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懷孕了??粗?yàn)孕棒上的兩道杠,我下意識地捂住小腹。距離那場車禍已經(jīng)過去兩年,
我失去了所有關(guān)于沈慕深的記憶,也包括我們那段痛苦的婚姻。醫(yī)生說這是選擇性遺忘,
大腦自動屏蔽了讓我痛苦的回憶。兩年來,我一直以江晚晚的身份生活,
在他的公司做一個普通的文案策劃。直到三個月前的那個夜晚。酒店里,
醉酒的沈慕深把我當(dāng)成了別人,我們發(fā)生了關(guān)系。第二天醒來,
他冷漠地丟給我一張支票:"昨晚的事爛在肚子里,這是封口費(fèi)。"我什么都沒說,
撕掉了支票。從那以后,類似的夜晚發(fā)生了好幾次。每次他都喝得很醉,
每次都會在事后給我錢,每次都警告我不許聲張。我知道他把我當(dāng)成了金錢交易的對象。
可我不知道為什么,每次看到他痛苦的表情時,我的心都會跟著疼?,F(xiàn)在,我懷了他的孩子。
"江晚晚,總裁找你。"同事敲門提醒。我深吸一口氣,整理好心情走向總裁辦公室。
沈慕深坐在辦公桌后,俊美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的秘書白苓在一旁匯報工作,
看到我進(jìn)來時,眼中閃過一絲厭惡。"沈總,您找我?"他抬頭看了我一眼,
眸光冰冷:"昨天的策劃案重做,這種垃圾也敢拿給我看?"我愣了一下,
昨天的策劃案是我花了一個星期精心準(zhǔn)備的,幾個部門都說不錯。"可是沈總,
這個方案...""沒有可是。"他打斷我,"重做,明天上午給我。
"白苓在一旁冷笑:"江晚晚,別以為攀上了什么高枝就能在公司為所欲為,你那點(diǎn)手段,
大家都看在眼里。"我臉色一白。她知道了?沈慕深皺了皺眉:"白苓,出去。
"辦公室里只剩下我們兩個人。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
居高臨下地看著我:"聽說你最近很活躍?""我不明白您的意思。""不明白?"他冷笑,
"江晚晚,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我的心跳開始加速。他發(fā)現(xiàn)什么了嗎?
沈慕深突然伸手掐住我的下巴,力道很重:"我警告過你,不許把那些事說出去。
""我沒有。""沒有?那公司里怎么會有人議論我們的關(guān)系?"他的眼中滿是懷疑和厭惡,
就像在看一個下賤的女人。我努力忍住眼淚:"我真的什么都沒說過。""最好是這樣。
"他松開手,回到辦公桌后,"滾出去。"我踉蹌著退出辦公室,手還在顫抖?;氐焦の簧?,
我無法集中精神工作,滿腦子都是剛才他看我的眼神。那種厭惡,那種輕蔑,
就像我是什么臟東西一樣。可為什么,我會感覺這么熟悉?
仿佛曾經(jīng)也有人用同樣的眼神看過我。"晚晚,你臉色好差,生病了嗎?
