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青梅竹馬，喬薇，是這座城市曾經(jīng)的游泳明星，如今是市游泳館的總教練。她的人生，
仿佛注定與水結(jié)緣。常年的專業(yè)訓練，
賦予了她一副令絕大多數(shù)女人羨慕、令絕大多數(shù)男人側(cè)目的身材——挺拔、修長，
肌肉線條流暢而充滿力量感，小麥色的皮膚光滑緊致，像一頭優(yōu)雅而矯健的獵豹。
她的臉蛋更是明艷照人，五官深邃，笑起來時眼睛像彎彎的月牙，帶著陽光和海風的味道。
而我，程林，是市文化館里一個默默無聞的小文員。
每天的工作是整理檔案、撰寫無關(guān)緊要的報告、組織一些不溫不火的文化活動。
每月拿著7千多元的窩囊費。我的世界是紙墨的、是安靜的、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方格與線條。
我和喬薇，一個像熱情奔放的海洋，一個像沉靜內(nèi)斂的湖泊。我們的世界本該涇渭分明，
卻因為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奇跡般地交融在了一起。喬薇對我，好得近乎寵溺。
她毫不掩飾對我的愛意，像一團火，溫暖著我有些內(nèi)向甚至自卑的靈魂。在外面，
她是那個雷厲風行、說一不二、讓小學員們又怕又敬的“林教頭”，
對任何試圖搭訕或獻殷勤的男人都冷若冰霜，從不給好臉色。可一回到家，
她就會卸下所有強悍的偽裝，變成繞指柔，膩在我身邊，“默默長默默短”，
用她的熱情幾乎將我融化。她會在我伏案寫材料時，從后面抱住我，
帶著剛出浴的清新水汽和沐浴露的芬芳，把下巴擱在我肩膀上，呵氣如蘭地問：“還在寫呀？
我的大作家~” 她會強行拉我去看她訓練，
然后在我面前故意展示她完美的入水姿勢和流暢的泳姿，像條美人魚，然后濕漉漉地上岸，
當著所有學員的面，給我一個結(jié)結(jié)實實的擁抱，
毫不在意我尷尬得通紅的臉色和周圍羨慕嫉妒的目光。晚上更是極盡纏綿，
她的體力好得驚人，常常是我已經(jīng)求饒，
她還意猶未盡地用她那雙有力的、線條優(yōu)美的大長腿纏著我，在我耳邊低語：“默默，
你真好……” 讓我盡享香艷之福，同時也常常腰酸背痛。我無疑是幸福且自豪的。
能擁有喬薇這樣的女友，是無數(shù)男人夢寐以求的事情。但內(nèi)心深處，
那份因為地位、職業(yè)、性格乃至體格差異而產(chǎn)生的自卑感，像水底的暗礁，從未真正消失。
我常?？粗柟庀聨缀醢l(fā)光的完美軀體，再看看自己略顯單薄的白皙身板，
一種不真實感和恐懼感會悄然蔓延——我真的能永遠擁有她嗎？她就像一顆璀璨的鉆石，
而我，只是她身邊最普通的砂礫。我害怕哪一天，
會出現(xiàn)一個更強大、更耀眼、更能與她匹配的男人，將她從我身邊奪走。
我害怕頭頂那片幸福的藍天，會突然飄來綠色的云彩。這種隱憂，在我某天忘帶家門鑰匙，
不得不去游泳館找她時，達到了頂峰。那天下午，館里大規(guī)模的集訓剛結(jié)束，顯得有些空曠。
我輕車熟路地走向她的辦公室，卻在離門還有幾步遠的時候，猛地頓住了腳步。
辦公室的門虛掩著，里面?zhèn)鱽韷旱偷恼勗捖暎?/p>
夾雜著一種……一種難以言喻的、令人不安的親昵和調(diào)笑。
一個略顯低啞、聽起來像是男人的聲音說：“……嘖，薇薇，你這胸……好像又大了點??？
是不是……”接著是喬薇的聲音，帶著一種我從未聽過的、慵懶又戲謔的語調(diào)，
像是在嬌嗔：“去你的！亂說什么呢！”那個低啞的聲音笑得更曖昧了：“嘿嘿，
是不是你家那個小男人……天天晚上摸的功勞？嗯？”我的心猛地一沉，像被冰塊砸中。
然后，我聽到了喬薇的回答，那聲音里帶著一絲無奈，卻又仿佛有一絲……炫耀？“唉，
沒辦法唄，不讓摸他說睡不著，跟小孩似的?！鞭Z——！我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血液仿佛逆流而上，沖得我耳膜嗡嗡作響。他們……他們在說什么？！
那個低啞的聲音繼續(xù)作死地問道：“就他那小身板……吃得消你這雙大長腿夾嗎？
我可記得你當年……”喬薇的笑聲更加放肆了，帶著一種致命的誘惑力：“怎么？
男哥想再來試試姐當年的夾功？保證讓你……”“別別別！”低啞聲音連忙討?zhàn)垼?/p>
語氣卻更加下流，“我可不敢！你這白肚皮一挺，腰力那么猛，我怕是得要斷掉……哎喲！
”接著，里面?zhèn)鱽硪魂囄⒋螋[般的聲響，
夾雜著模糊不清的、類似喘息或壓抑呻吟的“啊啊”聲。我想象著門內(nèi)的畫面，
