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意外約到了哥們兒的老婆。她的眼中閃爍著不安和期待，
讓我想起了曾經(jīng)的那些回憶。難道命運真的如此捉弄人？
第一章 雨夜的邀約雨點噼里啪啦地敲打著咖啡館的玻璃窗，我盯著手機屏幕上那條簡訊，
指尖微微發(fā)顫?！澳芤妭€面嗎？就現(xiàn)在?！洲薄绷洲薄Ｎ腋鐐儍宏惡频钠拮?。
窗外的霓虹燈在雨幕中暈染開來，像極了五年前那個夜晚。那時她還是我的女友，
我們窩在大學城附近的小影院里看一部爛俗愛情片，她靠在我肩上，
發(fā)間淡淡的茉莉香縈繞在鼻尖。我深吸一口氣，回復：“哪里見？”消息已讀。
對方正在輸入中...我的心跳莫名加速?！稗D(zhuǎn)角咖啡館，你知道的?！蔽耶斎恢馈?/p>
那是我們曾經(jīng)最愛去的地方。推開咖啡館的門，風鈴叮當作響。她坐在最里面的卡座，
手指無意識地攪動著咖啡勺。五年時光似乎格外眷顧她，微卷的長發(fā)松松挽起，
露出纖細的脖頸?？匆娢視r，她眼中掠過一絲慌亂，隨即揚起一個不太自然的微笑。
“沒想到你會來?！彼f。我脫下濕漉漉的外套，在她對面坐下，“我也沒想到你會約我。
”服務生走過來，我點了杯美式?？諝庵袕浡鴮擂蔚某聊?，
只有咖啡機運作的嗡嗡聲填補著我們之間的空白?！瓣惡浦滥銇硪娢覇幔?/p>
”我終于打破沉默。她搖搖頭，指尖微微發(fā)白，“他去出差了，明天才回來。
”我盯著她熟悉又陌生的面容，忽然意識到什么，“你們吵架了？”林薇苦笑了一下，
沒有直接回答。她抬起頭，那雙我曾深愛過的眼睛閃爍著復雜的光，“周宇，
這些年...你過得好嗎？”好問題。我該怎么回答？在她嫁給陳浩的這三年里，
我換了三份工作，搬了兩次家，談過兩段無疾而終的戀愛。每次喝醉，
陳浩都會拍著我的肩膀說：“兄弟，你會找到那個對的人的?！倍肋h不會知道，
那個“對的人”曾經(jīng)屬于我，現(xiàn)在正冠著他的姓氏?！斑€不錯。
”我最終選擇了一個安全的答案，“你呢？”她張了張嘴，卻什么也沒說出口。那一刻，
我清楚地看到她眼底的淚光。我的心猛地揪緊了——這是五年來我第一次看到她哭，
即使在當初分手時，她也倔強地沒掉一滴眼淚?！稗眿I，”我下意識叫出了從前對她的昵稱，
“發(fā)生什么事了？”她迅速擦去眼角的濕潤，強扯出一個笑容，“沒什么，
就是...忽然想見見老朋友?！庇曷暆u大，敲打在玻璃上如同密集的鼓點。
我知道她在說謊，就像我知道自己不該來一樣。但當我注視著她微微顫抖的嘴角，
那些被時間埋葬的情感突然如潮水般涌上心頭?！澳氵€記得嗎？”她輕聲說，
“有一次下大雨，我們被困在這家咖啡館里，直到打烊都沒停?！蔽以趺磿?。
那晚我們分享同一把傘走回學校，半個身子都淋濕了，卻笑得像兩個傻瓜。在宿舍樓下，
我第一次吻了她，雨水中混著她眼淚的咸味——她說那是她這輩子最幸福的時刻?！坝浀?。
”我的聲音有些沙啞。我們的目光在咖啡的熱氣中交匯，
空氣中彌漫著未說出口的話語和無法回溯的時光。就在這時，我的手機突然響起——是陳浩。
林薇的臉色瞬間蒼白。我遲疑了一下，接通電話：“浩子？”“周宇，在干嘛呢？
”電話那頭傳來陳浩爽朗的聲音，“我剛簽完合同，提前回來了！要不要出來喝兩杯？
”我看向?qū)γ娴牧洲?，她的手指緊緊攥著咖啡杯，指節(jié)發(fā)白?！艾F(xiàn)在？下雨呢。
”我盡量讓聲音聽起來自然。“下雨才更有情調(diào)嘛！老地方見？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我深吸一口氣，“改天吧，今晚我...有點事?！彪娫捘穷^沉默了片刻，“行吧，
