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生說我只剩三個月,我笑了,正好,送三個畜生提前上路。他們逼一個孩子吃下污穢,
毀了他的一生,卻拿著錢簽下的諒解書逍遙法外。鏡頭前,
他們對著所有憤怒的網(wǎng)友比著中指,笑得比誰都開心。那我就讓他們在全國直播里,
嘗嘗被污穢吞沒的滋味。我為他們準備了一場盛大的糞池派對,只有游得最快的那個,
才有資格呼吸到明天的第一口空氣。01我的肺癌晚期診斷報告,和那三個畜生的諒解書,
幾乎是同一時間出現(xiàn)在網(wǎng)絡上。醫(yī)生用一種宣判的口吻告訴我,我的生命只剩下最后三個月。
我平靜地接過那張薄薄的紙,上面每一個字都像釘子,要把我釘進棺材里。
可我一點都不害怕。我甚至笑了出來。正好,三個月,足夠我為這個世界做最后一件好事。
手機屏幕上,那個叫“磊哥”的主播,正帶著他兩個小跟班,
對著鏡頭囂張地展示那份用錢換來的諒解書?!翱吹搅藛幔啃『谧觽?,別再叫喚了。
”“法律都拿我們沒辦法,你們算個屁?”“那個小雜種,
現(xiàn)在指不定在哪家精神病院流口水呢,哈哈哈哈!”他們逼著一個十二歲的男孩,
在鏡頭前吃下狗屎。只因為男孩在評論區(qū)里,說了一句“主播的游戲打得好菜”。
視頻我反復看了幾十遍。男孩從一開始的驚恐、抗拒,到被三雙大手死死按在地上。
污穢物被粗暴地塞進他的嘴里。他的眼神,從清澈,到屈辱,再到徹底的空洞。后來,
男孩瘋了。他的父母一夜白頭,傾家蕩產(chǎn)地為他治療。而這三個始作俑者,用一筆錢,
就讓男孩的父母簽下了“諒解”。他們甚至沒有一句道歉。輿論最洶涌的時候,
他們停播了幾天。風頭一過,他們立刻開了這場“澄清”直播,慶祝自己的勝利。
屏幕上無數(shù)的“畜生”、“該死”飄過。磊哥輕蔑地一笑,對著屏幕比了個中指?!皻獠粴??
我就喜歡看你們這副看不慣我又干不掉我的樣子?!蔽谊P掉手機。窗外的城市燈火通明,
像一張巨大的、冷漠的網(wǎng)。法律這張網(wǎng),漏掉了他們。那就由我來補上。我,陳夜,
一個活了四十多年,循規(guī)蹈矩,連紅燈都沒闖過的普通工程師?,F(xiàn)在,
是一個即將死去的瘋子。我打開電腦,屏幕幽藍的光映在我臉上。
我曾為這座城市設計過最復雜的地下管網(wǎng)系統(tǒng)。我知道它最隱秘,最骯臟的角落。比如,
城西那個被廢棄的2號市政化糞池。直徑三十米,深十米,儲存著這座城市最原始的排泄物。
足夠舉辦一場別開生面的游泳比賽。我開始列清單。
乙醚、高強度束縛帶、針孔攝像頭、大功率信號發(fā)射器、變聲器、備用電源。還有三套,
給參賽選手的“泳衣”。我擦了擦我的眼鏡,鏡片后的世界,從未如此清晰。
我的時間不多了。得抓緊了。02磊哥的真名叫張磊。他有個習慣,每天凌晨兩點,
都會去固定的“老地方”吃燒烤,雷打不動。他喜歡坐在最外面的位置,一邊喝酒,
一邊大聲吹噓自己的“光榮事跡”。我戴著鴨舌帽和口罩,像一個普通的代駕司機,
安靜地坐在不遠處的電動車上。凌晨兩點的風,帶著一絲涼意。張磊喝得滿臉通紅,
正和朋友炫耀他新買的跑車?!暗认掳衙妹脦?,哥帶你們?nèi)ザ碉L,
體驗一下什么叫速度與激情!”他搖搖晃晃地走向停車場。機會來了。我擰動車把,
電動車無聲地滑到他身后。在他拉開車門的一瞬間,浸透了乙醚的毛巾,
被我死死地捂在了他的口鼻上。他那身肥肉象征性地掙扎了幾下,就軟了下去。
我把他拖進旁邊一輛早就準備好的面包車里,動作熟練得不像第一次。第二個目標,黃毛,
真名李浩。是個網(wǎng)癮少年,喜歡在深夜包宿。搞定他更容易。我直接拉了網(wǎng)吧的總電閘。
在一片黑暗和咒罵聲中,我走到他那個固定的機位,像拎一只小雞一樣,把他從后門拖走。
