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門大比的榮耀還未散去,慶功宴的歡聲笑語仍在耳邊回蕩。
然而,一切都如同一場短暫的美夢,在那杯酒入喉的瞬間戛然而止。
“呃啊——!”
劇痛從喉嚨蔓延至全身,像燒紅的刀子在體內(nèi)肆意攪動。我的四肢百骸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量,連一根手指都無法抬起。眼前的景象開始模糊,耳邊的聲音逐漸消失,只剩下楚云舟那帶著笑意的低語:“好大哥,這‘散功散’配‘蝕骨柔’,滋味怎么樣?師弟我特意為你調(diào)的?!?/p>
那一刻,我的心如墜冰窖,前所未有的寒冷和絕望將我吞噬殆盡。為什么?為什么是他?那個曾經(jīng)與我并肩作戰(zhàn)、過命交情的兄弟,竟會在這一刻露出如此猙獰的面孔?
“咔嚓!”
一聲脆響刺穿耳膜,左臂傳來的劇烈疼痛讓我?guī)缀趸柝?。楚云舟捏著我的胳膊,臉上掛著虛偽的笑容,對著周圍大喊:“快!快去叫藥師!大哥舊傷發(fā)作了!”但他的手卻毫不留情地用力,寸勁精準(zhǔn)而冷酷。
“咔嚓!咔嚓!咔嚓!”
右臂、左腿、右腿……他一邊喊著“大哥你撐住”,一邊慢條斯理地一寸一寸捏碎了我的四肢骨頭。每一下都像是要將我的靈魂碾成粉末。
“楚云舟!為什么?”我想問出口,喉嚨里卻只能發(fā)出嗬嗬的破風(fēng)箱聲。血沫子從嘴角往外冒,視線愈發(fā)模糊。
他看著我眼中最后一絲光熄滅,心臟狂跳。不是恐懼,是解脫。
“終于……輪到我了?!彼站o《冰魄玄圖》,指尖發(fā)顫,“這一跪,我跪了整整三年?!?/p>
那一年,師父當(dāng)著全宗弟子的面說:“若寒川不成器,我寧傳外姓也不予你?!?/p>
可笑,我楚云舟也是你親傳弟子?。?/p>
他俯下身,臉上的焦急偽裝早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貪婪與得意。他的手指探進(jìn)我懷里,粗暴地扯走了貼身藏著的《冰魄玄圖》——我家傳的命根子!
“謝了,大哥?!彼麩o聲地做口型,眼神里的惡意再也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