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玻璃幕墻上的倒影金融峰會VIP電梯以每秒6米的速度刺破云端，
林夏的高跟鞋跟卡進轎廂接縫的瞬間，
金屬摩擦聲像極了十年前程述白摔碎她訂婚項鏈的脆響。"林小姐需要幫忙嗎？
"沾著雪松香氣的手掌突然扣住她右手腕，力道大得幾乎捏碎腕骨。林夏猛然抬頭，
正撞進一雙琥珀色瞳孔里——那里面淬著十年光陰淬煉過的譏誚，
像手術(shù)刀劃開她精心維持的職場精英面具。程述白今天戴了副新眼鏡，
鈦合金鏡框折射著電梯頂燈，將他的輪廓切割成鋒利的幾何圖形。
黑色定制西裝包裹著寬肩窄腰，領(lǐng)針上的藍寶石在移動中劃出細碎光斑，
刺得她右眼義眼發(fā)燙。"程總認錯人了。"她抽回手腕，指甲在真皮手套上掐出月牙形白痕。
電梯數(shù)字從88層開始跳動，她數(shù)著樓層數(shù)字強迫自己呼吸，
卻聞到他袖口飄來的苦艾酒氣息——和她流產(chǎn)那晚，程述白襯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
"好久不見。"程述白突然輕笑，指尖推了推金絲眼鏡，"林小姐的義眼手術(shù)很成功，
德國蔡司的最新款吧？聽說植入芯片后能直接連接彭博終端。
"他歪頭看向她微微失焦的右眼，"不過他們沒告訴你，
這種型號在強光下會泄露使用者視網(wǎng)膜加密信息嗎？"電梯突然劇烈震顫，紅燈瘋狂閃爍。
林夏踉蹌著扶住鏡面轎壁，看見自己蒼白的臉倒映在程述白筆挺的西裝前襟上。
十年時光在他臉上凝成更鋒利的輪廓，唯有左眼下那顆淚痣，
還保持著當年摔碎她相冊時的位置。"程述白。"她聽見自己聲音里的顫抖，
"你妻子知道你收藏著我父親拒絕救助程家的會議紀要嗎？"話出口的瞬間就后悔了，
她分明看見對方眼底掠過狩獵者的亮光。電梯廂體發(fā)出令人牙酸的金屬摩擦聲，
應(yīng)急燈亮起的剎那，程述白突然逼近。他身上苦艾酒的味道混著雪松香水，
像某種危險的催情劑。他拇指擦過她義眼邊緣，
感激得她視網(wǎng)膜植入體突然閃過一串數(shù)字——正是程氏集團正在收購的新能源公司股價代碼。
"你以為這十年我都在做什么？"他貼著她耳廓低語，溫熱的呼吸噴在她頸動脈上，
"看著你父親把林氏紡織做成行業(yè)龍頭？看著你拿著哈佛MBA學位擠進華爾街？
"手指突然加重力道按在她義眼上，劇痛讓她眼前炸開一片藍光，"還是看著我程述白，
從垃圾堆里爬出來？"轎廂猛然下墜半米又急剎，安全鉗鎖死的巨響中，
背后電梯廣告屏正滾動播放今日頭條：《華爾街之狼程述白攜黑石集團收購林氏關(guān)聯(lián)企業(yè)》。
畫面里的他站在鎂光燈下微笑，無名指上的藍鉆婚戒折射著七彩光芒，
刺得她視網(wǎng)膜植入體徹底過載。黑暗降臨的瞬間，她聽見他帶著笑意的聲音："對了，
你當年藏在懷表里的DNA報告......我花了十年時間，終于找到匹配的骨髓庫。
"2 訂婚宴上的碎鉆風暴林夏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金融峰會主論壇的穹頂燈光刺得她右眼義眼發(fā)燙。臺下聽眾的掌聲像隔著一層毛玻璃，
她盯著演講臺上那個熟悉的背影——程述白正在用她曾經(jīng)最愛的低沉嗓音講解區(qū)塊鏈金融，
修長手指劃過全息投影鍵盤時，無名指上的藍鉆婚戒折射出細碎寒光。"接下來這位嘉賓，
是華爾街傳奇分析師......"主持人的介紹詞被突如其來的尖銳耳鳴切斷。
林夏踉蹌著扶住座椅扶手，眼前閃過十年前那個暴雨夜：程家別墅的歐式旋轉(zhuǎn)樓梯上，
她攥著孕檢單的手指深深摳進大理石扶手，雨水順著雕花欄桿蜿蜒而下，
在她白色蕾絲連衣裙上暈開深色痕跡。"林夏？"程述白的聲音從樓梯上方砸下來，
裹著威士忌的酒氣，"這么晚了，
你怎么......"她抬頭看見他摟著董事長千金的腰肢，
女孩鉆石項鏈上的碎鉆在吊燈下閃閃發(fā)光。程述白扯住她頸間鉆石項鏈的瞬間，