他甚至還戴著耳機,嘴里罵罵咧咧:“哪個傻逼拉的閘,老子正要五殺了!”然后,
他就沒了聲音。最后一個,瘦猴,王松。他膽子最小,也最警惕。我用了最簡單的辦法。
我用一個新號,給他發(fā)了條私信:“我知道你老大和黃毛被綁架了,想活命的話,
到城西立交橋下來,我告訴你怎么跑路?!蔽疫€附上了一張張磊和李浩被綁在車里的照片。
他慌了。半小時后,他一個人哆哆哆嗦嗦地出現(xiàn)在了立交橋下。他沒等到所謂的“線人”。
只等到了一記來自背后的悶棍。面包車一路向西,開往城市的邊緣。車里,
三個“網(wǎng)絡硬漢”被綁得像粽子,并排躺著。我體內(nèi)的癌細胞似乎也在興奮,
讓我一陣陣地咳嗽。我強行壓下喉嚨的腥甜,死死踩住油門。終于,在天亮之前,
我抵達了目的地。廢棄的2號市政化糞池??諝庵袕浡还勺屓俗鲊I的甜膩惡臭。
我把他們?nèi)齻€拖下車,用冷水潑醒。張磊第一個睜開眼,眼神還有些迷茫。
當他看清周圍的環(huán)境,聞到那股味道時,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澳恪闶钦l?你想干什么?
”我沒有回答。我打開了手邊一個大功率探照燈。刺眼的光芒,
照亮了他們面前那個巨大、幽深、如同地獄入口的圓形池子。池子里,
是翻滾的、不可名狀的粘稠液體?!皻g迎三位,”我通過變聲器發(fā)出的聲音,
像是生銹的金屬在摩擦,“來到‘糞池自由泳’大賽的比賽現(xiàn)場?!薄白晕医榻B一下,
我是你們的……裁判?!?.3“瘋子!你他媽是個瘋子!”張磊率先反應過來,
開始瘋狂地扭動身體,嘴里不干不凈地罵著?!澳阒牢沂钦l嗎?我告訴你,
你最好現(xiàn)在就放了我,不然我讓你……”他的話沒能說完。我走過去,抬腳,
對著他那張肥臉,狠狠地踩了下去。鞋底和他的臉頰親密接觸,發(fā)出沉悶的聲響。“規(guī)則一,
”我的聲音沒有一絲波瀾,“裁判說話時,選手要保持安靜?!睆埨诘淖炖镆绯鲅?/p>
眼神里充滿了驚恐和難以置信。另外兩個,李浩和王松,已經(jīng)嚇得瑟瑟發(fā)抖,
連屁都不敢放一個。我移開腳,走到他們面前的平臺上。這個平臺是我花了兩天時間改造的,
下面連接著一個簡單的機械裝置?!艾F(xiàn)在,我來宣布比賽規(guī)則?!蔽仪辶饲迳ぷ樱?/p>
那股熟悉的鐵銹味又涌了上來。“比賽很簡單,從這里,游到對面的梯子處,
第一個爬上來的,就算獲勝?!蔽矣檬蛛娭赶蛴境氐牧硪欢?,那里,
一架孤零零的金屬梯子掛在墻壁上,是通往“生”的唯一希望?!肮谲?,可以活下來。
”“至于另外兩位……”我笑了笑,“就當是為這個泳池,增加一些有機肥料吧。
”三人的臉色,已經(jīng)不能用慘白來形容了。那是一種死灰般的絕望。
“不……不要……我不想死……”膽子最小的王松,第一個崩潰了,眼淚鼻涕流了一臉。
“求求你,放過我吧,我給你錢,我有很多錢!”“哦?”我饒有興致地看著他,
“你有多少錢?”“我……我直播賺的錢,都給你!有……有兩百多萬!”我點了點頭,
似乎在認真考慮。王松的眼里,重新燃起了一絲希望。“這樣啊……”我拖長了聲音。然后,
我打開了手機,將鏡頭對準了他們?nèi)齻€?!翱上В覍﹀X不感興趣。”“現(xiàn)在,我宣布,
‘第一屆網(wǎng)絡凈化杯’糞池自由泳挑戰(zhàn)賽,正式開始!”“比賽將通過三位的直播間,
向全國觀眾同步直播。”我按下了直播的按鈕。那一刻,三個直播間里,
瞬間涌入了上百萬的觀眾。他們本來是想來看樂子,或者繼續(xù)罵這三個畜生。但他們看到的,
卻是三個被捆住手腳,跪在化糞池邊,滿臉驚恐的主播。以及一個,戴著面具,
手持電擊棒的“裁判”。直播間的彈幕,在短暫的停滯后,瞬間爆炸了?!九P槽?