那明天？說定了??！”掛斷電話，林薇明顯松了口氣，但隨即又陷入更深的焦慮中，
“他不該今晚回來的...”“你們之間到底怎么了？”我直視著她的眼睛，不容她再回避。
林薇咬了下嘴唇，終于輕聲說：“我們可能要離婚了。”這句話如同驚雷在我耳邊炸開。
我愣在原地，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雨不知何時小了，
窗外的世界被籠罩在一片朦朧的水汽中?！盀槭裁矗俊蔽医K于問出這句話。
她抬起淚眼朦朧的眼睛，說出的每一個字都敲打在我的心上：“因為我發(fā)現(xiàn)，
我始終愛著的人，是你?！钡诙?往事如潮咖啡館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我盯著林薇，
試圖從她臉上找出一絲玩笑的痕跡，但只有認真的痛苦?！澳阒滥阍谡f什么嗎？
”我的聲音低沉得幾乎聽不見。她點點頭，淚水終于滑落，“這五年來，
我沒有一天不在后悔當初的選擇?！狈丈哌^來為我的咖啡續(xù)杯，
打斷了我們之間緊繃的氣氛。等他走遠，我才艱難地開口：“但你選擇了陳浩。
在我的病床前，你親口告訴我你要和他在一起。”那段記憶如潮水般涌來——車禍后的醫(yī)院，
刺鼻的消毒水味道，纏滿繃帶的右腿，還有站在床前的林薇和陳浩。他們手牽著手，
告訴我他們相愛了。那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時刻。不僅因為車禍帶來的傷痛，
更因為同時失去了最好的朋友和最愛的女孩?！拔耶敃r害怕了，”林薇的聲音顫抖著，
“醫(yī)生說你可能再也站不起來了，我...我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這一切。
陳浩一直陪在我身邊，安慰我，然后...”“然后你就愛上了他？
”我無法掩飾語氣中的譏諷。“不！”她急切地否認，“那根本不是愛！只是依賴和感激。
等我意識到這一點時，我們已經(jīng)結(jié)婚了?！蔽铱吭谝伪成?，長長地吐出一口氣。窗外，
雨已經(jīng)完全停了，路燈在水洼中投下斑駁的光影?！爸苡睿抑牢覜]有資格說這些，
”她繼續(xù)說，聲音里帶著絕望的懇求，“但每當我看到陳浩，我就會想起你。每次他碰我，
我都會不自覺地退縮。這對他不公平，對我也是折磨?！蔽页聊乜粗?。這五年來，
我曾無數(shù)次想象過與林薇重逢的場景，想象著她告訴我她后悔了，但當真聽到這些話時，
我卻感到一陣空虛?！澳銈兘Y(jié)婚三年了，為什么現(xiàn)在才說這些？”林薇低下頭，“三個月前，
我整理舊物時發(fā)現(xiàn)了這個?！彼龔陌锬贸鲆粋€小木盒，推到我面前。我打開盒子，
——我們看的第一場電影；一把小小的鑰匙——我們曾經(jīng)租住的小公寓的鑰匙；還有一封信，
信封已經(jīng)泛黃。“讀讀它?！彼f。我展開信紙，認出那是我的筆跡。
那是車禍前我寫給她的求婚信，計劃在我們戀愛三周年紀念日時給她驚喜。
信中寫滿了對未來的憧憬，末尾我寫道：“無論未來有多少風雨，我都會緊握你的手，
直到永遠?！庇洃浫绯彼阌縼怼Ｄ翘煳艺郎蕚淙ト∮喓玫慕渲?，卻遭遇了車禍。醒來后，
一切都變了?！拔也恢滥銓懥诉@封信，”林薇的聲音哽咽了，
“如果我知道...如果我當時知道...”“一切都會不同？”我替她說完，輕輕搖頭，
“也許不會。你仍然會害怕，仍然會選擇看起來更輕松的路?！蔽业脑挻掏戳怂?，
