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1 楔子冰冷的雨點,像是無數(shù)根細密的針,刺破夜的靜謐,也刺痛著我的肌膚。
我赤著腳,身上只穿著一件單薄的真絲睡裙,狼狽不堪地在空曠的盤山公路上奔跑。身后,
那棟屹立在山頂?shù)膭e墅,如同蟄伏在黑暗中的巨獸,閃爍著幽幽的燈火,
仿佛是它嘲弄的眼睛。手機早就被摔碎了,求救無門。這條路,是我丈夫——沈司越,
專門為我修建的。它與世隔絕,除了通往我們的“家”,再無其他出口。他說,
這是為了給我們一個不被打擾的二人世界?,F(xiàn)在我才明白,這哪里是愛巢,
分明是一座為我精心打造的華美牢籠。身后傳來不緊不慢的引擎聲,那輛黑色的賓利慕尚,
如同優(yōu)雅而致命的獵豹,緩緩地向我逼近。車燈劃破雨幕,將我無處遁形的身影釘在原地。
車門打開,一把黑色的雨傘率先探出,然后是沈司越那張俊美得無可挑剔的臉。
他依舊穿著那身纖塵不染的白色襯衫,金絲眼鏡后的眸子,在明明滅滅的光影里,
深邃得如同古井,卻又透著令人心悸的瘋狂?!巴硗?,鬧夠了嗎?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像是情人間的呢喃,“外面下雨了,會著涼的。
”我瑟縮著后退,腳底被粗糙的地面磨得生疼,混著雨水,洇出一片血色?!澳銊e過來!
沈司越,你這個瘋子!你這個變態(tài)!”我聲嘶力竭地尖叫,雨水混著淚水,模糊了我的視線。
他輕笑一聲,邁開長腿,一步步向我走來。那從容不迫的姿態(tài),
仿佛是在欣賞一只瀕死蝴蝶最后的掙扎?!巴硗恚抑皇翘珢勰懔??!彼叩轿颐媲?,
高大的身影將我完全籠罩。他伸出手,冰涼的指尖輕輕拂去我臉上的雨水,
動作輕柔得仿佛在對待一件稀世珍寶。“我為你付出了我的一切,我的尊嚴,我的驕傲,
甚至是我的名字?!彼穆曇魤旱煤艿?,帶著一絲詭異的委屈,“所以,你怎么能離開我呢?
我們說好的,要一生一世都在一起的?!蔽铱粗?,這個男人,曾是我生命里最耀眼的光。
他是寧城最著名的金牌律師,是無數(shù)名媛趨之若鶩的完美對象??烧l能想到,
他竟然會選擇入贅我們蘇家,成為一個被人瞧不起的“上門女婿”。所有人都以為,
他愛的是我們蘇家的錢和勢。只有我自己知道,他圖的是我,是我蘇晚晚這個人。或者說,
是他想象中,被他一手塑造、掌控的,那個完美的“蘇晚晚”。而現(xiàn)在,這個完美的幻影,
碎了。2 初見,披著羊皮的狼我叫蘇晚晚,是蘇氏集團唯一的繼承人。從小,
我便活在眾星捧月的環(huán)境里,美麗、驕傲,也帶著幾分被寵壞的任性。我以為我的人生,
會像所有童話里的公主一樣,順風順水,直到遇見一個門當戶對的王子,
然后過上幸??鞓返纳睢V钡轿矣鲆娏松蛩驹?。第一次見他,是在一場慈善晚宴上。
他并非受邀的賓客,而是作為晚宴承辦律所的代表,前來處理一些法律文件的。那晚的我,
因為和父親蘇振海在公司繼承權的問題上發(fā)生了爭執(zhí),心情煩躁,多喝了幾杯。
在露臺上吹風時,不小心將手中的香檳灑在了一個男人的襯衫上?!氨浮?/p>
”我有些醉眼惺忪,漫不經(jīng)心地道歉,甚至沒有正眼看他。對方?jīng)]有立刻回應。
我感覺一道銳利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像是在審視,又像是在評估。這種目光讓我很不舒服,
我皺著眉抬起頭,撞進了一雙深不見底的眸子里。那是一個極其英俊的男人。
他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勾勒出寬肩窄腰的完美身材。五官立體而深刻,鼻梁高挺,
薄唇微抿。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雙眼睛,隔著一層薄薄的金絲眼鏡,
依舊能感受到其中蘊藏的冷靜與克制。只是那冷靜之下,似乎還翻涌著某些我看不懂的暗流。
“沒關系。”他終于開口,聲音清冷低沉,如同大提琴的弦音,“蘇小姐,
您看起來似乎有些醉了?!彼谷徽J識我。我心中升起一絲警惕。在寧城,
想攀上蘇家這棵大樹的人,如過江之鯽。這個男人,會不會也是其中之一?“你是誰?
