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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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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疑影初現,冰封下的微焰北境的風,總是帶著刮骨的冷意和散不盡的鐵銹味。

凌風勒住戰(zhàn)馬,玄色披風在風中獵獵作響,其上銀線繡著的冰紋仿佛活了過來,

在夕陽下泛著冷冽的光。他俯瞰著剛剛結束戰(zhàn)斗的戰(zhàn)場,尸橫遍野,殘旗燃燒,

硝煙尚未完全散去。又是一場毫無懸念的勝利。「將軍,殘敵已清剿完畢,

繳獲的物資正在統(tǒng)計?!垢睂⒉唏R而來,恭敬匯報。凌風微微頷首,

目光掃過敵方那簡陋甚至可笑的防御工事,深邃的眼眸里沒有絲毫勝利的喜悅,

反而掠過一絲極淡的、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厭倦。「指揮官呢?」他問,聲音平穩(wěn),

聽不出情緒?!敢驯桓駳ⅰ斦f,是個子爵次子,第一次上戰(zhàn)場,

妄想憑幾本兵書就建立功業(yè)?!埂赣薮?。」凌風吐出兩個字,冰冷得不帶任何感情。

他頓了頓,指尖無意識地敲擊著冰冷的馬鞍,發(fā)出極輕微的嗒、嗒聲,那是他思考時的習慣。

「左翼突進時,他若將后備隊壓上,至少能多撐一刻。指揮混亂,

進退失據……若是墨炎在此,絕不會犯這種錯誤。」話一出口,連他自己都愣了一下。墨炎。

那個名字像是一根埋藏在心底最深處的刺,稍一觸碰,

便能勾起無數金戈鐵馬的回憶和一絲……難以言喻的寂寥。南焰梟雄,他此生唯一的宿敵。

他們棋逢對手,較量了整整五年,最終在那場驚天動地的決戰(zhàn)中,

以墨炎的“戰(zhàn)死”和他的慘勝告終。自那以后,他登頂帝國軍神之位,

卻再難找到一個能讓他全力以赴的對手。勝利變得枯燥,戰(zhàn)場仿佛只剩下重復的殺戮。

「可惜了?!顾吐曌哉Z,不知是在可惜那個愚蠢的子爵,

還是在可惜那個再也無法與他交鋒的男人。副將不敢接話,

誰都知道“墨炎”這個名字在將軍心中是特殊的存在,是禁忌,也是一種無言的懷念。

回到森嚴的北風軍團大營,處理完軍務,親衛(wèi)隊長雷烈端來了晚餐和一壺熱茶?!笇④姡?/p>

軍部派來的新副官到了,這是調令。」雷烈放下餐盤,遞上一份密封文件,

語氣里帶著些微不滿,「說是來協助您,但戴著個面具,神神秘秘的,連真容都不示人,

我看不像什么好東西!」凌風接過文件,拆開火漆。調令來自帝國軍部,格式標準,

印章齊全,指派一名叫做“幽影”的人擔任他的副官,即日上任。

理由冠冕堂皇:補充北風軍團指揮層戰(zhàn)力,協助處理軍務。但他敏銳地嗅到了一絲不尋常。

北風軍團是他的絕對地盤,軍部往常塞人都會提前與他通氣,這次卻如此突兀。

是那位黑蛇公爵的手筆?想來他身邊安插棋子?凌風眼底閃過一絲冷芒。也好,他倒要看看,

能派來個什么角色?!缸屗M來?!顾畔抡{令,語氣平淡。帳簾掀開,一個身影走了進來。

來人穿著一身合體的帝國中級軍官制服,身形挺拔,與凌風相仿,但姿態(tài)刻意收斂,

微微含著胸,減少了幾分存在感。最引人注目的,

是他臉上那副遮住了鼻梁以上部分的精鐵面具,只露出線條緊繃的下頜和一張薄唇。

面具冰冷,毫無裝飾,透著生人勿近的氣息。「屬下幽影,奉軍部命令,

前來向凌風將軍報到。」他單膝跪地,聲音嘶啞低沉,像是被砂紙磨過,聽不出原本的音色。

凌風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那股刻意收斂的姿態(tài)和冰冷的面具,讓他本能地不喜。