"同事李小雅關(guān)心地問。我勉強(qiáng)笑了笑:"沒事,可能是沒休息好。"下班后,
我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醫(yī)院。婦產(chǎn)科醫(yī)生是個和藹的中年女性,
看了檢查報告后說:"恭喜你,懷孕6周了,胎兒發(fā)育得很好。"6周。
正好是我和沈慕深第一次發(fā)生關(guān)系的時間。"醫(yī)生,
如果...如果不要這個孩子...""你還年輕,身體應(yīng)該沒問題,但是藥流有風(fēng)險,
最好還是和家屬商量一下。"家屬。我苦笑,我哪有什么家屬。父母在車禍中去世,
我一個人活到現(xiàn)在,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從醫(yī)院出來,天已經(jīng)黑了。
我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著,不知道該做什么決定。這個孩子,我能留下嗎?如果沈慕深知道,
他會怎么想?大概會以為我故意懷孕想要敲詐他吧。正想著,手機(jī)響了。是一個陌生號碼。
"江小姐嗎?我是沈總的司機(jī),他現(xiàn)在在帝豪酒店醉得很厲害,一直在叫您的名字,
您能過來一趟嗎?"我心頭一緊:"好,我馬上過去。"打車趕到帝豪酒店時,
沈慕深正躺在包廂的沙發(fā)上,滿身酒氣。"沈總?"我輕聲叫他。他睜開眼,
看到我時眼中閃過復(fù)雜的情緒。"你來了。"他的聲音很低啞。"您喝太多了,
我送您回家吧。""回家?"他自嘲地笑,"我哪有家。"這句話讓我的心狠狠一抖。
為什么聽起來這么悲涼?我扶起他:"沈總,我扶您到車上。"他突然抱住我,
將臉埋在我的肩膀上:"別走。""我...""求你別走。"他的聲音帶著絕望,
"我知道我很混蛋,我知道我不配,但是求你別走。"我的眼淚不受控制地掉下來。
為什么他的痛苦會感染到我?為什么我會這么心疼他?"我不走。"我輕撫著他的后背,
"我不走。"那一夜,我們又一次發(fā)生了關(guān)系。但這次不一樣,他很溫柔,
一直在我耳邊呢喃著什么。我聽得不太清楚,只記得他說了很多遍"對不起"。第二天醒來,
他又恢復(fù)了冷漠的樣子。像往常一樣丟給我一張支票,像往常一樣警告我保守秘密。
我看著他冰冷的背影,摸了摸還沒有顯懷的小腹。這個孩子,我要告訴他嗎?2三天后,
我做了決定。我要留下這個孩子,但不會告訴沈慕深。
既然他把我當(dāng)成是可以用錢解決的女人,那我就成全他這個認(rèn)知。我開始有意疏遠(yuǎn)他,
拒絕了他之后的幾次邀約。沈慕深似乎察覺到了什么,開始頻繁地找我加班,
找各種理由把我留在公司。"江晚晚,這份報告需要重新整理,今晚加班做完。""江晚晚,
明天的會議資料準(zhǔn)備好了嗎?不行的話今晚留下來再檢查一遍。
""江晚晚..."一連幾天,我都被他以各種理由留到很晚。每次加班只有我們兩個人,
他總是在辦公室里走來走去,時不時地看我一眼。但我專心做事,不理會他的視線。
第五天晚上,我終于忍不住了。"沈總,如果您沒有其他事的話,我想先回去了。
"他坐在椅子上,眸色深沉地看著我:"最近你好像在躲著我。""沒有,
我只是在認(rèn)真工作。""是嗎?"他站起來,走到我面前,
"那為什么這幾天晚上都拒絕我的邀請?"我低著頭不說話。他伸手抬起我的下巴,
強(qiáng)迫我看著他:"江晚晚,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特別?""我不明白。""不明白?
"他冷笑,"你以為幾次床笫之歡就能讓我對你另眼相看?
"每個字都像利刃一樣刺在我心上。我努力保持冷靜:"沈總誤會了,我從來沒有這樣想過。
""沒有?那你這幾天的行為怎么解釋?"我深吸一口氣:"沈總,
我覺得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應(yīng)該就此結(jié)束了。"他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結(jié)束?