”我語氣不善地問。他微微一笑,從西裝口袋里拿出一張名片,雙手遞給我:“沈司越,
匯誠律師事務所,合伙人?!蔽移沉艘谎勖鹋坡蓭?,這個頭銜倒是有些分量。
但我蘇晚 晚見過的青年才俊,多如牛毛。“沈律師,”我冷笑一聲,
從手包里抽出一張支票,簽上一個數(shù)字,撕下來遞給他,“衣服的錢,夠嗎?
”我的語氣充滿了羞辱的意味。我就是要用這種方式,告訴他,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
沈司越看著那張支票,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他既沒有憤怒,也沒有窘迫,
只是靜靜地看著我,那眼神仿佛能穿透我驕傲的外殼,看到我內(nèi)心深處的孤獨和脆弱。良久,
他才緩緩開口:“蘇小姐,我想您誤會了。我只是擔心您的安全?!彼奶谷?,
反而讓我覺得自己有些小家子氣。我悻悻地收回支票,轉(zhuǎn)身想走。“蘇小姐,
”他忽然又叫住我,“夜晚風涼,您還是早些回去休息為好?!彼穆曇衾铮?/p>
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關切。那晚之后,我很快就把這個小插曲拋在了腦后。我沒想到,
我們的第二次見面,會是在那么難堪的境地。我有一個交往了三年的男朋友,林家的小兒子,
林宇杰。他英俊瀟灑,風趣幽默,是寧城有名的花花公子。我以為我是特別的,
以為我能讓他為我收心。事實證明,我不過是他眾多“特別”中的一個。那天,
我提前結束了國外的行程,想給他一個驚喜。卻在我們的公寓樓下,
看到他擁著一個身材火辣的嫩模,吻得難舍難分。那一瞬間,
我感覺全世界的血液都涌上了頭頂。我沖過去,狠狠地給了林宇杰一巴掌。接下來的場面,
可想而知。爭吵,哭鬧,以及他那套毫無新意的說辭——“晚晚,你聽我解釋,
我跟她只是玩玩,我愛的人是你。”我甩開他的手,像個瘋子一樣沖出了公寓。
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想逃離這個讓我感到窒息的地方。我就這樣,穿著高跟鞋,
在深夜的街頭漫無目的地走著。直到高跟鞋的鞋跟斷裂,我重重地摔在地上,膝蓋磕破了,
手心也擦出了血。狼狽,屈辱,心痛……所有的情緒在這一刻爆發(fā),我終于忍不住,
蹲在路邊,嚎啕大哭。就在這時,一輛黑色的輝騰在我身邊停下。車窗降下,
露出了沈司越那張波瀾不驚的臉?!疤K小姐?”他微微蹙眉,似乎有些驚訝會在這里看到我。
我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著他?;椟S的路燈下,他的輪廓顯得異常清晰。鏡片后的那雙眼睛,
依舊深邃,卻多了一絲我看不懂的復雜情緒?!靶枰獛兔幔俊彼麊?。我不想在他面前示弱,
尤其是在我如此狼狽的時候。我倔強地搖搖頭,試圖從地上站起來,
腳踝卻傳來一陣鉆心的疼。他似乎看出了我的窘境,下了車,走到我身邊。他什么也沒說,
只是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披在我有些發(fā)抖的身上,然后彎下腰,將我打橫抱了起來。
他的懷抱很溫暖,帶著一股淡淡的雪松味道,讓人莫名的安心。我下意識地掙扎了一下。
“別動,”他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力道,“你的腳踝可能扭傷了?!蔽也辉賿暝?/p>
任由他將我抱進車里。車內(nèi)空間很大,也很安靜。他從儲物格里拿出醫(yī)藥箱,
熟練地為我處理著膝蓋和手心的傷口。他的動作很輕,很專注,
仿佛在對待一件易碎的藝術品?!盀槭裁磿谶@里?”處理完傷口,他一邊發(fā)動車子,
一邊狀似無意地問。我咬著唇,不想回答。他也沒有追問,只是沉默地開著車。
車廂里彌漫著一種奇異的氛圍。我偷偷地打量著他,他的側(cè)臉線條很完美,
握著方向盤的手指修長而有力。這是一個很有魅力的男人,冷靜,自持,
充滿了成熟男性的氣息?!八臀一丶野伞!蔽逸p聲說。他透過后視鏡看了我一眼,點了點頭。
車子平穩(wěn)地停在蘇家別墅門口。我正準備下車,他卻遞過來一部新手機?!澳愕氖謾C,
剛剛好像摔壞了?!彼f,“這部先用著,號碼我已經(jīng)幫你存進去了?!蔽毅蹲×恕?/p>
