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置了三年的婚房，突然收到998的電費賬單。我把賬單截圖發(fā)給老公。
他秒回：“奇怪，可能是線路老化漏電吧，我明天叫物業(yè)去看看?！蔽倚α诵?，回他：“好。
”接著直接打給物業(yè)，語氣焦急，說懷疑家里燃氣嚴重泄漏，讓他們立刻切斷全屋水電燃氣，
并通知消防。然后開著車，悠閑地停在婚房樓下。看著我老公連睡褲都來不及換，
就抱著一個挺著大肚子的孕婦從樓里驚慌失措地沖了出來。
1周磊把那女人小心翼翼放進副駕駛座，關上車門才來得及整理自己狼狽的睡衣。
他焦躁地抓頭發(fā)，四處張望，顯然沒發(fā)現(xiàn)停在角落陰影里我的車。我拿起手機，撥通他電話。
透過車窗，我看見他明顯嚇了一跳，看著來電顯示，深吸一口氣才接起，
聲音刻意放輕柔：“喂？老婆，怎么這么晚打電話？”他一邊說，
一邊緊張地瞟向副駕上的孕婦?！八恢肽懔??！蔽衣曇魩?，
眼睛卻盯著他慌亂的樣子，“你還在公司加班嗎？旁邊怎么好像有女人的聲音？
”周磊身體一僵，下意識地捂住手機，隨即又趕緊放開：“?。磕挠?！是電視里的廣告吧！
我還在忙項目呢，今晚可能又通宵了，你早點睡。”副駕上的女人似乎不舒服，動了一下，
發(fā)出一聲輕哼。“什么聲音？”我故意問?！皼]什么！野貓叫而已！”“老婆，
我這邊信號不好，先掛了啊！明天回去陪你！”電話被匆忙掛斷。
我看著他的車像逃命一樣駛出小區(qū)，手指輕輕敲打方向盤。野貓？還懷著崽的野貓？
我撥通了閨蜜林薇的電話，她是律師事務所的合伙人，專門處理離婚官司，手段快準狠。
“喲，周太太今天怎么想起我了？”林薇那邊鍵盤聲噼里啪啦響著?！皫臀也閭€人，
”我看著那扇重歸寂靜的窗戶，“我婚房空置三年，這個月電費九百八。
”林薇那邊停頓一秒，鍵盤聲停了：“地址發(fā)我。還有，
周磊最近半年的銀行流水、開房記錄、行車記錄儀，能搞到嗎？”“盡量?！薄安皇潜M量，
是必須?！绷洲闭Z氣嚴肅，“九百八的電費，夠那房子里開個小作坊了。
我馬上找人調(diào)那邊物業(yè)監(jiān)控?！睊炝穗娫?，
我最后看了一眼那棟曾經(jīng)承載我所有婚姻幻想的房子。周磊，
你用我的錢買的房養(yǎng)著別的女人和孩子。你完了。2回到家，周磊已經(jīng)換好了家居服，
正坐在沙發(fā)上，一本正經(jīng)地對著筆記本電腦敲打，眉頭緊鎖，一副日理萬機的模樣。
餐桌上擺著幾個外賣盒子?！袄掀呕貋砹?？”他抬起頭，露出一個疲憊的笑容，“忙死了，
剛開完視頻會議，還沒吃晚飯?！蔽铱戳搜勰切┟黠@是兩人份吃剩的餐盒，沒拆穿他。
“沒事，你忙?！蔽椅⑿?，“對了，爸媽說好久沒一起吃飯了，明天晚上家庭聚餐，
在悅來酒樓，你別遲到?！敝芾谀樕祥W過一絲為難：“明晚？明晚我可能……”“項目再忙，
飯總要吃吧？”我打斷他，語氣溫和卻不容拒絕，“爸媽年紀大了，就盼著一家人聚聚。
都說好了。”他張了張嘴，最終無奈點頭：“好，我一定到?！钡诙焱砩?，
我父母和周磊父母都已到場，周磊卻遲遲不見人影。婆婆不停地看表，
打著圓場：“小磊公司忙，大家理解一下，再等等，再等等?！逼唿c過半，
包間門終于被推開，周磊氣喘吁吁地進來，滿頭是汗：“對不起對不起，來晚了，
