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妻子林若若,是如假包換的黑道千金大小姐。而我,在她眼里就是個唯唯諾諾,
說話膽怯,為人木訥還老受欺負的老實人。我生得斯文,為人不善言辭,成績還好,
卻因此成了“壞學(xué)生”們霸凌的首要目標。1故事,要從十五歲那年的夏天說起。放學(xué)后,
我剛走出校門沒多遠,就被三個老熟人堵在了墻角。為首的叫張龍,人高馬?!皢?,陳嶼,
今天挺早啊?”他皮笑肉不笑地拍著我的臉,力道不輕,“這個月的‘保護費’,
準備好了嗎?”我低著頭,攥緊了書包帶子?!拔摇覜]錢?!蔽业穆曇艏毴粑孟墶?/p>
“沒錢?”張龍的跟班,一個瘦猴,怪笑一聲,伸手就要來搜我的書包。
“我們龍哥親自問你要錢是給你面子,別不識抬舉!”我下意識地后退一步,
后背重重地撞在冰冷的墻磚上,退無可退。絕望。我閉上眼,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拳頭。
然而,預(yù)想中的疼痛沒有降臨。一個清脆又帶著一絲不耐煩的女聲,像一把鋒利的冰錐,
刺破了夏日的燥熱。“喂,你們幾個,在干什么?”我睜開眼。逆著光,
一個穿著同樣校服的女生站在巷口。她的身形纖細,個子不算高,
一頭烏黑的長發(fā)扎成一個利落的高馬尾,幾縷碎發(fā)被風(fēng)吹起,貼在光潔的額角。
明明是和我一樣的年紀,她的眼神卻帶著一種與年齡不符的凌厲和……煞氣。
張龍顯然也愣住了,他瞇著眼打量著來人:“你誰???別多管閑事。”女生雙手插兜,
一步步走近。她的步伐不快,卻帶著一種無形的壓迫感,像是巡視領(lǐng)地的獵豹。
“我叫林若若?!彼亻_口,目光掃過張龍,又落在他兩個跟班身上,“給你們?nèi)腌姡?/p>
從我眼前消失。”“林若若?”張龍念叨著這個名字,臉色忽然一變,
像是想起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你是……東城林爺?shù)摹薄翱磥砟氵€不算太蠢。
”林若若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所以,時間到了,滾不滾?”東城林爺,
這個名號我也有所耳聞。據(jù)說,是這片城區(qū)地下世界的王者。
張龍臉上的囂張瞬間變成了諂媚和恐懼的混合體。他點頭哈腰,
臉上擠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原來是若若姐,誤會,都是誤會!我們就是跟同學(xué)開個玩笑!
”說著,他狠狠瞪了兩個跟班一眼,三個人連滾帶爬地跑了,仿佛身后有惡鬼在追。巷子里,
瞬間只剩下我和她。還有那依舊聒噪的蟬鳴。我看著她,一時間忘了該說什么。是該道謝,
還是該和那些人一樣,驚恐地逃離?她轉(zhuǎn)過身,那雙凌厲的眼睛上下打量著我,
眉頭微微蹙起?!澳?,”她開口,聲音里帶著一絲嫌棄,“就這么讓人欺負?”我低下頭,
窘迫地摳著手指:“我……”“行了,別我了?!彼荒蜔┑卮驍辔?,“看你這慫樣就來氣。
”她走到我面前,個子比我矮小半個頭,卻微微揚著下巴,氣場碾壓?!敖惺裁疵??
