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里握著雞毛撣子，面前跪著個仙氣小美女。再低頭一看，她居然跪在搓衣板上。我愣了，
猛地扭頭望向鏡子。映出來的不是我的臉，而是個典型中年大媽。雙下巴，魚尾紋，
老氣發(fā)型齊活。哇趣！誰給我整的恐怖換頭術(shù)？
1“媽......我知道錯了......”小美女囁嚅開口，聲音軟得像小貓叫。媽？
我？記憶瞬間涌來。我姓陳，52歲，有兒有女。眼前這位跪著的美女，是我的兒媳婦，
顧語柔。重點(diǎn)是，我剛才在教訓(xùn)她？“每天三個小時，一分鐘都不能少！
”我的嘴突然自己蹦出一句。我傻眼了。語柔卻嚇得一抖，眼淚嘩啦啦往下掉。“媽，
我的膝蓋真的很疼......”她聲音哽咽。我心口狠狠一擰，忙脫口而出：“起來吧。
”語柔愣住，大眼睛瞪圓圓，不敢動?！捌饋戆?，地上涼?！蔽疑焓秩シ?。她猶豫著站起來，
膝蓋通紅。我愧疚感直線飆升。2語柔緊張搓著衣角，
小聲道：“媽......我今天掃地，
不小心打碎了您最喜歡的茶杯......”說完閉眼等死刑。就一個破茶杯？至于嗎？
“茶杯啊......”我不自覺拉長聲，看她嚇得一抖。趕緊接上：“碎就碎了唄，
又不是金子?！彼偷靥ь^，眼里滿是震驚?！澳?.....不生氣？”“生什么氣？來，
我給你倒杯水?！蔽覄傓D(zhuǎn)身，她卻沒動，整個人呆在那里。
“可......上次我碰倒花瓶，
您讓我在院子里站了一整晚......”我手里的杯子差點(diǎn)掉地上。站一整晚？
原身這么變態(tài)？“那是我錯，以后不會了?！蔽野褵崴f給她。她接水的手還在抖，
眼神像在看個陌生人?！皨專遣皇遣皇娣?？要不要量體溫？”我無語。她被虐還擔(dān)心我？
這得有多善良！“沒事，我只是想明白了些事?！蔽叶⒅?，“說實(shí)話，在這個家開心嗎？
”她愣了愣，聲音小得像蚊子：“不太開心......”我心里猛地一疼。“以后別怕，
你就是這個家的小公主，誰敢欺負(fù)你，我先揍誰！”她眼淚啪嗒落下：“媽，
您真的......？”“當(dāng)然！姐妹，從今天起我罩你！”“咳，我是說，
你像我妹妹一樣，我要保護(hù)你?！闭Z柔怔了下，忽然笑得像陽光一樣亮?！皨專?/p>
您今天好奇怪，但我喜歡！”我也笑了。3我和語柔正聊得開心，門外咔噠一聲鑰匙開門聲。
“媽，我回來啦！”小姑子林曉宇踩著高跟鞋進(jìn)來，手里拎著名牌包。撲到我懷里撒嬌，
完全忽略語柔。我僵住，這親密感讓人不自在。她松開我，才注意到語柔?！斑祝?/p>
嫂子你怎么在這？又在偷懶嗎？”語柔像被電擊，
立刻站直：“我...我沒偷懶......”“沒偷懶？按摩做了嗎？晚飯準(zhǔn)備了嗎？
衣服洗了嗎？”她連珠炮似的發(fā)問，態(tài)度像訓(xùn)下人。
語柔臉色發(fā)白：“我馬上去做......”“馬上？都幾點(diǎn)了還馬上？
”我心里火蹭蹭往上冒：剛才可愛撒嬌，現(xiàn)在就另一副臉孔？挺行??！“嫂子，
你是不是又偷吃零食？臉怎么圓成這樣？”小姑子上下打量語柔，嫌棄滿滿。
語柔下意識摸臉，眼里閃過委屈。我忍不住開口：“曉宇。
”她立刻換上甜美笑容：“怎么了媽？”“語柔沒偷懶，她在陪我聊天?！毙」米鱼读艘幌?，
隨即笑得更假：“媽，您太善良了，嫂子最會裝可憐騙您了！”“裝可憐？”我挑眉。
“對啊，她就是會裝，可憐兮兮，其實(shí)家里活都不干！”語柔急了：“我沒有！
我每天都......”“每天都找借口吧？”小姑子打斷?！皨專纸妻q了！”我冷笑，
這綠茶倒打一耙真快。“語柔，去廚房準(zhǔn)備點(diǎn)水果。”“好的媽。”語柔如蒙大赦，
飛奔離開。等她一走，小姑子湊過來：“媽，您看吧？她就是一說就跑！”“是嗎？
”我似笑非笑?！爱?dāng)然！她想在家里享福，啥活都不干！”“那你覺得怎么辦？
”她眼睛一亮：“當(dāng)然是好好管教！不能讓她太舒服！”我點(diǎn)頭，笑容微冷。
