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輕輕拂開我額前的碎發(fā)。
動作溫柔得像是在對待一件稀世珍寶。
“小小，”他低聲呢喃，聲音里充滿了那種讓我作嘔的、偽裝出來的深情，“快點(diǎn)好起來?！?/p>
我強(qiáng)忍著推開他的沖動，睫毛微微顫動，假裝剛剛被驚醒。
“顧宸……？”我發(fā)出虛弱的聲音。
“我在。”
他立刻握住我的手，掌心溫暖干燥。
曾經(jīng)是我最大的安全感來源。
如今只覺得黏膩惡心。
“感覺怎么樣？還疼嗎？”
“還好……”我垂下眼瞼，避開他的視線，怕他看出我眼底再也無法掩飾的冰冷，“就是有點(diǎn)悶?！?/p>
“乖，再忍幾天，等傷口長好一點(diǎn)，我就帶你回家。”
他柔聲安慰，語氣里聽不出一絲一毫的愧疚。
“想吃點(diǎn)什么嗎？我讓張媽做了你最喜歡的燕窩粥?！?/p>
燕窩粥？
用我的腎換來的錦衣玉食嗎？
我胃里一陣翻騰，連忙搖頭。
“沒胃口……只是想再睡會兒。”
“好，你睡，我就在這里陪著你?！?/p>
他替我掖好被角，就在旁邊的沙發(fā)椅上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