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dǎo)語:陪發(fā)小回家假扮她男友,開門的竟是我那傍上富婆的前女友。她一臉玩味地問,喲,
小姨,這就是你說的窮學(xué)生男朋友?我發(fā)小趕緊解釋,姐,他不是學(xué)生,他工作了,
很能干的。我尷尬得恨不得當場去世。飯局不歡而散,凌晨三點,發(fā)小打來電話哭訴,哥,
你快哄哄我姐吧。她把我所有高跟鞋的跟都掰了,說是給我的教訓(xùn)。哥,我跟你提過吧,
我那個遠房表姐超厲害,聽說最近還換了個小奶狗男友。發(fā)小之前還一臉八卦地跟我分享。
正文:「林舟哥,求你了,就這一次,假扮我男朋友,應(yīng)付一下我那個催婚的表姐。 」
電話里,發(fā)小蘇曉巧的聲音帶著哭腔。我剛結(jié)束一天高強度的木工活,渾身沾滿木屑,
汗水浸透了工字背心。聽到她的請求,我下意識地皺眉?!改隳莻€表姐,不是在國外嗎?」
「回來了!突然襲擊!說要親自把關(guān)我的個人問題。我被逼得沒辦法,才說自己有男朋友了。
哥,這周末,就一頓飯的時間?!瓜胫K曉巧從小跟在我屁股后面,一口一個「林舟哥」,
我實在硬不起心腸拒絕?!感邪?,地址發(fā)我?!怪苣?,我按照蘇曉巧的叮囑,
換上了衣柜里最體面的一件襯衫,手里提著她指定的高檔水果籃,
站在了一處高檔小區(qū)的頂層復(fù)式門前。深呼吸,按響門鈴。門內(nèi)傳來一陣慵懶的腳步聲。
門開了。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門口站著的女人,穿著一身真絲睡袍,勾勒出曼妙的曲線。
她化著精致的妝容,卷發(fā)隨意地披散在肩上,眼神里帶著一絲剛睡醒的惺忪和審視。那張臉,
就算燒成灰我也認得。江念。三年前,因為我沒錢給她買一個名牌包,
就決絕地跟我提出分手,然后迅速傍上一個大款的前女友。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手里的水果籃重如千斤。她看到我,先是一愣,隨即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那笑容像針一樣扎進我眼里。蘇曉巧從她身后探出頭,看到我,眼睛一亮,趕緊跑過來,
挽住我的胳膊,對江念介紹:「姐,這就是我跟你說的男朋友,林舟。」江念倚在門框上,
目光在我身上那件洗得發(fā)白的襯衫上掃過,最后落在我臉上。「喲,小姨,
這就是你說的窮學(xué)生男朋友?」她的聲音不大,卻像一把錘子,狠狠砸在我的自尊上。
蘇曉巧的臉「唰」地白了,趕緊解釋:「姐,他不是學(xué)生,他工作了,很能干的。」「是嗎?
做什么的?月薪多少?買得起這兒的房子嗎?」江念一連串的問題,像機關(guān)槍一樣掃射過來,
每一個字都帶著刺。我尷尬得恨不得當場去世,喉嚨里像是堵了一團棉花,
一個字也說不出來。蘇曉巧拼命給我使眼色,拉著我往里走?!附?,我們先進去說,
飯菜都快涼了?!鼓穷D飯,我食不知味。長長的餐桌上,擺滿了精致的菜肴,而我坐如針氈。
江念坐在主位,慢條斯理地切著牛排,時不時地用那種看穿一切的眼神瞟我一眼,
然后問一些刁鉆刻薄的問題?!噶种凼前??聽曉巧說你工作了,在哪兒高就?。俊?/p>
我攥緊拳頭,聲音干澀:「自己開了個小作坊,做點木工活?!埂概??木工啊?!?/p>
她拖長了語調(diào),「挺辛苦的,一個月能掙三千嗎?曉巧可是被我們從小寵到大的,
她一雙鞋就頂你一個月工資了,你養(yǎng)得起嗎?」蘇曉巧的臉漲得通紅:「姐!你別這么說!」
江念放下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笑了:「我這是為你好。小姨,你還年輕,
別被一些只會說漂亮話的窮小子騙了。沒錢的男人,連尊嚴都是奢侈品。」她說完,
目光直直地看著我。我再也忍不住,猛地站起身,拉開了椅子?!肝疫€有事,先走了?!?/p>
我?guī)缀跏翘右菜频碾x開了那間讓我窒息的公寓?;氐轿夷情g租來的,堆滿木料和工具的小屋,
我狠狠一拳砸在未完工的木桌上。手背瞬間紅腫,傳來鉆心的疼,
卻遠不及心里的屈辱和憤怒。江念,她還是那個樣子。三年前,她指著我租的三十平米單間,
臉上滿是鄙夷:「林舟,我跟著你,難道就是為了住這種地方?
