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張凱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說，我們分手吧。"我重復了一遍，聲音平靜得連我自己都感到意外。
直播間瞬間安靜了幾秒鐘，然后爆發(fā)出更加激烈的討論：
"臥槽！這女的瘋了嗎？"
"男神這么好還要分手？"
"我早就說了這女的不值得！"
"男神別難過，你值得更好的！"
但也有一些不同的聲音：
"等等，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隱情？"
"感覺男的有點強迫癥，紋身這種事不應該強求吧？"
"剛才那個電話明顯很重要，男的一點都不體諒。"
張凱的臉色變得鐵青，他沒想到我會在直播間里直接提分手。這對他的人設和形象都是巨大的打擊。
"婷婷，你是不是考試壓力太大了？我們好好談談，別沖動。"他試圖挽回。
"沒什么好談的。"我收拾著自己的東西，"這兩年來，謝謝你的照顧。但我們不合適。"
"不合適？"張凱站了起來，"我哪里不合適？這兩年我為你花了多少錢？你的生活費、學費，哪樣不是我出的？現(xiàn)在你要考公務員了，翅膀硬了，就要甩了我？"
他這話一出，直播間里的風向立刻一邊倒：
"原來如此！這女的就是想白嫖！"
"用完就甩，這也太過分了！"
"男神被騙財騙感情了！"
"這種女人就應該被曝光！"
我停下收拾東西的動作，轉(zhuǎn)過身看著張凱："你說得對，這兩年確實是你在經(jīng)濟上支持我。那我們算一下賬吧。"
我拿出手機，打開計算器："生活費每月一千五，兩年就是三萬六。學費一年八千，兩年一萬六。還有買衣服、化妝品的錢，大概一萬?？偣擦f二。"
張凱愣住了，他沒想到我會這么清楚地記得每一筆賬。
"這些錢我會還給你的。"我繼續(xù)說道，"但是有些事情，我也要算一下賬。"
我點開手機里的另一個記錄："這兩年來，我?guī)湍闩臄z的廣告視頻，按照市場價計算，模特費至少十萬。我?guī)湍銓懙奈陌福\營的社交賬號，按照市場價至少五萬。我陪你參加的各種商業(yè)活動，出鏡費至少三萬。"
直播間里開始有人感到不對勁：
"這么算下來，好像是女的吃虧了？"
"十八萬對六萬二，差距有點大啊。"
"原來女的為男的做了這么多事？"
張凱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你這是什么意思？我們是戀人關系，這些都是你應該做的！"
"既然是戀人關系，那你為我花錢也是應該的啊。"我反駁道，"既然你要算經(jīng)濟賬，那我們就算清楚。十八萬減去六萬二，你還欠我十一萬八。"
"你......"張凱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當然，我不會真的要你的錢。"我的語氣緩和了一些，"但也請你不要用錢來道德綁架我。我們分手，跟錢無關，跟考試也無關。只是因為我們不合適。"
說完，我拿起包就要走。
張凱突然攔住我："不行！你不能就這樣走！你必須給我一個解釋！為什么突然要分手？是不是有別人了？"
他的聲音越來越大，神情也越來越激動。
"沒有別人，就是單純的覺得不合適。"
"我不信！你是不是因為要考公務員，覺得我配不上你了？"
"如果你這樣想，我也沒辦法。"
我試圖繞過他，但他直接伸手抓住了我的胳膊。
"你不能走！這里是我的直播間，你必須把話說清楚！"
他的手很用力，抓得我手臂發(fā)疼。
"你放手！"我掙扎道。
"說清楚為什么要分手！"
直播間里有些觀眾開始覺得不對勁：
"男的有點過激了吧？"
"強行留人算什么？"
"感覺有家暴傾向。"
但更多的還是在支持張凱：
"男神有權知道分手的理由！"
"這女的太無情了！"
"不說清楚就想走？沒門！"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又響了。
張凱見狀更加憤怒："又是誰？你的新男朋友嗎？"
我看了看來電顯示，是我室友小雨。
"你好，小雨。"
"婷婷，你在哪里？有緊急情況！"小雨的聲音很著急。