身體正以某種不堪的方式與另一個人糾纏……巨大的憤怒、羞辱、背叛感和深入骨髓的刺痛，
瞬間將我吞沒。我渾身冰冷，手指緊緊攥成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幾乎要沖進去砸爛一切！但下一秒，一種極致的無力感和悲哀席卷了我。
沖進去又能怎么樣呢？大鬧一場，然后呢？不是你的，終究是留不住的。喬薇那樣的女人，
怎么可能永遠屬于我這樣一個平凡無奇的小文員？也許這一天，早就該來了。最終，
那點可憐的自尊和預見到結(jié)局的絕望，讓我選擇了退縮。我像一個小偷，像一個失敗的逃兵，
默默地、失魂落魄地轉(zhuǎn)身離開了。每一步都像踩在碎玻璃上，心痛得幾乎無法呼吸。
從那以后，我變了。我無法再坦然接受喬薇的熱情。她再抱我，我會僵硬地推開，說“熱”。
她再想親熱，我會以“累了”、“沒心情”敷衍過去。晚上睡覺，我背對著她，假裝入睡，
心里卻像被一萬只螞蟻啃噬。我對她開始冷淡，言語間帶著刺。喬薇顯然察覺到了我的異常。
她先是困惑，然后試圖用更濃烈的熱情來融化我的冰冷，給我買禮物，做我愛吃的菜，
變著法地逗我開心。但我只是冷冷地回應。她的眼神從困惑變得委屈，再到受傷。
我們開始頻繁地因為一點小事爭吵?！俺塘?！你到底怎么了？我到底做錯了什么？
”她一次次的追問，我都用沉默或者“你想多了”來應對。我無法開口質(zhì)問，
那會顯得我像個可悲的窺探者。我只是在心里默默地等待著，等待她終于厭倦了我的冷漠，
或者我攢夠失望，由我來提出分手。虐心嗎？太虐了。折磨她的同時，我更是在折磨自己。
我依然愛她，愛到骨子里，所以才無法忍受哪怕一絲一毫的“不純粹”。每一次推開她，
我的心都在滴血。在痛苦的驅(qū)使下，我開始了我那可悲又瘋狂的“查證”之路。
我像偵探一樣審視她的一切。
機（雖然什么異常都沒發(fā)現(xiàn)）；我留意她每天回家的時間（永遠準時）；我甚至在她洗澡時，
像個變態(tài)一樣檢查她的衣服（沒有任何陌生氣味，只有泳池的氯水味和她的體香）。
那個低啞的聲音成了我的夢魘。我開始格外關(guān)注所有和她接觸的男性。
學員、家長、同事……最終，一個目標進入了我的視線：一個姓王的學員家長。
王興南是個成功的企業(yè)家，身材保持得不錯，看得出經(jīng)常健身，成熟穩(wěn)重，談吐得體。
他經(jīng)常來看兒子訓練，有時訓練結(jié)束，會以咨詢孩子進度為由，和喬薇在辦公室談一會兒。
他的聲音……似乎有點低?。慷?，他看喬薇的眼神，那種毫不掩飾的欣賞，
讓我極度不舒服。疑鄰盜斧。一旦認定了目標，所有細節(jié)都似乎成了“證據(jù)”。
他們多說了兩句話，我覺得是在調(diào)情；他送了一瓶水給她，
我覺得是別有用心；他甚至只是因為順手，幫喬薇搬了一下訓練器材，
我都覺得是在刻意肢體接觸。我的痛苦和猜疑達到了頂點。再加上后來發(fā)生的一件事，
我更加認定，就是這個人。那是一個周末的下午，
我?guī)е鴨剔弊類酆鹊挠竽嗖ú滩枞ビ斡攫^接她下班。
陽光透過巨大的玻璃穹頂灑在蔚藍的池水上，折射出粼粼波光。訓練似乎剛結(jié)束不久，
零星還有幾個學員在池邊收拾東西。我一眼就看到了喬薇。她正站在泳池的淺水區(qū)一角，
背對著我，身上還穿著那件熟悉的深藍色教練泳衣，濕漉漉的頭發(fā)挽成一個簡單的發(fā)髻，
露出修長優(yōu)美的脖頸和線條清晰的背部肌理。水滴順著她光滑的小麥色皮膚滾落。然而，
我的目光很快被她身邊的兩個人吸引。是王興南。他穿著休閑 Polo 衫和長褲，
站在池邊。而他身邊，站著他那個學游泳的女兒，一個約莫七八歲漂亮的小女孩。
這本身沒什么。但接下來的一幕，讓我的腳步生生釘在了原地，
心臟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緊。只見小女孩似乎剛上岸，冷得有點哆嗦。
喬薇極其自然地蹲下身，用她那雙訓練時有力、此刻卻無比溫柔的手臂，
將小女孩親熱地攬進懷里，
還用旁邊的大毛巾仔細地、甚至有些寵溺地幫她擦拭著頭發(fā)和后背上的水珠。
她的側(cè)臉帶著我熟悉的、那種對待孩子時特有的柔和笑容。王興南就站在一旁看著，
臉上帶著溫和甚至可以說是滿足的微笑，目光在女兒和喬薇之間流轉(zhuǎn)。他們?nèi)藰?gòu)成的畫面，
在午后靜謐的泳池邊，顯得異?！椭C。甚至，像極了一家三口。喬薇幫小女孩擦著水，
抬頭對王興南說了句什么。王興南笑著點頭回應，然后很自然地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