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王者蘇醒,
物是人非“嗚哇——媽媽——”一聲委屈至極的哭嚎刺破了棚戶區(qū)傍晚的嘈雜。
破舊的木板門被猛地推開,一個穿著洗得發(fā)白小裙子、扎著羊角辮的小女孩哭著跑進(jìn)來,
臉上臟兮兮的,掛滿了淚珠。她叫林曉曉,今年五歲。屋內(nèi),家徒四壁,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廉價藥水和潮濕霉菌混合的沉悶氣味。唯一的房間里,
除了一張破桌子和幾張搖搖晃晃的椅子,最顯眼的就是那張靠墻的單人床。床上,
躺著一個男人。面色蒼白,雙眼空洞地望著天花板,對外界的一切毫無反應(yīng),
像一具失去靈魂的軀殼。他是林楓,曉曉名義上的父親,三年前一場意外后,
就成了這副植物人模樣。曉曉撲到床邊,小手緊緊攥著男人無力垂落的手,
眼淚大顆大顆砸在男人干瘦的手背上。
他們又罵我…罵我是沒爹的野種…說你是廢物…嗚嗚嗚…”小女孩的哭聲充滿了無助和委屈,
像鈍刀子割著人心?!鞍职?,
么時候才能醒過來…什么時候才能保護(hù)曉曉和媽媽呀…媽媽好累好累的…”床上男人的手指,
幾不可察地輕微蜷縮了一下,但哭泣的曉曉和空蕩的屋子,都沒有注意到這個細(xì)微的變化。
“吱呀——”房門再次被推開,一個身影疲憊地走了進(jìn)來。她是蘇婉清,林楓的妻子,
曉曉的媽媽。曾經(jīng)光彩照人的都市白領(lǐng),如今卻被生活磨礪得憔悴不堪。
她手里拎著一個裝菜的廉價布袋,臉上寫滿了疲憊,但看到哭泣的女兒,還是強(qiáng)打起精神。
“曉曉,怎么了?怎么又哭了?”“媽媽…”曉曉轉(zhuǎn)身撲進(jìn)媽媽懷里,抽噎著告狀。
蘇婉清聽著,心像被針扎一樣疼。她抱緊女兒,目光下意識地掃過床上那個一動不動,
給她帶來無盡苦難和屈辱的男人。三年了。整整三年。她從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千金小姐,
成了需要同時打三份工、照顧幼兒和植物人丈夫、還要面對家族冷眼和外人嘲諷的苦命女人。
曾經(jīng)的柔情蜜意,早已在這日復(fù)一日的絕望中被消磨殆盡。留下的,
只有麻木、疲憊和一絲深埋心底、不愿承認(rèn)的怨。她輕輕推開女兒,走到床邊,
機(jī)械性地開始每日的護(hù)理。擦拭、按摩、換藥…動作熟練卻毫無溫情,
仿佛在對待一件沒有生命的物品?!傲謼?,如果你還有一點(diǎn)知覺,
就醒過來看看吧…”她低聲說著,聲音里沒有期待,只有無盡的苦澀。“看看我們這個家,
變成了什么樣子??纯磿詴?,因?yàn)樗@個‘廢物’爸爸,受了多少委屈…”床上的人,
依舊毫無反應(yīng)。就在這時,刺耳的手機(jī)鈴聲猛地響起,打破了屋內(nèi)的沉悶。
蘇婉清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臉色瞬間變得蒼白,手指微微顫抖地接通。
“喂…王經(jīng)理…”“蘇婉清!最后期限已經(jīng)到了!那筆十萬塊的貨款你到底什么時候還?!
別給臉不要臉!我告訴你,明天要是再看不到錢,就別怪我們帶人去你家‘坐坐’了!
聽說你還有個女兒挺水靈?”電話那頭傳來兇狠猥瑣的威脅。“不!
求求你…再寬限幾天…我一定能湊到錢…千萬別…”蘇婉清的聲音帶著哭腔和驚恐,
近乎哀求?!皫滋??半天都沒有!明天,就明天!準(zhǔn)備好錢,或者…準(zhǔn)備好你和你女兒!哼!