這是什么情況?劇本嗎?】【這場景……也太逼真了吧?那味道我隔著屏幕都聞到了!
】【等等,那個面具男說的話你們聽到了嗎?糞池自由泳?】我將鏡頭對準了翻滾的池子,
然后又緩緩搖向三人絕望的臉?!艾F(xiàn)在,讓我們用熱烈的掌聲,有請三位選手,入場!
”說完,我按下了平臺旁邊的紅色按鈕。機械裝置發(fā)出一聲刺耳的轟鳴。他們腳下的平臺,
瞬間向兩側(cè)收回?!鞍 ?!”伴隨著三聲凄厲的慘叫,張磊、李浩、王松,
像三袋垃圾一樣,垂直掉進了那個巨大的人間煉獄。04“噗通!噗通!噗通!
”三聲巨大的落水聲,伴隨著令人作嘔的粘稠液體飛濺。整個直播間的彈幕,在那一刻,
消失了。所有人都被眼前這極具沖擊力的一幕,震得說不出話來。幾秒鐘后,
彈幕才如同井噴一般,瘋狂地涌現(xiàn)?!疚也莶莶莶莶?!真掉下去了?!
】【這是真的還是特效?這他媽是電影拍攝現(xiàn)場嗎?】【瘋了!徹底瘋了!
這是我今年看過最炸裂的直播!】化糞池里,三個人影在拼命地掙扎,嗆入了污穢物的他們,
發(fā)出了撕心裂肺的咳嗽和干嘔聲。他們的手被反綁著,只能靠身體的扭動和雙腳的蹬踹,
勉強讓自己的頭浮在“水面”上?!熬让让。 崩詈埔贿呁轮炖锏呐K東西,
一邊凄厲地喊著。張磊仗著自己一身肥肉,浮力最大,情況稍微好一點,
但他的臉上也寫滿了前所未有的恐懼?!安门小门写蟾?!我錯了!我們真的錯了!
求你拉我們上去吧!”他第一次,放下了那可笑的尊嚴。我將鏡頭推近,給了他一個特寫。
“現(xiàn)在知道錯了?”我通過變聲器的聲音,充滿了嘲弄,“那個男孩被你們按在地上的時候,
你們聽過他的求饒嗎?”“你們拿著諒解書,在直播間嘲諷網(wǎng)友的時候,想過會有今天嗎?
”我的話,像一把鑰匙,瞬間打開了所有觀眾的記憶?!緦?!就是這副嘴臉!
當初他就是這么囂張!】【城市之光!這是現(xiàn)實版的城市之光??!】【干得漂亮!面具哥!
我給你刷火箭!】【雖然覺得很變態(tài),但是為什么……我看得這么爽?
】無數(shù)的禮物開始在屏幕上飛過,跑車、火箭、嘉年華,仿佛在慶祝一場盛大的狂歡。
我沒有理會這些。我只是平靜地宣布:“比賽已經(jīng)開始,計時……三十分鐘。
”“三十分鐘內(nèi),沒有到達對岸的,或者中途放棄的,都將被視為淘汰?!薄皽剀疤崾疽幌拢?/p>
這個池子,底部連接著排污管道,每隔十分鐘,會有一次強力沖刷,會把池子里的東西,
卷進更深的黑暗里。”這句話,成了壓垮他們心理防線的最后一根稻草?!坝?!快游??!
