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訪的時候,有人問我,上學的時候遭受校園霸凌,
以現在的身份地位會不會原諒那些霸凌者?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因為造成心里的溝壑是永遠在那,完全不會因為霸凌者的道歉或者懺悔得到一絲的填補。
1永遠記得2012年高三上學期那段日子,初秋的涼意還沒完全褪去,
教室里卻彌漫著粉筆灰和青春期男生身上特有的汗液混合的氣味,沉悶得讓人喘不過氣。我,
尚陽,像往常一樣縮著肩膀,輕手輕腳地走到教室角落的座位坐下。屁股剛碰到椅面,
一股刺骨的冰涼瞬間穿透薄薄的校服褲子,順著皮膚蔓延到四肢百骸,
讓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這種事情我已經司空見慣了,幸好是冰水不是膠水,
不然褲子破了也沒錢換新褲子了?!鞍パ剑缓靡馑及。∈只?,把冰水灑你椅子上了!
” 張浩然然夸張地捂著嘴,嘴角卻勾起一抹戲謔的笑,
他身后的三個跟班——趙明森、錢強和孫石磊,立刻配合地哄堂大笑,那笑聲尖銳刺耳,
像針一樣扎進我的耳朵里。整個教室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有看熱鬧的、有同情的,但更多的是事不關己的冷漠。我低著頭,
能清晰地感覺到濕透的褲子緊緊貼在腿上,那種濕冷的觸感和周圍異樣的目光,
讓我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但我只能咬咬牙,我知道像我這種人,
連被可憐的資格都不配擁有。那時候的張浩然,是我們班名副其實的霸王。
他父親是當地有名的地產商,不僅給學校捐了一棟實驗樓,還經常給老師送各種禮品,
連校長見了他都得讓三分。而我,尚陽,
只是一個靠著獎學金和助學金勉強維持學業(yè)的窮學生。母親在我初中時就因病去世,
父親從此一蹶不振,整日酗酒,家里的積蓄早就被他敗光了。在班上,
我是最沉默寡言、最容易被忽視的存在,自然也成了張浩然他們欺負的首選目標。
我默默站起身,雙手緊緊攥著衣角,試圖遮擋濕透的褲子。幾個女生湊在一起,用手擋著嘴,
小聲議論著什么,臉上是毫不掩飾的譏笑。
我能聽到她們說“真可憐”“活該”“誰讓他那么孤僻”,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小錘子,
敲打著我早已脆弱不堪的自尊心,所以我為什么要來到這個世界上呢。但我沒想到,
這些僅僅是噩夢的開始。一天早上,我像往常一樣早早來到教室,準備拿出課本預習。
可當我打開課桌抽屜時,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我的課本、筆記本,全都不翼而飛了!
我焦急地在教室里四處尋找,詢問周圍的同學,可他們要么搖搖頭說不知道,
要么干脆假裝沒聽見。最后,在趙明森故意咳嗽的提示下,
我在男廁所最里面的隔間找到了它們。那些陪伴我無數個日夜的課本,被撕得粉碎,
散落在骯臟的地面上,還被人潑了污水,散發(fā)著一股刺鼻的臭味。我蹲在地上,
顫抖著撿起一片課本碎片,上面還留著我工整的筆記,可現在卻變得污穢不堪?!罢l干的?
” 我強忍著眼淚跑回教室,聲音顫抖地問。教室里一片寂靜,沒有人回答我。就在這時,
張浩然慢悠悠地從座位上站起來,他一米八五的身高在教室里投下一片巨大的陰影,
他一步步走到我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我:“我怎么知道?說不定是你自己夢游,
把課本撕了扔廁所里的呢?”他的話剛說完,全班就爆發(fā)出刺耳的笑聲,
那笑聲像潮水一樣將我淹沒。我攥緊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滲出血絲,
可我卻感覺不到疼痛,只有滿心的憤怒和無助?!斑?,還想反擊???你打我一個試試看?