你說結(jié)束就結(jié)束?""這種關(guān)系本來就不應(yīng)該繼續(xù)。""江晚晚!"他突然發(fā)火,
一把將我按在辦公桌上,"你以為你是誰?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我被他的力道弄疼了,
小腹隱隱作痛。"沈總,您放開我。""我偏不放。"他的眼中燃燒著危險的光芒,
"既然你這么會玩欲擒故縱,那我就陪你玩到底。"他低頭要吻我,
我拼命掙扎:"不要...沈總,您冷靜一點(diǎn)。""冷靜?"他冷笑,"江晚晚,
是你先不冷靜的。"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白苓站在門口,手里端著一杯咖啡,
看到我們的姿勢時,咖啡杯啪的一聲掉在地上。"沈...沈總?"沈慕深立刻松開我,
整理了一下衣服。我趁機(jī)從辦公桌上起來,臉色蒼白。白苓的眼中滿是震驚和憤怒:"沈總,
您...您怎么能和這種女人...""白苓,出去。"沈慕深的聲音很冷。"沈總,
您清醒一點(diǎn),江晚晚她就是個心機(jī)女,她接近您肯定有目的的。""我讓你出去。
"白苓不甘心地看了我一眼,摔門而去。辦公室里又只剩下我們兩個人。我整理好衣服,
聲音有些顫抖:"沈總,我先回去了。""站住。"他叫住我,"今晚的事不許告訴任何人。
"我頭也不回地走了?;氐郊液螅野c坐在沙發(fā)上,小腹還在隱隱作痛。剛才那一下,
不會傷到孩子吧?我趕緊摸了摸肚子,心中滿是擔(dān)憂。這個孩子是我現(xiàn)在唯一的希望了,
絕對不能有事。第二天上班,整個公司的氣氛都很奇怪。同事們看我的眼神都帶著異樣,
小聲地議論著什么。我走到自己的工位上,發(fā)現(xiàn)桌上放著一份辭呈。
李小雅偷偷走過來:"晚晚,昨天晚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白秘書今天一早就在傳你和沈總的事情。"我心頭一沉:"她說了什么?
""她說你勾引沈總,還說你們在辦公室里...反正說得很難聽。"我閉上眼睛,果然。
白苓不會放過這個機(jī)會的。"晚晚,這些話是真的嗎?"李小雅小心地問。
我看著她關(guān)心的眼神,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小雅,如果我說是真的,你會怎么看我?
"她愣了一下:"不管怎么樣,你都是我朋友。但是晚晚,沈總那種人不是我們能高攀的,
你千萬別陷得太深。"我苦笑:"已經(jīng)晚了。"上午十點(diǎn),人事部的經(jīng)理找到我。"江晚晚,
有人舉報你和公司高層有不正當(dāng)關(guān)系,影響公司形象,公司決定辭退你。
""我可以解釋...""不用解釋了,這是辭退補(bǔ)償,你收拾一下東西吧。
"我看著那份辭退通知,心中滿是諷刺。昨天晚上沈慕深還警告我不許聲張,
今天白苓就把事情鬧得公司皆知,最后受到懲罰的卻只有我。我默默收拾著東西,
周圍的同事都在指指點(diǎn)點(diǎn)。"沒想到江晚晚是這種人。""看起來挺清純的,原來是裝的。
""現(xiàn)在的女孩子啊,什么都敢做。"這些話就像無數(shù)把刀子,割得我遍體鱗傷。
正在收拾東西的時候,沈慕深突然出現(xiàn)在我面前。他看了一眼我桌上的紙箱,
皺著眉問:"你在做什么?""收拾東西。"我頭也不抬地說。"為什么?"我抬頭看著他,
眼中滿是嘲諷:"沈總不知道嗎?我被辭退了,理由是和公司高層有不正當(dāng)關(guān)系。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誰決定的?""人事部。"沈慕深立刻轉(zhuǎn)身朝人事部走去,
我聽到他在遠(yuǎn)處發(fā)火的聲音。十分鐘后,人事經(jīng)理跑過來道歉:"江小姐,剛才是誤會,
您不用辭職,繼續(xù)上班吧。"我搖了搖頭:"不用了,我自己辭職。"說完,我拿起紙箱,
頭也不回地走了。身后傳來沈慕深叫我的聲音,但我沒有停下。這種關(guān)系,確實(shí)應(yīng)該結(jié)束了。
不僅僅是因?yàn)槟切┝餮则阏Z,更因?yàn)槲野l(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深陷其中,
而他卻始終把我當(dāng)成可以用錢擺脫的麻煩。這樣下去,受傷的只會是我和肚子里的孩子。
3辭職后的一個月,我過得很平靜。我用這些年的積蓄在郊區(qū)租了一間小房子,
每天在家里寫寫稿子,做些自由職業(yè)的工作。日子雖然清貧,但很安寧。肚子也開始顯懷了,
每天晚上我都會和寶寶說話。"小寶貝,媽媽會保護(hù)你的,我們兩個人也能生活得很好。
"摸著微微隆起的肚子,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充實(shí)。這個小生命給了我繼續(xù)下去的勇氣。
但平靜的生活在一個月后被打破了。那天下午,我正在家里寫稿,門鈴響了。開門一看,
沈慕深站在外面,臉色陰沉。"你搬家了?"他質(zhì)問道。我愣了一下:"您怎么找到這里的?