這小綠茶以為我還是原來那個蠢婆婆？做夢吧！4我正琢磨怎么收拾小姑子，門鈴響了。
“媽，我去開門嗎？”語柔探頭?！安挥茫胰?。”我起身走向門口。
門外三個大媽自來熟的擠進(jìn)來。為首是隔壁王大媽，笑得特別燦爛?！瓣惤惆?！正好路過，
進(jìn)來坐坐！”還沒反應(yīng)，她們就七嘴八舌夸起語柔。“你家媳婦真聽話，懂事得很！
”“現(xiàn)在的年輕媳婦哪一個不是小公主脾氣，你家語柔多乖！”語柔端茶水，低著頭，
一句話也不敢說。王大媽大聲嚷嚷：“聽說她每天跪搓衣板三小時？厲害??！”語柔一震，
臉?biāo)查g白了。我這下看明白了。這群老妖怪，表面夸獎背地里看熱鬧？我站直身子，
冷聲開口：“各位姐妹，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我家語柔這么好，我當(dāng)然要寵著她！
”現(xiàn)場安靜了。王大媽眨眼：“寵著？什么意思？”我冷笑：“意思很簡單，
我家語柔來享福的，不是受罪的！”三個大媽面面相覷。
“可是陳姐......”另一位小心翼翼開口?！澳鞘且郧埃液?！從今天開始，
我家語柔就是小公主?！薄罢l敢欺負(fù)她，我第一個不答應(yīng)！”語柔眼里閃著淚光。
綠茶小姑子站在那，徹底懵了。5她尖叫起來：“什么??？媽你瘋了嗎？她憑什么被寵？
我才是親生女兒！”語柔嚇得往后退幾步?！膀_子！外來戶！”小姑子越說越瘋狂，
直接沖向語柔：“跪下！跪給我媽道歉！道歉你勾引她！”我怒了，箭步上前，
擋在語柔面前?！澳愀墒裁矗俊薄澳憧纯此涯忝猿墒裁礃?！她是禍害！
”小姑子紅著眼睛嚷?！皦蛄耍 蔽覅柭暫鹊??！安粔颍?，她搶走了你！她是小三！
”語柔臉色慘白，發(fā)抖。我一把護(hù)住她：“要道歉也是你道歉！欺負(fù)我女兒？算老幾？
”“女兒？她是你女兒？那我是什么？”小姑子瞪大眼?！澳阕约盒睦餂]數(shù)嗎？”我冷笑，
“語柔叫我媽，你也叫我媽，但誰好誰壞，我清楚！”小姑子崩潰，哭著坐地：“我不管！
她必須跪！必須扇耳光！”我蹲下盯著她：“你要死？那你死啊，我看著。”小姑子愣住，
沒料到我會這么說。我拉著語柔：“回房間，讓某些人繼續(xù)在這里表演。
”“媽......這樣不太好吧？”語柔小聲問。“有什么不好？瘋狗咬人，
我們還跟瘋狗講道理？”我冷哼。鄰居大媽們在旁邊目瞪口呆，完全沒想到情節(jié)會這樣發(fā)展。
小姑子在地上撒潑，徹底翻車。6晚上，我在客廳刷手機(jī)。語柔端著熱牛奶走下樓。
“媽......給您的。”我立刻搶過來：“這是公主的手能碰的嗎？”“坐啊，別站著。
”我拍沙發(fā)，她猶豫坐邊緣，隨時要逃?！皨?.....您今天為什么保護(hù)我？
”她小心翼翼，低聲：“曉宇會更討厭我?！蔽也铧c(diǎn)脫口“姐妹別怕，我罩你”，
趕緊咽回去?！拔揖褪窍胪耍隳敲春?，為什么要被欺負(fù)？
”她眼圈紅：“可是......大家都說我不配......”“誰說的？我揍誰！
”語柔笑出聲，帶著哽咽：“媽，您今天真的好奇怪......”“哪里奇怪？
”“您居然會心疼我?！痹硎怯卸噙^分？“語柔，你家情況怎樣？
”她緊張：“我......家很普通......”“爸媽都是農(nóng)民工，
我靠獎學(xué)金上大學(xué)......”“學(xué)什么？”“師范，小學(xué)老師。”“那怎么嫁給浩然的？
”她臉色變：“我媽介紹的......”“你媽認(rèn)識我們家？
”“不是......她在您朋友家做保姆，聽說您家兒子......”我懂了，
窮家女兒嫁給富家子弟。“你愿意嗎？”她搖頭又點(diǎn)頭：“開始不愿意，
但浩然人很好......”我撇嘴，人好還讓你跪搓衣板？“語柔，你記住，
這個家你也有份，不是來受罪的?！彼郎I水滑落：“媽，我怕做夢......”“不是夢。