"什么情況？"
"有人在學校論壇上匿名爆料，說你的畢業(yè)論文是抄襲的，還有人說你的學分有問題?，F(xiàn)在論壇上炸鍋了，很多人在討論這件事。"
我的心咯噔一下沉了下去。
先是人事局的電話，現(xiàn)在又是論文抄襲的爆料。這絕對不是巧合。
我看向張凱，他正在裝作專心調(diào)試直播設備，但我注意到他的耳朵明顯在豎著聽我通話。
"你能幫我看看具體是什么內(nèi)容嗎？"
"我現(xiàn)在就在電腦前，爆料的人說你的畢業(yè)論文有大段內(nèi)容和之前的論文重復，還說你大三的時候有兩門課是找人代考的。"
代考？我從來沒有找過人代考！
"這些都是假的。"我說道。
"我當然知道是假的，但是現(xiàn)在很多人都在傳，已經(jīng)有老師注意到了。你最好趕緊回學校處理一下。"
"好，我馬上回來。"
掛了電話，我發(fā)現(xiàn)張凱已經(jīng)停下了手里的動作，正直勾勾地看著我。
"出什么事了？"他問道，聲音里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情緒。
"沒什么，學校有點事情需要處理。"
"什么事情這么急？"
我沒有回答，而是仔細觀察著他的表情。
如果我的猜測沒錯，這一系列的事件都和他有關。從人事局的電話，到學校論壇的爆料，時機都太巧了。
而且我想起來，張凱之前確實問過我很多關于學校和學習的事情。當時我以為他是關心我，現(xiàn)在看來，他是在收集信息。
"張凱，我問你一個問題。"我直視著他的眼睛，"如果我這次公務員考試出了問題，你會很高興嗎？"
他的瞳孔微微收縮了一下，但很快恢復正常："你說什么傻話？我怎么會希望你出問題？我只是擔心你考上了會變心。"
"是嗎？"我冷笑一聲，"那為什么在我接到人事局電話之后，學校又出現(xiàn)了對我不利的爆料？這么巧嗎？"
"什么意思？你懷疑是我做的？"張凱的聲音提高了，"婷婷，你怎么能這樣想我？我雖然不想讓你離開，但我不會用這種手段害你！"
直播間里的彈幕開始分化：
"不會吧？男的為了阻止女友考試做這種事？"
"如果是真的，那就太過分了！"
"但也有可能是巧合啊。"
"感覺男的表情有點不對勁。"
我繼續(xù)觀察著張凱的表情，發(fā)現(xiàn)他雖然在否認，但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
"如果不是你做的，你敢發(fā)誓嗎？"我步步緊逼。
"我......"張凱猶豫了一下，"我當然敢發(fā)誓！我張凱如果做過對不起陳婷婷的事情，就讓我......"
"算了。"我打斷了他，"發(fā)誓這種東西沒有意義。"
我已經(jīng)從他的反應中得到了答案。
這個男人，為了阻止我考公務員，竟然不惜破壞我的學業(yè)和前程。
這哪里是愛情？這分明是控制和占有！
"我現(xiàn)在必須回學校處理這件事。"我說著就要離開。
"不行！"張凱再次攔住我，"你必須在直播間里把話說清楚！說你剛才是開玩笑的，我們沒有分手！"
"為什么？"
"因為......因為這會影響我的形象！"
他終于說出了真心話。
原來他在意的不是我們的感情，而是他在粉絲面前的形象。
如果我在直播間里甩了他，對他的網(wǎng)紅事業(yè)確實會有很大影響。
"你的形象跟我有什么關系？"
"有關系！你必須配合我！"張凱的語氣變得威脅，"否則我就把你這兩年的所有隱私都爆出來！"
直播間里瞬間安靜了。
這句話徹底暴露了他的真面目。
我看著這個和我交往兩年的男人，感覺如此陌生。
"你威脅我？"
"我只是在保護我們的關系！"
"那好，我們就在直播間里把一切都說清楚。"我突然笑了，"既然你想要一個解釋，我就給你一個解釋。"
我轉(zhuǎn)向攝像頭，看著直播間里的觀眾：
"大家好，我是陳婷婷。關于剛才的分手，我想給大家一個完整的解釋。"
張凱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他知道，我要反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