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協議一簽,十億分手費到手,我立馬買個豪宅。再招一群膚白貌美大長腿當管家!
我正美滋滋地盤算著,對面的冰山老婆林雪卻“嘶啦”一聲,把協議撕的粉碎,小臉泛紅,
咬著唇說:“周尋……這婚,我不離了?!币荒昵埃瑸榱送炀葹l臨破產的周家,
我爸媽差點給我跪下,求我跟商業(yè)巨頭林家的千金——林雪,簽了一份為期一年的婚姻合同。
合同規(guī)定,一年內,我扮演她恩愛有加的丈夫,幫她穩(wěn)住集團。一年后,
等她的白月光從海外畢業(yè)歸來,我倆就一拍兩散。作為補償,
林家會注資五十億救活我家產業(yè),并且額外給我一筆高達十億的“青春損失費”。
1我愣住了,看著桌上那堆碎紙屑,仿佛在看一堆廢棄的草稿。十個億的草稿?!傲盅?/p>
你什么意思?”我皺起眉,努力壓下心頭那股荒謬的火氣,“今天是合同到期的日子,
你白月光顧言不都回國了嗎?你現在跟我說不離了?耍我玩呢?”過去三百六十五天,
我兢兢業(yè)業(yè),扮演著一個二十四孝好老公。陪她出席各種商業(yè)宴會,
替她擋掉無數不懷好意的騷擾,甚至在她被董事會刁難時,通宵幫她做數據分析,
只為讓她在第二天的會議上能堵住所有人的嘴。我自問,我這個“合同丈夫”當得仁至義盡。
現在,臨門一腳,她要把球門給封了?林雪的臉更紅了,
那抹緋紅從她精致的鎖骨一直蔓延到耳根,像是上好的胭脂。她那雙向來清冷如冰的眸子,
此刻卻像一汪被投入石子的春水,波光瀲滟,躲閃著我的視線。
“我……”她貝齒輕咬著下唇,聲音細若蚊吟,“公司……公司現在還不穩(wěn)定,我需要你。
”這個理由爛透了。一年前,林氏集團因為她父親突然病重,確實風雨飄搖。但現在,
經過我們一年的共同努力,林氏的股價早已穩(wěn)步回升,
甚至比她父親在位時還要高出幾個百分點。那些虎視眈眈的叔伯輩,
也被她用雷霆手段清理得干干凈凈?,F在的林氏,是她林雪的一言堂?!傲挚偅?/p>
”我換了個稱呼,語氣里帶著一絲嘲諷,“這個借口,你自己信嗎?”我傾身向前,
雙手撐在昂貴的紅木桌上,目光灼灼地盯著她:“還是說,你那位白月光,其實沒看上你?
”這話有點傷人,但我必須讓她清醒。我太渴望自由了。這一年,我活得像個提線木偶,
所有喜怒哀樂都必須圍繞著她的需求。我累了。我只想拿著我的十億,
去過我夢寐以求的咸魚生活。沒想到,我的話像是一把鑰匙,打開了她情緒的閘門。
林雪的眼圈瞬間就紅了,一層水霧迅速蒙上了她的眼眸,倔強地在眼眶里打轉,
就是不肯掉下來?!爸軐?,你混蛋!”她聲音里帶上了哭腔,
抓起桌上的另一份文件就朝我扔了過來。我下意識一躲,文件“啪”地一聲砸在身后的墻上,
散落一地。我徹底懵了。這一年來,林雪在我面前永遠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冰山模樣,
冷靜、克制、不露聲色。別說哭了,我連她大聲說話的樣子都沒見過。今天這是怎么了?
“不離就是不離!”她站起身,因為情緒激動,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那身干練的白色西裝套裙勾勒出驚心動魄的曲線,“周尋,你休想離開我!”說完,
她像是用盡了全身力氣,轉身快步走出了書房,留給我一個決絕又帶著幾分倉皇的背影。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腦子里一片混亂。這情節(jié)不對啊。說好的白月光歸來,
我這個替身功成身退,大家一拍兩散,江湖再見呢?怎么搞得跟我始亂終棄一樣?我低頭,
看著地上散落的紙張。最上面一張,是顧言的個人資料。哈佛雙學位,年輕有為,長相嘛,
也算得上英俊瀟灑。確實是小說里白月光的標準配置。我撿起那份資料,心里冷笑一聲。
不離?林雪,你以為我周尋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嗎?這婚,我離定了!
