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殺手,但我不殺人,只克人。在我克死黑老大之后,
作為警方臥底的黑幫老三終于繃不住了:「姑奶奶,我求求你,換個地方玩兒吧。再克下去,
我就要當老大了?!箍衫先俏蚁矚g的人耶,我不想走,怎么辦?01我是個殺手,
但我從來不殺人,只克人。在業(yè)內(nèi),我的名聲可是非常響亮,大家都叫我 K,
實際上也沒什么特別的含義,克人的 K。我已經(jīng)好久不克人了,為了裝十三,
學著別人開了家主理人咖啡店,日子還過得去。結果前段時間「主理人」
一詞在網(wǎng)上引起了群嘲,生生把我的店搞黃了,害得我不得不重操舊業(yè)。我厚著臉皮,
找以前的介紹人杰哥,要了一個大單,準備干完這票,就去東南亞重新開個咖啡店。
杰哥把資料遞到我面前,我差點腿都軟了。刺殺目標竟然是一個黑幫老大。
我小心地將資料推回去,「杰哥,能換一個不?這個有點困難呀?!?/p>
杰哥白了我一眼:「愛接不接,你不接,有的是人接,現(xiàn)在行業(yè)內(nèi)這么卷,有的干就不錯了,
你還挑上了。」我趕緊賠笑:「接接接,謝謝杰哥。」回到家,
我將資料認認真真地分析了好久,突然其中有張照片引起了我的注意。這老大身后,
竟然有張熟悉的臉,我的小伙伴陳晨?我記得他當初考上警校了呀。嘿嘿,
機會這不是來了嗎?對方只說讓他死,又沒說怎么死,警察抓了判死刑也是死啊。
02我很快就在黑老大常去的夜總會應聘成功。也算有點運氣,三天培訓剛結束,他就來了。
我正蹲在包廂外擦不銹鋼托盤,黑老大帶著人進來。余光掃到個熟悉身影,黑襯衫領口敞著,
得,釣著魚了。等他們進入包廂后,我端著果盤晃過去,故意把高跟鞋踩得「噔噔」響。
在陳晨身后「哎喲」一聲,果盤底擦著他后腦勺滑過去,三顆櫻桃滾進他襯衫領口。
「對不起!對不起!」我彎腰去撿時,手指故意順著他后背往下滑。
他跟被扔進開水的蝦似的蹦起來,剛想發(fā)火,可看到是我,生生地忍住了,
手忙腳亂抓著領口抖,「沒、沒事……」他將襯衫從褲子里扯出,櫻桃順勢滑落出來,
我連忙撲過去撿,不小心拽到他的褲腳,卡通的內(nèi)褲邊漏了出來,他頓時尷尬無比。
黑老大叼著煙快笑得褶子都出來了:「阿晨今兒轉性了?擱平時早罵人了?!?/p>
我捏著顆櫻桃遞過去,指尖故意蹭他嘴唇:「哥哥嘗嘗?甜的?!顾赴 挂宦暫笱?,
后腦勺「咚」撞在包廂沙發(fā)扶手上。我趕緊伸手揉,掌心貼著他后腦勺畫圈:「撞疼了吧?
都怪我毛手毛腳的?!顾弊庸V弊?,喉結滾了三滾:「不,不疼……」
黑老大樂得拍著茶幾:「這妹妹會來事,阿晨你帶帶人家,去酒水區(qū)拿瓶『皇家禮炮』。」
我跟在他身后往酒水區(qū)走,胳膊肘「無意」撞在他后背,他手里的開瓶器「哐當」掉地上。
「哎呀!」我蹲下去撿,指尖在他皮鞋尖上劃了道弧線。他跟被雷劈了似的往后撤步,
耳根紅得能滴出血。「你你你……」他指著我,話都說不利索?!笌湍銚煅?,地上涼?!?/p>
我眨巴著眼睛笑,看他耳朵紅得要冒熱氣。黑老大在沙發(fā)上起哄:「阿晨你臉紅啥?
