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的空氣里總漂浮著一種躁動的因子，尤其是最后一節(jié)課前的課間，陽光斜斜地穿過走廊，把同學們的影子拉得老長，每個人臉上都寫著 “周末將至” 的雀躍。
安覽趴在桌子上，用胳膊肘撐著腦袋，指尖無意識地劃著物理課本上的公式。昨晚為了攻克一道力學難題，她熬到了十一點，此刻眼皮像掛了鉛塊，昏昏欲睡。
“安覽，醒醒?！?邵雯輕輕推了推她的胳膊，“你看高群，鬼鬼祟祟地跟班長說什么呢?！?/p>
安覽迷迷糊糊地抬起頭，順著邵雯的目光看去。只見高群背對著她們，正湊在班長楊雪耳邊嘀嘀咕咕，手還時不時往她和沈凌的方向比劃。陽光照在高群的黑框眼鏡上，反射出一片刺眼的光。
“能有什么事，” 安覽打了個哈欠，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無非是想讓班長少布置點周末作業(yè)?！?/p>
話音剛落，高群就像得到了什么天大的喜訊，猛地轉(zhuǎn)過身，臉上堆著燦爛的笑，一路小跑到她們座位旁，差點撞到桌角。
“安覽！沈凌！重大消息！” 他的聲音里帶著抑制不住的興奮，“我跟班長申請了，鑒于你倆生日在周六，大家明天都不在學校，不如趁今天最后一節(jié)課下課，全班一起給你們慶祝生日！”
安覽愣住了，睡意瞬間消散大半：“慶祝？不用了吧…… 多不好意思啊?！?/p>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高群拍著胸脯，“班長已經(jīng)同意了！就幾分鐘，大家一起唱首生日歌，送個小禮物，熱鬧熱鬧！”
沈凌從習題冊中抬起頭，目光落在安覽微微泛紅的臉頰上，嘴角幾不可查地彎了彎：“我沒意見?！?/p>
“你看，沈凌都沒意見?！?高群趁熱打鐵，“安覽，就這么定了！保證給你一個驚喜！”
安覽還想再說什么，上課鈴響了。數(shù)學老師抱著教案走進教室，教室里瞬間安靜下來。這節(jié)課講的是三角函數(shù)，老師在黑板上寫得密密麻麻，安覽卻有些心不在焉。她的手指在課本邊緣輕輕摩挲，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怦怦直跳。
她偷偷瞥了眼斜后方的沈凌。他正低頭認真地做著筆記，側(cè)臉的線條在陽光下顯得格外清晰，筆尖劃過紙張的沙沙聲均勻而規(guī)律，仿佛對剛才的提議毫不在意?？砂灿[分明記得，剛才高群說完話時，他握著筆的手指，停頓了半秒。
最后一節(jié)課的下課鈴像是一道赦免令，尖銳地劃破了教室的寧靜。同學們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挺直了背，收拾東西的動作都放慢了，目光有意無意地在安覽和沈凌身上打轉(zhuǎn)。
楊雪走上講臺，清了清嗓子：“同學們，先別急著走，有件事跟大家說一下?！?/p>
教室里瞬間安靜下來，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講臺上。安覽的心跳突然加速，下意識地攥緊了衣角。
“大家可能不知道，” 楊雪的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我們班的沈凌同學和安覽同學，明天生日?！?/p>