”王松第一個反應過來,也顧不上惡心了,用盡全身的力氣,像一條蛆一樣,扭動著身體,
奮力向前。求生的本能,戰(zhàn)勝了一切。李浩和張磊也反應了過來,
開始瘋狂地向著對岸的梯子游去。一場名副其實的“狗刨式”自由泳,
在化糞池里激烈地展開了。與此同時,市公安局的報警電話,快被打爆了?!拔?!110嗎?
我要報警!有人在直播殺人!”“是的!在化糞池里!你們快去救人??!”負責接線的警員,
一開始還以為是惡作劇。但當幾十個內(nèi)容相同的報警電話在同一時間涌入時,
他們終于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值班的刑偵支隊副隊長張嵐,立刻沖進了辦公室。
“把直播間的地址給我!”她對著技術(shù)部門的同事吼道。幾分鐘后,
技術(shù)員滿頭大汗地抬起頭?!皬堦?,不行!對方用了十幾層虛擬代理,還有強信號干擾,
我們……我們定位不到具體位置!”張嵐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
她盯著屏幕上那個戴著詭異面具的身影,一字一句地說道:“那就給我查!
”“把全市所有廢棄的市政設施,全都給我列出來!一個一個排查!”“活要見人,
死……也得把那個面具給我?guī)Щ貋?!?5化糞池里的比賽,進入了白熱化階段。
三個人都拼了命,因為他們知道,這真的會死人。張磊仗著體格優(yōu)勢,暫時游在最前面。
但他每一次劃動,都顯得異常笨拙,像一頭擱淺的肥豬。李浩和王松緊隨其后,
兩人的姿態(tài)同樣狼狽不堪。污穢的液體不斷灌進他們的口鼻,每一次呼吸,都是一種酷刑。
直播間的觀眾數(shù)量,已經(jīng)突破了五百萬,而且還在瘋狂增長。這件事,
已經(jīng)成了一場現(xiàn)象級的網(wǎng)絡事件?!纠诟缂佑?!拿出你當初按著別人頭的勁兒來!
】【黃毛游快點!你不是說你體力好嗎?】【瘦猴別放棄??!你可是第一個悔改的,
我看好你哦!】彈幕里充滿了各種幸災樂禍的調(diào)侃。沒有人同情他們。就在這時,
游在中間的李浩,忽然動了歪心思。他看到自己離前面的張磊越來越遠,
離后面的王松卻很近。一個惡毒的念頭在他心中產(chǎn)生。他猛地一蹬腿,身體轉(zhuǎn)向,不再向前,
反而朝著王松撞了過去。他想把王松踩下去,借力讓自己向前沖刺一段。“?。?/p>
”王松完全沒有防備,被他整個人壓進了粘稠的液體里,瞬間沒頂?!肮?!傻逼!
去死吧!”李浩得逞地大笑,準備借著王松的身體發(fā)力。然而,他還沒笑完?!白汤病?!
”一道藍色的電弧,從岸邊猛地射出,精準地擊中了他的后背。那是電擊槍的金屬探針。
李浩渾身劇烈地抽搐起來,整個人像被扔上岸的魚,瘋狂地彈動。凄厲的慘叫聲,
響徹了整個空間。我收回電擊槍,通過變聲器冷冷地說道:“規(guī)則二,禁止惡意犯規(guī)。
”“再有下次,直接電擊五分鐘。”李浩在水里抽搐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
看向我的眼神,充滿了前所未有的恐懼。而被他壓下去的王松,也掙扎著重新浮了上來,
大口大口地吐著臟水,看向李浩的眼神,充滿了怨毒。直播間的彈幕,又是一片叫好。
【裁判牛逼!公平公正!】【哈哈哈,讓你小子玩陰的,這下爽了吧?】【我宣布,
這是我見過最公正的比賽!】而在市局里,張嵐正盯著一塊白板,
上面畫著一張巨大的城市地圖。一個個紅色的叉,正在不斷地被標記上去。
“城東的7號泵站排除了?!薄澳辖嫉奈鬯幚韽S也排除了?!薄皬堦?,
”一個年輕的警員跑過來,手里拿著一個證物袋,里面裝著一根黑色的束縛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