”“陳……陳嶼。”“陳嶼?”她咀嚼了一下這個名字,然后像是做了什么決定,
伸手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她的手很涼,很軟,和她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我渾身一僵,
像被電擊了一樣?!皬慕裉炱穑憔褪俏业娜肆??!彼靡环N不容置喙的語氣宣布道,
“我罩著你,我看以后誰還敢動你。”我愣愣地看著她,心臟不爭氣地狂跳起來。
夕陽的余暉從巷口灑進來,給她周身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那一刻,
我覺得她不是什么黑道大小姐,而是從天而降,來拯救我的……神明。2林若若說到做到。
從那天起,我的生活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她會掐著點在校門口等我,雙手插兜,
一臉“老子天下第一”的酷拽表情,然后在我出現(xiàn)時,極其自然地走到我身邊,
和我一起回家。她會把自己的練習(xí)冊扔到我桌上,用命令的口吻說:“喂,這幾道題我不會,
給我講講?!彼矔谖缧莸臅r候,把食堂里最貴套餐里的那塊最大的炸雞排夾到我碗里,
然后兇巴巴地瞪著我:“看什么看,吃!吃胖點,省得風(fēng)一吹就倒了。
”而那些曾經(jīng)欺負過我的小混混們,現(xiàn)在見到我,都像是老鼠見了貓,隔著十米遠就繞道走。
我成了學(xué)校里一個奇特的存在。一個被黑道大小姐“包養(yǎng)”的學(xué)霸書呆子。
同學(xué)們看我的眼神充滿了好奇、羨慕,還有一絲絲的同情。他們大概覺得,
我一定是在林若若的“淫威”下,過著水深火熱的生活。只有我自己知道,
我有多么……享受。我喜歡她皺著眉聽我講題時,
那副明明聽不懂還要裝作很認真的可愛模樣。
我喜歡她把不愛吃的青椒和胡蘿卜都挑到我碗里時,那理直氣壯的小表情。
我更喜歡她走在我身邊,用她那小小的身軀,為我隔絕開全世界所有的惡意。我的確是在演。
我不是真的唯唯諾諾,也不是真的膽怯木訥。我的父親是陳氏集團的董事長,
一個跺跺腳就能讓整個商界抖三抖的人物。而我,是陳家這一代唯一的繼承人。
我之所以會出現(xiàn)在這所普通的公立中學(xué),只是因為我那個不靠譜的老爸,
說想讓我體驗一下“普通人的生活”,培養(yǎng)我“堅韌不拔的品格”。至于被霸凌,
我完全有能力解決。別說三個小混混,就是三十個,
我從小接受的精英格斗術(shù)訓(xùn)練也不是白給的。我只是……懶得出手。
我覺得那些小打小鬧很無聊,就像是巨龍懶得去理會腳下幾只螞蟻的挑釁。
直到林若若的出現(xiàn)。她像一道熾熱的光,闖進了我原本黑白分明、按部就班的世界。
她那么真實,那么鮮活,那么……有趣。于是,我決定繼續(xù)扮演這個“老實人”的角色。
因為,我喜歡看她為我出頭,喜歡她保護我時的樣子。這大概就是我爸口中,
生活里的“小情趣”?這天放學(xué),林若若又把我堵在了教室門口?!瓣悗Z,今晚去我家。
”她言簡意賅?!鞍??”我裝出受驚嚇的樣子,“去……去你家干什么?”“廢話,
給我補課!”她瞪了我一眼,“我爸說了,這次期中考我要是再進不了年級前一百,
就停了我的零花錢?!薄翱伞墒?,在你家,不太好吧?”我繼續(xù)表演著我的膽怯。
“有什么不好的?我家那么大,還能吃了你?”她不由分說,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就往外拖,
“少廢話,趕緊走?!蔽冶凰滞笊鲜撬齻鱽淼募毮佊|感和微涼的溫度。我低著頭,
嘴角在她看不見的角度,微微上揚。林若若的家,和我預(yù)想中的差不多。
一棟位于市郊的獨棟別墅,帶一個巨大的花園。
門口站著兩個穿著黑色西裝、表情嚴肅的保鏢??吹搅秩羧衾一貋恚?/p>
兩個保鏢恭敬地鞠躬:“大小姐?!比缓?,用一種審視的目光,從頭到腳地掃了我一遍。
我配合地縮了縮脖子,往林若若身后躲了躲。林若若立刻像護崽的母雞一樣,把我擋在身后,
對那兩個保鏢喝道:“看什么看!這是我同學(xué),以后他來不用攔著,聽見沒?”“是,
大小姐。”走進別墅,里面的裝修是那種奢華的歐式風(fēng)格,水晶吊燈,大理石地板,
旋轉(zhuǎn)樓梯,一切都金碧輝煌得有些晃眼。
一個穿著西裝馬甲、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的中年男人迎了上來。“大小姐,您回來了。
”他看了一眼我,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掩飾過去,“這位是?”“福伯,
這是我同學(xué)陳嶼,來給我補課的。”林若若介紹道,然后又對我說,“這是福伯,
我家的管家?!蔽疫B忙鞠躬:“福伯好?!备2疁睾偷匦α诵Γ骸瓣悗Z同學(xué)你好,歡迎你。
晚飯已經(jīng)準備好了,大小姐和陳嶼同學(xué)是現(xiàn)在用,還是?”“先吃飯!