楊雪繼續(xù)說：“所以，我和高群同學商量了一下，想趁現(xiàn)在，全班一起給他們唱首生日歌，提前祝他們生日快樂，大家說好不好？”
“好！” 全班異口同聲地回答，聲音響亮得差點掀翻屋頂。
不知是誰起了個頭，熟悉的旋律在教室里響起：“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安覽僵硬地坐在座位上，感覺所有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有好奇，有祝福，還有高群那種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調(diào)侃。她的手不知道該往哪兒放，只能緊緊攥著書包帶，指尖都泛白了。
陽光透過窗戶，正好落在她的側(cè)臉上，暖洋洋的，卻讓她覺得臉頰燙得能煎雞蛋。她想低下頭，卻在不經(jīng)意間，對上了沈凌的目光。
沈凌就坐在她斜后方的位置，離得不遠。他沒有像其他人那樣看著她，只是安靜地坐在那里，嘴角噙著一抹淺淡的笑意，目光落在她微微顫抖的肩膀上，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溫柔。
安覽的心跳漏了一拍，趕緊低下頭，可心里那點莫名的慌亂，卻像被投入石子的小湖，漾開了一圈圈漣漪。
生日歌唱完，教室里響起熱烈的掌聲。楊雪從講臺下拿出兩個包裝精美的小禮盒，笑著走下來，遞到安覽和沈凌面前：“這是用班費給你們買的小禮物，一點心意，祝你們生日快樂?！?/p>
安覽雙手接過禮盒，指尖觸碰到盒子表面的絲帶，有些發(fā)燙。她小聲說了句 “謝謝”，聲音細得像蚊子叫。
沈凌也接過禮盒，說了聲 “謝謝班長，謝謝大家”，聲音清朗，帶著真誠的笑意。
“快打開看看是什么！” 高群在后排起哄，“我猜是游戲機！”
“你就知道玩！” 李子璇笑著反駁，“我覺得是書！”
安覽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地拆開禮盒。盒子里鋪著一層粉色的棉絮，棉絮上躺著一個毛茸茸的小雞玩偶 —— 黃澄澄的身子，圓滾滾的肚子，腦袋上還頂著一小撮紅色的絨毛，看起來憨態(tài)可掬。
“哇！是小雞！” 李子璇驚喜地叫出聲，“安覽，你屬雞的對不對？太可愛了！”
安覽看著小雞玩偶，心里涌上一股暖流。她確實屬雞，沒想到班長連這個都知道。
她下意識地看向沈凌，發(fā)現(xiàn)他也拆開了禮盒，里面同樣躺著一個一模一樣的小雞玩偶，只是顏色稍微深了一點點。
“沈凌也屬雞啊!”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
“可不是嘛，” 高群拍著桌子笑，“‘絕頂哥’和‘眾山姐’不僅名字能湊一對，生日同一天，生肖都一樣，現(xiàn)在連禮物都同款，這是老天爺都認定的緣分??！”
“高群！” 安覽氣鼓鼓地瞪了他一眼，臉頰卻更紅了。
沈凌拿起那個小雞玩偶，放在手心里掂了掂，然后抬頭看向安覽，嘴角的笑意更深了：“看來，我們又多了一件相同的東西?！?/p>
安覽別過臉，沒理他，可心里卻有點莫名的甜。她把小雞玩偶小心翼翼地放進書包里，像藏了個珍貴的秘密。