剛處理完一個緊急bug！”他在我身邊坐下，帶著一股淡淡的女人香水味。酒過三巡，
周磊的手機在桌上震動起來。他拿起手機：“喂？李經(jīng)理？現(xiàn)在？我在家庭聚餐。
那個問題很急嗎？”他捂著話筒，尷尬地看向大家：“公司緊急情況，我出去接一下。
”然后快步走出包間。我放下筷子，拿起自己的手機，假裝刷朋友圈，
不經(jīng)意點開一個之前悄悄安裝在周磊車上的GPS定位軟件。屏幕上的紅點，
清晰地停在婚房?！鞍郑瑡?，你們慢慢吃，我去結(jié)賬。”我拿起包，微笑著走出包間。
拿起手機，打給林薇?！氨O(jiān)控被特定時間段的循環(huán)覆蓋覆蓋了，手法挺專業(yè)，
不像周磊自己能搞定的。至于銀行流水，”林薇頓了頓，“明面上沒問題，但他最近半年，
每個月都從一張不常用的卡里取現(xiàn)兩萬左右，取現(xiàn)地點都在你那婚房附近的ATM機。還有，
他用那張卡，定期在一家高端私立婦產(chǎn)醫(yī)院繳費?！薄爸懒恕！蔽覓炝穗娫挘驹谕盹L里，
酒店門口的霓虹燈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長。這時，我的手機震了一下，是一條匿名發(fā)來的彩信。
沒有文字，只有一張照片。照片上，周磊正低頭，
溫柔地親吻著一個年輕女孩明顯隆起的腹部。3那個說過會愛我一輩子男人的嘴唇，
正無比虔誠地貼在別人的肚皮上。背景里那幅窗簾，是我跑遍全城家具市場，
花了將近一個月工資買來的。幾秒后，我深吸一口氣，把照片保存，然后將彩信刪除。
現(xiàn)在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第二天下午，我提前下班，去了周磊公司樓下。等他開著車出來，
我打了個車，不近不遠地跟著。他的車沒有開往公司的方向，也沒有開往我們的婚房，
而是駛向了一家大型購物中心的地下停車場。我讓司機在遠處停下，戴上帽子和口罩，
跟了進去。周磊腳步匆匆，直奔一樓的珠寶柜臺。他沒太多猶豫，
指向柜臺里一枚閃亮的鉆戒，刷卡、打包，動作行云流水。那枚鉆戒不小，遠遠看著，
光芒刺眼。他拎著那個精致的小袋子，沒有多做停留，又快步走向地下超市，推了輛購物車，
在生鮮區(qū)熟練地挑選進口水果、高檔補品，然后去拿了孕婦專用的牛奶和堅果。
我站在貨架的另一端，冷眼看著他車里的東西越堆越高。這些都是我懷孕時，
他從未為我細心準備過的。采買完畢，他徑直走向停車場。
我迅速先一步回到出租車上：“師傅，麻煩還是跟著那輛車。
”周磊的車最終果然又停在了那個老舊小區(qū)外。他拎著大包小包下車，快步走進了那棟樓。
幾分鐘后，三樓那個熟悉的窗戶亮起了燈。我坐在車里，像一尊冰冷的雕塑，
看著那扇窗戶里隱約透出的溫馨燈光。過了大約兩個小時，周磊的身影再次出現(xiàn)在樓道口。
他兩手空空，那些精心挑選的食物和禮物顯然都留在了里面。他上車，發(fā)動，駛離。這一次，
他的車開向了我們家的方向。我比周磊稍晚一點到家。推開門，
他正系著我買的那條卡通圍裙，在廚房里忙碌，鍋里燉著湯，香氣撲鼻。“老婆回來了？
”他回頭，露出一個堪稱溫柔的笑容，“我特意早點回來給你燉了雞湯，你這段時間辛苦了。
”他走過來，想擁抱我。我側(cè)身避開，脫下外套：“身上都是地鐵味，先洗個澡。