""我想找到你,總有辦法。"他推開我走進(jìn)屋子,"這種地方你也住得下去?
"我關(guān)上門:"這里挺好的,清靜。"他轉(zhuǎn)過身看著我,眼神復(fù)雜:"江晚晚,
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戲?""我沒有玩把戲。""沒有?那為什么突然辭職?
為什么搬到這種地方?為什么這一個月都不接我電話?
"他一連串的質(zhì)問讓我有些慌亂:"我只是想過平靜的生活。""平靜?"他冷笑,
"你覺得躲著我就能過平靜的生活?"我低下頭不說話。他走近我,
伸手想要碰我的臉:"江晚晚,別鬧了,跟我回去。"我后退了一步,
避開了他的手:"沈總,我們之間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我說結(jié)束了嗎?
"他的眼中有怒火在燃燒,"江晚晚,你是我的女人,什么時候結(jié)束要我來決定。
""我不是您的女人。"我努力保持鎮(zhèn)定,"我只是您花錢買過的一個玩具,現(xiàn)在您玩膩了,
我們各走各的路不是很好嗎?""玩具?"他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你把自己當(dāng)成玩具?
""難道不是嗎?"我看著他,"每次事后您都會給我錢,不就是把我當(dāng)成那種女人嗎?
"沈慕深突然上前一步,將我按在墻上:"江晚晚,你再說一遍試試。"我被他嚇到了,
小腹又開始隱隱作痛。"沈總,您放開我。""放開你?"他的呼吸噴在我臉上,"江晚晚,
我發(fā)現(xiàn)你變了,變得我都不認(rèn)識了。"不認(rèn)識?我們本來就不認(rèn)識啊。
他又不知道我失去了記憶,在他眼里,我就是江晚晚,一個貪慕虛榮的女人。"人都會變的。
"我努力掙脫他的桎梏,"沈總,時間不早了,您該回去了。""我哪兒都不去。
"他松開我,在沙發(fā)上坐下,"今天不把話說清楚,我就不走。"我有些頭疼。懷孕以來,
我的身體狀況不是很好,經(jīng)常感到疲憊。現(xiàn)在和他對峙,更是讓我感到心力交瘁。
"您想說什么就說吧。"我也坐了下來,但保持著距離。"為什么要躲著我?
"他直視著我的眼睛,"給我一個理由。"我沉默了一會兒:"因?yàn)槲矣X得這樣不對。
""什么不對?""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不對。"我鼓起勇氣說,"沈總,您有您的生活,
我也有我的生活,我們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兩個世界的人?"他冷笑,"江晚晚,
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清高了?"清高?我苦笑,我哪里清高了,
我只是想保護(hù)好肚子里的孩子。"我不是清高,我只是想明白了。""想明白什么?
""想明白我們之間不可能有結(jié)果。"我看著他,"沈總,您會娶我嗎?
"這個問題讓沈慕深愣住了。他看著我,眼中閃過復(fù)雜的情緒,
但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江晚晚,你知道這不可能。""是啊,不可能。"我笑了笑,
"既然不可能有結(jié)果,那繼續(xù)下去有什么意義呢?""意義?"他站起來,在房間里踱步,
"江晚晚,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以前不是這樣的?我心中一動:"我以前是什么樣的?