同學們陸陸續(xù)續(xù)地離開了教室，高群還在跟沈凌吹噓自己剛才的 “功勞”，說要不是他提議，就沒有這場驚喜。安覽收拾好書包，正準備跟邵雯和李子璇一起走，就聽見沈凌對高群說：“明天來生日宴，安覽也邀請你了?！?/p>
高群愣了一下，隨即狂喜：“真的嗎？太好了！我一定到！” 他又轉(zhuǎn)向安覽，“安覽，謝謝你?。∥揖椭滥阕詈昧?！”
安覽被他說得有點不好意思，擺了擺手：“我媽做了很多好吃的，人多熱鬧?！?/p>
五人一起走出校門，秋日的傍晚帶著一絲涼意，風吹在臉上，很舒服。夕陽把他們的影子拉得老長，緊緊地靠在一起。
“我突然好想吃鮮芋仙啊，” 安覽吸了吸鼻子，眼睛亮晶晶的，“好久沒吃了，今天不用上晚自習，不如我們?nèi)コ园桑俊?/p>
“我同意！” 李子璇舉雙手贊成，“我知道附近有家新開的鮮芋仙，味道超贊，還有新品！”
“我也沒問題！” 高群拍著肚子，“剛上完課，正好餓了！”
邵雯也笑著點頭：“我都行?！?/p>
四人齊刷刷地看向沈凌。沈凌雙手插在校服口袋里，看著安覽期待的眼神，故意逗她：“鮮芋仙？那么甜，吃多了小心胖成小豬?！?/p>
“要你管！” 安覽瞪了他一眼，氣鼓鼓地往前走，“我吃我的，又沒讓你付錢！”
“誰說我不付錢了？” 沈凌快步跟上她，嘴角的笑意藏不住，“我是怕某人吃太多，明天生日蛋糕吃不下。”
“我才不會！” 安覽梗著脖子，“我的胃可是有彈性的！”
“是嗎？” 沈凌挑眉，“那上次是誰吃了兩碗麻辣燙，結(jié)果胃疼得半夜睡不著，還打電話讓我給你送藥？”
“沈凌！” 安覽的臉瞬間紅了，伸手就去打他，“你能不能別提那件事！何況我爸媽不在，不然你都沒機會送藥！”
“哈哈哈哈！” 高群和李子璇笑得前仰后合，邵雯也忍不住彎了彎嘴角。
五人吵吵鬧鬧地往鮮芋仙走去，夕陽的余暉灑在他們身上，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像一幅溫暖的畫。
鮮芋仙店里人不多，彌漫著一股甜甜的香氣。他們選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安覽點了份招牌芋圓燒仙草，特意加了雙倍的芋圓和珍珠；沈凌點了份綠豆沙冰，說要解解暑；高群豪氣地點了份大滿貫，說要把所有料都嘗一遍；李子璇和邵雯各自點了喜歡的口味。
“還是鮮芋仙好吃，” 安覽舀了一勺燒仙草放進嘴里，滿足地瞇起眼睛，“比學校門口的奶茶店強多了?！?/p>
“那是，也不看是誰推薦的。” 李子璇得意地說。
沈凌用勺子舀了一口自己的綠豆沙冰，遞到安覽嘴邊：“嘗嘗這個，挺涼的，解膩?！?/p>
安覽下意識地張嘴咬住勺子，綠豆的清甜混著冰沙的涼爽，瞬間驅(qū)散了嘴里的甜膩。她嚼著冰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剛才的舉動有多自然，臉頰微微發(fā)燙，趕緊低下頭，假裝專心致志地吃自己的芋圓。
沈凌看著她泛紅的耳根，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他慢悠悠地收回勺子，自己也舀了一口沙冰，味道好像比剛才更甜了些。
高群吃得最快，三下五除二就解決了自己的大滿貫，看著安覽碗里剩下的芋圓，咽了咽口水：“安覽，你吃不完了吧？給我點唄?！?/p>
“不給！” 安覽立刻把碗往自己這邊挪了挪，“想吃自己點去！”
“小氣鬼。” 高群撇撇嘴，又看向沈凌，“沈凌，你的沙冰給我嘗一口?！?/p>