”電話被粗暴掛斷。蘇婉清無力地癱坐在冰冷的椅子上,手機(jī)從掌心滑落,
眼淚終于忍不住決堤而出。巨大的壓力和恐懼將她徹底淹沒。曉曉嚇得不敢再哭,
怯生生地走過來,
用小手擦著媽媽的眼淚:“媽媽不哭…曉曉乖…曉曉再也不惹事了…”看著懂事的女兒,
蘇婉清心如刀絞,將她緊緊摟在懷里,母女倆在昏暗的燈光下無助相擁。而這一切,
床上那個男人,似乎永遠(yuǎn)只是個冰冷的旁觀者。夜,漸深。棚戶區(qū)安靜下來,
只有偶爾的野貓叫聲和遠(yuǎn)處模糊的車聲。月光透過破舊的窗戶,
慘白地照在林楓毫無生氣的臉上。沒有人看到,他放在身側(cè)的手指,再次動了一下。緊接著,
是第二下,第三下…他空洞的瞳孔深處,似乎有一絲極細(xì)微的光芒艱難地穿透迷霧,
開始凝聚。無數(shù)混亂龐雜的記憶碎片如同決堤的洪流,瘋狂涌入他的腦海!尸山血海!
星辰崩滅!萬族臣服!還有…那刻骨銘心的背叛!他是林楓,亦是統(tǒng)御萬界的修羅至尊!
一場針對他的驚天陰謀,兄弟的背叛,紅顏的倒戈,使他力戰(zhàn)而亡,
神魂俱滅…意識最后消散的瞬間,
他仿佛看到了一件散發(fā)柔和光芒的寶物護(hù)住了他一絲殘魂…劇烈的頭痛讓他幾乎要嘶吼,
但喉嚨里只能發(fā)出“嗬嗬”的破風(fēng)箱般的聲音。
那些屬于“修羅至尊”的記憶和力量正在瘋狂沖刷、改造著這具枯槁脆弱的身體,
帶來撕裂重組般的極致痛苦。更多的,
是這具身體原本殘留的記憶碎片——蘇婉清的絕望哭泣,林曉曉被欺負(fù)的眼淚,
親戚的冷嘲熱諷,債主的兇狠逼債…尤其是曉曉那句帶著哭腔的“爸爸,
你什么時候才能保護(hù)曉曉和媽媽…”,如同最鋒利的劍,狠狠刺穿了他萬載不動的心境!
無盡的愧疚、滔天的怒火、還有那足以冰封星河的殺意,在他心中瘋狂交織、奔涌!
“本尊…回來了?!”一個沙啞、干澀、卻冰冷得如同九幽寒冰的聲音,
艱難地從他喉嚨里擠出?!斑@一世…婉清…曉曉…我絕不會…再讓你們受半分委屈!
”“所有欺辱你們之人…必將付出代價!”他用盡全部力氣,猛地睜開了雙眼!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不再空洞,不再麻木。深邃如宇宙星空,銳利如絕世神兵,
冰冷如萬載玄冰!其中蘊(yùn)含的威嚴(yán)、殺意和歷經(jīng)萬劫的滄桑,足以讓神魔顫栗!他,
修羅至尊林楓,蘇醒了!“砰!砰!砰!”就在這時,破舊的木板門被人從外面粗暴地砸響,
如同擂鼓。一個囂張跋扈的聲音穿透門板,狠狠撞入屋內(nèi):“蘇婉清!開門!知道你在里面!
欠我們王經(jīng)理的錢到底還不還了?!”“再不開門,老子就把你這破門砸爛!
把你和你那病鬼老公、小野種一起拖出來!”砸門聲一聲響過一聲,門框上的灰塵簌簌落下。
剛剛經(jīng)歷巨變、身體還極度虛弱的林楓,眼神瞬間冰寒到了極致。他艱難地,
試圖控制這具陌生的身體,想要從那張束縛了他三年的床上…起來。門外,
是兇神惡煞的催債惡徒。門內(nèi),是剛剛蘇醒、殺意沸騰的至尊。蘇婉清和曉曉嚇得抱在一起,
臉色慘白,絕望地看著那扇仿佛下一秒就要被砸碎的門。第二章:龍有逆鱗,觸之必怒“砰!