”我拍她手?！皬拿魈炱?，你就是我親閨女，誰敢欺負(fù)你試試?！彼薜酶鼌柡?，
卻是高興的哭：“謝謝媽......”我突然問：“你怎么這么晚還不睡？
”“我......等您睡了才敢睡......”我愣住。原身變態(tài)到半夜查人房？
“以后不會了！你想什么時候睡就什么時候睡！”語柔眼睛亮：“真的？”“當(dāng)然真的！
”她伸手想抱我又猶豫，我主動抱住她。她在懷里哭得稀里嘩啦：“媽，
我好想有個疼我的人......”我眼眶濕了。這么乖的妹妹，我不保護(hù)誰保護(hù)？
7鑰匙開門聲，兒子林浩然回來了！“媽，我回來了！”我剛要迎上去，
小姑子就像打了雞血沖過來?！案?！你回來得正好！媽瘋了！
”她抱著林浩然胳膊就開始飆戲?！八尤蛔o(hù)著那個女人！不把我當(dāng)親生的！”“哥，
媽肯定是被下了迷魂藥！”林浩然聽完，臉色越來越難看。他轉(zhuǎn)頭看我：“媽，
這是怎么回事？”語氣質(zhì)疑得很?！澳悴荒軕T壞語柔?！彼欀碱^，
“她本來就容易偷懶......”我腦子嗡一聲。什么玩意？好家伙，這一家子都是奇葩？
語柔聽到，眼里的光瞬間滅了。她剛剛?cè)计鸬南Ｍ?，被老公一腳踩滅。“浩然，
我沒有偷懶......”她聲音顫抖。“那為什么媽今天這么反常？你跟她說了什么？
”他直接審問老婆。語柔慌了：“我什么都沒說......”“肯定說了！
不然媽怎么會突然護(hù)著你？”小姑子在旁邊煽風(fēng)點(diǎn)火：“就是！她肯定背著我們裝可憐！
”我看著語柔眼中的絕望，徹底怒了。好啊。剛才還夸你人好?，F(xiàn)在就露出真面目了？
“你們夠了！”我冷冷開口。林浩然愣?。骸皨專俊薄拔覇柲?，語柔是你老婆還是我老婆？
”“當(dāng)然是我老婆，但是......”“但是什么？她有手有腳有嘴，用得著你們替她想？
”小姑子急了：“媽！她就是會裝！”“裝？”我冷笑?！澳悄隳兀拷裉烊鰸姶驖L的是誰？
”她噎住了。林浩然看看妹妹，又看看我，滿臉困惑：“媽，您今天到底怎么了？
”我瞪他：“我怎么了？我就是看明白了而已?！?林浩然黑著臉把我們叫到客廳?！白?，
今天必須把話說清楚。”我往沙發(fā)中間一坐，翹起二郎腿。來唄，
讓我看看你們能整出什么花樣。小姑子立刻開火：“哥，你看媽現(xiàn)在多囂張！
”“她今天瘋了，說語柔是親閨女，我是外人！”林浩然看我：“媽，
曉宇是您親生女兒......”“親生女兒就能無法無天？”我反問?！安皇沁@個意思！
”他急了，“可您也不能偏心成這樣！”語柔坐在角落，縮成一團(tuán)。我大刀快壓不住了。
“偏心？我偏什么心了？”“我問你，語柔嫁進(jìn)來，花了多少錢？”林浩然臉色變了。
“媽......這個......”“說??！當(dāng)初的條件是什么？”他支支吾吾，
不敢看語柔。小姑子急了：“哥你別說！”我瞇起眼。有戲?！盀槭裁床荒苷f？見不得人？
”“沒有見不得人！”小姑子漲紅臉，“就是正常彩禮！”“多少？
”“這......這不重要......”浩然心虛得很。我看向語柔，她臉色蒼白，
顯然知道內(nèi)情。“語柔，你來說?！彼齑絼恿藙?，沒出聲?！罢f不出口？”我站起來，
“那我替你說！”“二十萬！整整二十萬！”林浩然臉色刷白。小姑子徹底慌了：“媽！
您在說什么......”我冷笑，“我又不是死的！”客廳安靜得可怕。
只聽見語柔的抽泣聲。9小姑子更急了：“語柔家要不給這二十萬彩禮，
我們也不會同意這樁婚事！”林浩然臉色煞白：“曉宇！”小姑子意識到說得暴露，
拼命擺手：“沒......沒什么意思......”“二十萬彩禮？”我一字一頓，
“誰花的？”客廳死寂。語柔坐在角落，眼淚無聲流淌。
“媽......這個......”林浩然想解釋?！澳汩]嘴！”我瞪他，
轉(zhuǎn)向小姑子：“繼續(xù)說，錢呢？”“什么錢......”“裝什么蒜？二十萬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