沈凌把碗推給他：“自己吃?！?/p>
“還是沈凌大方！” 高群毫不客氣地舀了一大勺。
安覽看著他們，心里覺得暖暖的。以前她過生日，都是和家人還有沈凌一起過，從來沒有過這么多朋友陪伴。這種感覺很新奇，也很舒服。
吃完鮮芋仙，高群提議去旁邊的游戲廳抓娃娃：“我最近練就了一手抓娃娃神技，給你們露一手！”
“就你？” 安覽表示懷疑，“上次是誰抓了二十個幣，連個娃娃的影子都沒抓到？”
“此一時彼一時！” 高群拍著胸脯保證，“這次我一定能抓到！”
游戲廳里燈光閃爍，音樂嘈雜，充滿了喧囂的快樂。高群果然還是老樣子，投了十幾個幣，連娃娃的邊都沒碰到，氣得直跺腳。
“這機器肯定被動過手腳了！” 他憤憤不平地說。
李子璇和邵雯也試了試，同樣一無所獲。安覽看著玻璃柜里那個懶羊羊玩偶，眼睛亮了亮：“我來試試?！?/p>
她投了個幣，聚精會神地操控著搖桿，瞄準懶羊羊的腦袋按下按鈕。爪子抓是抓住了，可剛提起來就松了，懶羊羊掉回了原位。
“再來！” 安覽不服氣，又投了個幣。
就這樣，她跟娃娃機較上了勁。投幣、操控、按下按鈕、看著爪子松開 —— 這個過程重復了十幾遍，她投進去的幣堆成了小山，可懶羊羊還是穩(wěn)穩(wěn)地待在原地，仿佛在嘲笑她。
“氣死我了！” 安覽跺了跺腳，眼睛都瞪圓了。
“讓開，我來?！?沈凌走過來，從口袋里掏出幾個幣，遞給她一個，“拿著。”
安覽哼了一聲，退到一邊，心里卻有點期待。沈凌很少玩這些東西，不知道他行不行。
沈凌沒有像安覽那樣急著投幣，而是站在娃娃機前，觀察了幾秒懶羊羊的位置，又試了試搖桿的靈敏度。然后，他投了個幣，操控著爪子慢慢移動。
安覽屏住呼吸，緊緊盯著爪子。只見爪子精準地落在懶羊羊的身上，穩(wěn)穩(wěn)地抓住了它的脖子。
“抓起來了！抓起來了！” 李子璇興奮地小聲喊。
爪子慢慢升起，帶著懶羊羊往出口移動。安覽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它像剛才那樣突然松開。
就在爪子快要到達出口時，懶羊羊晃了一下，好像要掉下去。安覽忍不住 “啊” 了一聲。
沈凌眼疾手快，輕輕拍了一下娃娃機的側(cè)面。爪子晃了晃，居然穩(wěn)穩(wěn)地把懶羊羊放進了出口。
“太棒了！” 安覽驚喜地跳起來，趕緊彎腰從出口拿出懶羊羊玩偶，抱在懷里。
懶羊羊軟乎乎的，摸起來很舒服，臉上還帶著傻乎乎的笑容。安覽看著它，又看了看沈凌，心里甜滋滋的。
“謝了?！?她小聲說，臉頰有點紅。
“不客氣?！?沈凌看著她懷里的懶羊羊，嘴角彎了彎，“看它懶羊羊的樣子，跟你還挺像的?！?/p>
“誰跟它像！” 安覽瞪了他一眼，卻把懶羊羊抱得更緊了，“我可比它勤快多了！”
“是嗎？” 沈凌挑眉，“那是誰早上總賴床，喊好幾遍才起得來？”
“沈凌！”
看著兩人又開始拌嘴，高群、邵雯和李子璇都忍不住笑了。游戲廳里的燈光閃爍，映著他們年輕的臉龐，充滿了青春的活力。
離開游戲廳時，天色已經(jīng)完全暗了。五人在路口道別，安覽抱著懶羊羊，心里像揣了顆糖，甜滋滋的。
回到家，安建國和林慧正在客廳看電視。安覽把書包一扔，就撲到沙發(fā)上，興奮地說：“爸！媽！今天全班同學給我和沈凌唱生日歌了！”
“哦？這么熱鬧？” 安建國放下報紙，笑著問。