砰!砰!”砸門聲如同催命符,一聲響過一聲,破舊的木門劇烈震顫,
仿佛下一秒就要四分五裂?!疤K婉清!滾出來!聽見沒有!別給臉不要臉!
”門外的咒罵聲越發(fā)不堪入耳。蘇婉清臉色慘白如紙,
下意識地將嚇得瑟瑟發(fā)抖的曉曉緊緊摟在懷里,用自己單薄的身軀護(hù)住女兒。
絕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淹沒了她。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完了…這一次真的完了…她甚至不敢想象門被砸開后的下場。那些放貸的人,
什么事都做得出來!然而,就在這極致的恐懼中,一道冰冷、沙啞,卻異常清晰的聲音,
如同堅(jiān)鐵摩擦,突兀地刺破了喧囂,傳入她的耳中?!啊?。”聲音不大,
卻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寒意。蘇婉清猛地一顫,難以置信地轉(zhuǎn)過頭,
望向聲音的來源——那張單人床。床上!那個躺了三年,被醫(yī)生斷言蘇醒幾率渺茫的男人,
此刻竟然…竟然用手臂支撐著身體,試圖坐起來!他的動作極其緩慢,甚至有些搖晃,
每一個細(xì)微的動作都似乎牽扯著全身,發(fā)出細(xì)微的骨骼“咔噠”聲,那是久未活動的僵硬。
但!他確實(shí)在動!他睜著眼睛!那雙眼睛…不再是三年來的空洞和死寂,而是深不見底,
銳利得讓她心驚膽戰(zhàn),仿佛里面藏著亙古的寒冰和即將噴發(fā)的火山!“林…林楓?
”蘇婉清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充滿了巨大的震驚和茫然,“你…你醒了?”這怎么可能?!
曉曉也從媽媽懷里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著爸爸,小嘴張著,忘記了哭泣?!皨尩?!
里面嘰嘰歪歪什么呢?!給老子開門!”“砰——!”最后一聲巨響,
老舊的插銷終于不堪重負(fù),斷裂開來。木門被猛地踹開,重重撞在墻上。
三個流里流氣、滿臉橫肉的男人闖了進(jìn)來,為首的是個黃毛,嘴里叼著煙,
眼神兇狠地掃視屋內(nèi)?!皢押?,蘇大美人,這是知道哥幾個要來,
舍不得開門…”黃毛淫邪的目光在蘇婉清身上打轉(zhuǎn),話語戛然而止。他的視線,
落在了床邊——那個竟然半坐著的,應(yīng)該是個“植物人”的男人身上。黃毛愣了一下,
隨即嗤笑出聲:“媽的,這死廢物居然還能動?真是活見鬼了!”他完全沒把林楓放在眼里,
注意力重新回到蘇婉清身上,步步逼近:“錢呢?拿出來吧?拿不出來也沒關(guān)系,
哥幾個帶你去個好地方‘打工’還債,至于你這小野種…”他說著,竟伸手想去摸曉曉的臉。
“不要碰我女兒!”蘇婉清尖叫著,用身體死死護(hù)住曉曉,絕望地閉上眼睛。
就在那只臟手即將觸碰到曉曉的瞬間——一道影子,動了!快得幾乎超出了肉眼捕捉的極限!
沒有人看清發(fā)生了什么。只聽到“咔嚓”一聲令人牙酸的脆響!
緊接著是黃毛殺豬般的凄厲慘叫!“啊——我的手!我的手腕??!”眾人定睛看去,
只見黃毛的那只手腕以一個極其詭異的角度彎折著,顯然是斷了!而原本坐在床邊的林楓,
不知何時,竟然如同鬼魅般,無聲無息地站在了黃毛面前!他的身形依舊瘦削,
臉色依舊蒼白,但站在那里,卻像一柄驟然出鞘的絕世兇刃,散發(fā)著冰冷刺骨的殺意!