”他愣了一下，隨即從善如流：“好，湯馬上就好，你洗好就能喝?！蔽易哌M浴室，
打開水龍頭，讓水聲淹沒一切。盥洗臺上，他換下的衣服隨意扔在洗衣籃里。
我拿起他的襯衫，領口干凈，沒有口紅印，也沒有陌生的香水味。但在拿起他的西裝褲時，
一個硬硬的小紙片從口袋里滑落。是一張珠寶店的保修卡。
上面清晰印著那枚鉆戒的型號和價格：￥58，888。日期，就是今天。我捏著那張紙片，
冰涼的觸感從指尖蔓延到心里。周磊，你可真舍得。4吃飯時，周磊殷勤地給我盛湯，夾菜，
嘴上說著體貼的話，眼神卻有些飄忽，時不時瞥向放在沙發(fā)上的手機?！绊椖窟M度怎么樣了？
”我吹著湯，隨口問?！鞍 €行，還在攻堅階段。”他含糊其辭，“就是甲方要求多，
有點耗神?！薄笆菃?？”我抬眼看他，“我今天下午正好路過你們公司樓下，
本想找你一起吃晚飯，前臺說你下午請假出去了？”周磊盛湯的手猛地一抖，
湯汁差點灑出來?！芭叮?！”他放下湯碗，表情有點僵，“是出去見了另一個客戶，
談點事情。臨時約的，沒來得及跟你說?！薄罢劤闪藛?？”“還、還在談，有點復雜。
”他拿起筷子，低頭扒飯，明顯不想繼續(xù)這個話題。他的手機屏幕亮了一下，
彈出一條微信消息預覽。發(fā)信人備注是“10086”。內(nèi)容：【親愛的，戒指我很喜歡，
謝謝老公！寶寶也踢我了，他說爸爸真好！】周磊瞳孔驟縮，猛地伸手摁熄了屏幕，
速度快得幾乎帶風。他抬頭，緊張地觀察我的表情。我低頭喝著湯，仿佛什么也沒看見，
什么也沒聽到?？諝馑兰?，只剩下勺子偶爾碰到碗壁的輕響。
周磊的手機又連續(xù)震動了好幾下，屏幕一次次亮起，
那串“10086”的數(shù)字像詛咒一樣反復閃現(xiàn)。他如坐針氈，額頭開始冒汗，
終于忍不住抓起手機：“可能是客戶郵件，我、我去書房回一下。
”他幾乎是逃也似的離開了餐桌。我看著他的背影，放下湯勺。湯已經(jīng)涼了，
油花凝固在表面，像一層令人作嘔的薄膜。幾分鐘后，我端著水杯，若無其事地走向書房。
門虛掩著，傳來他極力壓低的聲音?！啊抑?！但你也不能一直發(fā)消息！她差點看見了！
”“行了行了，我明天過去再說！你想要什么就買，別省著！”“我也想你……好了，
先掛了，聽話！”通話結(jié)束。我輕輕走開，回到客廳。又過了一會兒，周磊從書房出來，
臉色已經(jīng)恢復如常，但眼神里的疲憊和心虛難以掩飾?！疤幚硗炅?？”我問?！班牛?/p>
一點小麻煩。”他擠出一個笑，走過來想摟我，“還是老婆好，安靜，不給我添亂。
”我再次避開他的觸碰，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有點累，看會兒電視就睡。
”電視里正播放著一部狗血家庭倫理劇，正房太太發(fā)現(xiàn)了丈夫的外遇，鬧得不可開交。
周磊看得心神不寧，坐立難安。我換了個臺，是財經(jīng)新聞。他稍稍松了口氣。
新聞主播正在報道一則本地企業(yè)新聞：“……據(jù)悉，辰星科技近日獲得新一輪融資，
發(fā)展勢頭迅猛，但其創(chuàng)始人兼CEO趙某的私情近日被發(fā)妻揭露，引發(fā)董事會震蕩，
公司股價暴跌……”周磊的臉色一點點白了下去。我關掉電視，起身：“睡了?！碧稍诖采希?/p>
周磊背對著我，身體僵硬，呼吸急促，顯然毫無睡意。黑暗中，我的手機屏幕亮了一下。