”林若若拉著我就往餐廳走,“餓死了。”餐桌長得能坐下二十個人。
桌上擺滿了精致的菜肴,中西合璧,琳瑯滿目。而主位上,坐著一個不怒自威的中年男人。
他穿著一身中式盤扣的黑色絲綢唐裝,手上戴著一串油光發(fā)亮的佛珠,
眉眼間和林若若有幾分相似,但氣勢要沉穩(wěn)凌厲得多。想必,這位就是傳說中的東城林爺,
林嘯天。他看到我,沒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我立刻緊張地站直了身體,
大氣都不敢出?!鞍?,這是我同學(xué)陳嶼,學(xué)習(xí)特別好,我請他來給我補習(xí)功課的。
”林若若在他身邊坐下,語氣里帶著一絲撒嬌的意味。“哦?年級第幾啊?
”林嘯天一邊用熱毛巾擦手,一邊隨意地問道。我小聲回答:“?!D甑谝?。
”林嘯天的動作頓了一下,這才正眼看了我一眼。他的目光像鷹一樣銳利,仿佛能看穿人心。
我在心里暗笑。林叔叔,您可看不穿我。我從小接受的心理素質(zhì)訓(xùn)練,
就是為了應(yīng)對這種場面。表面上我慌得一批,內(nèi)心穩(wěn)如老狗?!白??!彼栈啬抗?,
語氣緩和了一些,“既然是若若的同學(xué),就別客氣,當自己家一樣。
”“謝謝……謝謝林叔叔。”我拘謹?shù)卦陔x他最遠的位置坐下。一頓飯,
我吃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我只敢夾自己面前的那盤青菜,全程低著頭,用眼角的余光偷偷觀察。
林嘯天話不多,但氣場十足。林若若在他面前,也收斂了那份囂張,變得像個乖巧的女兒。
飯后,林若若拉著我上了二樓,進了她的房間。她的房間和樓下的金碧輝煌不同,
是簡約的黑白灰色調(diào),但各種細節(jié)都透著價值不菲。一張巨大的雙人床,
一個掛滿了潮牌衣服的衣帽間,還有一整面墻的游戲光盤和手辦。“坐啊,愣著干嘛?
