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辛辛苦苦賺錢養(yǎng)家,全都交出去還被老婆以及丈母娘嫌棄花錢大手大腳。
只要花一點錢,她就悔在我耳邊念叨。
“非要買什么禮物,多貴啊,咱們都老夫老妻了,過什么情人節(jié)?!?/p>
“藥沒了?多鍛煉一下,多喝點熱水不就好了?!?/p>
“我看你就是閑得慌,下班后去跑外賣還能補貼家用?!?/p>
上一世我把錢幾乎全都交給老婆,認(rèn)為她說得對,錢都是省出來的,下班后打兩份工,拍完外賣去火車站卸貨。
女兒成年后,得知鄰居給女兒成年禮物是一套公寓,嫌棄我賺不來錢也攢不下錢。
最后我在送外賣的路上出車禍需要急救,她們不愿意付醫(yī)藥費。
說我活該,窩囊廢,要不是平時賺的少不懂得節(jié)約,哪里會沒錢救我。
我死后靈魂飄在天上時才知道,原來老婆早就存了幾百萬,甚至還出軌一個健身教練。
重活一世,我按照她們的方式開始節(jié)約省錢,她們卻后悔了。
“一點頭疼腦熱就要買藥?陳燦輝,你怎么這么嬌氣?多喝點熱水,出去跑兩圈出出汗不就好了?就知道浪費錢!”
胸口撕裂般的劇痛還殘留著意識最后熄滅前的冰冷,耳邊卻先炸開了鄭佳怡那熟悉又尖利的聲音,像鈍刀子割著我的神經(jīng)。
我猛地睜開眼,劇烈的喘息卡在喉嚨里。
不對。
我不是應(yīng)該已經(jīng)死了嗎?
死在冰冷的路邊,鮮血和生命一起從那個巨大的豁口里流淌殆盡,最后印入眼簾的,是鄭佳怡和我那好女兒朵朵冷漠嫌惡的臉,還有她們那句刻骨銘心的話。
“沒錢救,等死吧,窩囊廢?!?/p>
心臟瘋狂地跳動,撞擊著胸腔,真實得可怕。
眼前是家里那盞熟悉又廉價的水晶吊燈,光線有些刺眼。
旁邊是喋喋不休的鄭佳怡,保養(yǎng)得宜的臉上盡是刻薄和不耐煩,嘴角那點不耐煩的下撇,和我死前看到的弧度一模一樣。
我重生了?
“我跟你說話你聽見沒有?又裝死是不是?”
鄭佳怡見我不吭聲,聲音又拔高了一個度:“朵朵下個月的課外輔導(dǎo)費還沒交,你倒好,還想拿錢去買那些沒用的藥!你說你,一個大男人,賺不來錢就知道花錢,我當(dāng)初真是瞎了眼跟你!”
記憶瘋狂涌入,我瞬間確定了時間點,這是我死前三個月,一次普通的感冒引發(fā)心肌炎,醫(yī)生建議住院觀察,但鄭佳怡死活不同意,罵我裝病浪費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