2我決定給林雪一點顏色看看。既然她不仁,就別怪我不義。晚上,
我破天荒地沒有回我們那個“家”。那棟位于市中心頂層的豪華公寓,
三百六十度無死角江景,裝修奢華到了極致。但對我來說,那只是一個華麗的牢籠。
我和林雪,雖然同住一個屋檐下,卻分房而睡,涇渭分明。除了在公共場合扮演恩愛夫妻,
私下里,我們說的話加起來不超過十句。我去了我大學同學開的酒吧,準備來個一醉方休。
“喲,尋哥,稀客??!”同學兼老板的胖子趙磊看到我,眼睛都亮了,
“你不是被你家那座冰山管得死死的嗎?今天怎么有空大駕光光臨?
”我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少廢話,給我來最烈的酒?!壁w磊嘿嘿一笑,
麻利地給我調了一杯名為“深水炸彈”的雞尾酒?!霸趺戳诉@是?跟嫂子吵架了?
”他八卦地湊過來?!皠e提了,”我灌了一大口酒,辛辣的液體灼燒著我的喉嚨,
“準備離婚了,她不肯?!壁w磊的下巴差點掉下來:“我沒聽錯吧?離婚?林雪不肯?
她不是有個心心念念的白月光嗎?”“誰知道她發(fā)什么瘋。”我煩躁地揉了揉頭發(fā)。“尋哥,
你老實說,”趙磊壓低了聲音,一臉神秘,“你跟林大美女結婚一年,
就沒……擦出點什么火花?”我嗤笑一聲:“火花?我跟她之間,只有合同條款,
連空氣都是冰的?!边@一年,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連公司年會都沒帶她去過。
我的朋友們,只聞其名,未見其人。在他們眼里,林雪就是一個神秘又強勢的“冰山嫂子”。
“那真是可惜了,”趙磊咂咂嘴,“那可是林雪啊!商界第一美女,
多少男人做夢都想娶的女人。你這……簡直是暴殄天物?!蔽覜]說話,只是悶頭喝酒。
酒是個好東西,能暫時麻痹人的神經。幾杯“深水炸彈”下肚,我感覺整個世界都開始旋轉。
我掏出手機,鬼使神差地點開了林雪的微信。她的朋友圈一片空白,像她的人一樣,
冷冰冰的。我手指一滑,點開了她的頭像。那是一張清冷的側臉照,背景是某個畫展。
我忽然想起,那次畫展,是我陪她去的。當時她正和一個合作方談事,我百無聊賴,
就隨手給她拍了一張。沒想到,她竟然拿來當了頭像。心臟,像是被什么東西輕輕蟄了一下。
我晃了晃昏沉的腦袋,一定是喝多了。我正準備關掉手機,一條微信消息彈了出來。是林雪。
言簡意賅的兩個字:“在哪?”我勾起嘴角,帶著幾分醉意,
回了她一張酒吧里燈紅酒綠的照片。還故意拍到了旁邊卡座里一個穿著清涼的辣妹。
就是要氣氣她。過了幾秒,她的電話直接打了過來。我猶豫了一下,按了掛斷。
然后慢悠悠地打字:“林總,有事嗎?我正忙著呢?!边@次,她回得很快,
語氣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周尋,你在哪家酒吧?我過去找你?!闭椅遥课倚α?。
“林總日理萬機,就不勞您大駕了。一年合同已到期,我的私生活,您無權干涉。
”發(fā)完這條,我直接把手機調成了靜音,扔到一邊。繼續(xù)跟趙磊拼酒。不知道過了多久,
我感覺有人在拍我的肩膀。我醉眼惺忪地回頭,看到趙磊一臉驚恐地指著我身后。
“尋……尋哥……嫂子……”我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整個人瞬間清醒了一半。酒吧門口,
林雪站在那里。她還穿著白天那身白色西裝,頭發(fā)卻有些凌亂,
臉上是前所未有的焦急和慌張。她穿過舞池里瘋狂扭動的人群,徑直向我走來。
高跟鞋踩在地上,發(fā)出“噠噠噠”的聲響,每一下,都像是踩在我的心尖上。
周圍的音樂和喧囂仿佛都成了背景音。我的世界里,只剩下她一步步向我走來的身影。
她是怎么找到這里的?“周尋!”她走到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氣大得驚人。
她的手心,冰涼一片?!案一丶??!彼穆曇魩е唤z顫抖,眼眶紅紅的,
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來。我看著她這副模樣,心里那股無名火莫名其妙地就消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煩躁和……心疼。“你來干什么?”我掙開她的手,
語氣依舊僵硬。她卻不管不顧,再次抓住我,這次是直接拖著我往外走。“林雪!你放開!