跟個大姑娘似的?!顾テ鹱郎系难缶泼凸嘁豢冢瑔艿弥迸男乜?。我湊過去拍他后背順氣,
手指在他腰側輕輕撓了下。他「嗷」一聲彈起來,差點撞翻旁邊的果盤架。散場時,
黑老大摟著我肩膀笑:「讓阿晨送你,這小子靠譜?!刮伊ⅠR聽話地往陳晨懷里倒,
故意把胸往他胳膊上蹭:「那麻煩哥哥啦?!顾眢w僵得像塊鐵板,手抬在半空頓了頓,
終是輕輕落在我胳膊上扶穩(wěn):「走、走吧。」我順勢挽住他胳膊,
指尖在他小臂上輕輕劃著圈。他步子邁得有些快,耳根卻一直紅到衣領里。我抿著嘴笑,
故意把腳步放慢些,看他不自在地調(diào)整著扶我的手,這純情小子,倒比我還緊張。
03出了夜總會,走到?jīng)]人的地方。陳晨跟甩燙手山芋似的松開我。我「嗷嗚」
一聲撞路燈桿上,他回頭瞪我:「蔣珂珂!你丫是不是腦干缺失?這地方是你能來的地兒?」
我捂著胳膊齜牙笑:「來逮你啊,不然你擱這兒被姑娘勾走了咋辦?」他臉「唰」
地紅成小龍蝦,結巴得像卡殼的復讀機:「你你你……趕緊滾蛋!」「偏不?!?/p>
我踮腳往他耳邊哈氣,「除非你現(xiàn)在跟我認個錯,
不然我就跟你那幫『朋友』說你小時候偷穿裙子,看你還怎么裝酷?!?/p>
他跟被按了彈射鍵似的蹦出去三米遠,手哆嗦得能打快板:「蔣珂珂你要點臉!」「拉倒吧。
」我沖他翻個白眼,「小時候偷摸給我寫情書,被風吹到狗窩里還哭了三天,
現(xiàn)在裝什么冰山?」他噎得直翻白眼,半天才憋出句:「那是年少無知!」
我突然沖他身后擠眉弄眼,壓低聲音:「那蹲墻角數(shù)我給你發(fā)了多少條消息,也是年少無知?
」他跟被踩了電門似的猛回頭,我「嗖」地往他口袋塞了個東西,
撒丫子就跑:「小心點別出岔子,我的傻大個兒!」
他在后面跳著腳吼:「蔣珂珂你給我站?。∧翘俏也怀?!被你舔過的算怎么回事啊喂!」
我邊跑邊樂,口袋里揣著他昨天掉的舊鑰匙扣,是小時候我倆攢錢買的一對小熊,
他那只耳朵缺了個角,揣這玩意兒跑江湖,是怕自己忘了本還是咋地?04我的騷擾沒斷過,
陳晨沒說讓我當女朋友,卻也沒趕我走。他會在我蹲后門吹風時,扔來件帶煙味的外套。
搶他最后一塊排骨,他罵句「餓死鬼」,卻把整盤推過來。黑老大笑他「帶小尾巴」,
他只紅耳根,悶頭喝酒。臺球室,我扯他襯衫:「看我指甲油,好看不?」他球桿抖歪,
瞪我,視線落我指甲上,喉結滾了滾:「爪子收回去!」我貼在他胸口:「夸我好看就不動。
」他撞向球桌,紅著臉吼:「安分點!」杰哥發(fā)來的消息一下子就破壞了氛圍:「怎么樣?
雇主在催進度了?!狗諊黄茐模屛矣X得非常不爽:「催什么催?催命啊!」
「就是在催命?!刮遥?..不過要不是這條消息,我都快忘了自己是來干啥的,
美色真是誤人吶。每天跟在陳晨身邊,陳晨跟在黑老大身邊,四舍五入,
也就是我跟在黑老大身邊,可他怎么還活蹦亂跳的呢?我有點懷疑自己了。
我摸了摸左邊兜里的袖珍槍,又摸了摸右邊兜里的小刀刀:小寶貝兒,都是第一次,
你們誰先上呢?我糾結了兩天,實在是下不了手,黑老大人真的挺好的,真正原因是,
我根本沒把握。但黑老大還是死了,他是在自家別墅泳池邊沒的。那天他新收了批進口雪茄,
正光著膀子蹲池邊顯擺,說這玩意兒得配冰鎮(zhèn)可樂才夠勁。結果手一滑,雪茄掉池子里,
他彎腰去撈,后腰卡在池沿瓷磚縫里,愣是動彈不得。更絕的是,
他家那只肥得像豬的金毛以為主人在玩水,興奮地撲騰跳進泳池,一屁股坐在他腦袋上。
等傭人發(fā)現(xiàn)時,黑老大臉憋得青紫,手里還攥著半根泡發(fā)的雪茄,
旁邊飄著個被金毛踩扁的可樂罐。警察來得很快,圍著現(xiàn)場查了一圈,最后不出所料,
定了個意外身亡的結論。黑老大的葬禮剛收尾,我就撥通了杰哥的電話,沒繞彎子,
直接要尾款。電話那頭他先來了頓猛夸,語氣熱絡得有點假:「不愧是 K!寶刀未老啊,
活兒干得干凈利落,連點兒痕跡都沒留,連警察都給蒙過去了!