我甚至不記得自己的手機是什么時候摔壞的。這個男人,心思竟然縝密到這種地步?!爸x謝。
”我接過手機,聲音有些干澀?!安豢蜌狻!彼卣f,“蘇小姐,早點休息。”說完,
他便驅(qū)車離開,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我握著那部還帶著他體溫的手機,
看著他消失在夜色中的車尾燈,心里涌起一股復雜的情緒。這個男人,像一個謎,
讓我看不透,卻又忍不住想要去探究。從那以后,沈司越開始頻繁地出現(xiàn)在我的生活里。
他會“偶遇”在我和朋友逛街的商場,
然后紳士地為我們買單;他會“碰巧”在我加班的深夜,
送來一份熱氣騰騰的宵夜;他會在我因為工作煩心時,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
給出最理智、最有效的建議。他從不刻意討好,也從不表現(xiàn)出超越朋友界限的親密。
他就像一杯溫水,以一種最舒適、最不易察覺的方式,一點點滲透進我的生活,
讓我慢慢習慣了他的存在。我和林宇杰分手后,父親開始著急我的婚事,安排了無數(shù)場相親。
那些所謂的青年才俊,不是看中我的家世,就是覬覦我的美貌,言談舉止間,
都充滿了令人作嘔的算計和優(yōu)越感。只有沈司越,他看我的眼神,是平等的,是欣賞的。
他會和我討論契科夫的小說,會和我聊最新的財經(jīng)新聞,會和我爭辯一部電影的結局。
在他面前,我不是蘇氏集團的繼承人蘇晚晚,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可以被理解,
被尊重的女人。我漸漸地對他產(chǎn)生了好感。但我們之間,始終隔著一層捅不破的窗戶紙。
直到我父親蘇振海的公司,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公司的一個重要海外項目,
因為合作方的惡意違約,導致資金鏈斷裂,整個蘇氏集團岌岌可危。銀行催貸,股東逼宮,
父親一夜之間白了頭。就在我們走投無路的時候,沈司越出現(xiàn)了。
他帶著一份完美的解決方案,以及一個讓我震驚的條件?!拔铱梢詭椭K氏度過難關,
”他在我家的書房里,平靜地對我父親說,“但我有一個條件?!薄笆裁礂l件?
”父親急切地問,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沈司越的目光,緩緩地落在我身上,
那雙深邃的眸子里,第一次流露出毫不掩飾的占有欲?!拔乙⑼硗??!彼D了頓,
補充道:“并且,我要入贅蘇家。”整個書房,瞬間陷入了一片死寂。我震驚地看著他。
我設想過無數(shù)種可能,卻唯獨沒有想到這一種。以他的才華和能力,想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
為什么偏偏要選擇入贅這種最讓人瞧不起的方式?父親的臉色也變得極其難看。
讓一個男人入贅,對蘇家來說,同樣是一種恥辱?!澳阍陂_玩笑?
”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在顫抖。“我從不開玩笑。”沈司越看著我,眼神堅定而執(zhí)著,“晚晚,
我愛你。從我第一眼見到你開始?!彼f,他知道我驕傲,也知道我內(nèi)心深處對婚姻的不安。
他愿意放棄自己的姓氏,放棄男人的尊嚴,入贅蘇家,只為讓我安心,讓我知道,他圖的,
從來都不是蘇家的任何東西,只是我這個人。他的這番話,說得情真意切,無懈可擊。
那一刻,我承認,我心動了。一個如此優(yōu)秀,如此驕傲的男人,愿意為我做到這個地步,
這難道還不是真愛嗎?在巨大的利益和感性的沖擊下,我和父親最終都同意了他的條件。
蘇氏集團的危機,在沈司越雷厲風行的手段下,很快就解除了。而他,
也如約履行了他的承諾,成了我的丈夫,蘇家的上門女婿。我們的婚禮,辦得異常盛大。
寧城所有的名流都到場了。他們看著站在我身邊,那個俊美無儔卻選擇入贅的男人,
眼神里充滿了鄙夷和不解。我卻覺得無比的驕傲。我挽著他的手臂,在他深情款款的注視下,
以為自己嫁給了愛情,嫁給了這個世界上最愛我的男人。我以為,我們的幸福生活,
才剛剛開始。我錯了。那不是開始,而是我噩夢的序章。3 婚后,囚籠初現(xiàn)婚后的生活,
甜蜜得像一個不真實的夢。沈司越對我,可以說是無微不至,體貼入骨。