林薇發(fā)來消息。“查到了。那女的叫周蕊，二十三歲，無業(yè)。而且，她是你老公的遠房表妹，
從老家來的。醫(yī)院建檔信息顯示懷孕二十八周?！北砻?？周蕊？那個很多年前，
跟在我們屁股后面流著鼻涕吵著要糖吃的小丫頭？一股前所未有的惡心感猛地沖上我的喉嚨。
我放下手機，在黑暗中睜著眼睛，直到天亮。第二天是周末，周磊一早就不見了人影，
連招呼都沒打。我開車，再次去了那個小區(qū)。這一次，我直接上了樓，站在那扇門前。
密碼鎖上，還貼著我們結(jié)婚時買的喜字貼紙，已經(jīng)褪色發(fā)白。我伸出手，沒有輸入密碼，
而是直接按響了門鈴。5門內(nèi)傳來拖鞋趿拉地的細微聲響，由遠及近?！罢l呀？
”一個年輕女聲隔著門傳來，帶著一絲警惕。我沒出聲。貓眼暗了一下，
外面的人似乎在透過貓眼打量?！八涂爝f的?！蔽覊旱土寺曇簦?。
門鎖“咔噠”一聲輕響，開了。門后站著的，正是周蕊。比起記憶里那個干瘦黃毛丫頭，
她豐腴了許多，臉上帶著孕婦特有的圓潤光澤，身上穿著寬松柔軟的孕婦裙，
一手下意識地護著高隆的腹部?？匆娛俏?，她臉上的慵懶和隨意瞬間凍結(jié)，
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毫無血色?！氨?、表嫂……”她嘴唇哆嗦著，
幾乎是下意識地就想把門狠狠摔上。我早料到她會有這反應，伸腳卡住了門縫，
不容置疑地推門走了進去。房子里的景象，比我想象的更具沖擊力。
客廳中央鋪著厚厚的柔軟地毯，原本我精心挑選的極簡風家具被挪到角落，
換上了更舒適但風格不搭的布藝沙發(fā)，上面搭著孕婦靠枕和柔軟的毛毯。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甜膩香薰味道，掩蓋了原本清冷的木質(zhì)調(diào)。餐桌上，
還放著沒收拾的早餐餐具，兩副。最刺眼的，是客廳背景墻上，
那幅我跑遍全城才買到的抽象畫，被取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一張放大裱起來的婚紗照。
照片上的男人是周磊，穿著筆挺的黑色西裝，笑容是我許久未見的燦爛。
他深情款款地擁抱著穿著潔白婚紗、笑容甜蜜、腹部明顯隆起的周蕊。周磊的手，
正無比珍惜地撫摸著她圓滾的肚子。轟的一聲，我的大腦一片空白?；榧喺?？
他們竟然拍了婚紗照？！在我買的房子里，用著我丈夫的錢，穿著婚紗，
拍下了這張冒充夫妻的惡心照片！周蕊驚慌失措地試圖用身體擋住那張照片，
聲音抖得不成樣子：“表嫂，你、你怎么來了？你聽我解釋……”我沒理她，
目光掃過整個客廳。玄關鞋柜里，有周磊的拖鞋和皮鞋；沙發(fā)上，
扔著他的家居服；開放式廚房的料理臺上，還放著他常用的那個保溫杯。這里，
處處都宣告著另一個男主人長久而真實的存在。我徑直走向臥室，推開門。
6房間里的大床一片凌亂，睡衣、孕婦枕胡亂堆著。床頭柜上，放著周磊的電子書閱讀器，
還有一盒孕婦維生素。旁邊，是一個相框。照片里，周磊低頭，
將耳朵貼在周蕊赤裸的肚皮上，笑得見牙不見眼，周蕊則一臉幸福地撫摸著他的頭發(fā)。
和發(fā)到我手機上的那張，如出一轍。周蕊踉蹌著跟過來，呼吸急促，臉色白得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