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秦祀寒頓時愣在原地,以為自己聽錯了。反駁道:「李叔,你胡說什么,
葉瀾枝母親明明在醫(yī)院里治療,我知道你平時跟她要好,但也不該在這種事情上開玩笑?!?/p>
「是不是葉瀾枝跟你說了什么,你一向沉穩(wěn)有自己的主見,怎么突然聽信她三言兩語的蠱惑,
就拿這種事情開玩笑。」「葉瀾枝前兩天還給我打電話,說她母親情況有所好轉(zhuǎn),
怎么會突然離世,李叔,你肯定是被騙了?!拐f著,秦祀寒越發(fā)堅信自己的想法。
李叔說這些話一定是受了我的影響。李叔連忙搖頭,急得他腦門直冒冷汗。不等他解釋,
秦祀寒就讓他先出去。一旁的岑霜插嘴:「秦姐,該不會是葉瀾枝后悔離職了,
拿她母親當借口,讓你同意她回來吧?!骨仂牒勓?,想到那天我賭氣跟他鬧分手,
不屑道:「她以為公司是她想回就回,想走就走的菜市場嗎?」「讓李叔為她當說客,
想法很好,但我不會這么輕易讓她回來的?!拐f著,他轉(zhuǎn)頭讓管家備車,
他要親自去戳破我的騙局。他已經(jīng)想好,他要如何點評我這拙劣的演技了。剛到門口,
管家匆匆趕過來:「岑小姐,先前為超跑定制的車衣樣衣到了,需要你去看一下效果,
要是不滿意可以進行調(diào)整。」岑霜聞言,頓時喜笑顏開,但看了看準備出門的秦祀寒,
又一臉愁苦。秦祀寒見狀,一臉寵溺道:「好了,你不用跟著去,先去看看車衣吧,
你不是期待很久了嗎?」「我很快回來,你不用擔心?!贯鹧b猶豫片刻,隨即點頭同意。
看到秦祀寒的車遠去后,她立馬換了副嘴臉。立馬呵斥管家:「老頭,你是不是瞎啊,
秦總現(xiàn)在眼里心里只有我一個,你提什么葉瀾枝啊?!埂敢稽c眼力見都沒有,
等我坐穩(wěn)秦家太太的位置,我第一個就把你踹出秦家!」「還愣著干什么,趕緊帶路,
別耽擱看我的寶貝車衣!」管家沒有反駁,一臉微笑,一副早已習慣的模樣。
隨后轉(zhuǎn)身為岑霜帶路。秦祀寒一腳油門,直接到了醫(yī)院。
他走了好久才找到我母親原先住的病房。我母親住院期間,他也僅僅來過一次。
路線早已不記得。這還是他繞了好幾圈才找到的。他站在病房門口,
平穩(wěn)呼吸后一把推開門口??粗吧哪橗嬎幌伦泳豌读?。難不成他走錯病房了?
隨后出去,確認了好幾遍就是眼前這個病房后,他再次推開房門,
但依舊看到的是陌生的臉龐。壓根不見我母親的身影。他再次愣了。
原本躺在病房上休息的病人見狀,直接按下呼叫鈴,護士隨即到達病房。
病人抬手指著秦祀寒:「這個人一直在打擾我休息,你趕緊處理一下?!?/p>
護士微笑轉(zhuǎn)頭對秦祀寒道:「這位先生,請不要打擾病人休息。」秦祀寒下意識皺眉,
冷聲問:「這個病房的劉女士呢?」護士想了想,隨即道:「你是問劉芝女士嗎?」
「她三天前就已經(jīng)去世了,你是她什么人?」秦祀寒聞言震驚不已?!覆豢赡?,
怎么會突然去世了,前兩天我才給他女兒打電話,他女兒還說她的病情有所好轉(zhuǎn),
又怎么會突然離世呢!」「你們一定在騙我,是不是他女兒跟你們說了什么,
讓你們聯(lián)合起來騙我,我不會上當?shù)?!」說著,他轉(zhuǎn)身就往外走,垂下的手卻忍不住在顫抖。
他心里已然接受了這個事實,只是他不愿相信而已。他走出醫(yī)院門口,立馬撥出一通電話。
5「查一查葉瀾枝的蹤跡,還有她母親轉(zhuǎn)院去哪里了?!闺S后便掛斷了電話。
他不信我母親真的去世了,明明他帶岑霜去旅游那天,他還接到我的電話。
電話里清清楚楚聽到我說母親病情好轉(zhuǎn),想要見他一面,他聽的清清楚楚,
現(xiàn)在又怎么會突然病亡呢?這一定是假的!一定是葉瀾枝搞的把戲!
可他那天沒把我的話聽完,他遺漏了最重要那半句——回光返照,撐不了多久了。
話剛聽一半就被迫不及待應(yīng)聲馬上去,隨后掛斷電話。是他粗心大意,怪不得任何人。
沒一會兒,手機就傳來一陣緊急的鈴聲。對面?zhèn)鱽砝淠穆曇簦骸赶壬?,查到了?/p>
葉小姐昨天買了回大壩鄉(xiāng)的車票?!埂高€有……」對方頓了一頓,才道:「還有,
葉小姐的母親已于三天前離世……」話落,秦祀寒傻眼了。聽到真相那一刻,他險些站不穩(wěn),
好在旁邊有張長椅?!冈趺磿@樣?」「葉瀾枝不是說她母親病情好轉(zhuǎn)嗎?怎么會突然死了?