我看到她眼中閃過受傷的神色。但我說的是事實——林薇從來不喜歡面對困難，
她總是選擇避重就輕。這也是為什么她當初會選擇離開病床上的我?！澳阏f得對，
”她出乎意料地承認了，“我一直是個懦弱的人。但這次我想勇敢一次。周宇，
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們重新開始?！蔽铱粗莻€曾經(jīng)讓我心動的女孩，
如今已成為他人的妻子。
復雜的情感在胸中翻涌——殘留的愛意、被背叛的痛苦、對友情的愧疚...手機再次響起，
還是陳浩。這次我沒有接?！八€在等你回家?！蔽逸p聲說。林薇的眼神黯淡下來，
“我知道。但我更想知道，你還在等我嗎？”我沒有回答。站起身，我拿起外套，
“我送你回去?！被厝サ穆飞希覀兂聊徽Z。車內(nèi)的空氣凝重得令人窒息。
雨后的城市格外清新，但我們的心情卻如此沉重。到達陳浩家樓下時，林薇沒有立即下車。
她轉(zhuǎn)向我，眼中閃爍著最后一絲希望，“周宇，我能問你最后一個問題嗎？”我點點頭。
“這些年來，你有沒有...哪怕一瞬間...還愛著我？”我望著她期待而害怕的眼睛，
知道我的答案將會改變我們所有人的命運。遠處，一扇窗戶亮著燈——那是陳浩的家，
他已經(jīng)回來了。深吸一口氣，我給出了誠實而殘酷的回答：“愛過，但那已經(jīng)是過去的事了。
現(xiàn)在，你是陳浩的妻子?！蔽铱吹剿壑械墓庀缌耍瑴I水無聲地滑落。她打開車門，
沒有回頭地說：“謝謝你告訴我實話。”看著她踉蹌的背影消失在樓道里，
我一拳砸在方向盤上。汽車喇叭突兀地響起，在寂靜的夜空中顯得格外刺耳。手機屏幕亮起，
是陳浩發(fā)來的消息：“兄弟，明天一定出來喝一杯！有大事告訴你！”我閉上眼睛，
感受著胸口的絞痛。最好的朋友和他的妻子，一個準備開始新生活，一個想回到舊時光。
而我，被困在中間，不知該何去何從。第三章 兄弟的秘密第二天傍晚，
我如約來到我們常去的那家酒吧。陳浩已經(jīng)坐在老位置，面前擺著兩杯啤酒。“周宇！
”他看到我，熱情地招手，“快來，就等你了！”我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在他對面坐下。
打量著我最好的朋友，我突然感到一陣心虛——昨晚我見了他妻子，而他一無所知。
“怎么了？盯著我看啥？”陳浩笑著問?！皼]什么，”我移開視線，拿起啤酒喝了一口，
“你說有大事告訴我？”陳浩的臉上頓時綻放出興奮的光彩，
那種表情我太熟悉了——每次他有好消息時都會這樣。
五年前他拿到心儀公司的offer時是這樣，三年前他告訴我他要結(jié)婚時也是這樣。
“我先問你，”他前傾身體，壓低聲音，“你昨晚干嘛呢？打電話時支支吾吾的。
”我的心猛地一跳，“沒什么，就...有點累?！标惡拼蛄恐?，
忽然笑了：“該不會是約會去了吧？終于開竅了？”我苦笑一下，不置可否。
如果他知道我昨晚約的是他妻子...“說正事，”我轉(zhuǎn)移話題，“什么大事？
”陳浩神秘地笑了笑，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絨盒。打開它，里面是一枚璀璨的鉆戒。
“我要向薇婭重新求婚?！彼嫉?，眼睛亮晶晶的。我愣住了，啤酒杯僵在半空中，
“你們...不是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嗎？”“是啊，”他點頭，“但你知道嗎？
最近我總覺得薇婭不開心，好像有什么心事。我問她，她總說沒事?！彼麌@了口氣，
“我想也許是因為當初我們的開始太倉促了，沒有正式的求婚儀式。