她感覺小腹一陣劇痛——那是她懷孕三個月的胎囊，正隨著鉑金項鏈的崩裂而破裂。
"野種就該待在垃圾桶里。"他摔碎項鏈時，飛濺的碎鉆劃破她鎖骨，
有一粒嵌進她迅速隆起的小腹，"林叔叔回絕了我的求助，你以為自己還是程家的準少奶奶？
"此刻主論壇的大屏幕突然切換畫面，
程述白公司最新并購案的標的公司LOGO讓林夏渾身發(fā)冷——正是當年程家破產(chǎn)時，
她父親拒絕注資的競爭對手。她下意識摸向西裝內(nèi)袋，那里藏著一把瑞士軍刀，
刀刃比她導師評價表的分數(shù)還鋒利。"林女士？"前排工作人員遞來話筒，
"主辦方希望您作為特邀嘉賓上臺致辭。"林夏站起身時，
聽見后排傳來竊竊私語："聽說她就是程總大學時那個......""噓，
程總未婚妻可是趙氏集團的獨女......"宴會廳的水晶吊燈晃得她眼睛疼。
十年前訂婚宴的餐桌上，程述白曾親手為她戴上訂婚戒指，
說要把程氏百年基業(yè)都刻上她的名字。而現(xiàn)在，他未婚妻佩戴的藍鉆項鏈，
分明是她當年被摔碎的那條項鏈里最大的一粒主鉆。"感謝各位。"她接過話筒，
指甲陷入掌心，"今天我想分享的主題是——資本如何異化人性。"臺下響起禮貌的笑聲，
她看見程述白轉(zhuǎn)過頭，金絲眼鏡后的目光像手術(shù)刀般剖開她的偽裝，"比如十年前，
有人用一克拉碎鉆的價格，買斷了一個女人的子宮和未來。"宴會廳突然陷入詭異的寂靜。
程述白緩緩起身，定制西裝包裹的身軀在吊燈下投下修長陰影。他走到舞臺邊緣時，
林夏注意到他左手無名指上的婚戒內(nèi)圈，
刻著一行極小的字母：JY&XC 2014.06.18——正是她當年流產(chǎn)的日期。
"林夏女士記性真好。"他的聲音通過麥克風放大，每個字都像碎鉆扎進耳膜，
"不過您弄錯了關(guān)鍵細節(jié)。"他摘下婚戒放在托盤上，推到舞臺中央，"這枚戒指的主鉆，
確實來自您當年那條項鏈。但您可能不知道......"他俯身撿起戒指，
指尖故意擦過她曾流血的指尖位置，"趙小姐的祖母，正是當年為我和您父親牽線的媒人。
"林夏感覺右眼義眼突然過載，植入芯片投射出的全息影像里，
程家破產(chǎn)審計報告與父親拒絕簽字的貸款申請書重疊閃爍。
她看見程述白未婚妻挽著父親手臂走進宴會廳，女人頸間鉆石項鏈的吊墜形狀，
與她流產(chǎn)那天程述白襯衫紐扣的圖案一模一樣。"程總說笑了。"她聽見自己機械式的回應(yīng)，
"畢竟十年前，您可是當著所有賓客的面說......"話未說完，
宴會廳頂部的水晶吊燈突然劇烈搖晃，一粒碎鉆從三十米高空墜落，
在她腳邊砸出細小的裂紋。程述白彎腰撿起那粒碎鉆，舉到燈光下："知道嗎？真正的鉆石，
就算碎成粉末，也依然堅硬。"他突然將碎鉆按進她遞來的演講稿扉頁，"就像某些承諾。
"林夏看著演講稿上滲出的血珠——不知何時她咬破了舌尖。當程述白轉(zhuǎn)身離去時，
她注意到他西裝后擺沾著一塊不易察覺的咖啡漬，
形狀酷似她當年被摔碎的訂婚戒指內(nèi)圈刻字。
3 義眼里的資本密碼林夏站在紐約長老會醫(yī)院的眼科診療室里，
金屬診療床的冰冷透過真絲襯衫滲入脊背。德國主治醫(yī)師漢斯博士推了推金絲眼鏡，
將光學檢測儀的探頭對準她右眼的義眼模組，屏幕上頓時跳出一連串她看不懂的代碼。
"林女士，您的視網(wǎng)膜植入體出現(xiàn)異常數(shù)據(jù)流。"漢斯博士的英語帶著濃重的德語口音，
手指在平板電腦上滑動，調(diào)出一段波形圖，"這些脈沖信號與標準醫(yī)療設(shè)備的頻率不匹配，
倒像是......"他停頓了一下，"某種金融交易算法的加密模式。
"林夏的指尖微微發(fā)抖。她記得十年前那場車禍后，父親帶她來這家醫(yī)院做緊急手術(shù)時，
程述白曾冷笑著對醫(yī)生說："別給她裝太好的義眼，反正她以后也就是個廢人。
"當時她躺在病床上，右眼纏著厚厚的紗布，左眼充血腫脹得幾乎睜不開，