”她一屁股陷進懶人沙發(fā)里,指了指書桌前的椅子。我乖乖坐下,
把書包里的課本和練習(xí)冊拿出來?!拔覀儭瓘哪囊豢崎_始?”她打了個哈欠,
懶洋洋地說:“數(shù)學(xué)吧,最頭疼了?!庇谑?,那個晚上,我就在她房間里,
給她講了一個多小時的函數(shù)和幾何。她聽得很認真,或者說,裝得很認真。她托著腮,
一雙明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我。看著看著,她的眼神就有些迷離?!瓣悗Z。
”她忽然開口?!班??”我停下筆,抬起頭?!澳汩L得……還挺好看的?!彼郎惤艘恍?,
仔細端詳著我的臉,“皮膚比我還好,睫毛也長?!蔽冶凰吹糜行┎蛔栽冢橆a發(fā)燙,
眼神躲閃:“我們……還是繼續(xù)講題吧?!边@倒不是裝的。我是真的有點緊張了。
她靠得太近了,我能聞到她發(fā)梢傳來的淡淡洗發(fā)水香味,像某種甜甜的水果?!安恢v了。
”她搖搖頭,忽然笑了,那笑容里帶著一絲狡黠,“補課太無聊了,
我們來做點有意思的事吧。”“有……有意思的事?”我心里咯噔一下。下一秒,
她突然傾身向前,在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溫?zé)崛彳浀拇?,印在了我的嘴唇上。蜻蜓點水,
一觸即分。我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3我像個被點了穴的木頭人,僵在原地,
眼睛瞪得像銅鈴。嘴唇上,還殘留著她柔軟的觸感和一絲絲甜甜的味道。
林若若看著我這副傻樣,得意地揚起了眉毛,像一只偷腥成功的小狐貍?!霸趺礃??
是不是比做函數(shù)題有意思多了?”我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漲紅,一直紅到了耳根?!澳恪恪蔽医Y(jié)結(jié)巴巴,
大腦一片混亂?!拔沂裁次??”她好笑地看著我,“親你一下而已,又不會懷孕。
看你這出息?!彼f著,又湊了過來,似乎還想再來一次。這一次,我終于有了反應(yīng)。
我猛地向后一仰,椅子腿和地板發(fā)出一聲刺耳的摩擦聲,我差點連人帶椅翻過去。
“你別過來!”我像只受驚的兔子,聲音都變了調(diào)。林若若被我的反應(yīng)逗得哈哈大笑,
笑得前仰后合,眼淚都快出來了。“陳嶼啊陳嶼,你也太好玩了吧!膽子怎么這么小?。?/p>
”我看著她笑得毫無形象的樣子,心里的那點慌亂,慢慢被一種異樣的情緒所取代。
有點羞惱,但更多的是……悸動。那天晚上,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離開林家的。我只記得,
福伯送我到門口時,看我的眼神充滿了深意。回到我那間為了“體驗生活”而租住的小公寓,
我把自己摔在床上,用枕頭蒙住臉。腦子里,全是林若若的笑臉,和她嘴唇的溫度。我,
陳嶼,活了十五年,自認為心智遠超同齡人,見識過無數(shù)大場面,卻被一個女生的吻,
攪得心神不寧。這可真是……太丟人了。但又,該死的甜。第二天到學(xué)校,
我一整天都不敢看林若若的眼睛。她倒是跟個沒事人一樣,照常把不愛吃的菜夾給我,
照常逼著我給她講題。只是偶爾,她會用一種促狹的眼神看著我,
在我臉紅心跳地想要躲開時,又裝作若無其事地移開目光。她在逗我。
這個認知讓我又氣又無奈。期中考試的成績出來了。我毫無意外,還是年級第一。而林若若,
在我的“魔鬼補習(xí)”和她自己的“臨時抱佛腳”下,竟然奇跡般地考了年級第九十八名。
她拿著成績單,興奮地在我面前晃來晃去。“陳嶼!看見沒!第九十八名!
我爸得給我包個大紅包!”“恭喜你。”我由衷地為她高興?!白撸榱藨c祝,今天我請客!