”我低吼道。周圍已經有不少人投來好奇的目光?!安环牛 彼虉?zhí)地搖頭,
眼淚終于掉了下來,一顆一顆,砸在我的手背上,滾燙?!爸軐?,
你跟我回家……求你了……”她哭了。那個高高在上的林雪,
那個在商場上殺伐果斷的冰山女王,竟然在一個人聲鼎沸的酒吧里,拉著我的手,
哭著求我跟她回家。我的心,徹底亂了。3我?guī)缀跏潜涣盅┌胪习胱У厝M了她的車里。
那是一輛白色的瑪莎拉蒂,跟她的人一樣,帶著一種冷艷的攻擊性。
司機識趣地升起了前后座之間的隔板。車廂里,瞬間只剩下我們兩個人。
空氣中彌漫著她身上清冷的香水味,混合著我一身的酒氣,形成一種古怪又曖昧的氛圍。
林雪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從車載冰箱里拿出一瓶水,擰開,遞給我。我沒接,
偏過頭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夜景。酒精的后勁上來了,頭疼得厲害?!斑€在生氣?
”她輕聲問,聲音里帶著一絲小心翼翼的討好。我從車窗的倒影里,看到她正看著我,
眼神復雜?!拔覜]有生氣,”我閉上眼,靠在椅背上,“我只是想拿回屬于我的東西,
然后離開。林總,這很難理解嗎?”“那十個億,我明天就轉給你?!彼⒖陶f道,
語氣急切,“但是,婚不能離?!蔽冶犻_眼,轉過頭,難以置信地看著她:“林雪,
你到底想干什么?錢你給我,婚又不離,你圖什么?”圖我長得帥?圖我會做數據分析?
還是圖我……會演戲?“我……”她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但最終還是垂下了眼眸,
“我說了,公司還需要你。”“又是這個借口?!蔽依湫Γ傲盅?,
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好騙?”“我沒有!”她猛地抬起頭,情緒再次激動起來,“周尋,
你就當可憐我,再給我一點時間,好不好?”可憐她?我看著她通紅的眼眶,
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樣,確實有幾分楚楚可憐。但我知道,這都是假象。
她是一只披著羊皮的狼,不,她是一只披著兔子皮的狐貍,精明又狡猾。一年前,就是她,
用一份看似公平的合同,買斷了我一年的自由和尊嚴?,F在,她又想故技重施。“林雪,
演戲演一年就夠了,我累了?!蔽胰嘀l(fā)痛的太陽穴,“到家后,我會收拾東西搬出去。
離婚協議,我會讓律師重新擬一份,送到你公司?!蔽业恼Z氣堅決,不留一絲余地。
她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一干二二凈,嘴唇翕動著,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車廂里的氣氛,
降到了冰點。一路無話?;氐侥莻€熟悉的“牢籠”,我沒有絲毫留戀,徑直走向我的房間。
我的東西不多,一個行李箱就能裝完。我把幾件衣服和日常用品塞進行李箱,動作迅速。
當我拉著行李箱走出房間時,看到林雪就站在客廳中央。她沒有開燈,巨大的落地窗外,
城市的霓虹閃爍,在她身上投下明明滅滅的光影。她的身影,看起來單薄又孤寂。
“你要去哪?”她開口,聲音沙啞。“這就不勞林總費心了。”我拉著行李箱,
目不斜視地從她身邊走過。就在我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身后傳來一聲悶響。我下意識回頭,
看到林雪竟然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傲盅?!”我腦子“嗡”的一聲,瞬間一片空白。
也顧不上什么行李箱了,三步并作兩步沖了過去。我扶起她,入手的是一片滾燙。
她的臉頰燒得通紅,嘴里無意識地呢喃著什么。我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燙得嚇人。
她發(fā)燒了。我這才想起,她晚上找到酒吧的時候,身上只穿了一件單薄的西裝外套。
今晚降溫,風很大。她一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大小姐,哪里受得了這個?!霸撍?!”我低罵一聲,
心里又是氣又是急。氣她不知道照顧自己,急她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我認命地嘆了口氣,
將她打橫抱起,走向她的臥室。她的臥室,我只在剛搬進來的時候進去過一次。
整個房間是冷色調的裝修,跟她的人一樣,沒什么煙火氣。我把她輕輕放在床上,
拉過被子給她蓋好??粗裏猛t的小臉,和緊蹙的眉頭,我的心,
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揪住了,又酸又脹。說好的瀟灑離開呢?說好的老死不相往來呢?