我閨蜜的男朋友今天給她買了香奈兒,明天帶她去巴黎。你呢?你連個像樣的包都給不了我!
」我當時剛創(chuàng)業(yè)失敗,欠了一屁股債,只能沉默。她摔門而去,第二天,
我就在朋友圈看到了她坐在一輛保時捷里的自拍,配文是「新的開始」。我以為我早就忘了,
可今天再見到她,那些被刻意掩埋的傷疤,瞬間被撕開,鮮血淋漓。凌晨三點,
手機鈴聲凄厲地響起。是蘇曉巧。我一接通,她壓抑的哭聲就傳了過來。
「哥……嗚嗚嗚……」「怎么了曉巧?別哭,慢慢說?!?/p>
「我姐……她……她把我所有高跟鞋的跟都掰了!」我愣住了?!甘裁矗俊?/p>
「她把我的鞋子從鞋柜里全都拿出來,一雙一雙,用鉗子把鞋跟全給掰斷了!
她說這是給我的教訓(xùn),讓我看清楚,沒了她,我連站都站不穩(wěn)!」
蘇曉巧的聲音里充滿了恐懼和委屈:「那些鞋子……有些是限量版,
是我攢了好久的錢買的……」我的火氣「噌」地一下就上來了。江念,她怎么敢!「哥,
你快哄哄我姐吧?!固K曉巧哭著哀求,「她說,除非你跪下來跟她道歉,承認你配不上我,
否則就斷了我所有的生活費,把我趕出去!」「憑什么!」我怒吼出聲,「是她羞辱我在先!
我道什么歉!」「可是……可是我爸媽在國外做生意,我現(xiàn)在全靠我姐接濟。她要是不管我,
我就真的要流落街頭了……哥,我跟你提過吧,我那個遠房表姐超厲害,
聽說最近還換了個小奶狗男友。她真的說到做到的!」
蘇-曉-巧-之-前-還-一-臉-八-卦-地-跟-我-分-享。我腦子里嗡嗡作響。
那個曾經(jīng)八卦里的「超厲害的表姐」,那個掰斷曉巧高跟鞋的惡毒女人,
那個高高在上的富婆,竟然是我的前女友江念。電話那頭,蘇曉巧的哭聲越來越絕望。
我的心像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住。一邊是發(fā)小的無助哀求,
一邊是前女友的刻意刁難和踐踏。我閉上眼,江念那張輕蔑的臉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沒錢的男人,連尊嚴都是奢侈品?!沽季?,我睜開眼,眼底一片冰冷?!笗郧?,別哭了。
把她的電話給我?!闺娫挀苓^去,響了很久才被接起。
背景音里是嘈雜的音樂和男男女女的嬉笑聲。「哪位?」江念的聲音帶著幾分醉意和不耐煩。
「是我,林舟?!鼓穷^沉默了兩秒,隨即傳來一聲輕笑,充滿了嘲諷。「哦?