他剛剛…好像只是隨手一拂?剩下的兩個混混驚呆了,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林楓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他甚至沒有多看慘叫的黃毛一眼,身形再動!如同虎入羊群!
“嘭!”一記簡單直接的側(cè)踢,精準(zhǔn)地踹在第二個混混的膝蓋側(cè)面。
又是令人頭皮發(fā)麻的骨裂聲!那混混慘叫著倒地,抱著扭曲的腿瘋狂打滾。
第三個混混終于反應(yīng)過來,嚇得魂飛魄散,從后腰摸出一把彈簧刀,
嘶吼著胡亂刺向林楓:“我弄死你!”林楓眼神冰寒,不閃不避。在那刀尖即將刺中的瞬間,
他的手指如同閃電般探出,精準(zhǔn)地捏住了混混的手腕。稍一用力?!斑青辏 钡谌暣囗?!
彈簧刀“當(dāng)啷”掉落在地?;旎斓氖滞笠脖挥采笏?!林楓隨手一甩,如同扔垃圾一般,
將最后一個混混甩飛出去,重重砸在墻壁上,滑落下來,沒了聲息,不知是死是活。
從動手到結(jié)束,不過短短兩三秒的時間。三個兇神惡煞的混混,全部躺倒在地,非死即殘!
屋內(nèi),陷入死一般的寂靜。只有黃毛和斷腿混混壓抑的呻吟和哀嚎。林楓站在原地,
微微喘了口氣。這具身體太虛弱了,只是這樣簡單的動作,
就幾乎耗盡了剛剛凝聚起的一絲氣力。但他站得筆直,如同一桿寧折不彎的戰(zhàn)槍。
他緩緩轉(zhuǎn)過頭,目光落在了嚇傻了的蘇婉清和曉曉身上。那冰冷徹骨的眼神,
在觸及妻女的瞬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消融,試圖變得柔和,
但那深邃眼底殘留的驚天殺氣,依舊讓蘇婉清感到前所未有的陌生和恐懼。她抱著女兒,
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聲音顫抖得幾乎破碎:“你…你…你到底是誰?!”眼前的男人,
有著林楓的容貌,卻絕不是她認(rèn)識的那個有些懦弱、甚至需要她保護(hù)的林楓!這眼神,
這身手,這渾身散發(fā)出的可怕氣息…分明是一個從地獄歸來的…陌生人!
林楓看著妻子眼中的恐懼和女兒怯生生的目光,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
刺痛無比。萬載修行,道心堅(jiān)如磐石,此刻卻因妻女的一個眼神而泛起酸楚。他深吸一口氣,
壓下翻涌的氣血和殺意,用盡可能溫和,卻依舊因干澀而沙啞的聲音開口:“婉清,
曉曉…”“別怕?!薄笆俏??!薄拔一貋砹恕!彼哪抗饴湓跁詴陨砩?,
看著女兒哭花的小臉,聲音里帶上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愧疚和堅(jiān)定?!鞍职只貋砹恕R院?,
再也沒有人能欺負(fù)你們?!闭f完,他不再看地上哀嚎的混混,仿佛他們只是微不足道的塵埃。
他艱難地移動腳步,走到桌邊,拿起一杯不知道放了多久的涼水,一飲而盡,
滋潤如同火燒的喉嚨。然后,他看向那些混混,眼神再次變得冰冷無情:“滾。
”“告訴讓你們來的人?!薄扒返膫視フ宜恪?。
再敢來打擾我的家人…”他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令人靈魂戰(zhàn)栗的寒意?!啊?。
”一個字,如同最終審判。黃毛和斷腿混混嚇得渾身一哆嗦,連滾帶爬,拖著昏迷的同伴,
如同喪家之犬般逃離了這個讓他們做噩夢的地方。破舊的屋子里,重歸寂靜。
只剩下林楓沉重的呼吸聲,以及蘇婉清劇烈的心跳聲。林楓緩緩閉上眼睛,體內(nèi)那微乎其微,
卻霸道無比的“修羅訣”開始自行運(yùn)轉(zhuǎn),貪婪地汲取著空氣中稀薄的靈氣,
修復(fù)這具破敗的身體。一股若有若無的危險氣息,開始以他為中心,緩緩彌漫開來。
蘇婉清緊緊抱著曉曉,看著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背影,心情復(fù)雜到了極點(diǎn)。
震驚、恐懼、茫然、還有一絲絕處逢生的恍惚…他…真的回來了?可是,回來的…到底是誰?