你想吃什么,隨便點!”她豪氣干云地一揮手。那天放學(xué),
她拉著我去了一家很高檔的日料店。她點了一大桌子最貴的刺身和壽司,還要了兩壺清酒。
“你……你喝酒?”我驚訝地看著她。“少啰嗦,今天高興,陪我喝點。
”她給我倒了一小杯,“放心,度數(shù)不高,跟喝水似的?!蔽肄植贿^她,只好陪著她喝。
我當然知道自己的酒量。千杯不醉是夸張,但喝倒十個林若若,應(yīng)該不成問題。
但我還是得裝。我只喝了一小口,就裝作被嗆到,咳得驚天動地,滿臉通紅。
林若若一邊嫌棄地罵我“沒用”,一邊又體貼地給我遞上紙巾和茶水。她自己倒是喝得挺歡,
一杯接一杯,白皙的臉頰上飛起兩抹動人的紅暈。喝到后來,她的話也多了起來。
她跟我講她小時候的事,講她那個看起來很兇但其實很愛她的爸爸,
講她那個看似風(fēng)光無限的家庭背后,其實也有很多規(guī)矩和身不由己。
“……其實我挺羨慕你的,陳嶼。”她托著腮,眼神有些迷離地看著我。
“雖然你總被人欺負,看起來很弱,但你活得簡單啊。每天就想著學(xué)習(xí),考個好大學(xué),
找份好工作,多好?!薄安幌裎?,我爸總說,我們這樣家庭的女兒,生來就是要聯(lián)姻的,
為了家族的利益,嫁給一個自己根本不認識也不喜歡的人?!彼穆曇衾?,
帶著一絲我從未聽過的落寞和迷茫。我心里一動,忍不住伸出手,
輕輕覆在她放在桌上的手背上?!安粫?。”我看著她的眼睛,認真地說,
“你不會嫁給不喜歡的人的?!彼躲兜乜粗?,似乎沒想到我會有這樣的舉動。
我的手心有些出汗,但這一次,我沒有退縮?!盀槭裁矗俊彼p聲問。
“因為……因為……”我絞盡腦汁,想找一個符合我“老實人”人設(shè)的理由,“因為,
你這么好,值得最好的人?!痹捳f出口,我自己都覺得有點肉麻。但林若若聽了,卻笑了。
她眼波流轉(zhuǎn),那兩抹紅暈顯得她格外嬌艷?!瓣悗Z,”她反手握住我的手,身體微微前傾,
湊到我耳邊,用帶著酒氣的溫?zé)岷粑?,輕輕說,“你是不是……喜歡我???”我的心,
漏跳了一拍。4我承認,那一刻,我差點就繳械投降了。差點就想告訴她:是,我喜歡你,
從你像個女戰(zhàn)神一樣出現(xiàn)在那個巷口的時候,就喜歡上了。但我忍住了。時機未到。
我慌亂地抽回手,眼神飄忽,語無倫次:“你……你喝多了,胡說什么呢?!薄拔覜]胡說。
”她卻不依不饒,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你看著我的眼睛,回答我。
”我哪敢看她。她那雙眼睛,此刻就像兩個漩渦,要把我的靈魂都吸進去。
“我……我們該回去了,太晚了。”我站起身,手忙腳亂地收拾東西,準備開溜。
林若若看著我落荒而逃的背影,又一次發(fā)出了銀鈴般的笑聲。那晚之后,
我們的關(guān)系進入了一個微妙的階段。她不再滿足于偶爾的“偷襲”,而是變得……變本加厲。
她會趁著給我講題的間隙,突然捏我的臉。會在并肩走路的時候,冷不丁地牽起我的手。
會在人來人往的走廊上,突然湊過來,幫我整理一下衣領(lǐng),
動作親昵得讓周圍的同學(xué)都發(fā)出曖昧的起哄聲。而我,則從一開始的驚慌失措,
到后來的“逆來順受”,再到現(xiàn)在的……習(xí)以為常。
我甚至開始期待她下一次又會玩出什么新花樣。這種感覺,就像是在玩一場貓捉老鼠的游戲。
她是那只狡黠的貓,而我是那只……心甘情愿被她捕捉的老鼠。很快,暑假來了。我以為,
一個多月的假期,我們之間的熱度會稍微降一降。結(jié)果,我還是太天真了。放假第一天,
我還在我那小公寓里睡懶覺,門鈴就被按得震天響。我頂著一頭雞窩,迷迷糊糊地去開門。
門口站著的,是戴著墨鏡、穿著熱褲、拉著一個巨大行李箱的林若若。
“你……”我睡意全無。她推開我,自顧自地把行李箱拖進我那狹小的客廳,然后摘下墨鏡,
環(huán)視了一圈,眉頭皺得能夾死一只蒼蠅?!瓣悗Z,你就住這種地方?”“挺……挺好的啊。
”我心虛地說。這可是我精挑細選的,最符合“貧困學(xué)霸”人設(shè)的單身公寓?!昂脗€屁!