所以...”他指了指戒指，“我打算重新開始，給她一個完美的求婚，
讓她知道我愛她勝過一切?！蔽业男某亮讼氯?。陳浩的話像一把鈍刀慢慢割著我的心。
他如此愛林薇，以至于察覺到了她的不快樂，并想盡辦法讓她幸福。而昨晚，
他的妻子卻對我說她愛的是我?！澳阌X得她會答應嗎？”陳浩突然問，
聲音里有一絲罕見的忐忑。我艱難地吞咽了一下，“當然，她是你妻子啊?！薄笆前。?/p>
”他笑了，但笑容很快褪去，“不過說實話，兄弟，
我有時候覺得...覺得薇婭并不真的快樂。她經(jīng)常一個人發(fā)呆，我問她在想什么，
她總是說‘沒什么’?！彼攘艘淮罂谄【疲拔沂遣皇呛苁?？
連讓自己妻子幸福都做不到?！薄皠e這么說，”我感到一陣強烈的心虛和愧疚，
“你是個好丈夫?！标惡茡u搖頭，“不，我不夠好。你知道嗎？有時候我半夜醒來，
發(fā)現(xiàn)薇婭在偷偷哭泣。我問她為什么哭，她只說做了噩夢?！彼站o酒杯，“但我能感覺到，
那不是真的。她心里藏著什么事，卻不告訴我?！蔽页聊睾戎【?，
無法面對他真誠的眼睛。我該告訴他真相嗎？告訴他他的妻子還愛著前男友？
告訴他昨晚我們見了面？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我不能這么做，至少現(xiàn)在不能。
“也許她只是需要時間，”我最終說，“婚姻需要磨合?！标惡泣c點頭，但眼中的憂慮未減，
“希望如此。不過這次求婚我計劃得很完美，周六晚上，在我們第一次約會的地方，
我已經(jīng)訂好了整個餐廳?！彼鋈蛔プ∥业氖直?，“對了，你得來幫忙！我需要有人打掩護，
騙她去餐廳?！蔽医┯驳乜粗?，“我？”“當然是你！她最不會懷疑的就是你了。
”陳浩興奮地說，“你就說你要介紹新女朋友給她認識，讓她幫你把把關。
這樣她一定會去的！”這個計劃的諷刺性幾乎讓我窒息。我要騙林薇去一個求婚現(xiàn)場，
而求婚者是她丈夫，她卻在前一晚向我告白?！昂谱?，我...”我想拒絕，
但找不到合適的理由?！熬瓦@么定了！”陳浩拍拍我的肩，“你是我最好的兄弟，
這事必須有你參與！”最好的兄弟。這個詞像針一樣刺在我心上。如果陳浩知道真相，
他還會這么叫我嗎？“對了，”陳浩突然想起什么，“你最近見過薇婭嗎？
她昨天好像很晚才回家，我問她去哪兒了，她說只是去散了散步?！蔽倚奶E停了一秒，
“沒、沒有。為什么這么問？”“沒什么，”他搖搖頭，“就是覺得她最近有點奇怪。
昨天回家時眼睛紅紅的，像是哭過?！蔽业拖骂^，不敢與他對視。罪惡感如潮水般涌來，
幾乎將我淹沒。我最好的朋友向我傾訴他婚姻中的困惑，而我正是那個困惑的源頭。
“也許你們應該好好談談?！蔽颐銖娊ㄗh道?！罢勥^了，但她總說沒事?！标惡茋@了口氣，
“希望這次求婚后，一切都會好起來?！蔽覀冇至牧诵﹦e的，但我的心早已飄遠。
每次陳浩談起林薇，我的胃就絞緊一分。他如此愛她，如此努力地想讓她幸福，
而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一切。離開酒吧時，陳浩摟著我的肩，“謝了兄弟，周六就靠你了！
”我點點頭，勉強微笑。走在回家的路上，手機震動了一下。
是林薇發(fā)來的消息：“我們能再見一面嗎？我需要解釋昨晚的事?！蔽铱粗@條消息，
又想起陳浩興奮地展示求婚戒指的樣子。道德和情感在我內(nèi)心激烈交戰(zhàn)。最終，
我回復道：“好，明天見一面吧。有些事你需要知道?！痹撟鰝€了斷了，為了所有人好。
但為什么我的心這么痛？第四章 攤牌次日下午，我提前十分鐘到達約定的公園長椅。