第三章:初露鋒芒,震驚四座破屋內(nèi)的空氣仿佛凝固了。蘇婉清緊緊抱著曉曉,
目光復(fù)雜地落在林楓背影上??謶?、陌生、震驚,
還有一絲極細(xì)微的、連她自己都不愿承認(rèn)的希冀,在她心中交織翻滾。
他剛才那非人的身手和冰冷的殺意,絕不是她認(rèn)識的那個林楓!“你…”她張了張嘴,
聲音干澀,“你剛才…”林楓轉(zhuǎn)過身,臉上的冰冷已然褪去,只剩下疲憊和虛弱,
甚至身體微微晃了一下。強(qiáng)行催動一絲修羅之力,對這具腐朽身體的負(fù)擔(dān)遠(yuǎn)超想象。
“只是…一些防身的技巧,以前…偷偷練的。”林楓找了個蹩腳卻暫時能解釋的借口,
聲音依舊沙啞,“昏迷的這三年,身體動不了,意識卻好像一直在…活動。
”他看向嚇得像只小鵪鶉的曉曉,眼神溫柔下來,帶著濃濃的愧疚:“曉曉,嚇到了嗎?
”曉曉怯生生地看著他,小幅度地?fù)u了搖頭,又立刻把臉埋進(jìn)媽媽懷里。剛才的爸爸,
好厲害…也好可怕。蘇婉清將信將疑。防身技巧?能瞬間斷人手腳?但她此刻心亂如麻,
看著滿地狼藉和血跡,
更大的恐慌涌上心頭:“你…你把他們打傷了…那些人不會善罷甘休的…我們…”“別怕。
”林楓打斷她,語氣帶著一種令人莫名安心的沉穩(wěn),“一切有我?!彼f著,
目光掃過桌上幾個干癟的蘋果和一小袋米,眉頭微蹙。這家,比他感知記憶里的還要貧瘠。
他掙扎著走到角落,那里堆放著一些原主不知從哪撿來的破爛草藥,大多已經(jīng)干枯變質(zhì)。
林楓卻從中精準(zhǔn)地挑出幾株其貌不揚(yáng)、甚至有些發(fā)黑的草葉,又找來個破瓦罐。
“你…你要做什么?”蘇婉清疑惑道?!芭c(diǎn)東西,安神,對身體好。”林楓沒有過多解釋,
他將草藥在手中微微一搓,看似隨意,指尖卻有一絲微不可察的黑芒閃過,
草藥瞬間化為細(xì)膩的粉末,落入瓦罐中,加上清水,放在那個老舊的小電爐上加熱。很快,
一股難以形容的奇異清香彌漫開來,聞之令人精神一振,
連心中的恐懼和焦慮都似乎被撫平了些許。蘇婉清驚訝地看著那罐“藥水”,
這香氣…絕非凡品。林楓將稍微放涼的藥水分成兩份,遞給蘇婉清和曉曉:“喝了吧,
壓壓驚?!睍詴钥粗鴭寢?,蘇婉清猶豫了一下,那香氣讓她本能地覺得舒適。她先嘗了一口,
一股暖流瞬間涌遍四肢百骸,連日來的疲憊和驚嚇竟奇跡般消散大半。她不再猶豫,
喂曉曉也喝了下去。效果立竿見影,曉曉蒼白的臉蛋很快恢復(fù)了紅潤,甚至打了個小哈欠,
依偎在媽媽懷里,沒那么害怕了。蘇婉清看著林楓,眼神中的驚疑更深了。就在這時,
她的手機(jī)又響了??吹絹黼婏@示,她的臉色再次變得難看——是蘇家大伯,蘇建雄。
電話接通,對面?zhèn)鱽聿蝗葜靡傻谋渎曇簦骸巴袂?,晚上奶奶壽宴,在老宅?/p>
所有人都必須到,把你那個…也推過來,省得外人說我們蘇家不近人情。記住,
別再惹奶奶不高興!”說完,根本不給蘇婉清拒絕的機(jī)會,直接掛斷。蘇婉清握著手機(jī),
手指用力得發(fā)白。壽宴?那對她來說,不過是又一次公開的羞辱和審判。
尤其是現(xiàn)在林楓醒了,卻變得如此詭異…帶去那種場合,天知道會發(fā)生什么?!霸趺戳耍?/p>
