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楚寧低頭看到「離婚證」三個字時,頓時就愣住了。什么情況?
秦朗好端端給她寄什么離婚證?原本有很多事情,她都很疑惑,可此刻,
她眼里只有這本離婚證,胸膛一陣心悸,仿佛有什么事情,脫離了她的掌控,
讓她不由得一陣心慌。她彎腰將離婚證撿起,打開一看,瞳孔猛地一縮。上面寫的名字,
赫然是她和秦朗的名字。她和秦朗離婚了?什么時候的事?她再也無法淡定,掏出手機(jī),
沒有去翻找通訊錄,而是快速地敲下了秦朗的手機(jī)號。和以往一樣,撥通了過去。
鈴聲還是熟悉的那個,以往古井無波的心海,這一刻卻被音樂聲,攪動的翻江倒海。下一刻,
人聲傳來。楚寧激動的找回了自己的聲音:「秦……」她才剛吐出一個字。緊接著,
機(jī)械地女聲開始播報:「您好,您撥打的號碼正在通話中……」她眼神一暗,
心中不好的預(yù)感,正在逐漸放大。楚寧心煩意亂,手指橫飛的快速打出一行字,給秦朗發(fā)去。
「秦朗,給你三秒鐘,迅速接電話,否則別怪我不客氣?!顾?xí)慣了對秦朗冷言冷語。畢竟,
秦朗弱勢,得依靠她活著。他媽媽的病,雖然治好了,但后續(xù)仍需要支付昂貴的費用來調(diào)養(yǎng)。
這筆錢,不是普通家庭能拿出來的??蓪τ诔巵碚f,不過一頓飯錢。所以她篤定,
為了母親的命,秦朗不會離開自己。但此刻,她消息一經(jīng)發(fā)出,卻是彈出一個感嘆號的時候,
楚寧錯愕不已。他怎么敢拉黑我?難道……他的母親真的死了,他不再需要我了?
她正愣神間。陸野死死拽著她的衣袖,將她從思緒中拉回:「楚寧,
一定是我昨天摔壞了他的手鐲,他恨上我,所以故意報復(fù)我?!埂改阏业搅怂矂e跟他吵架,
畢竟窮人就這樣,我們看不上眼的東西,對他們來說比命還重要?!埂改愫退煤谜?wù)劊?/p>
他要是實在容不下了我,我就搬走,離開這里,去國外、去非洲,去哪里都行,
只要他能開心,不再針對我……」陸野被帶走了,還在喋喋不休的喊叫。
他看似是在勸楚寧不要為她出頭。實則句句都是在指責(zé)秦朗不懂事,故意針對、陷害他。
明明這么簡單的騙局,楚寧這個在商場上叱咤風(fēng)云的總裁,此刻卻好像傻子一般。
不但看不出來,還被他三兩句話,刺激得更加惱火?!盖乩?,你以為拉黑我,說你母親死了,
我就相信你的謊言是嗎?你休想,我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你和你媽找出來!」
她又惡狠狠地發(fā)出去一條消息。一如既往的彈出一條「雙方不是好友」的提醒。秦朗看不到。
楚寧惱怒地摔了個杯子。包廂里的人面面相覷,相顧無言。壽星被民警抓走了。
楚寧大發(fā)一通火之后,也緊接著結(jié)賬離開。這個生日宴,被徹底攪黃,
大家嘰嘰喳喳議論了一會,也紛紛散去。5楚寧怒氣沖沖的回到家。闖進(jìn)了秦朗的臥室。
他們雖然是夫妻,可一直分房睡。還約法三章,進(jìn)房間要敲響房門??蛇@次,陸野被抓走,
楚寧沒有耐心再守規(guī)矩。她沖破房門,屋里的用品擺放的整整齊齊。一切都如舊。
唯獨沒有秦朗的身影。她叫來傭人,詢問情況。
傭人哆哆嗦嗦說:「上次您把他媽媽和藏獒關(guān)在一起,他將母親送去醫(yī)院后,
就再也沒回來住了。」楚寧挑眉:「居然徹夜不歸!」她也想起來了。那天,
多多一直嗷嗷亂叫。所以秦朗打電話來要錢,她很心煩,直接就掛斷了電話。沒有搭理他。
可自己回來的時候,不是給他丟了張卡嘛。就為了這點小事,有什么好鬧脾氣的。
她拿出手機(jī),想給秦朗的朋友打電話,詢問他的行蹤。她站在原地,手指卻一直停頓著。
結(jié)婚五年。她才發(fā)現(xiàn),她對秦朗的關(guān)注很少。秦朗好像沒什么朋友,
天就是學(xué)習(xí)、去醫(yī)院看母親、幫她處理一些雜活、給她切水果、熱牛奶……他的存在感很低,
有時候兩個人在一起待一下午,她都能忽視秦朗的存在。因為他太安靜了。
總是安安靜靜地等著她吩咐??偸窃谒枰臅r候,伸出一只手。
好像他一直就在自己的身邊,從未離開過。如今,看不到他的身影,
心里忽然覺得有一塊地方空了。她想起父母催婚時的話:「要什么愛情,
順便找個人結(jié)婚過日子得了,反正時間久了都一樣,習(xí)慣了……」習(xí)慣,是種很可怕的感覺。
而她,好像習(xí)慣了秦朗在身邊。傭人常來打掃衛(wèi)生,忽然眼尖,看到了什么,
急忙指著一處匯報道:「小姐,這里盒子里是姑爺放證件的地方,上次我打掃房間的時候,
不小心碰倒了,可現(xiàn)在,不光是姑爺?shù)淖C件,連他母親的也都不在了?!?/p>
「姑爺是不是……走了啊。」楚寧挑眉,堅定的搖搖頭:「不可能,這里的東西他都沒拿,
能去哪里?」「估計是做了虧心事,怕我罰他,所以帶著他媽一起躲了起來?!褂字?。
她心里暗暗腹誹。她最多也就罰他們關(guān)個禁閉,或者嚇唬一下。又不會真的下狠手。躲什么?