「起來吧?!沽栾L的聲音聽不出喜怒,「幽影?名字倒是特別。軍部讓你來,所為何事?」

「一切聽從將軍差遣,協助處理軍務,分擔將軍壓力?!褂挠罢酒鹕?,垂首回答,姿態(tài)恭順,

滴水不漏?!甘菃幔俊沽栾L指尖再次習慣性地敲擊桌面,嗒、嗒,「正好。

黑風峽一帶還有小股殘敵流竄,騷擾后勤線。給你一百輕騎,三天之內,肅清他們,

提頭來見。」這是一個下馬威,也是一次試探。黑風峽地形復雜,殘敵雖不多,卻極其滑溜,

熟悉地形,一百輕騎想要三天內徹底肅清,難度極大。尋常軍官根本做不到。

幽影沒有絲毫猶豫,甚至連呼吸頻率都未曾改變,嘶啞應道:「遵命?!顾舆^令箭,

轉身離去,動作干脆利落,沒有一句多余的廢話。凌風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眼神微瞇。

那份沉穩(wěn)和干脆,倒不像是個庸才。三天后,幽影準時返回復命?!笇④?,任務完成。

黑風峽殘敵共計五十七人,已全部清除。這是詳細戰(zhàn)報和繳獲清單?!顾f上一份卷宗,

身上帶著淡淡的血腥味和風塵仆仆的氣息。凌風接過卷宗,打開。戰(zhàn)報寫得極其簡潔,

沒有任何修飾性詞語,只清晰列出了時間、地點、行動概要、戰(zhàn)果。

但凌風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門道。報告中對敵軍可能的藏匿點、逃竄路線預判得極其精準,

部署針對性極強,行動更是狠辣高效,不留任何后患。

這種風格……凌風指尖敲擊桌面的動作微微一頓。太熟悉了。高效、精準、冷酷,

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冷靜,甚至那簡潔到吝嗇的文字風格,都像極了那個人!

他壓下心頭的異樣,抬起眼,打量著帳下站得筆直的鐵面副官?!缸龅貌诲e?!?/p>

凌風語氣平淡,將卷宗放下,「看來軍部倒是給我派了個能干的人?!埂笇④娺^譽?!?/p>

幽影嘶啞回應,面具下的表情無從得知。凌風心中疑竇漸生。他沉吟片刻,

從桌案上抽出一份周邊區(qū)域的地圖,遞給幽影。「很好。既然如此,你再跑一趟。帶一隊人,

按這張地圖標注的路線,去鷹嘴澗一帶偵查敵情,

重點查看這幾處隘口是否有敵軍活動的痕跡。明日出發(fā),詳細匯報?!埂甘??!?/p>

幽影接過地圖,轉身欲走?!傅鹊?。」凌風忽然叫住他,狀似無意地補充道,

「鷹嘴澗地形復雜,務必小心。特別是地圖上標注的那片‘迷霧森林’,極易迷路,

沒有十足把握,不要輕易深入?!褂挠澳_步停住,低頭看向手中的地圖,

沉默了大約兩三個呼吸的時間。然后,他轉過身,將地圖雙手遞回,

嘶啞的聲音依舊平穩(wěn):「將軍,您給的這份地圖,恐怕是舊的。鷹嘴澗東側的這片區(qū)域,

去年山洪過后,地形已變,舊道不通。您所指的‘迷霧森林’標記,按舊圖位置,

現在應是一片碎石坡。若按此圖行軍,恐延誤軍機,甚至遭遇不測?!沽栾L的心臟猛地一跳!

他給的地圖,確實是錯的!是他故意摻雜進去的一份過時地圖!

鷹嘴澗的地形變化屬于軍事勘測細節(jié),只有極少數高級軍官和專門負責此地情報的人才知道。

他本想看看這個新副官是會盲目執(zhí)行命令,還是會發(fā)現問題。沒想到,對方不僅瞬間識破,

連地形變遷的具體細節(jié)都一清二楚!

這種對軍事地理近乎變態(tài)的熟悉和敏銳……帳內空氣仿佛凝滯了一瞬。

凌風的目光銳利如鷹隼,幾乎要穿透那層冰冷的面具,看清后面隱藏的真容。

他緩緩接過地圖,聲音聽不出波瀾:「哦?是本將軍疏忽了。你倒是心細。」

「屬下職責所在。」幽影垂下眼簾。「下去吧。換正確的地圖,任務照舊。」「是?!?/p>

幽影再次行禮,轉身離開,步伐穩(wěn)定,沒有絲毫慌亂。凌風盯著他消失的背影,

指尖在桌面上敲擊的速度不自覺地加快了幾分。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便會瘋狂滋生。

這個幽影,到底是誰?僅僅是軍部派來的一個能力出眾的副官?還是……另有所圖?