”林楓問?!巴砩稀K家老宅,奶奶壽宴…”蘇婉清聲音低沉,“讓我們…必須去。
”林楓目光微閃。蘇家…那些刻薄的親戚,這三年對婉清和曉曉的“照顧”,
他可是從記憶里“看”得清清楚楚?!昂?,我們?nèi)?。”林楓點(diǎn)頭?!翱墒悄恪薄拔覜]事。
”林楓打斷她,“總不能一直躲著。有些賬,也該慢慢算了?!彼Z氣平靜,
卻讓蘇婉清心頭一跳。傍晚,蘇婉清找出一套自己最體面的舊裙子,
又給曉曉換上唯一一件沒有補(bǔ)丁的小外套??粗琅f穿著病號服般睡衣、臉色蒼白的林楓,
她咬了咬唇,翻出一件洗得發(fā)白、甚至有些窄小的舊西裝外套:“你…試試這個吧,
是…是你以前的。”林楓接過穿上,雖然不合身,卻讓他少了些病氣,多了幾分冷峻。
一家三口,打了輛破舊的出租車,前往蘇家老宅。所謂的蘇家老宅,
其實(shí)只是一棟位置尚可的聯(lián)排別墅。此刻燈火通明,門口停著不少中檔轎車,
顯得蘇婉清他們從出租車上下來格外寒酸。門口接待的蘇家晚輩看到他們,
眼中立刻露出毫不掩飾的鄙夷和譏誚。“喲,婉清姐來了?還真把這廢物推來了???
奶奶看到估計又得生氣?!薄皣K嘖,這穿的什么啊,來討飯的嗎?
”“曉曉這小野種倒是長挺快…”刺耳的議論毫不避諱。蘇婉清臉色蒼白,
手指緊緊攥著衣角。曉曉害怕地往媽媽身后躲。林楓眼神一寒,
目光掃過那幾個嚼舌根的蘇家年輕子弟。那冰冷的目光如同實(shí)質(zhì),
讓幾人瞬間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鴨子,聲音戛然而止,背后莫名升起一股寒氣,
竟不敢與之對視。他推著輪椅,語氣平淡:“進(jìn)去吧?!毖鐝d內(nèi),已是觥籌交錯。
蘇家老太太端坐主位,滿面紅光,接受著眾人的奉承。看到蘇婉清一家進(jìn)來,
她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冷哼一聲,別過頭去。岳母趙蘭立刻快步走過來,
臉色難看地低聲道:“你怎么真把他帶來了?還嫌不夠丟人嗎?找個角落待著,別出來現(xiàn)眼!
”蘇婉清咬著唇,默默推著林楓走向角落。宴席開始,無人理會他們這一桌,
仿佛他們是透明的。各種嘲諷、憐憫、幸災(zāi)樂禍的目光時不時掃過來。酒過三巡,氣氛正酣。
忽然,門口一陣騷動?!皬埳賮砹?!”“哎呀,張少真是貴客臨門?。?/p>
”只見張昊穿著一身名牌西裝,意氣風(fēng)發(fā)地走了進(jìn)來,身后跟著兩個手下,
抬著一個用紅布蓋著的碩大禮物。他徑直走到蘇老太太面前,滿臉堆笑:“奶奶,
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小孫特意給您尋來一份壽禮,聊表心意!”說著,
他猛地掀開紅布。一尊晶瑩剔透、做工精美的白玉壽星捧桃擺件,在燈光下熠熠生輝!“哇!
好漂亮的和田玉!”“這玉質(zhì),這雕工,價值不菲吧張少?”“張少真是大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