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八點五十分，三樓大會議室。
林正坐在角落，手里捏著筆，心跳如鼓。
會議室陸續(xù)進來人。
有人跟他點頭，有人假裝沒看見。
陳莉進來，沖他笑了笑，坐到前排。
九點整，周德海主持會議。
“同志們，根據(jù)縣委組織部關于干部選拔任用的有關精神，今天我們召開副科長崗位民主推薦會……”
他照著稿子念了十分鐘，終于進入正題：“下面，請大家填寫推薦表。每人限推兩人，匿名填寫，現(xiàn)場投票?！?/p>
林正接過表格，手心微微出汗。
他抬頭掃了一圈。
趙立群副局長坐在主席臺，面無表情，手里轉(zhuǎn)著一支鋼筆。
他是分管領導，雖不直接決定人選，但他的態(tài)度，足以影響“群眾意見”。
投票開始。
林正寫下兩個名字：一個是綜合科的老張，踏實肯干；另一個，空著。
他猶豫了一下，最終沒寫自己。
“不投自己，也是一種成熟?！彼犎诉@么說。
十分鐘后，投票結(jié)束。
周德海收齊推薦表，裝進檔案袋，貼上封條。
“會后我們將匯總結(jié)果，報局黨組研究，并在單位公示欄公示三天?！?/p>
散會。
林正走出會議室，陽光依舊刺眼，但他感覺，有什么東西，已經(jīng)悄然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