聽到她的話,其他傭人面面相覷。楚寧發(fā)現(xiàn)異常,見狀,冷聲道:「說!」
傭人嘆息:「小姐,您婆婆上次就已經(jīng)被藏獒咬死了啊。」「準(zhǔn)確的說,
是送到醫(yī)院去的時候,還剩一口氣?!埂杆€打電話找我們借錢,可是沒多久,
他就把錢都還回來了?!埂刚f是謝謝我們的好意,但是他媽媽走了,用不上了?!?/p>
6楚寧瞳孔一縮,心中劇烈不安。不對啊。陸野明明說過,那些藏獒是他精心飼養(yǎng)的,
根本不會咬人,而且還拿鏈子拴住了,又咬不到,只是看著嚇人而已。
傭人見楚寧今天多次提及秦朗,便大膽發(fā)言:「小姐,你和陸先生的事情,已經(jīng)是過去式了。
」「姑爺才是您的丈夫,你應(yīng)該好好對他才是……」聞言,楚寧神色一冷,
輕哼一聲:「別以為我不知道,秦朗向來會用一些小手段收買你們,
讓你們多往家里帶點東西。」「平日里我不說,只是睜一眼閉一眼,不代表我不清楚。」
「你們?yōu)榇讼蛑乩室簿土T了,可你們還是要分清楚,誰才是給你們發(fā)工資的人。」
「現(xiàn)在立刻在房間里翻找,他豈能舍得這榮華富貴的生活,一定在房間里留了線索,
都給我找!」被這么一呵斥,傭人們也不敢再開口。給楚寧搬了把凳子,
她們便開始翻找起來。秦朗待人溫和,從來不把她們當(dāng)做奴仆使喚,空了還會給她們搭把手。
犯了錯誤也不計較。她們都樂得跟秦朗打交道。可陸野來了之后,矯情、脾氣又大。
早上喝份粥,不是說咸了、就是說淡了、或者煮的不夠熟、又或者煮得太爛了……總之,
總能找到理由讓她們重新做。把她們折騰得夠嗆,楚寧來了之后,
還要茶里茶氣地倒打一耙:「你別怪她們,我又不是這個家里真正的主人,只是個客人,
她們不好好對待我,也是正常?!褂谑牵齻兙鸵虼吮怀庁?zé)罵。要是敢回嘴,就扣工資。
不同意就收拾東西滾蛋。陸野沒來之前,楚寧很好說話,活也不多,待遇也很不錯,
大家都舍不得丟了這份工作,所以忍氣吞聲。如今,被楚寧誤解,
也都只能將委屈咽進(jìn)肚子里,默默地翻找。忽然有個傭人翻出了本日記,遞到了楚寧的面前。
楚寧手指落在那些熟悉的文字上,紙張慢慢翻著。好像第一次走進(jìn)了秦朗的世界。
秦朗父母恩愛,自幼他就是被寵著長大了??上?,上天給他們家開了個巨大的玩笑,
早早地收走了父親的性命??粗乩室还P筆記下,母親為了撫養(yǎng)他長大,
天不亮就要起床做包子,再推車到學(xué)校門口賣??樟诉€會去別人店里幫工,
就是為了給他更好的生活。同學(xué)們嘲笑他,院里的小朋友欺負(fù)他。他都不在意,邊努力學(xué)習(xí),
邊幫忙一起擺攤,分擔(dān)母親的壓力。后來,他不負(fù)眾望,考入了重點高中。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