他身上那若有似無的熟悉感,讓凌風沉寂已久的心,竟泛起一絲難以言喻的波瀾,

夾雜著警惕和一絲……自己都不愿深究的期待。夜幕降臨,北境的氣溫驟降。

凌風處理完最后一批公文,揉了揉眉心,信步走出帥帳,想在寒風中清醒一下思緒。

軍營大部分區(qū)域已經安靜下來,只有巡邏隊規(guī)律的腳步聲和遠處風中隱約傳來的刁斗聲。

他不知不覺走到副官營帳區(qū)域附近。目光掠過一頂不起眼的帳篷時,他猛地頓住了腳步。

帳篷旁,一個熟悉的身影正背對著他,坐在一塊石頭上,就著清冷的月光,

低頭專注地擦拭著手中的佩劍。是幽影。他擦得很仔細,動作輕柔而專注,

仿佛在對待一件珍貴的藝術品。月光如水,灑在那柄劍上,劍身反射出幽冷的光澤。

凌風的瞳孔驟然收縮!那柄劍的制式……并非帝國軍方的標準配置。劍身略窄,

劍刃弧度帶著一種獨特的、異國的風格。尤其是劍格處,

那獨特的纏繞紋飾和一道明顯的、仿佛被什么東西硬生生磕碰出來的舊損痕跡……這道痕跡!

凌風絕不會認錯!當年那場最終決戰(zhàn),他全力一擊,震斷了墨炎的佩劍“焰舌”,

劍格處崩裂出一道缺口,碎片甚至劃破了他的臉頰!那道缺口的形狀,他記憶猶新!

