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島上回來后,紀幽明顯感覺到,晏辭變了。
他變得更加沉默,也更加……黏人。
他不再夜不歸宿,每天都準時回家。他會陪她吃飯,看她處理文件,甚至在她睡著后,還會坐在她的床邊,靜靜地看她很久。
紀幽知道,他是擔心自己。
那個叫“共濟會”的組織,就像一把懸在她頭頂?shù)倪_摩克利斯之劍,讓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緊張。
為了讓她安心,晏辭加派了數(shù)倍的人手,將紀家別墅,打造成了一個水潑不進的鐵桶。
紀幽出行的身邊,也總是跟著幾個看似普通,實則氣息彪悍的保鏢。
這種被過度保護的感覺,讓紀幽有些壓抑,但她知道,晏辭是為了她好。
這天,紀幽正在辦公室里審核一份合同,周佩琴卻不請自來。
自從晏辭掌控了紀家后,周佩琴母女倆,安分了許多。今天她突然過來,讓紀幽有些意外。
“什么事?” 紀幽的語氣很冷淡。
周佩琴臉上堆著討好的笑容,將一個精致的保溫桶放在桌上。
“幽幽啊,你看你最近都累瘦了,我親手給你燉了點燕窩,你趁熱喝?!?/p>
紀幽看著她那張?zhí)搨蔚哪?,只覺得惡心。
“我不想喝,拿走吧?!?/p>
“哎呀,這怎么行呢?這可是我燉了好幾個小時的。” 周佩琴說著,便要親手打開保溫桶。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
晏辭走了進來。
他看到周佩琴,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個保溫桶上。
“這是什么?”
“哦,是……是我給幽幽燉的燕窩?!?周佩琴看到晏辭,有些畏懼地說道。
晏辭沒有說話,只是走上前,拿起那個保溫桶,打開聞了一下。
然后,他做了一個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動作。
他直接將那碗滾燙的燕窩,盡數(shù)倒進了旁邊的垃圾桶里。
“你!” 周佩琴驚叫起來,“你這是干什么?!”
“以后。” 晏辭轉(zhuǎn)過身,看著她,眼神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離她遠點。”
“還有,別再讓我看到你,給她吃任何東西?!?/p>
他的聲音里,充滿了警告和殺意。
周佩琴被他看得渾身發(fā)毛,一句話也不敢說,灰溜溜地跑了。
紀幽看著這一幕,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你是不是……懷疑她會在燕窩里下毒?”
“嗯?!?/p>
“可那是她親手燉的,當著我的面,她應該不敢……”
“你太不了解她了?!?晏辭打斷了她的話,“像她那種人,為了達到目的,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他頓了頓,補充道:“以后,入口的東西,必須經(jīng)過檢查?!?/p>
紀幽的心,沉了下去。
她知道,晏辭不是在開玩笑。
周佩琴,這個殺害了她母親的兇手,現(xiàn)在,可能已經(jīng)把魔爪,伸向了自己。
而她背后那個所謂的“境外勢力”,很可能就是晏辭的仇人——共濟會。
這兩條線,似乎開始,慢慢地交織在一起。
當天晚上,晏辭接到了一個電話。
“老板,魚兒上鉤了?!?/p>
“嗯?!?/p>
掛了電話,晏辭對紀幽說道:“今晚,有個拍賣會,陪我去一趟。”
紀幽雖然疑惑,但還是點了點頭。
拍賣會在一艘豪華的郵輪上舉行。
晏辭帶著紀幽,走進了一個隱蔽的包廂。
通過包廂的屏幕,可以清晰地看到樓下拍賣會場的一切。
“我們來這兒干什么?”
“看戲?!?/p>
拍賣會很快開始。
前面幾件拍品,都平平無奇。
直到主持人,拿出了最后一件壓軸的拍品。
那是一份看起來很舊的,泛黃的文件。
“各位!今晚的最后一件拍品,是一份絕密的商業(yè)情報!” 主持人故作神秘地說道,“這份情報,關(guān)系到天穹資本未來的一個重大戰(zhàn)略布局!起拍價,一億美金!”
全場嘩然。
天穹資本!
這個名字,足以讓任何一個生意人瘋狂!
而包廂里,紀幽的臉色,卻瞬間變了。
她猛地回頭,看向晏辭。
晏辭的表情,卻依舊平靜。
“是你……故意放出去的?”
“嗯?!?晏辭點頭,“不放點誘餌,怎么能把老鼠,從洞里引出來呢?”
紀幽明白了。
這是一個局。
一個專門為周佩琴和她背后的人,設下的局。
果然,樓下的一個角落里,一個戴著帽子和口罩,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人,開始瘋狂地舉牌。
“兩億!”
“三億!”
“五億!”
最終,這份所謂的情報,被他以十億美金的天價,拍了下來。
拍賣會結(jié)束后,那個人拿著文件,行色匆匆地離開了會場。
“跟上他?!?晏辭對著耳麥,淡淡地吩咐道。
“是。”
半小時后,晏辭的手機,收到了一張照片。
照片上,那個在拍賣會上瘋狂舉牌的人,正在一個偏僻的碼頭,將一個手提箱,交給另一個人。
而那個人,赫然就是……周佩琴!
紀幽看著照片,渾身冰冷。
真的是她。
為了得到這份所謂的情報,她竟然不惜動用如此巨額的資金。
可見,她背后那個組織,對天穹資本,是何等的忌憚和覬覦。
“現(xiàn)在,可以收網(wǎng)了嗎?” 紀幽的聲音,有些顫抖。
“還不夠?!?晏辭搖了搖頭,“她只是一個小角色。我要的,是她背后,那條真正的大魚?!?/p>
他看著屏幕上,周佩琴那張貪婪而丑陋的嘴臉,眼中閃過一絲冰冷的殺意。
“別急?!?/p>
“游戲,才剛剛開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