擊地面的聲響——和今天程氏集團總部大樓大堂的大理石地面被高跟鞋敲擊的聲音一模一樣。
"這不可能。"她聽見自己干澀的聲音，"我植入的是最普通的醫(yī)用級義眼，
只是為了......""普通醫(yī)用級義眼不會在接收到強光時自動激活數(shù)據(jù)傳輸功能。
"漢斯博士調(diào)出另一組圖像，
屏幕上顯示出她義眼在金融峰會VIP電梯里拍下的畫面——程述白站在電梯角落，
無名指上的藍鉆婚戒在攝像頭下反射出精確到納米級別的光譜分析圖，"事實上，
您的植入體使用的是程氏生物科技最新研發(fā)的'神經(jīng)視覺接口'技術(shù)，
這種技術(shù)原本是為癱瘓患者設(shè)計的腦機交互系統(tǒng)，
但程氏集團去年悄悄將其改進成了......"診室的門突然被推開，
一名穿著程氏集團高管制服的亞裔男子快步走了進來，手中拿著一份文件。"漢斯博士，
董事會需要您立即去......"男子的話戛然而止，目光落在林夏臉上時凝固了，
"林...林女士？"林夏的心臟猛地收縮。
她認出了這張臉——十年前程述白在哈佛商學院的助教，后來成為程氏集團投資部的副總裁。
男子很快恢復了鎮(zhèn)定，向漢斯博士點頭致意后，將文件放在診療臺上。
"這是程總特別囑咐我交給您的。"他公事公辦地說，
"關(guān)于您父親生前投資的一家醫(yī)療初創(chuàng)公司，程氏集團今年初完成了收購。
根據(jù)收購協(xié)議中的技術(shù)轉(zhuǎn)移條款，您植入的這枚義眼實際上屬于程氏知識產(chǎn)權(quán)范疇。
"林夏的視線模糊了。她顫抖著伸手去拿那份文件，
第一頁時就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在一份她從未簽署過的"實驗性醫(yī)療設(shè)備測試同意書"上，
用極小的字體印刷著她的簽名，日期正是她接受義眼植入手術(shù)的當天。
"這不可能..."她翻到第二頁，
到條款細則中"實驗性醫(yī)療設(shè)備可能包含數(shù)據(jù)傳輸模塊"的說明被刻意縮小到幾乎難以辨認，
而關(guān)于"植入體可能成為金融數(shù)據(jù)接收終端"的內(nèi)容則被隱藏在長達三頁的免責聲明中。
漢斯博士的表情變得尷尬："林女士，根據(jù)我們的檔案，
您當時簽署了這份同意書......""我沒有！"林夏的聲音尖銳得不像自己，
"我從來不知道......"她突然停住了，腦海中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
她顫抖著從手提包里掏出眼鏡盒，
取出備用隱形眼鏡盒底部藏著的一張折疊的紙條——那是她手術(shù)后第二天在病房里發(fā)現(xiàn)的，
上面潦草地寫著："你的眼睛不再是你的了。
——J.S.""J.S."——程述白的名字縮寫。"我想起來了。
"林夏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那天晚上，程述白來醫(yī)院看過我，
他說...他說要給我一個'驚喜'，讓我能夠'永遠記住他'。"她抬起手，
摸向自己右眼的義眼，感受到植入體輕微的震動——這是數(shù)據(jù)傳輸?shù)男盘枴?/p>
漢斯博士和那位高管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林女士，
您可能需要重新考慮與程氏集團的法律立場。"漢斯博士謹慎地說，"根據(jù)我們的檢測，
您的植入體最近接收到了大量來自程氏內(nèi)部服務(wù)器的數(shù)據(jù)請求，
特別是關(guān)于......""關(guān)于什么？"林夏逼問道。"關(guān)于一項專利收購。
"高管接過話頭，"程氏集團最近試圖收購一家專門研究視網(wǎng)膜基因編輯的公司，而您，
恰好是該技術(shù)的第一位人體試驗者。"林夏感到一陣眩暈。