而幽影手中這柄劍的劍格上,那紋飾和舊損痕跡……與他記憶中墨炎那柄“焰舌”劍的殘骸,

幾乎一模一樣!怎么可能?!一個荒謬絕倫、卻又瘋狂滋長的念頭,如同破土的毒藤,

瞬間纏繞住凌風的心臟!他死死盯著那個月光下擦劍的背影,呼吸幾乎停滯?!赣挠??!?/p>

凌風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連他自己都未察覺的、壓抑到極致的緊繃,

在寂靜的寒夜里驟然響起。那擦劍的身影,動作猛然一僵。2 共御強敵,

熟悉的陰影幽影擦劍的動作猛然僵住,僅僅是剎那的停頓,隨即又恢復了流暢,

仿佛剛才的凝滯只是月光造成的錯覺。他緩緩收起佩劍,站起身,轉向凌風,

依舊是那副微微佝僂、恭敬順從的姿態(tài)?!笇④??!顾粏〉穆曇繇懫穑牪怀鋈魏吻榫w,

「您有何吩咐?」凌風的目光如實質般落在他手中的劍上,

又緩緩移到他面具下那雙看不清神色的眼睛?!改愕膭Γ芴貏e。不像制式裝備?!?/p>

「家傳舊物,用慣了,軍部特許攜帶。」幽影的回答滴水不漏,早已準備好的說辭?!讣覀鳎?/p>

」凌風向前一步,逼近的距離帶著無形的壓迫感,「看著倒有幾分南郡的風格。

聽說那邊有些古老家族,喜歡用這種窄刃劍。」他緊緊盯著對方每一個細微的反應。

幽影的身體姿態(tài)沒有絲毫改變,連呼吸頻率都控制得極好:「將軍見多識廣。

屬下來自帝國西境,此劍是祖父南游時所獲?!菇忉尯锨楹侠?。

但凌風心中的疑慮非但沒有消除,反而更甚。太完美了,完美得像排練過無數遍。而且,

那種深入骨髓的熟悉感,絕不會錯。他不再追問劍的事,話鋒一轉:「明日清晨,拔營。

護送一批補給前往斷刃堡壘。你來擬定行軍路線和護衛(wèi)方案,天亮前交給我?!埂缸衩??!?/p>

幽影低頭領命?!赣涀?,」凌風轉身離去前,丟下一句話,聲音冰冷,「這批物資很重要,

我不希望出任何差錯。否則,軍法無情?!埂甘恰!箍粗栾L離去的背影,

幽影(墨炎)面具下的唇角微微繃緊。他知道,凌風已經起了疑心,剛才的問話,

句句都是試探。北風戰(zhàn)神,果然不是那么容易蒙蔽的。他握緊了手中的劍,

指節(jié)因用力而微微發(fā)白。第二天,隊伍準時出發(fā)。凌風騎著高頭大馬行在隊伍前列,

幽影如同影子般跟在他身側稍后的位置。制定的方案無可挑剔,行軍路線穩(wěn)健中帶著巧妙,

避開了幾處容易設伏的區(qū)域,護衛(wèi)布置得層次分明。凌風一路沉默,

心中那份熟悉感卻越來越強烈。這種用兵的習慣,這種對風險的精準預判……「停!」

凌風突然舉起手,隊伍驟然停止。前方是一處狹窄的谷地,地勢險要?!笇④姡俊?/p>

親衛(wèi)隊長雷策馬靠近,疑惑地問道。凌風沒有回答,目光銳利地掃視著兩側的山崖,

空氣中彌漫著一絲不尋常的寂靜,連鳥獸蟲鳴都消失了?!赣新穹?。」凌風的聲音不高,

卻清晰地傳入周圍軍官耳中。眾人頓時緊張起來。幽影策馬上前半步,嘶啞道:「將軍,

兩側崖頂視野開闊,若有伏兵,不易完全隱匿?;蛟S是虛驚一?場。」

他這話聽起來像是在質疑凌風的判斷,但凌風卻聽出了一絲別的意味——他在提醒自己,

伏兵可能并非在崖頂。凌風眼神微動,猛地看向谷地入口處那片看似雜亂的巨石堆!

幾乎就在他目光投去的瞬間,數十道黑影如同鬼魅般從石堆后、地底坑洞中暴起!箭矢如蝗,

帶著凄厲的破空聲,直射隊伍中段裝載物資的車輛!同時,兩側看似平坦的地面突然塌陷,

露出里面藏著的絆馬索和鐵蒺藜!攻擊來得極其突然且狠辣精準,目標明確——毀掉物資!

「防御!保護糧車!」凌風厲聲喝道,長劍已然出鞘,格開射來的箭矢。隊伍瞬間有些混亂,

車夫驚慌,馬匹嘶鳴。「左翼第三小隊,盾陣前頂!右翼輕騎,迂回沖散石堆后的弓手!」

幽影嘶啞的聲音幾乎在同一時間響起,冷靜得沒有一絲波瀾,精準地發(fā)出了最及時的指令。

士兵們下意識地執(zhí)行。盾牌豎起,箭矢叮當落下。輕騎呼嘯而出,沖向弓手。凌風揮劍劈砍,

眼角的余光卻始終鎖定著幽影。只見他不知何時已拔出了那柄“家傳舊劍”,

劍光如毒蛇吐信,詭異刁鉆,每一次閃動都必有一名敵人捂著喉嚨倒下。

他的身法更是飄忽不定,在混亂的戰(zhàn)團中如同鬼影,總能出現在最需要的地方,

以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的殺傷。

這種高效、冷酷、近乎藝術的殺戮方式……凌風的心臟再次狂跳起來。太像了!

和記憶中的那個人,幾乎重疊!混戰(zhàn)中,一名敵人佯裝倒地,卻在凌風策馬經過時猛地暴起,

手中淬毒的匕首直刺馬腹!這一下極其陰險,若馬匹受驚倒地,凌風必然瞬間陷入重圍!

凌風反應極快,劍鋒下壓欲擋,但角度已略顯倉促。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

一道黑影如同閃電般掠至!是幽影!他沒有去格擋那把匕首,而是手腕一抖,

長劍劃出一道極其詭異、違反常理的弧線,后發(fā)先至,精準地點在了那名偷襲者的腕骨上!

「咔嚓!」一聲輕微的骨裂聲。偷襲者慘叫一聲,匕首脫手。而幽影用的這一招——「逆鱗」

!正是當年墨炎在戰(zhàn)場上用來破解貼身偷襲的獨門技巧!凌風見過無數次,絕不會認錯!