秋日的陽光透過稀疏的樹葉灑下斑駁的光影，空氣中已有幾分涼意。我看到林薇從遠處走來，
米色風衣襯得她身形單薄。她看到我時腳步遲疑了一瞬，然后堅定地走過來。“你來了。
”她輕聲說，在我身邊坐下?！班?。”我簡短地回應，目光直視前方。一段尷尬的沉默后，
她終于開口：“關于那天晚上我說的話...”“我見過陳浩了?！蔽掖驍嗨?/p>
林薇的身體明顯僵住了，“他...他說了什么？”我轉(zhuǎn)向她，直視她的眼睛，
“他計劃周六向你重新求婚，在你們第一次約會的地方。他訂了整個餐廳，還買了戒指。
”我看到她臉色瞬間蒼白，繼續(xù)道：“他覺得你不快樂，想用這個驚喜讓你幸福。
”林薇的嘴唇顫抖著，眼中涌起淚水，“哦上帝...”“所以你看，”我的聲音硬了起來，
“他如此愛你，而你卻...”“我卻什么？”她突然激動起來，“卻不愛他？卻還愛著你？
周宇，感情不是選擇題！不是他愛我，我就必須愛他！”“但你是他妻子！”我壓低聲音，
但語氣嚴厲，“你選擇了嫁給他，現(xiàn)在就應該忠于這個選擇！”林薇的眼淚終于落下，
“你以為我想這樣嗎？這三年我每天都在努力愛上他，告訴自己我很幸福。但每次他碰我，
我都會想起你；每次他說愛我，我都會想起我們曾經(jīng)擁有的一切！”她抓住我的手臂，
“那場車禍改變了一切，但我現(xiàn)在明白了，那不該成為我們分開的理由。
”我輕輕掙脫她的手，“但確實成了理由，薇婭。你選擇了離開病床上的我，選擇了陳浩。
現(xiàn)在我們必須面對這個選擇帶來的后果?！薄八阅闶钦f，即使我還愛著你，
即使我們都有感覺，你也要把我推回一個沒有愛情的婚姻里？”她的聲音破碎不堪。
我深吸一口氣，“我是說，你應該給陳浩一個機會，也給你自己一個機會。
也許你只是把我們過去的回憶美化了，事實上...”“別說了！”她猛地站起來，
“你以為我不知道自己在感受什么嗎？周宇，看著我，誠實地告訴我，
你對我真的沒有一點感覺了嗎？”我抬頭看著她淚流滿面的臉，我的心痛得厲害。
我當然有感覺，那些舊日情感從未完全消失。但有些界限一旦跨越，就再也回不去了。
“我的感覺不重要，”我最終說，“重要的是你已經(jīng)是陳浩的妻子，而他是我的兄弟。
”林薇踉蹌后退一步，苦澀地笑了，“兄弟？那當初他追求自己兄弟的女朋友時，
怎么不想想你是他兄弟？”這句話像一記重拳擊中我的腹部。
我從未從這個角度思考過——當初陳浩明知道我和林薇還在交往，卻仍然追求她。
雖然那時我躺在病床上，但...我搖搖頭，甩開這個念頭，“那都過去了。
現(xiàn)在你們已經(jīng)結(jié)婚三年，這才是現(xiàn)實?！绷洲辈粮裳蹨I，突然平靜下來，“好，我明白了。
你會參加周六的求婚，是嗎？”我遲疑了一下，點點頭，“陳浩需要我?guī)兔?。”“那么?/p>
”她深吸一口氣，“我也會去。我會給他一個答案?！彼脑捵屛腋械讲话?，“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會做出選擇。”她的眼神變得堅定，“周六之后，無論結(jié)果如何，
我都會接受?！彼D(zhuǎn)身準備離開，但我叫住了她：“薇婭...別傷害他。他是個好人。
”她回頭看我，眼中有著我讀不懂的情緒，“我知道他是好人。也許太好了，
好到讓我配不上?！蓖h去的背影，一種不祥的預感在我心中蔓延。
我原本希望這次見面能讓她放棄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
但現(xiàn)在我擔心事情會向更糟的方向發(fā)展。手機響起，是陳浩：“兄弟，計劃有變！