周尋啊周尋,你真是沒出息。我一邊在心里唾棄自己,一邊認命地去找醫(yī)藥箱。
4我翻箱倒柜,總算在儲物間找到了醫(yī)藥箱。溫度計一量,三十九度二。高燒。
家里沒有退燒藥,我只能用最原始的辦法,物理降溫。我打來一盆溫水,擰干毛巾,
輕輕擦拭著她的額頭、脖頸和手心。她的皮膚很燙,也很細膩,像上好的羊脂玉。
擦到她手心的時候,她忽然反手抓住了我的手。力氣不大,卻很執(zhí)拗。
“周尋……”她閉著眼,在夢里呢喃著我的名字,“別走……”我的動作一頓,
心臟漏跳了一拍。又是這句話。別走。她到底為什么不想讓我走?難道真如趙磊所說,
我們之間……擦出了什么我自己都沒察覺到的火花?我甩了甩頭,
把這個荒唐的想法趕出腦海。不可能。林雪是誰?天之驕女,眼光高過頭頂。她的心里,
只有那個哈佛畢業(yè)的顧言。我周尋,不過是她花錢雇來的一個工具人。她現在不讓我走,
八成是還沒想好怎么跟顧言解釋我這個“前夫”的存在。對,一定是這樣。
我給自己找了個合理的解釋,心里卻依舊煩躁。我繼續(xù)給她擦拭身體,動作盡量輕柔。
褪下她的西裝外套時,我的動作不可避免地停頓了一下。外套里面,是一件真絲的白色襯衫。
因為發(fā)燒出汗,襯衫緊緊地貼在她身上,勾勒出玲瓏有致的曲線。
領口的兩顆扣子不知何時解開了,露出一片晃眼的雪白和精致的鎖骨。
我的喉結不受控制地滾動了一下,趕緊移開視線。非禮勿視,非禮勿視。我默念著清心咒,
手上的動作卻有些不聽使喚。當我解開她襯衫的第三顆扣子,準備給她擦拭前胸降溫時,
她忽然睜開了眼睛。那是一雙因為發(fā)燒而水汽氤氳的眸子,帶著幾分迷離和脆弱,
直勾勾地看著我。四目相對,空氣仿佛凝固了。我的手,還停留在她的襯衫扣子上,
姿勢曖昧到了極點。“你……”她開口,聲音又軟又糯,帶著濃濃的鼻音,“你要干什么?
”我像是被燙到一樣,閃電般收回手?!澳惆l(fā)燒了,我?guī)湍阄锢斫禍??!蔽医忉尩溃?/p>
耳根卻不受控制地熱了起來。她“哦”了一聲,沒有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我。那眼神,
不再是平時的清冷和疏離,反而帶著一種……依賴和信任。看得我心里發(fā)毛?!翱?,
”我清了清嗓子,掩飾自己的不自在,“你……你自己來,還是我?guī)湍悖?/p>
”問完我就想抽自己一耳光。這叫什么話?她一個高燒到三十九度的病人,怎么自己來?
果然,她眨了眨眼,長長的睫毛像兩把小刷子,在我心上輕輕掃過。“你幫我?!彼f。
語氣坦然得仿佛我們是相愛多年的夫妻。我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她是病人,
不能跟她計較。我重新拿起毛巾,閉著眼,胡亂地在她胸前擦了兩下。
溫熱的毛巾拂過細膩的肌膚,那觸感,通過我的指尖,一路蔓延到心底,激起一陣陣戰(zhàn)栗。
我感覺自己也在發(fā)燒。“周尋,”她忽然又開口了,“你是不是很討厭我?