"他停下腳步看著我:"以前的你..."話說到一半,他突然停住了,眼中閃過一絲痛苦。
"以前的我怎么樣?"我追問道。"沒什么。"他轉(zhuǎn)過身,不再看我,"總之,
現(xiàn)在的你讓我很陌生。"陌生?如果他知道我失憶了,大概就不會覺得陌生了吧。
但我不會告訴他這個秘密。"人都會變的,沈總。"我站起來,"時間不早了,您該走了。
"他轉(zhuǎn)過身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江晚晚,你真的決定要和我斷得一干二凈?""是的。
"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很好。"說完,他大步朝門外走去。走到門口時,
他又回過頭:"江晚晚,別后悔。"門砰的一聲關(guān)上了。我癱坐在沙發(fā)上,捂著小腹。
剛才的爭執(zhí)讓我感到很疲憊,肚子也疼得厲害。我趕緊閉上眼睛,輕撫著肚子:"寶寶乖,
媽媽沒事,我們都沒事。"但內(nèi)心深處,我知道事情不會這樣結(jié)束。
沈慕深不是那種輕易放手的人。果然,接下來的幾天,不斷有人來"拜訪"我。先是房東,
說有人要高價收購這棟房子,希望我能搬走。然后是周圍的鄰居,說我影響了小區(qū)的安寧,
要求我離開。最后連我的幾個客戶都突然解除了合作關(guān)系。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沈慕深的手筆。
他想用這種方式逼我回到他身邊。但我不會屈服。我用剩余的積蓄搬到了更遠(yuǎn)的地方,
一個連導(dǎo)航都找不到的小村莊。這里很偏僻,但足夠安全。我相信沈慕深不會找到這里。
4在小村莊住了兩個月,我的肚子已經(jīng)很明顯了。村里的人都很淳樸,
以為我是被丈夫拋棄的可憐女人,經(jīng)常給我送些菜和米。我很感激他們的善意,
也漸漸習(xí)慣了這種簡單的生活。每天晚上,我都會對著夕陽和肚子里的寶寶說話。"小寶貝,
我們在這里很安全,等你出生以后,媽媽會帶你看更大的世界。
"但平靜的日子在一個雨夜被徹底打破了。那晚雨下得很大,我正在看書,
突然聽到院子里傳來汽車的聲音。我心中一緊,趕緊關(guān)了燈,躲在窗簾后面往外看。
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我家門口,沈慕深從車上下來,臉色陰沉得可怕。他找到了。
我的手開始發(fā)抖,不知道該怎么辦。門鈴響了,但我不敢開門。"江晚晚,我知道你在里面。
"他的聲音透過門板傳進(jìn)來,"開門,我們好好談?wù)劇?我咬著嘴唇,不回答。
"不開門是嗎?"他的聲音變得更冷,"那我就在這里等著,反正我有的是時間。
"雨越下越大,但他真的就站在門外不走。我透過窗簾看到他淋著雨,心中涌起一陣心疼。
但隨即我又提醒自己,不能心軟。就這樣僵持了一個小時,我終于忍不住了。"沈慕深,
你走吧,我不會跟你回去的。"我隔著門說道。"江晚晚,開門。"他的聲音有些啞,
"我們面對面談?wù)劇?"沒什么好談的。""有。"他停頓了一下,"我有很多話想對你說。
"我閉上眼睛,手放在肚子上。孩子在輕輕地胎動,仿佛在安慰我。"江晚晚,求你了,
開門吧。"他的聲音帶著一絲懇求,"我保證不會強(qiáng)迫你做任何事。"我猶豫了很久,
最終還是打開了門。沈慕深站在門外,全身都被雨水打濕了,看起來很狼狽。"進(jìn)來吧。
"我讓開身子。他走進(jìn)屋子,我趕緊去拿毛巾給他。"擦擦吧,別感冒了。"他接過毛巾,
卻沒有用,而是定定地看著我。準(zhǔn)確地說,是看著我的肚子。我下意識地用手遮擋,
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他的眼神從震驚變成了憤怒:"江晚晚,你懷孕了?"我后退了幾步,
不說話。"孩子是誰的?"他一步步朝我逼近,"是誰的孩子?