”張浩然看著我無助的樣子更加興奮,不斷的出言挑釁?!芭尽睆埡迫灰话驼扑α诉^來。
身體瘦弱的我只覺得腦袋一陣轟鳴,不自覺的摔倒在地,嘴角也微微沁血,
臉上鮮紅的巴掌印像是古代的烙刑,狠狠地印在了我的臉上。
身邊同學的嗤笑和譏諷聲更像是一把利刃不斷地的對我進行凌遲處刑。上課鈴響了,
老師仿佛沒有看見跌坐在地上的我,只是提醒該上課了,
張浩然得意洋洋的目光深深刺痛了我。周四的體育課,事情終于達到了高潮。
那天要進行百米測試,我站在起跑線上,深吸一口氣,心里暗暗想著:只要跑完這一百米,
就能暫時逃離張浩然他們的視線了。隨著體育老師的一聲哨響,我全力沖向終點,
風在耳邊呼嘯,我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可就在我快要沖過終點線的時候,
意外發(fā)生了。張浩然突然從旁邊的跑道上伸出一只腳,我來不及躲閃,重重地摔在地上。
臉在粗糙的塑膠跑道上擦過,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傳來,鮮血瞬間流了出來,模糊了我的視線,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還活著,我的臉破了回家該怎么和爸爸交代。體育老師急忙跑過來,
扶起我,關切地問我有沒有事??蓮埡迫缓退呐笥褌儏s圍了過來,異口同聲地說:“老師,
他自己不小心絆倒的,跟我們沒關系!” 周圍的同學也紛紛附和,
沒有一個人站出來替我說話,哪怕有一個人說句公道話,我也不會那么絕望。放學后,
我收拾好書包,只想趕緊回家,遠離這個讓我痛苦的地方。可剛走出校門,
就被張浩然他們堵在了旁邊的小巷里?!奥犝f你想告老師?尚陽,你膽子不小??!
” 張浩然一把將我推在墻上,他的三個死黨圍成一圈,把我困在中間,眼神里滿是兇狠。
我咬著牙,緊緊閉上眼睛,不說話。臉上包扎過的傷口仍然火辣辣的疼,我知道,
無論我說什么,都改變不了被欺負的命運?!翱磥聿唤o你長點記性,你是不知道厲害!
” 張浩然說著,一拳打在我的腹部。我疼得彎下腰,胃里翻江倒海,幾乎要吐出來。接著,
錢強和孫石磊也圍了上來,對我拳打腳踢。我蜷縮在地上,雙手抱著頭,任由他們打罵,
每一次擊打都讓我感覺骨頭快要碎了,我始終想不明白,人為什么會有這么大的惡意。最后,
他們像扔垃圾一樣,把我扔進了路邊的垃圾箱。垃圾箱里裝滿了腐爛的食物和各種垃圾,
酸臭的氣味幾乎令我窒息?!耙院蠓艑W別讓我看見你,否則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我能聽到他們漸行漸遠的笑聲,那笑聲像魔咒一樣在我耳邊回蕩。冰冷的污水混著血,
嗆進喉嚨,是鐵銹和腐爛交織的味道。頭頂是狹窄的、被垃圾遮蔽的灰色天空,
遠處巷口昏黃的路燈像一只冷漠的眼睛。那一刻,世界只剩下絕望的酸臭。
我不知道自己在垃圾箱里待了多久,直到天完全黑下來,我才用盡全身力氣爬出來。
身上沾滿了垃圾,散發(fā)著難聞的氣味,每走一步都疼得鉆心?;氐郊?,推開門,
一股濃烈的酒氣撲面而來。父親醉醺醺地躺在沙發(fā)上,看到我滿身污穢的樣子,
不但沒有絲毫安慰,反而猛地站起來,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你這個廢物!
