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的時鐘剛過晚上八點,婉晴對著手機鏡頭轉(zhuǎn)了個圈,酒紅色吊帶紗裙的裙擺隨著動作揚起,裙擺下若隱若現(xiàn)的蕾絲邊在暖光燈下泛著細碎的光。屏幕里的在線人數(shù)不斷跳動,彈幕刷得飛快,“姐姐好辣”“求裙子鏈接”的評論混著打賞提示音,像潮水般涌來——這是她這周換的第三套“流量戰(zhàn)袍”,從國風(fēng)紗裙到蕾絲吊帶,尺度一次比一次大,在線人數(shù)也從五萬沖到了八萬,漲粉速度快得讓她心跳加速。
“家人們再刷一波禮物,咱們沖十萬在線!”婉晴對著鏡頭眨了眨眼,指尖故意劃過鎖骨,聲音放得又軟又媚。身后書房的門輕輕開了條縫,寧凡抱著筆記本站在門口,目光落在她裙擺開叉處,喉結(jié)不自覺地滾了滾,又悄悄退了回去,指尖在鍵盤上敲下一行字:“她指尖劃過肌膚的弧度,像被月光浸過的綢緞,勾得人連呼吸都慢了半拍?!?/p>
這是寧凡這周修改的第五版小說章節(jié)。自從上次發(fā)現(xiàn)“擦邊情節(jié)”能讓章節(jié)點擊量翻倍后,他筆下的描寫越來越大膽——從裙擺勾住椅背的曖昧,到指尖相觸時的戰(zhàn)栗,每一處細節(jié)都精準(zhǔn)踩在讀者的興奮點上,新書的收藏量以每天兩千的速度上漲,編輯甚至特意發(fā)來消息,讓他“保持這個風(fēng)格,下本可以沖暢銷榜”。
直播結(jié)束時,婉晴看著后臺破十萬的在線峰值,興奮得差點跳起來。她剛摘下耳機,就看見寧凡從書房走出來,手里攥著筆記本,耳尖泛著紅,眼神里帶著點猶豫。“怎么了?”婉晴一邊收拾支架,一邊隨口問,指尖還在回味剛才彈幕刷屏的快感——這種被萬人關(guān)注的感覺,比任何事都讓她上癮。
寧凡把筆記本遞到她面前,屏幕上是一段剛寫的文字:“她跪坐在地毯上,紗裙滑落半邊肩頭,指尖輕輕勾著男人的袖口,眼神里帶著點無辜的媚,像只偷了糖的貓?!彼穆曇粲悬c發(fā)緊:“我……我不知道這個姿勢怎么寫更真實,你能不能……能不能擺一下給我看看?就當(dāng)是……提供創(chuàng)作參考?!?/p>
婉晴的臉頰頓了一下,隨即笑了,她走到客廳中央,故意放慢動作,緩緩跪坐在地毯上,手輕輕搭在自己的肩頭,指尖往下一滑,紗裙瞬間滑落半邊,露出肩頭細膩的肌膚。她抬眼看向?qū)幏?,眼神里帶著直播時的媚態(tài),卻又多了點真實的試探:“是這樣嗎?要不要再靠近點,讓你看得清楚些?”
寧凡的呼吸猛地一滯,他往前走了兩步,目光落在她肩頭的肌膚上,又慌忙移開,指尖在鍵盤上飛快敲擊:“對……就是這種感覺,有點無辜,又有點勾人。”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心里卻泛起異樣的波瀾——原本只是為了找寫作參考,可此刻看著婉晴近在咫尺的模樣,文字里的曖昧忽然有了真實的輪廓,連掌心都開始發(fā)燙。
從那天起,寧凡找婉晴“要參考”的次數(shù)越來越多。有時是讓她演示“彎腰撿東西時裙擺的弧度”,有時是問她“手指劃過屏幕時的眼神該怎么表現(xiàn)”,每次婉晴配合著擺出姿勢,他都會盯著看很久,筆下的文字也越來越露骨,章節(jié)點擊量一次次刷新紀(jì)錄,可他心里清楚,自己找的早已不只是“創(chuàng)作參考”,而是借著寫作的名義,多看她幾眼的借口。
婉晴也漸漸陷入流量的漩渦里。為了留住漲起來的粉絲,她開始嘗試更大膽的風(fēng)格——從吊帶紗裙到露背裝,甚至網(wǎng)購了一批情趣女裝。那天下午,她抱著三個快遞盒敲開寧凡的書房門,把盒子里的衣服一件件攤在他的書桌上:“寧凡,幫我選選,哪個更能吸引眼球?你是男人,眼光肯定準(zhǔn)?!?/p>
書桌上的衣服琳瑯滿目——黑色蕾絲吊帶裙、帶鏤空設(shè)計的絲綢睡裙、還有綴著羽毛的短款上衣,每件都帶著直白的誘惑。寧凡的目光掃過那些布料,耳尖瞬間紅透,卻還是伸手拿起那件黑色蕾絲裙,指尖碰到布料時,能感覺到細膩的質(zhì)感:“這件……領(lǐng)口的設(shè)計更顯身材,鏡頭里會很吸睛?!?/p>
婉晴接過裙子,在身上比了比,又拿起那件羽毛上衣:“這件呢?我覺得羽毛晃動的時候,應(yīng)該會很上鏡?!彼室馔鶎幏采磉厹惲藴?,身上的香水味混著布料的氣息,飄進寧凡的鼻腔,讓他的心跳瞬間快了半拍。
“也……也好看?!睂幏驳穆曇粲悬c發(fā)飄,他慌忙移開目光,卻瞥見婉晴領(lǐng)口下露出的肌膚,想起自己昨天寫的章節(jié)里,女主角穿著類似的衣服,指尖劃過男主手臂的情節(jié),心里忽然涌起一陣燥熱。他清了清嗓子:“不過羽毛可能會勾到鏡頭,還是蕾絲裙更穩(wěn)妥?!?/p>
婉晴笑著點頭,把衣服收進盒子里,卻沒立刻走,反而靠在書桌邊,看著寧凡的電腦屏幕:“你今天寫的什么?讓我看看,有沒有用我給你的‘參考’?”她湊過去時,頭發(fā)輕輕掃過寧凡的手臂,帶著點癢意,讓他的手指頓在了鍵盤上。
屏幕上的文字直白又曖昧:“她穿著黑色蕾絲裙,站在燈下,指尖輕輕劃過自己的腰腹,眼神里的媚像要滲進骨子里,人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連呼吸都變得沉重?!蓖袂绲哪橆a瞬間燒了起來,卻沒躲開,反而輕聲問:“這是照著我剛才的樣子寫的嗎?”
寧凡的喉結(jié)滾了滾,沒否認,只是聲音更低了:“嗯……這樣寫,讀者更喜歡看?!彼ь^看向婉晴,目光落在她泛紅的耳尖上,忽然覺得,比起筆下的文字,眼前的人更讓他心動——她眼里的野心、對流量的執(zhí)著,還有此刻帶著點羞怯的模樣,都像鉤子一樣,勾著他一步步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