我這就給你在業(yè)內(nèi)好好吆喝吆喝,你就是我的活招牌!」我沒心思聽這些虛頭巴腦的,
直接打斷他:「打住吧,別扯這些沒用的。我的尾款什么時候到賬?之前說好的,
人沒的當天就結,這次怎么拖上了?」杰哥那邊頓了頓,
聲音突然變得支支吾吾:「那個……,不是我故意拖,
主要是……雇主要求的是殺『黑老大』啊,可現(xiàn)在……現(xiàn)在不是還有個黑老大活得好好的嘛。
」我一下就火了,語氣里全是壓不住的怒氣:「跟我玩文字游戲是吧?
現(xiàn)在坐那個位置的是新的!老的早埋進土里了!」他還在那兒狡辯:「我不管新的舊的,
你就說吧,現(xiàn)在是不是還有個黑老大在位?」「你耍我呢?」我都快被氣笑了,「老的死了,
新的自然得頂上,難不成要我把整個黑幫都團滅了,你才肯把尾款結給我?」
「團滅倒不至于……」他語氣軟了些,開始打圓場,試圖哄我繼續(xù)干活,「但你想啊,
雇主出了那么多錢,肯定不是只殺一個人的價。你再動手一次唄,對你來說,
這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兒?」對于他的無賴,我真想直接把他給結果了,
但這樣錢也就泡湯了,這回的雇主給得實在太多了,只能強壓怒氣:「行,再殺一個。
就這一個,多了沒有。」頓了頓,我放低聲音,「你要是再敢反悔,下一個躺進棺材的,
就是你?!?5老話誠不欺我,「一朝天子一朝臣」,新老大一上任,
我跟陳晨這倆「前朝遺孤」,竟然被發(fā)配去看倉庫!日子閑得都快發(fā)霉了,為了一根辣條,
我和陳晨爭得包裝袋都快扯破了,我一邊使勁一邊吐槽:「當初我跟你混,
不就圖個吃香的喝辣的?結果現(xiàn)在倒好,連根辣條你都跟我死磕,要不要這么摳!」
陳晨一邊拽辣條一邊翻大白眼,手勁半點不松:「怪我咯?要不是你克死前任老大,
我至于被發(fā)配到這兒嘛!」這話沒毛病,畢竟我自帶「人形克敵 Buff」,
這事兒只有陳晨知道。我倆打小在福利院一起長大,說出來你可能不信,誰要是欺負我,
輕則摔個狗吃屎,重則感冒發(fā)燒躺三天;要是碰上那種壞到骨子里的,只要我跟他待滿七天,
他指定得用一種離譜的方式領盒飯。福利院的小屁孩們以前總欺負我,
結果不是摔破膝蓋就是丟了作業(yè)本,但陳晨不一樣,他從小就正得發(fā)邪,不僅不欺負我,
還幫我出頭,順理成章成了我唯一的小伙伴。我早把底跟他交了:我媽走得早,
后來我爸帶小三進門,那小三天天虐待我,進門一個多星期,他倆住的房子直接燒沒了,
就我毫發(fā)無損。從那以后,沒人敢要我,我直接被打包送福利院了。
陳晨一開始還安慰我「別瞎想」,直到我七歲那年碰到個壞老師。
那男老師總單獨把小女孩叫進屋里,那天輪著我,他剛要拉我手,
我瞬間想起我媽以前說的「不能讓別人亂摸」,直接一口咬在他手上,咬得他嗷嗚叫著甩我。
我趁機跑路,他追的時候不僅崴了腳,還摔得腿骨裂了。我當時還哭唧唧跟院長認錯,
說要去醫(yī)院陪老師「贖罪」。院長拗不過我,只能同意。我在醫(yī)院甜甜地笑著給他端茶送水,
寸步不離地守著他。男老師老師心里發(fā)毛,住了七天就死活要出院,結果剛出醫(yī)院大門,
直接讓車撞飛,當場就沒氣兒了。后來這種事多了,我也摸出規(guī)律:壞到根兒上的人,
跟我待超過七天必「領盒飯」。陳晨看得多了,也從「不信邪」變成了「見怪不怪」,
就是時間一長,他差點把這事忘了。直到前黑老大意外去世,他才猛地想起來。
現(xiàn)在一想起這事,陳晨就質問我:「你是不是故意的?」畢竟前老大在的時候,他是心腹,
方便偷偷給警方搜集證據(jù),現(xiàn)在倒好,直接被扔去看倉庫,他急得嘴巴都起泡了!