她想起十年前程述白摔碎她訂婚項鏈時說的話："你以為你是什么？
不過是程家買來裝點門面的花瓶。"現(xiàn)在，
她的眼睛真的成了程家的"花瓶"——一個可以隨時被讀取、被監(jiān)控、被利用的數(shù)據(jù)容器。
"我要取出來。"她聽見自己說，聲音冷靜得可怕，"我要馬上把這該死的東西取出來。
"漢斯博士搖搖頭："很遺憾，林女士，這種植入體已經(jīng)與您的視神經(jīng)深度融合，
強行取出可能導致永久性失明，甚至......""甚至什么？"林夏追問。
"甚至可能觸發(fā)植入體中的自毀程序。"高管平靜地補充，"根據(jù)協(xié)議，
如果植入體被非授權(quán)移除，可能會釋放一種特殊的化學物質(zhì)，導致視神經(jīng)不可逆損傷。
"林夏的視線落在診療臺上的文件上，
突然注意到文件末尾的一個小印章——那是程氏生物科技的保密等級標識，
上面清晰地印著："絕密：僅限程述白本人查閱"。她終于明白了什么，
感到一陣徹骨的寒意。"十年前......"她喃喃自語，"他早就計劃好了這一切，
是不是？"高管沒有回答，只是遞給她一張名片："程總希望您能親自去程氏集團總部一趟，
討論一些...關(guān)于您父親遺產(chǎn)的事情。"林夏接過名片，
看到背面印著一個地址——正是程氏集團總部大樓頂層，程述白的私人辦公室。
而在她右眼的義眼深處，一串加密數(shù)據(jù)正悄然傳輸至程氏集團的服務(wù)器，
屏幕上顯示的接收者姓名赫然是：程述白。
4 破碎項鏈的資本鏈雨水順著林夏父親老宅的雕花屋檐滴落，在青石板上敲出細密的節(jié)奏，
像極了十年前那個雨夜，程述白甩開她手腕時，
鉑金項鏈墜子砸在大理石地面上濺起的碎鉆聲。林夏跪在父親書房角落的歐式古董座鐘前，
手指顫抖著撥開積滿灰塵的鐘擺夾層——這是她父親生前最珍視的物件，
也是唯一一個她從未被允許觸碰的"家族秘密"。"找到了。"她低聲呢喃，
指尖觸到一個暗格。暗格的機關(guān)早已銹蝕，但她清楚地記得父親每次看這個座鐘時，
目光總會在此處多停留三秒。隨著"咔嗒"一聲輕響，一個天鵝絨小盒子從夾層中滑落出來。
盒子里躺著一條殘缺的鉑金鉆石項鏈，曾經(jīng)華美的鏈身如今斷裂成三截，
最大的那顆主鉆不知所蹤。林夏認得它——十年前訂婚宴上，程述白當著所有賓客的面，
將這條她精心挑選的訂婚項鏈狠狠摔碎在樓梯上，碎鉆如星屑般濺落在她雪白的婚紗裙擺上，
其中一顆深深嵌入了她隆起的小腹。"你以為這是什么？
"程述白當時的聲音如同淬了毒的冰，"林叔叔拒絕注資救我父親的那一刻，
你就已經(jīng)一文不值了。"林夏戴上隨身攜帶的橡膠手套，小心翼翼地拾起項鏈。
就在她的指尖觸碰到斷裂接口的瞬間，
一股刺鼻的化學藥劑氣味撲面而來——不是普通的金屬銹味，而是某種更危險的東西。
她從口袋里掏出一個便攜式檢測儀，當儀器屏幕亮起時，她的血液幾乎凝固：氰化物殘留，
濃度足以在短時間內(nèi)致命。"這不可能......"她喃喃自語，
手指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十年前程述白扯斷項鏈時，
她近距離聞到的確實是某種奇怪的氣味，但從未想過會是這種工業(yè)級毒藥。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從首飾盒底部找到一個小巧的存儲卡插槽——這是她父親生前改裝的，
用來存放重要文件。存儲卡比她想象的要新，顯然近期被人動過。
林夏將存儲卡插入隨身攜帶的筆記本電腦，
""程述白-林夏墮胎手術(shù)安排_2014.06.16"她先點開了日期最近的錄音文件。
耳機里立刻傳出程述白熟悉得令人心悸的聲音，
背景音是高級酒店套房的奢華裝潢與紅酒杯輕碰的清脆聲響。
"...我父親已經(jīng)走投無路了，"程述白的聲音帶著刻意的冷靜，卻掩不住底層的慌亂，