他會記得我所有的喜好。我喜歡吃城南那家老店的蟹黃包,他便會每天早上五點起床,
開車一個小時去買回來,
確保我起床時能吃到最新鮮的;我隨口提過一句喜歡某個小眾設計師的裙子,
他便會動用所有關系,在我生日那天,將那位設計師請到家里,專門為我量身定做。
他將我寵成了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公主。在家里,我不需要做任何事情。
他會為我洗手作羹湯,會為我搭配好每天要穿的衣服,甚至會為我擠好牙膏,
調(diào)好洗澡水的溫度。父親蘇振海,起初還對他存有偏見。但看到他對我的好,
以及他在工作上展現(xiàn)出的驚人能力,也漸漸地接納了他。沈司越進入蘇氏集團后,
憑借他精準的商業(yè)眼光和鐵血手腕,很快就為公司帶來了巨大的利潤,地位也水漲船高。
所有人都說我蘇晚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嫁了一個不僅愛我如命,還能力超群的丈夫。
我也曾一度沉浸在這種幸福的假象里,無法自拔。直到我漸漸發(fā)現(xiàn),他的愛,
像一張密不透風的網(wǎng),將我包裹得越來越緊,讓我開始感到窒息。他不喜歡我出去應酬。
他說,外面的酒桌文化太污濁,不適合我這么單純的女孩子。起初,我以為他是心疼我,
便也樂得清閑。但漸漸地,他開始干涉我所有的社交。我的閨蜜約我逛街,
他會提前打電話給我的閨蜜,用一種看似玩笑,實則不容置喙的語氣說:“真不巧,
今天我和晚晚已經(jīng)有安排了。”我的發(fā)小從國外回來,為我舉辦接風宴,
他會親自開車送我過去,然后在宴會結束前,準時出現(xiàn)在門口,
微笑著對眾人說:“晚晚酒量不好,我來接她回家?!彼麖牟划斨业拿?,
表現(xiàn)出任何的強勢和不滿。他總是用最溫柔的語氣,說著最讓人無法拒絕的話。
我身邊的朋友,漸漸地都開始疏遠我。她們說,蘇晚晚,你現(xiàn)在是沈太太了,
我們這些凡夫俗子,高攀不起。我試圖和他溝通?!八驹?,你是不是不希望我和朋友們來往?
”我小心翼翼地問。他正在為我削蘋果,聞言,抬起頭,
金絲眼鏡后的眸子閃過一絲受傷的神色?!巴硗?,你為什么會這么想?”他放下水果刀,
握住我的手,聲音里充滿了委屈,“我只是太擔心你了。你那么單純,那么美好,
我害怕外面那些復雜的人和事,會傷害到你。”“我只是想保護你,難道這也有錯嗎?
”他的話,讓我所有的質(zhì)問都堵在了喉嚨里。是啊,他只是太愛我了,太想保護我了,
我怎么能用這么惡劣的想法去揣測他呢?于是,我開始自我催眠,
說服自己接受他的“保護”。我不再參加任何聚會,不再和朋友聯(lián)系。我的世界里,
漸漸地只剩下了他一個人。而他,似乎對這種狀況,非常滿意。他開始掌控我的一切。
我的手機,他有隨時查看的權力。美其名曰,擔心我被騷擾電話和垃圾短信煩擾。我的衣著,
必須由他親自挑選。他喜歡我穿白色的長裙,他說,我穿白色最好看,
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于是,我的衣柜里,清一色的,全都是各種款式的白色裙子。
那些我曾經(jīng)最喜歡的紅色、黑色、性感的短裙,全都被他以“不適合你”的理由,處理掉了。
我的飲食,也受到了嚴格的控制。他會為我制定精確到克的營養(yǎng)餐單。
所有辛辣、油炸、生冷的食物,都從我的世界里消失了。他說,這些都是垃圾食品,
對我的身體不好。我像一個被豢養(yǎng)在精致鳥籠里的金絲雀,吃著他喂的食,穿著他選的衣,
唱著他喜歡的歌。我開始感到恐慌。這種恐慌,在我發(fā)現(xiàn)他書房里的那個秘密時,
達到了頂峰。那天,他去外地出差,要三天才能回來。這是我們婚后,第一次分開這么久。
我本應該感到輕松,卻發(fā)現(xiàn)自己早已習慣了他的存在,一個人在家,反而覺得空落落的。
深夜,我睡不著,鬼使神差地走進了他的書房。他的書房,一直是不允許我進入的。他說,
里面有很多重要的商業(yè)文件,怕我弄亂了。我一直很聽話,從未踏足過。但今晚,
一種強烈的好奇心驅(qū)使著我,推開了那扇門。書房很整潔,一如他的人,一絲不茍。
巨大的落地書架上,擺滿了各種法律和金融類的書籍。我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