”她一屁股坐在我那小沙發(fā)上,用女王般的語氣宣布,“收拾東西,跟我走。
”“去……去哪兒?”“我家?!彼硭斎坏卣f,“我爸媽去歐洲旅游了,
要一個月才回來。福伯也放假了,家里就剩幾個保鏢,我一個人待著無聊?!薄八??
”“所以,你搬過去陪我。正好,可以繼續(xù)給我補習(xí)功課,為高二做準備。
”她拍了拍身邊的行李箱,“看,我連你的房間都給你準備好了?!蔽夷康煽诖?。
這……這是什么神展開?同居?“不……不行!”我立刻拒絕,“孤男寡女,住在一起,
不方便。”“有什么不方便的?”她挑眉,“我家房間多得是,你一個,我一個。再說了,
就你這小身板,我還怕你對我圖謀不軌?”她說著,還上下打量了我一眼,
眼神里充滿了不加掩飾的鄙視。我:“……”我竟無言以對。最終,
我還是“被迫”被她打包帶回了林家別墅。美其名曰:暑期補習(xí)夏令營。住進林家的第一天,
我就體驗到了什么叫“水深火熱”。她給我安排的房間,就在她臥室的隔壁。晚上,
我剛洗完澡,穿著睡衣準備看會兒書,房門就被敲響了。是林若若。她也剛洗完澡,
穿著一件寬大的男士白襯衫,堪堪遮到大腿根。濕漉漉的長發(fā)隨意地披散著,
襯得一張小臉愈發(fā)白皙動人。她手里拿著一個吹風(fēng)機?!拔?,陳嶼,幫我吹頭發(fā)?!薄鞍??
”我愣住,“你自己……”“我手酸,不想動?!彼哌M我房間,很自然地坐在我的床邊,
把吹風(fēng)機塞到我手里。我看著她裸露在空氣中,筆直纖細的小腿,
喉結(jié)不受控制地滾動了一下。“快點啊,磨磨蹭蹭的?!彼叽俚?。我只好硬著頭皮,
插上電源,站在她身后,開始給她吹頭發(fā)。她的發(fā)質(zhì)很好,又黑又亮,像上好的絲綢。
溫?zé)岬娘L(fēng)吹過,將她發(fā)間的馨香,盡數(shù)送到我的鼻端。我的心跳,又開始不聽使喚了。
“陳嶼?!彼鋈婚_口,聲音在吹風(fēng)機的噪音里有些模糊?!班??”“你技術(shù)不錯嘛。
”“……”“以后,每天都你幫我吹吧?!蔽疫€沒來得及回答,
她又說了一句讓我差點把吹風(fēng)機扔出去的話?!皩α?,我房間的空調(diào)好像壞了,
今晚……我跟你一起睡吧?!?.“轟”的一聲,我的大腦直接當機了。
手里的吹風(fēng)機嗡嗡作響,但我已經(jīng)聽不見任何聲音。
我滿腦子都是她那句話——“今晚我跟你一起睡吧”。跟我……一起睡?
我看著她光潔的后頸,白得晃眼,感覺一股熱氣從腳底直沖天靈蓋?!澳恪阏f什么?
”我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希望是自己聽錯了。她回過頭,仰著臉看我,
臉上帶著一絲狡黠的笑意:“我說,我房間空調(diào)壞了,很熱。你的空調(diào)是好的吧?
借我睡一晚。”“不……不行!”我?guī)缀跏敲摽诙?,聲音都有些變調(diào),“這絕對不行!
”“為什么不行?”她皺眉,“你房間這么大,床也這么大,我睡一邊,你睡一邊,
中間隔著楚河漢漢界,誰也別碰誰?!薄澳且膊恍?!男女授受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