正跟陳晨掰扯呢,他手機突然響了,現(xiàn)老大司機顫抖的聲音傳來:「晨哥!快!麻溜來醫(yī)院!
張會計剛啃著饅頭呢,直接一頭栽食堂地上了!老大讓你趕緊過來把個關,
千萬別讓那老小子跟醫(yī)生瞎叨叨!」陳晨眼睛一亮,一把搶過辣條塞嘴里,
油乎乎的手順手蹭在我 T 恤上,賤兮兮地說:「嘿嘿,機會這不就來了?」他轉身要走,
我沖他喊:「加油啊兄弟!等你回來帶我飛,咱吃香的喝辣的,再也不用搶辣條!」
聽到我的話,他一下就繃不住了:「姑奶奶,我求求你,換個地方玩兒吧。再克下去,
我就要當老大了。」06我腦袋搖得像只撥浪鼓,伸手拽住他的袖子,開始耍賴:「咋?
你這是要甩了我?」陳晨咬著后槽牙蹦:「沒有!」「那你憑啥趕我走?。俊刮业么邕M尺,
往他身邊又湊了湊。陳晨蔫了,嘆了口氣松口:「成成成,不趕你走!以后你想吃什么,
想玩什么,我全給你包了!就一個要求,別往新老大跟前湊,成不?」
我心里瞬間打起小算盤:不讓我碰新老大?那我任務咋交差?我的尾款不得打水漂?
那可是我新咖啡店的啟動資金!我立馬切換成夾子音,
往他胳膊上輕輕一靠:「可人家舍不得你嘛~」陳晨耳朵尖唰地就紅了,
趕緊把我胳膊扒開:「說人話!別整這死出!雞皮疙瘩都要掉一地了!」我立馬收了戲,
理直氣壯地梗著脖子:「我怕你背著我吃獨食!有好吃的不喊我!跟著前老大的時候,
咱們吃得多好,你不是不知道?!龟惓恐苯颖晃乙谜f不出話:「我也買給你吃,成不?」
我湊過去戳了戳他胳膊:「話說,不想當老大的小弟不是好小弟!你咋還不想當???
等你當了老大,要啥沒有?還用得著費心討好別人嗎?」陳晨警惕地左右瞅了瞅,
確認沒人偷聽,火速掏出手機放了首超吵的廣場舞神曲,音量直接拉滿,
才壓著嗓子跟我急:「你懂個錘子!當老大是那么好當?shù)??哪個老大手上沒沾點破事?
還得跟著摻和那些破交易!你別說你不知道我是干啥的?到時候我自己都沾了犯罪的邊,
那收集的證據(jù)還有個屁用?再說了,老大手里的核心破事,全是嘴上講講、暗地里遞東西,
連張書面記錄都沒有,我咋搜集?我以后還想好好過日子呢,到時候我身份是罪犯還是……」
陳晨說到這兒,聲音突然就卡住了,眼神也暗了下去。我瞅著陳晨突然蔫下去的樣子,
伸手戳了戳他胳膊:「行行行!我答應你還不行嘛!」手指頭還不忘再擰了下他袖子,
把布料擰出個小窩。糟糕,比起咖啡店,我好像更在乎陳晨。「但你得答應我,
發(fā)現(xiàn)情況不對,要及時告訴我,我來保護你?!龟惓堪琢宋乙谎?,從兜里摸出顆橘子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