」「她為什么騙我,她為什么不告訴我?」他不禁質(zhì)問。電話那邊也不知如何作答,
干脆裝信號差掛斷電話。秦祀寒想到什么后,當即往外走。一腳油門,車子頓時沒了蹤影。
他心里徒然升起一陣不安,油門不禁往下壓。看著儀表盤不斷升起的碼速,手機突然響了。
他本想不理會,但奈何鈴聲不厭其煩響了一遍又一遍,他只好停車將電話掛斷,
隨后將手機往旁邊一扔,但不小心打開了儲物箱??粗掳b的女士香水,
他才恍然想起這是他原本打算送給葉媽媽的禮物,但這兩天一直有事耽擱,
所以一直都沒送出去。腦子里忽然想起我給他打電話那天,
那天他本來已經(jīng)答應(yīng)去醫(yī)院看我母親的。剛掛斷電話,岑霜就拿著兩張機票過來。
小心翼翼道:「秦總,這是我搶了一天一夜才搶來的機票,
我知道你最近因為我跟葉組長的事情煩心?!埂肝抑蓝际俏业腻e,是我太任性了,秦總,
等葉組長回來,我就主動跟她道歉,求她原諒我,再也不會讓你為難了?!埂盖乜?,
你陪我出去散散心好嗎?」「時間不久的,就兩天?!箍粗鄣椎钠诖?,
他竟不忍心拒絕,不等他開口,岑霜一臉興奮將機票塞到他手里,
隨后開心得像個孩子一樣跑開。見她如此開心,他這幾天的煩悶也瞬間消散得一干二凈。
直到和岑霜玩了一天,他才恍然想起他之前答應(yīng)我要去醫(yī)院看我母親的事情。面對我的質(zhì)問,
他原本想跟我好好解釋,他不是故意爽約的。但想到我跟岑霜之間的矛盾,要是如實交代,
那我肯定又會為難岑霜。這是他不愿看到的。為此,
他只好搬出先前說要為我出口惡氣的借口,說這一切都是計劃內(nèi),都是為了我好。
按以往一樣,將時間往后一拖再拖,想著以后再跟我解釋清楚。反正他的話,我一貫都相信。
不禁我這么愛他,根本離不開他。身后傳來一陣陣鳴笛聲將秦祀寒的思緒拉回。他一腳油門,
往外瞥了一眼,隨后直接上了高速。外邊路牌上的箭頭指著大壩鄉(xiāng)。6大巴車顛了一下午,
終于在一棵大楊樹下?????粗巴饽吧质煜さ木吧?,我抱緊懷里的骨灰罐?!笅?,
我們到家了?!瓜萝嚭?,我繼續(xù)往外走。這里交通不便,人煙稀少,
大巴車的停靠點只在鎮(zhèn)上設(shè)置了一個。這里離老家還有十幾公里。天色漸漸晚,
太陽一點點西沉,打不到任何便車,我只好徒步回家。像小時候那樣,一步一步走回去。
就在這時,身后傳來一陣鳴笛聲,我下意識往路邊靠,讓出路來方便對方通過。
但車子揚起一陣塵土后突然停在我跟前。猛然被塵土嗆了好幾下。感覺肺都要咳出來了,
視線突然出現(xiàn)一只手,修長的手指抓著一瓶水。我抬起頭不禁愣了一下?!改阍趺磥砹??!?/p>
秦祀寒擰開瓶蓋將水遞給我,皺眉質(zhì)問:「葉瀾枝,我允許你辭職了嗎!」「還有,
你你媽過世了為什么不跟我說!」「周圍人都知道這件事,只有我是最后一個才知道,
見我被耍得團團轉(zhuǎn),是不是很好玩?」我沒搭話,也沒接過他遞來的水。
冷聲道:「我辭職為什么要經(jīng)過你允許,秦祀寒,別太把自己當回事!」
「我媽的事情我沒告訴你嗎!你捫心自問一下,你都干了什么!現(xiàn)在她都離世了,
你的關(guān)心來得未免有些太遲了!」「秦祀寒,我媽的事情早跟你沒任何關(guān)系了!」
我盯著他眼睛一字一句說。他現(xiàn)在還有什么資格站在我面前提起我母親。
秦祀寒頓時眉頭緊蹙,收回手里的水瓶,緊緊捏著:「葉瀾枝!你又在鬧什么!」
「我是你男朋友,你說跟我有沒有關(guān)系!」「你連這么重要的事情都沒有跟我說,
你心里還有我嗎!」話落,秦祀寒的眼眶頓時紅了。
他以為這樣我們之間就能當作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么?太天真了。我挪開眼不去看他,
提醒道:「別忘了,我們已經(jīng)分手了,我們之間早就劃清界限了?!?/p>
「我媽的事情自然也沒必要告訴你。」說完,我懶得再跟他掰扯,轉(zhuǎn)身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