”我手上的動作一滯,睜開眼。她正側著頭看我,眼底流淌著我看不懂的情緒,
像是一潭深不見底的湖水。“談不上討厭,”我實話實說,“我們只是合作關系。
”“合作關系……”她低聲重復了一遍,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是啊,只是合作關系。
”她說著,緩緩閉上了眼睛,眼角卻滑下一滴淚。那滴淚,順著她的臉頰,沒入烏黑的發(fā)間,
消失不見。卻像一顆燒紅的烙鐵,狠狠地燙在了我的心上。我徹底慌了。我最見不得女人哭,
尤其是林雪這樣的女人。她一哭,我就感覺自己罪大惡極?!澳銊e哭啊,”我有些手足無措,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她睜開眼,淚眼婆娑地看著我。
“我……”我卡殼了。我能有什么意思?我就是想離婚,想拿錢走人??!但看著她這副樣子,
這話我怎么也說不出口。“周尋,你別離開我,好不好?”她忽然伸出手,抓住了我的衣角,
像個害怕被拋棄的孩子,“我只有你了……”我只有你了?這話是什么意思?
她不是還有她爸,還有林氏集團,還有她那個剛回國的白月光嗎?怎么就只有我了?
我看著她燒得迷迷糊糊的樣子,覺得她八成是在說胡話。“你燒糊涂了,”我嘆了口氣,
把她的手塞回被子里,“快睡吧,睡一覺就好了。”我?guī)退w好被子,掖了掖被角,
轉身準備離開。手腕,卻被她從身后一把拉住。我回頭,對上她那雙亮得驚人的眸子。
“周尋,”她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我喜歡你?!?整個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靜音鍵。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懷疑自己因為宿醉出現了幻聽。林雪……說什么?她喜歡我?
這比哈雷彗星撞地球的概率還低吧?“你……說什么?”我艱難地開口,
聲音干澀得像是砂紙磨過。林雪沒有重復,只是用那雙執(zhí)拗又脆弱的眼睛看著我。她的眼神,
已經說明了一切。那不是高燒下的胡言亂語,而是深埋心底的,孤注一擲的剖白。我的大腦,
徹底宕機了。過去一年的一幕幕,如同電影快放一般,在我腦海中飛速閃過。第一次見面,
她穿著一身黑色套裙,坐在我對面,冷靜地闡述著合同條款,像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
第一次陪她參加宴會,她被人灌酒,我替她擋下,她低聲說了一句“謝謝”,
那是我們?yōu)閿挡欢嗟乃饺私涣?。有一次她胃病犯了,疼得臉色慘白,我半夜跑遍了全城,
才買到她常吃的那款胃藥。她第二天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藥費我會讓助理轉你”。
還有那次,她被董事會逼宮,把自己關在書房里一天一夜。我怕她出事,就守在門口,
后來不小心睡著了。醒來時,發(fā)現身上多了一張薄毯。……那些被我刻意忽略的細節(jié),
此刻卻無比清晰地浮現在眼前。我一直以為,她對我,只有利用和冷漠。我以為,
她所有的情緒,都給了那個遠在海外的顧言。原來……是我錯了?“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我聽到自己的聲音在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林雪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羞澀的紅暈,
讓她蒼白的臉色多了幾分生氣?!昂芫昧?,”她小聲說,“高中的時候?!备咧??
我努力在記憶里搜索。我跟林雪,是高中校友。但我們不同班,甚至不同級。
她是品學兼優(yōu)的學霸女神,是校長口中的驕傲。而我,只是個喜歡打籃球,
成績不上不下的普通男生。我們之間,唯一的交集,可能就是……“那次籃球賽?
”我試探著問。我記得高二那年,我們班和隔壁的尖子班打決賽。我作為主力,
在最后幾秒投進了一個絕殺三分球。那是我整個高中生涯最高光的時刻。林雪的眼睛亮了亮,
用力地點了點頭?!拔耶敃r就在場邊看,”她說,聲音里帶著一絲懷念,“你穿著七號球衣,
在陽光下,整個人都在發(fā)光。”我愣住了。我從來不知道,在那個人聲鼎沸的籃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