我們尊貴的木匠林先生,這么晚打電話給我,是想通了,準備來給我下跪道歉了?」
我壓下心頭的怒火,聲音平靜得像一潭死水:「你在哪兒,我過去找你?!埂赶胍娢??行啊。
」她報了一個地址,「我在『夜色』會所,888包廂。不過我可提醒你,
這里不是你這種人該來的地方,別到時候連門都進不來?!拐f完,她直接掛了電話。
我換上衣服,打車到了「夜色」。門口金碧輝煌,豪車云集。我穿著普通的T恤牛仔褲,
在門口就被保安攔了下來?!赶壬埑鍪灸臅T卡?!刮覉罅私詈桶鼛?。
保安用對講機確認后,臉上那點不耐煩瞬間變成了恭敬,親自把我引到了電梯口。
推開888包廂厚重的門,奢靡的氣息撲面而來。巨大的包廂里,男男女女坐了一圈,
江念眾星捧月般地坐在正中間。她旁邊坐著一個看起來比我還小幾歲的男人,染著一頭銀發(fā),
耳垂上戴著閃亮的鉆石耳釘,正親昵地給她喂水果。那就是蘇曉巧說的「小奶狗男友」吧。
看到我進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江念晃了晃手里的紅酒杯,
笑得花枝亂顫:「大家快看,我說的那個有趣的人來了。」
一個油頭粉面的男人吹了聲口哨:「念念,這就是你那個窮鬼前男友?看起來也不怎么樣嘛。
」江念身邊的銀發(fā)小奶狗,陸一鳴,挑釁地看著我,手臂更加用力地攬住江念的腰。
江念站起身,走到我面前,高跟鞋踩在光潔的地板上,發(fā)出「噠噠」的聲響,
每一下都像是踩在我的心上。她在我面前站定,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紅唇輕啟:「想讓我放過蘇曉巧?」我沒說話,只是看著她?!缚梢园 !?/p>
她端起旁邊桌上的一瓶洋酒,倒了滿滿一杯,推到我面前,「喝了它,
我就當什么都沒發(fā)生過。」那是一杯純的威士忌,至少有半斤。包廂里頓時響起一片起哄聲。
「喝!喝!喝!」陸一鳴更是囂張地喊道:「喂,小子,喝了這杯酒,念念姐賞你一萬塊,
夠你敲一個月木頭了吧!」所有人都哄笑起來。我看著那杯琥珀色的液體,
又看了看江念那張寫滿得意的臉。我緩緩拿起酒杯。在所有人以為我會一飲而盡的時候,
我手腕一轉(zhuǎn),將整杯酒,從江念的頭頂,緩緩淋了下去。酒液順著她精致的發(fā)梢,
流過她錯愕的臉頰,浸濕了她昂貴的絲綢裙子。整個包廂,瞬間死寂?!改惘偭?!」
江念的尖叫聲刺破了包廂的死寂。她抹了一把臉上的酒液,漂亮的妝容花了,
看起來狼狽不堪。陸一鳴第一個反應(yīng)過來,怒吼一聲就朝我沖了過來:「你他媽找死!」
我側(cè)身躲過他揮來的拳頭,反手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擰?!赴 ?!」
陸一鳴發(fā)出一聲慘叫,整個人跪倒在地。我沒學(xué)過什么格斗,
但常年跟木頭和重型工具打交道,手上全是力氣。包廂里亂作一團。我松開陸一鳴,
冷冷地看著江念:「江念,我來,不是為了求你。我只是來告訴你,曉巧是我妹妹,
你要是再敢動她一根手指頭,我絕對不會放過你?!菇顨獾脺喩戆l(fā)抖,指著我,
話都說不連貫:「你……你給我等著!保安!保安!」我沒再看她一眼,轉(zhuǎn)身走出了包廂。
走出「夜色」的大門,晚風吹在臉上,帶著一絲涼意。我胸中的那股惡氣,總算是出了些許。
但理智告訴我,事情麻煩了。江念的報復(fù),很快就會來。果然,第二天一早,
我就接到了房東的電話,讓我立刻搬走,沒有商量的余地。緊接著,
幾個原本跟我訂了家具的客戶,也紛紛打來電話取消訂單,理由千奇百怪。我不用想也知道,