“是?。 ?安覽眼睛亮晶晶的，手舞足蹈地描述著，“班長還代表班級給我們送了禮物，是兩只小雞玩偶，因為我們屬雞。全班同學一起唱生日歌的時候，我感覺心里暖暖的，那種感覺很神奇，我從來沒有過！”
“我們覽覽長大了，有自己的朋友和班級了?！?林慧笑著摸了摸她的頭，眼里滿是欣慰。
“對了，” 安覽想起什么，“我邀請了邵雯、李子璇和高群明天來家里吃飯。邵雯特別溫柔，學習也好，還總幫我講題；李子璇活潑可愛，笑起來有兩個小梨渦；就是高群有點吵，不過人還挺好的，今天還特意跟班長提議給我們慶祝生日呢?！?/p>
“那明天媽媽多做幾個菜?！?林慧說，“讓你的朋友們嘗嘗媽媽的手藝。”
“太好了！” 安覽歡呼雀躍，“我要吃松鼠鱖魚、可樂雞翅、紅燒肉……”
“知道了知道了，小饞貓?！?林慧笑著打斷她，“都給你做?！?/p>
安覽嘰嘰喳喳地跟爸媽分享著今天的趣事，從全班唱生日歌到抓娃娃，說得眉飛色舞，直到被林慧催著去洗漱，才戀戀不舍地回了房間。
她躺在床上，抱著懶羊羊玩偶，聞著上面淡淡的消毒水味，卻覺得格外安心。她想起沈凌抓娃娃時認真的側(cè)臉，想起他遞過來的綠豆沙冰，想起全班同學唱的生日歌，心里像被什么東西填滿了，暖暖的。
她從書包里拿出那個小雞玩偶，放在床頭柜上。黃澄澄的小雞在臺燈下顯得格外可愛，安覽看著它，又想起沈凌那個一模一樣的玩偶，忍不住笑了。
而另一邊，沈家。
沈媽媽正在廚房給沈凌切水果，嘴里還在念叨：“明天安覽生日，你可不許再氣她了，聽見沒？女孩子家心思細膩，要哄著?！?/p>
“我知道?！?沈凌靠在廚房門口，漫不經(jīng)心地看著窗外，“從小到大不都那樣嗎?！?/p>
“你還說！” 沈媽媽轉(zhuǎn)過身，用手里的水果刀點了點他，“上次?？寄惆阉认氯チ?，她哭了一晚上，她媽媽跟我打電話的時候，聲音都帶著心疼。”
沈凌的嘴角抽了抽：“媽，我才是你親生的吧？你怎么總幫著她說話。”
“你這孩子，” 沈媽媽被他逗笑，“我不是幫她，是讓你懂事點。安覽那孩子，看著厲害，其實心軟得很，你別總欺負她。”
“知道了?！?沈凌無奈地說，“明天我保證不氣她，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沈媽媽滿意地把水果盤遞給她，“快去吃水果，早點睡，明天還要早起幫忙?！?/p>
沈凌端著水果盤回到房間，剛放下盤子，手機就震動了一下，是安覽發(fā)來的微信。
安覽：【明天真的有松鼠鱖魚嗎？】
沈凌：【有，我媽下午特意去菜市場訂了新鮮的桂魚?！?/p>
安覽：【太好了！那草莓蛋糕呢？我要上面堆滿草莓的那種！】
沈凌：【放心吧，已經(jīng)訂好了，草莓管夠?！?/p>
安覽：【耶！太好了！晚安！】
沈凌：【晚安?！?/p>
看著屏幕上的消息，沈凌的嘴角忍不住彎了彎。今天的安覽，好像格外乖巧，沒有跟他拌嘴，也沒有發(fā)那些傲嬌的表情包。
他放下手機，走到書桌前，拿起那個小雞玩偶。黃澄澄的身子，圓滾滾的肚子，確實很可愛。他想起安覽收到禮物時，臉紅得像熟透的蘋果，忍不住笑了。
窗外的月光透過窗戶，灑在書桌上，帶著一種溫柔的靜謐。沈凌看著小雞玩偶，心里突然有點期待明天的到來。
夜?jié)u漸深了，兩個房間的燈光先后熄滅。月光靜靜地流淌，像一層薄薄的紗，籠罩著這兩棟相鄰的房子，也籠罩著兩個即將迎來16歲生日的少年少女，和他們之間那份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