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鬼。”他列舉著，聲音里聽不出任何情感，像說別人的事?！啊S便你怎么稱呼。

一個被困住的‘曾經(jīng)存在’?！薄袄г谶@里？為什么？”“記不太清了。

”他“聲音”第一次出現(xiàn)類似困惑波動，“好像……在等什么。

又好像……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蔽鑿d音樂換首激烈曲子，鼓點震動空氣。

霓虹燈閃爍不定。他的輪廓也開始明滅，不穩(wěn)定?！皶r間……到了?！甭曇魯鄶嗬m(xù)續(xù)，

像信號不良廣播，“我……不能……久待……”“等等！”我急切向前一步，

卻不敢再穿透他，“你叫什么名字？我還能見到你嗎？”身影已淡得幾乎看不清，

融化炫目光污染里。最后一絲微弱、直接響我腦中的聲音，

“……沒有名字了……如果你愿意……再來吧……看見……本身……就很好……”話音落下。

最后一縷勾勒他形態(tài)的光暈散開，徹底融入背后巨大、不停閃爍的霓虹燈牌。轉(zhuǎn)角空無一人。

只有喧鬧音樂，和永恒閃爍的、虛假的燈光。我獨自站了很久很久。最終，慢慢蹲下身，

撿起那支濕透、報廢的煙?？匆?，本身就很好。我聽見自己心臟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動。

接下來的日子，一種奇異的執(zhí)念攫住了我。下班不再匆匆回家，而是在那個轉(zhuǎn)角徘徊，

直至夜深。有時帶著一杯咖啡，有時只是一本書，靠在對面墻壁，

目光卻從未離開那扇卷簾門和變幻的霓虹。大多數(shù)時候，空無一物。

只有光影徒勞地涂抹空氣。但偶爾，十分偶爾地，

我會捕捉到那一絲異樣——某片顏色的濃度微微加深，

一個幾乎無法辨認(rèn)的輪廓在光線中短暫凝聚，又迅速消散。像投入水中的墨滴，

還未形成圖案就被水流沖散。每當(dāng)這時，我會輕聲開口，說些無關(guān)緊要的話。

今天工作的煩惱，路上看見的趣事，甚至只是抱怨天氣。我知道他可能不在，

或者在了卻無法回應(yīng)。但我說著，仿佛這是一種儀式，一種維持聯(lián)系的微弱努力。

大約過了兩周，又是一個雨夜。不大，綿綿細(xì)雨，給霓虹燈罩上朦朧光暈。我撐著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