凌風猛地看向幽影,眼神震驚。幽影卻看也沒看他,反手一劍結果了那名偷襲者,

嘶啞地吼了一聲:「保護將軍!」隨即又撲向其他敵人,

仿佛剛才那精妙絕倫的一招只是隨手而為。戰(zhàn)斗很快結束。來襲的敵人雖兇狠,但人數不多,

更像是經過特殊訓練的死士,見事不可為,竟紛紛服毒自盡,一個活口都沒留下。

「清理戰(zhàn)場,檢查損失,加強警戒!」凌風壓下翻騰的心緒,冷聲下令?!甘?!」雷烈應道,

看向幽影的目光少了幾分輕視,多了幾分驚異。這家伙,身手好得嚇人!凌風走到幽影面前,

他正在擦拭劍身上的血跡,姿態(tài)依舊恭敬。「方才,多虧了你?!沽栾L開口,

聲音聽不出喜怒,「你那最后一招,很是精妙,瞬間反制,不像軍中慣用的手法。

倒讓我想起一位……故人。」他緊緊盯著面具下那雙眼睛,試圖捕捉任何一絲波動,

「他也很擅長這種詭譎的招式?!褂挠安潦脛Φ膭幼鳑]有絲毫停頓,嘶啞回應:「將軍過譽。

生死搏殺,哪有什么固定招式,不過是怎么有效怎么來。屬下惶恐,不敢與將軍的故人相比。

」滴水不漏。但凌風注意到,他擦拭劍身的那只手,指節(jié)捏得異常蒼白。凌風不再逼問,

他環(huán)視著狼藉的戰(zhàn)場,那些死士的裝備上沒有任何標識,但攻擊方式和目標明確,

顯然是沖著他這批物資來的,或者說,是沖著他來的?!缚磥?,

有人不想我們順利抵達斷刃堡壘?!沽栾L冷笑一聲,「幽影副官,依你看,這會是誰的手筆?

」幽影沉默片刻,嘶啞道:「屬下不敢妄加猜測。但對方訓練有素,手段狠辣,

絕非普通匪類。或許……是將軍的某些‘老朋友’?」「老朋友?」凌風挑眉,

「我倒是希望,他們能親自來?!龟犖橹匦抡D后繼續(xù)前進。接下來的路程,平靜得出奇。

傍晚扎營后,凌風獨自在帥帳內,看著軍事地圖,指尖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面。

幽影送來了新的巡防布置方案。凌風接過,掃了一眼,方案依舊完美。但他的目光,

卻落在了書寫方案的筆跡上。那字跡工整冷硬,顯然是刻意模仿的制式文書體。然而,

在某些字的轉折處,特別是那個「鋒」字右下角的鉤筆,

一個極其細微的、幾乎難以察覺的向上挑的習慣……凌風的呼吸猛地一窒!這個筆鋒習慣!

他太熟悉了!當年,他和墨炎除了在戰(zhàn)場上交鋒,還互通過無數份充滿火藥味的戰(zhàn)書和信函。

他曾無數次研究墨炎的筆跡,對這個獨特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桀驁的挑筆,

印象極為深刻!紙張在凌風手中微微顫動。他幾乎可以肯定!

眼前這個戴著面具、聲音嘶啞的副官幽影,

就是那個本該死在三年前那場決戰(zhàn)中的男人——墨炎!他沒死!他換了個身份,

來到了自己身邊!

巨大的震驚、被欺瞞的怒火、以及一種難以言喻的、近乎沸騰的復雜情緒瞬間席卷了凌風。

他猛地抬頭,目光如利劍般射向依舊垂首站在帳中的幽影。帳內的空氣,仿佛凝固成了冰。

3 焰舞重現,鐵面下的真容帥帳內的空氣仿佛凍結了。油燈的光芒跳躍不定,

將凌風臉上變幻的陰影和那雙銳利如鷹隼的眼睛映照得格外駭人。幽影(墨炎)垂首站著,

姿態(tài)依舊恭敬,但全身的肌肉已在不自覺間繃緊,如同蓄勢待發(fā)的獵豹。

他能感受到頭頂那幾乎要將他洞穿的目光,沉重得令人窒息。

凌風指尖無意識敲擊桌面的嗒嗒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死寂的壓迫?!高@份布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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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9-03 15:17: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