"只要林叔叔回頭救我們程家一次，我愿意付出任何代價......""任何代價？
"一個陌生的男聲響起，應(yīng)該就是趙氏集團的董事長，"包括犧牲你和林夏的那個孩子？
"一陣刺骨的寒意從林夏脊背竄上來。她下意識捂住小腹——那里曾經(jīng)孕育過一個生命，
一個被程述白用一記耳光和摔碎的項鏈宣告死亡的胎兒。"那個野種本來就不該存在。
"程述白的聲音冷得像冰，"林夏要是聰明，就該聽我的，去打掉孩子，
嫁給我父親安排的聯(lián)姻對象......"錄音突然中斷，取而代之的是一陣刺耳的干擾聲。
林夏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顫抖，她點開下一個文件——"程述白-林夏墮胎手術(shù)安排"。
這是一份加密的醫(yī)療記錄，詳細列出了她當年在私立醫(yī)院進行人工流產(chǎn)的每一個步驟，
甚至包括使用的藥物劑量和手術(shù)器械編號。
最底部有一個手寫的備注："確保胚胎組織完整保存，程總需要做DNA比對。
"林夏的視線模糊了，淚水滴落在鍵盤上。她從未想過，程述白不僅策劃了她的流產(chǎn)，
還保留了......那些證據(jù)。最后，
她點開了最早的文件——"林氏拒絕注資決策會議"。
這是她父親生前最后一次董事會的錄音，日期正是程家破產(chǎn)前三天。錄音里，
她父親的聲音堅定而冷靜："程氏集團已經(jīng)病入膏肓，
他們的紡織專利早在三年前就被我們收購，現(xiàn)在不過是茍延殘喘。救他們，
就是救一個注定失敗的競爭對手。""可是林叔......"這是她母親的聲音，
溫柔卻帶著猶豫。"沒有可是。"父親打斷她，"商場如戰(zhàn)場，仁慈是奢侈品。
況且......"他停頓了一下，聲音忽然變得異常冰冷，"程述白那個小子，心術(shù)不正。
我絕不會讓夏夏嫁給他。"林夏的呼吸停滯了。原來，十年前那場看似是情感背叛的拋棄，
背后是一場精心策劃的商業(yè)圍剿。程述白摔碎項鏈不是終點，而是他復仇計劃的開始。
就在這時，她手中的項鏈突然發(fā)出微弱的藍光——不是幻覺，是真的在發(fā)光。林夏湊近一看，
發(fā)現(xiàn)斷裂的鏈接口處，鑲嵌著一顆極其微小的芯片，不仔細看根本無法發(fā)現(xiàn)。
她用鑷子小心地夾起它，
一行幾乎不可見的微縮文字："JY&XC 2014.06.18 - 終極清算"日期，
正是她流產(chǎn)和程家破產(chǎn)的那一天。窗外一道閃電劃過夜空，照亮了整個書房。
在閃電的強光下，林夏突然發(fā)現(xiàn)項鏈墜子的背面，
刻著一行極小的字母——那不是常見的珠寶商標記，
aCN + H2O → HCN↑ + NaOH"氰化鈉遇水生成氫氰酸的化學反應(yīng)式。
林夏的血液瞬間凝固。這不是普通的項鏈，而是一個精心設(shè)計的定時炸彈——或者說，
是一個已經(jīng)引爆了十年的慢性毒藥。她顫抖著拿起手機，
撥通了唯一一個可能幫她解讀這一切的人的電話——那位在金融峰會上給她遞名片的高管。
"喂，林女士？"電話那頭，對方的聲音依然平靜而專業(yè)，"程總讓我轉(zhuǎn)告您，
明天上午十點，歡迎您來程氏集團總部。他有些'家族往事'想與您分享。""告訴程述白，
"林夏的聲音冷得像冰，"我不僅會去，我還會帶上這個。"她舉起那條殘缺的項鏈，
芯片在手機閃光燈下閃爍著邪惡的光芒，"以及，所有我父親留下的'禮物'。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然后傳來一聲幾不可聞的輕笑。"我們期待您的到來，林女士。
程總說......他等這一天，已經(jīng)等了十年。"掛斷電話，
落在書桌上一張泛黃的照片上——那是她父母和年輕的程述白父親在某次商業(yè)晚宴上的合影，
照片背面寫著一行小字："商場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