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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婚紗店回來的路上,我余光瞟到,沈琴把一個頭像從拉黑名單里面放出來了。
剛剛到家,沈琴又把剛剛買的婚紗放到了家里,就火急火燎地要出門。
我問:“你要去做什么?”
她語焉不詳。
“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心情不太好?!?/p>
我沒來得及往下深究,她就已經(jīng)出門。
車飚得飛快,揚起了厚厚的塵土。
直到變成了小黑點,消失在了我的視線中。
我心中莫名的感覺。
好像有什么東西正在消失。
她買了兩套房,在對門,一套給我住,一套自己住。
往日里她每晚都會來我家蹭飯吃,可今天,她卻打電話和我說,晚上不來了。
那種不祥的預(yù)感越來越強烈。
后來幾天也是如此,每次到我們兩人就要相聚的時候,她總是打電話過來說,自己有各種各樣的急事。
我逐漸越來越失望。
之前她積攢的那些好,原來是挽回的手段。
在有一次枯坐了一下午之后,沈琴終于回來了。
風(fēng)塵仆仆。
原來她是來拿東西的。
我睜開眼的時候,就看到她貓著身子,準備離開。
冷聲道:“你又準備去哪?”
她尷尬地直起身子。
“有急事?!?/p>
我冷哼一聲,“是姚遠豪在床上需要你安慰是嗎?”
她突然看向我,大發(fā)雷霆。
“你把我當(dāng)成是什么人了?”
“這兩天是姚遠豪的爸媽生病了,我不得不去照顧!他雖然性格差了點,可也是我朋友,你能不能不要戴著有色眼鏡看他,況且他單方面喜歡我,又不是我喜歡他!”
事情終于水落石出了,果然是姚遠豪那里有有了什么小動作。
我站起身。
“你毛手毛腳的,一個人照顧不來,我陪你一起去。”
沈琴下意識推脫,“不了,我可以照顧過來?!?/p>
我聲音冷了下來。
“不讓我去,我們就分手?!?/p>
她終于正色了幾分。
“好,我?guī)氵^去?!?/p>
剛到了醫(yī)院,姚遠豪就在門口等著。
可遠處剛剛一看見他,我就心一沉。
看到車上下來了沈琴,她嘴角露出了笑容。
可我一開門,她臉頓時拉了下來,拉住了沈琴。
“說了讓你不要讓其他人知道的?怎么還讓她知道了?”
沈琴臉上有些慌張,“是他非要來的。哎呀,別糾結(jié)這些了,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伯父的身體?!?/p>
我跟著她們兩個上去,一打開病房,就看到了陪護床上散落的幾個氣球包裝袋。
雖然沒拆包,但也夠刺目了。
再加上小小的一張床上,居然還放了一張大大的雙人被,傻子也看出來這里發(fā)生過什么了。
姚遠豪顯然注意到了我的眼神。
偷偷用氣聲和我道:“我都和你說過了,我和沈琴的關(guān)系,不是你可以輕易插足的?!?/p>
我掐緊了手臂,心中后悔之前居然那么輕易地原諒了沈琴。
果然心軟就是人倒霉的開始。
但我強裝鎮(zhèn)定,笑道:“是輸是贏,還不一定呢?!?/p>
姚遠豪笑笑,“小弟弟,我已經(jīng)勸過你了,我情場縱橫多年的人,現(xiàn)在你不聽,到時候吃虧,可就不怪我咯?!?/p>
姚遠豪的父親出了車禍,沈琴慰問了許久。
直到我催促她離開,沈琴才拉著臉走了出來。
“阿澤,以前是我寵著你,可現(xiàn)在我發(fā)現(xiàn),你是真的不懂事。最近這幾天我都在幫姚遠豪處理家里的事情,沒空來哄你,你就開始給我找不痛快。我希望我以后的丈夫會是一個有同理心的人,而不是看到別人困難還見死不救的人?!?/p>
好大一口帽子。
我心中委屈,但看到沈琴的表情,我知道她現(xiàn)在聽不清我說的話。
但這幾天的事情也讓我慢慢看清了她了。
我預(yù)定了下周訂婚宴那天的機票。
到時,她就再也見不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