又在外面惹事!跟你那死去的媽一個德行!真是丟人現眼!”隨即一個啤酒瓶子扔了過來,
正好砸到了我的額頭上?!敖裉炖献勇閷②A了,心情好就不揍你了,你給老子滾得遠遠的,
別讓老子看見你,和你媽一樣,不是什么好東西。”比起額頭上傳來的劇痛,
他的話像一把尖刀,狠狠刺進我的心臟,簡直不給我喘息的機會。我沒有辯解,也沒有哭,
只是默默地走進自己的小房間,鎖上門。那晚,我站在七層樓的天臺邊緣,
凜冽的風刮在臉上,像刀子一樣疼。腳下是城市的霓虹,閃爍著繁華的光芒,
可這一切都與我無關。我看著那片燈火,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只需要向前一步,
一切痛苦都會結束。我閉上眼睛,身體微微前傾,感受著風的力量??删驮谶@時,
我仿佛看到了母親臨終前的樣子,握著母親冰涼的手,散發(fā)著微弱的氣息說:“陽陽,
媽媽給你去這個名字就是希望你可以像個小太陽一樣快快樂樂的生活下去,別擔心,
媽媽會一直陪著你?!蹦赣H的聲音讓我猛地清醒過來。我不能死,
我不能就這么便宜了張浩然他們!我死了又有誰會在乎我呢,
我看著天臺邊緣玻璃上自己的倒影,那張布滿傷痕、滿是狼狽的臉,
突然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一個龐大而精密的復仇計劃,
在我的腦海中悄然成形——我要復仇,但不是用拳頭,而是用腦子,
用他們最看重的東西:金錢、地位、名譽。我要讓他們一無所有,
讓他們也嘗嘗我所經歷的痛苦,讓他們生不如死。2從那天起,我就像變了一個人。
我?guī)е赣H留給我所剩的錢向學校申請了轉學,離開那個充滿噩夢的地方。新的學校里,
我沒有朋友,也沒有多余的社交,每天只睡五六個小時,其余時間全部用來學習。我知道,
只有變得足夠強大,才有能力復仇。白天,我認真聽每一堂課,做好每一份筆記,
遇到不懂的問題就追著老師問,直到弄明白為止。晚上,別的同學都在睡覺或者玩耍的時候,
我還在臺燈下刷題、背書,常常學到凌晨兩三點。有時候實在太困了,我就用冷水洗把臉,
或者喝一杯濃咖啡,繼續(xù)堅持。高考成績出來那天,我拿著成績單,
手都在顫抖——我以全省理科前十名的身份,考上了全國頂尖的大學,還獲得了全額獎學金。
那一刻,我知道,我的復仇之路,終于邁出了第一步。
而我那酒鬼父親死在了一個風雨交加的黑夜,唯一‘值得慶幸’的,
是他酒后撞上貨車的意外,換來了一筆80萬的賠償金。這筆沾著血的學費,
支撐我走向更深的學識煉獄。在父親出殯那天我沒有哭,很多人都笑話我,說我不孝,
連自己的老子死了都不哭。
關于父親的美好回憶就只剩下了很小的時候我騎著他的脖子去村子里面納涼,媽媽,
下輩子再也不要遇見這個人渣了。我最終還是紅了眼眶。這世上,我徹底成了孤兒。
我像一臺不知疲倦的機器。圖書館的燈光見證了我無數個通宵達旦。
金融與計算機的知識是武器,格斗場的汗水鑄造鎧甲,心理學的洞察磨礪鋒芒。
從投行新銳到最年輕董事,再到AI風控系統的創(chuàng)業(yè)成功,
每一步都只為積蓄足以碾碎過去的力量。財富與地位是盔甲,但盔甲下,
仍是那個被垃圾箱酸臭浸泡過的靈魂,夜夜被記憶灼燒,
從那以后我再也沒有睡過一個安穩(wěn)覺。三十歲那年,我已經實現了財務自由。
名下有多家公司,涉及金融、科技、地產等多個領域,還有無數的房產、股票和存款。
我住上了豪華的別墅,開上了限量版的跑車,身邊圍繞著各種各樣的人,
他們對我阿諛奉承、畢恭畢敬。但財富和地位從未讓我忘記那個被扔進垃圾箱的夜晚,
忘記張浩然他們猙獰丑惡的嘴臉。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
那些痛苦的記憶就會像潮水一樣涌上心頭,提醒著我復仇的使命還沒有完成。
從上大學就一直支持我的教授呂強問我,現在你名利地位都有了,為什么還要和自己過不去,
和他們已經隔了十萬八千里。我不可置否的回答他,