"我被他的氣勢壓得喘不過氣來:"這跟您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他冷笑,"江晚晚,
我離開你才兩個月,你的肚子就這么大了,你告訴我跟我沒關(guān)系?"我咬著唇不說話。
他伸手要碰我的肚子,被我擋開了:"別碰我。""別碰你?"他的眼中燃燒著怒火,
"江晚晚,這是我的孩子吧?""不是。"我矢口否認(rèn)。"不是?那是誰的?
"他抓住我的肩膀,"江晚晚,你最好老實(shí)告訴我,不然我有的是辦法查出來。
"我被他抓疼了,眼淚不受控制地掉下來:"你放開我。"看到我哭了,他立刻松開手,
但眼中的憤怒并沒有消退。"江晚晚,我再問你一遍,孩子是不是我的?
"我擦了擦眼淚:"沈慕深,就算是你的孩子,你準(zhǔn)備怎么辦?娶我嗎?
"這個問題讓他愣住了。"還是說,你會像以前一樣,給我一筆錢讓我打掉孩子?
"我看著他,"沈慕深,我不會讓我的孩子遭受和我一樣的痛苦。""什么痛苦?
"他皺著眉,"江晚晚,你在說什么?"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沒什么,你走吧。
""我不走。"他在沙發(fā)上坐下,"今天不把話說清楚,我哪兒都不去。"我有些頭疼,
懷孕以后我的情緒變得很不穩(wěn)定,特別容易疲累。"沈慕深,我累了,我們明天再談好嗎?
""不好。"他看著我,"江晚晚,如果這個孩子真的是我的,我有權(quán)利知道。"權(quán)利?
我冷笑:"你有什么權(quán)利?你把我當(dāng)成什么?你的權(quán)利在哪里?""我..."他張了張嘴,
卻說不出話來。"沈慕深,我們之間從來就不是平等的關(guān)系。"我坐在離他較遠(yuǎn)的椅子上,
"你是高高在上的沈總裁,我只是一個你可以隨時拋棄的女人。""我沒有拋棄你。
""是嗎?那白苓傳我們的謠言時,你阻止了嗎?我被公司辭退時,你及時出現(xiàn)了嗎?
"他沉默了。"沈慕深,你嘴上說著沒有拋棄我,但你的行動呢?"我看著他,
"你從來沒有把我當(dāng)成過一個需要保護(hù)的女人,在你眼里,我就是一個可以用錢解決的麻煩。
""不是這樣的。"他突然站起來,"江晚晚,你誤會了。""誤會?"我也站了起來,
"那你說說看,我誤會了什么?"他走到我面前,想要抱我,但被我推開了。"江晚晚,
我承認(rèn)我以前做得不好,但是...""沒有但是。"我打斷他,"沈慕深,
我們之間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沒有結(jié)束!"他突然發(fā)火,"江晚晚,如果這個孩子是我的,
我絕不會讓你們離開我。""那如果我說不是呢?
"他死死地盯著我:"你敢發(fā)誓這個孩子不是我的嗎?"我張了張嘴,卻發(fā)不出聲音。
我不敢發(fā)誓,因?yàn)檫@個孩子確實(shí)是他的。看到我的沉默,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得意:"江晚晚,
你不敢發(fā)誓,對不對?"我轉(zhuǎn)過身,不想讓他看到我眼中的脆弱。他從背后抱住我,
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上:"江晚晚,跟我回去吧,我們好好養(yǎng)這個孩子。
"我閉上眼睛:"沈慕深,你能給我什么?一個名分嗎?"他沉默了。"你不能。"我苦笑,
"既然你不能給我名分,那我們還有什么好談的?""江晚晚...""你走吧。
"我掙脫他的懷抱,"天色不早了,路不好走。"他站在原地看了我很久,
最終還是轉(zhuǎn)身離開了。聽到汽車遠(yuǎn)去的聲音,我再也支撐不住,癱坐在地上。手撫著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