這背后是誰在搞鬼。江念這是要斷我所有的生路。我坐在堆滿木料的屋子里,
看著那些即將成型的作品,心里一陣發(fā)涼。這些是我所有的心血和希望。
蘇曉巧的電話又打了過來,聲音里充滿了恐慌:「哥,怎么辦?我姐把我所有的卡都停了,
還給學(xué)校那邊打了招呼,說我行為不端,要讓他們處分我……」「你別怕。」我打斷她,
「我來想辦法。」掛了電話,我看著手機里江念的號碼,眼神一點點變得堅定。妥協(xié)和退讓,
換不來安寧,只會讓她變本加厲。我翻出通訊錄,找到了一個許久沒有聯(lián)系的號碼,
撥了過去?!肝梗肿?,幫我個忙,幫我查個人。」胖子是我大學(xué)時的室友,一個電腦天才。
「查誰?」「陸一鳴,江念現(xiàn)在身邊的那個男人?!棺蛲碓诎鼛?,我雖然憤怒,
但沒有失去理智。我注意到陸一鳴在看到我擰著他手腕時,眼神里閃過的不是憤怒,
而是一絲驚慌和心虛。一個被富婆包養(yǎng)的小白臉,不該是這種反應(yīng)。他有問題。而他,
就是江念的軟肋。胖子的效率很高,不到一天就給了我回復(fù)。「舟子,
你讓我查的這個陸一鳴,料很足啊?!闺娫捘穷^,
胖子聲音里帶著興奮:「這家伙根本不是什么富二代,就是個職業(yè)騙子。
專門挑有錢的單身女性下手,哄騙對方感情和錢財,得手后就消失。他現(xiàn)在用的身份是假的,
之前在好幾個城市都用不同的名字犯過案?!刮揖褚徽瘢骸赣凶C據(jù)嗎?」「有!
我黑進了他的電腦,發(fā)現(xiàn)他正在跟一個同伙聯(lián)系,計劃騙江念投資一個海外的虛擬地產(chǎn)項目,
金額高達五百萬。他們準備等錢一到賬,就立刻跑路?!刮灏偃f。
這幾乎是江念現(xiàn)在能動用的大部分流動資金了。她當初跟那個富商分手,
拿到了一筆不菲的分手費,開了家公關(guān)公司,表面風光,但實際上一旦資金鏈斷裂,
立刻就會被打回原形。這正是她最恐懼的事情。我讓胖子把所有證據(jù)都打包發(fā)給了我。
看著郵件里陸一鳴和同伙的聊天記錄、偽造的項目文件,以及他真實的身份信息,
我心中有了計劃。我沒有立刻把這些東西發(fā)給江念。以她現(xiàn)在對我的恨意,
她只會認為這是我的污蔑和報復(fù),根本不會相信。我需要一個契機,
一個讓她不得不信的契機。我給蘇曉巧打了個電話,讓她幫我一個忙。「曉巧,你找個機會,
告訴你姐,就說我最近接了個大單,一個神秘富商訂了一套價值不菲的黃花梨木書房家具,
預(yù)付了五十萬定金?!固K曉巧有些猶豫:「哥,這樣騙她,好嗎?」「這不是騙?!?/p>
我看著我工作室里那堆從老家運來的,我父親留給我的珍貴木料,聲音沉穩(wěn),
「我確實有這個能力,也確實有這些材料。我只是需要一個讓她知道的機會?!?/p>
蘇曉巧最終還是答應(yīng)了。我知道,江念一定會起疑,一定會去查。而我要的,就是她去查。
因為那個所謂的「神秘富商」,我讓胖子偽造的身份信息,
正是陸一鳴曾經(jīng)用過的一個假身份。江念人脈廣,只要她用心去查,
就一定會發(fā)現(xiàn)這個「富商」和陸一鳴之間的聯(lián)系,從而順藤摸瓜,發(fā)現(xiàn)陸一鳴的老底。
我不想直接把證據(jù)甩在她臉上,那太像施舍。我要讓她自己,親手揭開她用金錢堆砌的美夢。
我要讓她明白,她引以為傲的財富和眼光,是多么的不堪一擊。這幾天,
我沒有再理會那些被取消的訂單,而是把自己關(guān)在工作室里,專心打磨那套黃花梨木的書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