我這十年活著的唯一目標就是讓他們付出應有的代價,我已經有足夠的能力和資本了。
是時候讓那些曾經欺負我的人,也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我也要向媽媽證明,
我可以活得很好,我也不是人人唾棄的垃圾。呂強搖搖頭,但愿你不會后悔。
3為了制定精準的復仇計劃,我聘請了專業(yè)的私人偵探,
全面調查張浩然和他三個跟班的近況。很快,偵探就給我?guī)砹嗽敿毜膱蟾?。張浩然?/p>
靠著父親的關系,進入了房地產行業(yè)。這些年,他借著房地產市場的東風,賺了不少錢,
也養(yǎng)成了囂張跋扈的性格。但最近,由于國家對房地產行業(yè)的政策收緊,銀行貸款難度加大,
他的公司資金鏈出現了嚴重問題,幾個項目都因為缺乏資金而停滯不前,他正四處奔波,
拼命尋求投資,想要挽救公司的命運。趙明森,當年張浩然的頭號狗腿,
現在成了某銀行信貸部的主任。手握貸款審批權的他,利用職務之便,私下收受賄賂,
為一些不符合貸款條件的企業(yè)和個人發(fā)放貸款,從中謀取暴利。他還喜歡結交各種老板,
經常出入高檔會所,生活奢靡。錢強,畢業(yè)后通過家里的關系,進入了公務員系統。
憑借著會鉆營、會送禮,他前不久剛升了職,成了一個部門的小領導。
但他私下里卻有著嚴重的惡習,不僅喜歡嫖娼,還沉迷堵伯,經常在外面欠下賭債。孫石磊,
當了一名中學教師。在學校里,他表面上道貌岸然,對學生和藹可親,
深受家長和學生的信任??杀车乩?,他卻利用職務之便,騷擾班上的女學生,
有幾個女生因為害怕他的報復,一直不敢聲張。看著這份報告,
當年霸凌的人每一個都生活的如此幸福,可真是不公平啊。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幸好他們每個人的劣根性,都讓他們有致命的弱點,而這些弱點,就是我復仇的突破口。
我拿出一張白紙,在上面寫下他們四個人的名字,然后在每個人的名字后面,
寫下他們的弱點和對應的復仇方案。一個周密的復仇棋局,在我心中慢慢清晰起來。
請君入甕針對張浩然的情況,我首先成立了一家空殼投資公司。
這家公司的注冊信息、辦公地點都是真實的,但背后的實際控制人只有我一個。
我給公司起了一個聽起來非常專業(yè)的名字——“盛世投資”,還特意裝修了豪華的辦公場所,
配備了專業(yè)的員工,營造出一種實力雄厚的假象。一切準備就緒后,
我讓公司的項目經理以投資房地產項目的名義,聯系上了張浩然。果然,
正處于資金危機中的張浩然,聽到有投資意向,立刻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
迫不及待地想要和我們面談。面談的地點定在我們公司的會議室。那天,
我穿著一身定制的西裝,坐在會議室的主位上,平靜地等待著張浩然的到來。“尚總,
久仰大名!” 張浩然推門而入,臉上帶著虛偽的笑容,他穿著一身昂貴的西裝,
頭發(fā)梳得油光锃亮,但眼神中的焦慮和貪婪卻暴露了他的真實處境。他身后跟著一個助理,
手里拿著厚厚的項目資料。我站起身,伸出手,看著他毫無防備地握住我的手。
他的手又肥又軟,和我記憶中那個充滿力量、經常打我的手,似乎有些不一樣,
但那種令人厭惡的感覺,卻絲毫未減?!皬埧?,歡迎光臨?!?我微笑著說,語氣平淡,
聽不出任何情緒。他顯然沒有認出我。他竟然忘了我了,他怎么能忘掉呢?
甚至連名字都忘得一干二凈,我可是日思夜想呢。也是,誰能想到,
當年那個瘦弱、沉默、任人欺凌的學生,會成為眼前這個氣場強大、身家過億的商業(yè)精英呢?
這十年,我不僅改變了外貌,更改變了氣質,從內到外都脫胎換骨了。在接下來的談判中,
我故意表現出對他的項目非常感興趣的樣子,還時不時地提出一些專業(yè)的問題,
讓他覺得我是一個懂行的投資者。然后,我開出了極其優(yōu)惠的條件:向他的公司注資五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