薇婭剛才打電話說周六晚上有事，我得改到周日了。你沒問題吧？”我松了一口氣，
“沒問題。”“太好了！哦對了，她說周六是要見個老朋友，神神秘秘的?！标惡菩χf，
“不過沒關系，周日更完美！”掛斷電話，我卻感到更加不安。
林薇周六晚上要見的老朋友...會不會是我？果然，幾分鐘后，
林薇發(fā)來消息：“周六晚上七點，轉(zhuǎn)角咖啡館。這次，換我給你一個驚喜。
”我盯著這條消息，內(nèi)心掙扎不已。我該去嗎？還是該避開這場顯而易見的風暴？思考良久，
我回復：“好，但這是最后一次?！睙o論結(jié)果如何，這場糾纏必須結(jié)束。為了陳浩，
為了林薇，也為了我自己。但為什么，我有一種預感，這場會面將改變我們所有人的命運？
第五章 轉(zhuǎn)折點周六晚上，我提前半小時到達咖啡館。選擇了一個隱蔽的卡座，
點了一杯黑咖啡，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窗外的城市華燈初上，行人匆匆。
我看著一對對情侶相擁走過，不禁想起多年前和林薇在一起的時光。那時我們一無所有，
卻擁有彼此和無限的未來憧憬。而現(xiàn)在，我們被困在現(xiàn)實的牢籠中，被過去的選擇所束縛。
七點整，林薇準時出現(xiàn)。令我驚訝的是，她不是一個人來的。
一位白發(fā)蒼蒼的老婦人跟在她身后，穿著考究的羊毛外套，手拄一根精致的拐杖。
林薇小心地攙扶著她，目光在咖啡館內(nèi)搜尋，直到與我的視線相遇。我站起身，
困惑地看著她們走近?！爸苡?，這位是張醫(yī)生?！绷洲苯榻B道，聲音有些緊張。
老婦人伸出手，笑容和藹：“你好，周先生。我是張明華，
五年前負責你車禍治療的主治醫(yī)師。”我更加困惑了，禮貌地與她握手，“您好，
我不太明白...”“請坐，”張醫(yī)生說，自己先坐了下來，
“我想是時候告訴你一些真相了。”林薇坐在張醫(yī)生旁邊，避免與我對視，
手指緊張地絞在一起?！笆裁凑嫦?？”我問，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張醫(yī)生嘆了口氣，
“關于五年前你的傷勢，以及后續(xù)的一些...決定?！蔽铱聪蛄洲?，她終于抬起頭，
眼中含著淚水，“對不起，周宇，我騙了你這么多年?！薄膀_了我什么？
”我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張醫(yī)生接過話茬：“周先生，
當初你的傷勢比被告知的要嚴重得多。你的右腿不僅骨折，還有嚴重神經(jīng)損傷。
我們當時的評估是...你很可能永遠無法正常行走。”我愣住了，
“但你們告訴我只是普通骨折，需要長時間康復...”“那是林小姐的要求。
”張醫(yī)生平靜地說。我轉(zhuǎn)向林薇，“為什么？”她哽咽著說：“那天醫(yī)生告訴我實情后，
我完全崩潰了。我不敢想象你醒來后如何面對這個事實...你那么熱愛運動，
喜歡跑步...所以我求醫(yī)生暫時隱瞞真相，想等你好些再告訴你?！睆堘t(yī)生點點頭，
“但隨后出現(xiàn)了更復雜的情況。周先生，你的治療費用遠超預期，
而你的保險并不覆蓋所有項目。林小姐當時只是大學生，無力承擔這筆費用。
”我的心跳加速，“然后呢？”林薇接話，聲音幾乎聽不見：“陳浩來找我，
說他父親愿意支付所有醫(yī)療費用，但有一個條件...”“什么條件？”我追問，
手心開始出汗?！八译x開你，和陳浩在一起?！绷洲钡难蹨I終于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