做好最壞的打算。不過如果你真的想找,我可以幫你聯(lián)系一些人。"
"什么人?"
"做這行的人。但是見面費不少,至少要十萬。"
十萬!這對于一個普通的尋親者來說絕對是天文數(shù)字。但我現(xiàn)在的身份是有錢人家的女兒,這點錢還是拿得出來的。
"沒問題,什么時候能安排?"
王建軍又仔細(xì)打量了我?guī)籽?,似乎在評估我的可信度:"明天晚上,老地方見。我給你個地址,你一個人來,不許帶任何人。"
我接過紙條,上面寫著一個很偏僻的地址。
回到旅館后,我立刻把情況匯報給沈墨。
"太快了。"沈墨有些擔(dān)心,"才第一天就有這么大的進展,會不會是陷阱?"
"有可能,但也可能是他們確實缺錢。"我分析道,"而且從王建軍的表現(xiàn)來看,他應(yīng)該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
"即使如此,明天的見面也很危險。我們必須做好充分的準(zhǔn)備。"
接下來的一天,我們制定了詳細(xì)的行動計劃。沈墨會帶著支援團隊在附近埋伏,一旦情況有變,立刻行動。而我身上會帶著微型攝像頭和竊聽器,記錄下所有的對話。
第二天晚上,我按照約定來到了那個地址。那是一個廢棄的工廠,四周黑漆漆的,很有電影里黑社會交易的感覺。
王建軍已經(jīng)在那里等我了,除了他,還有另外兩個男人。其中一個我覺得很眼熟,似乎在哪里見過。
"錢帶來了嗎?"王建軍開門見山。
我拿出一個手提箱,里面裝著十萬塊錢:"錢在這里,但我要先見到人。"
"見人?"另外一個男人冷笑,"小姑娘,你以為這是買菜呢?"
"那我怎么知道你們有沒有我妹妹的消息?"我據(jù)理力爭。
三個男人交換了一下眼神,最后王建軍說:"好吧,給你看張照片。"
他掏出手機,翻出一張照片給我看。照片很模糊,但確實是幾個女孩被關(guān)在一個類似倉庫的地方。
"我妹妹在哪里?"我努力辨認(rèn)著。
"第二排右邊那個,是不是很像?"
我仔細(xì)看了看,那個女孩確實和我的"妹妹"有些相似,但我知道這肯定是他們隨便找的一個受害者。
"她現(xiàn)在在哪里?"
"這個嘛..."王建軍伸出手,"錢先給我,我再告訴你地址。"
就在我準(zhǔn)備交錢的時候,第三個男人突然開口了:"等等,我覺得這個女孩有問題。"
我的心瞬間提到嗓子眼:"什么問題?"
那個男人走近了一些,仔細(xì)打量著我:"我總覺得在哪里見過你。"
完了!我在心里大叫,但表面上還是裝出很無辜的樣子:"可能是我長得比較大眾化吧。"
"不對!"那個男人突然拍了一下手,"你是李家買來的那個女孩!"
王建軍和另一個男人立刻警覺起來:"什么?"
"就是前些天被警察救走的那批人里的一個!我見過她!"
情況急轉(zhuǎn)直下,我知道暴露了,但還是想做最后的掙扎:"你認(rèn)錯人了,我..."
"還想狡辯?"那個男人冷笑,"兄弟們,今天撞大運了!抓住她,黃老大肯定會重重有賞!"
三個男人同時向我撲過來,我轉(zhuǎn)身就跑,但在這種荒郊野外,我能跑到哪里去?
很快,我就被抓住了。其中一個男人用繩子綁住我的手,另一個用膠帶封住我的嘴。
"快聯(lián)系黃老大!"王建軍興奮地說,"這個女孩可是個大麻煩,她知道的太多了。"
我拼命掙扎,但毫無用處。而且更可怕的是,我身上的通訊設(shè)備在掙扎中掉了,沈墨他們可能收不到我的信號了。
就在我絕望的時候,工廠外面突然傳來汽車的聲音。
"是黃老大來了!"一個男人說。
很快,黃大強帶著幾個手下走進了工廠??吹秸嫒撕?,我才想起在哪里見過他——五年前,就是他把我賣給李家的!
"就是她?"黃大強陰森森地看著我。
"對,就是她!她現(xiàn)在是警方的人,知道很多我們的秘密。"王建軍邀功般地說。
黃大強走到我面前,撕掉我嘴上的膠帶:"林曉雨,我們又見面了。"
我咬牙切齒地看著他:"黃大強!"
"看來你還記得我。"黃大強冷笑,"五年前我就說過,你這種貨色就該老老實實當(dāng)個生育工具,偏偏要想著逃跑?,F(xiàn)在好了,不但逃了,還當(dāng)了警方的內(nèi)奸。"
"你這個人面獸心的畜生!"我怒罵道,"你毀了多少女孩的一生!"
"毀了?"黃大強哈哈大笑,"我這是幫她們找到了人生的價值!要不是我,她們能有地方住,有飯吃嗎?"
我惡心得想吐。在這個人的眼里,拐賣人口竟然成了慈善事業(yè)。
"不過現(xiàn)在說這些都沒用了。"黃大強的表情陰狠起來,"你知道太多了,不能留你活著。"
"你敢殺我?"我強撐著說,"警察知道我在這里,你殺了我就是死路一條!"
"警察?"黃大強不屑地說,"你以為我沒有準(zhǔn)備嗎?今晚所有進出這一帶的道路都被我的人控制了,就算警察來了也是送死。"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沈墨他們會不會真的遇到危險?
"不過,"黃大強突然話鋒一轉(zhuǎn),"你還有最后一次機會。"
"什么機會?"
"告訴我,警方掌握了多少關(guān)于我的證據(jù),還有哪些人在調(diào)查我。如果你老實交代,我可以考慮讓你死得痛快一點。"
我冷笑:"你覺得我會相信你的話?"
"那就沒得談了。"黃大強揮了揮手,"帶走,找個安靜的地方,慢慢審問。"
幾個手下立刻上來抬我,就在這時,工廠外突然響起了激烈的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