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重生之刻手術(shù)燈白得刺眼。我躺在手術(shù)臺上，聽見醫(yī)療器械碰撞的金屬聲。
麻藥失效了，我能清晰地感覺到刀尖劃開皮肉的觸感?！澳I臟摘除很成功。
”陸沉的聲音從口罩后面?zhèn)鱽?，溫柔得像是從前哄我吃藥時一樣，“楚楚，把遺囑給她看看。
”林楚楚俯下身，香水味混著血腥味鉆進鼻腔。她翻開文件夾，
露出我簽過字的器官捐贈協(xié)議——那上面我的簽名被拓印在另一份遺囑上?！巴硗?，
你爸媽的療養(yǎng)院費用我們會按時支付的。”她涂著裸色指甲油的手指劃過紙張，
“反正你也用不上這些股份了?！蔽蚁爰饨?，但氣管插管堵住了所有聲音。
監(jiān)護儀發(fā)出刺耳的警報聲，視線開始模糊。最后的畫面是陸沉摘下手套，
俯身親吻林楚楚的耳垂。黑暗吞沒我的瞬間，我聽見自己骨骼碎裂的聲響。
——然后聞到了梔子花香。我猛地坐起來，撞翻了床頭柜上的香薰機。
水珠順著實木桌面往下淌，浸濕了徐院長昨天給的會議資料。鏡子里映出我完好的腰線，
沒有那道十厘米長的疤痕。抓起手機，鎖屏顯示著日期——距離婚禮還有三個月，
距離死亡還有一百零七天。微信彈出新消息。徐院長：【新藥臨床試驗數(shù)據(jù)有問題，
明早九點緊急會議】我盯著那個名字看了很久。前世這位老教授因為質(zhì)疑陸沉的藥品來源，
三個月后會“意外”墜樓。而現(xiàn)在他的聊天窗口上方，還顯示著昨天發(fā)給我的文獻資料。
梳妝臺上擺著天鵝絨首飾盒。陸沉上周送的鉆石項鏈在晨光里閃閃發(fā)亮，
他說這是用第一臺手術(shù)報酬買的。我扯斷鏈子，碎鉆噼里啪啦砸在大理石地面上。
沖水聲響起時，電話鈴突然炸開?！疤K總監(jiān)？”周秘書的聲音帶著遲疑，
“您讓我盯的那批醫(yī)療器械報關(guān)單，和陸醫(yī)生報給董事會的進口批文對不上。
”花灑還在嘩嘩流水。我盯著馬桶里最后打旋的鉆石，
想起前世周秘書車禍現(xiàn)場散落的審計文件?！鞍褟陀〖i進我辦公室的保險箱。
”熱水霧氣蒙上鏡子，我對著模糊的人影勾起嘴角，“順便幫我約徐院長午餐。
”窗外傳來婚禮策劃公司的電話鈴聲。前世我就是在今天，
傻乎乎地簽下了陸沉推薦的婚慶套餐。我按下接聽鍵，對方熱情地說：“蘇小姐，
您預定的海島婚禮套餐——”“取消。”我打斷她，“改成慈善醫(yī)療拍賣會?！睊鞌嚯娫挄r，
指關(guān)節(jié)撞到首飾盒。盒底露出半張照片，林楚楚摟著孤兒院孩子們笑得溫柔似水。
我撥通另一個號碼?！笆莾和Ｗo協(xié)會嗎？”玻璃窗映出我撕碎照片的動作，
“我要舉報天使之家孤兒院涉嫌虐待兒童。
”第2章：初露鋒芒雨水拍打在辦公室的落地窗上，像無數(shù)細小的手指在玻璃上抓撓。
我盯著電腦屏幕，藍光映在臉上，數(shù)據(jù)表格里的數(shù)字跳動著，像某種無聲的嘲笑。“蘇總監(jiān)，
您要的檔案?！敝苊貢崎T進來，發(fā)梢還滴著水。她放下一疊文件，壓低聲音，
“陸醫(yī)生上個月經(jīng)手的十七例臨床試驗，原始數(shù)據(jù)和最終報告對不上?！蔽曳_最上面那份。
患者編號CT - 309，用藥后肝功能指標異常飆升，但在最終報告里，
這個數(shù)字被改成了輕微波動。“真巧?！蔽抑讣恻c在那個被涂改過的數(shù)字上，
“這病人上周死了。”窗外一道閃電劈過，照亮周秘書瞬間慘白的臉。電話突然響起。
陸沉的名字在屏幕上跳動，背景是他設(shè)成屏保的我們的合照。我按下接聽鍵，
聲音甜得自己都惡心：“沉哥？”“晚晚，怎么突然要搬去公司?。?/p>
”他語氣里帶著恰到好處的擔憂，“婚禮還有很多細節(jié)要商量。”我轉(zhuǎn)著鋼筆，
筆尖在死者名單上劃出一道紅痕?！凹瘓F要上新項目嘛?！庇曷曆蜎]了我的冷笑，
“再說……婚前分開住才更有期待感呀。”電話那頭傳來林楚楚模糊的笑聲。我掐斷了通話。
周秘書遞來毛巾：“徐院長在樓下咖啡廳等您?！彪娞菹碌饺龢菚r停了。
林楚楚牽著兩個孤兒院的孩子走進來，白色連衣裙上別著“慈善大使”的胸針。
她驚訝地捂住嘴：“晚晚？你眼睛怎么這么紅？”我揉著眼睛笑：“熬夜看婚禮方案呢。
”她懷里的孩子突然發(fā)抖。我蹲下來，看見小女孩手臂上新鮮的淤青被粉底蓋得發(fā)灰。
林楚楚猛地拽回孩子，香水味里混著碘伏的味道?？Х葟d角落，
徐院長把U盤推過來：“你要的監(jiān)控備份?！彼种冈诎l(fā)抖，“陸沉上周去了趟藥監(jiān)局，
第二天我們的新藥審批就加速通過了?！庇晁樦Ａ暄讯隆Ｎ覕噭又涞舻目Х?，
看褐色液體旋渦里映出自己扭曲的倒影。前世這個時候，
徐院長應(yīng)該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陸沉在稀釋抗癌藥濃度?！敖淌??！蔽野醋∷菔莸氖?，
“下周三的醫(yī)學會，您來做新型抗癌藥的專題報告吧。
”他眼鏡片后的瞳孔驟縮：“可那是陸沉的項目……”“所以才要您來宣講。
”我笑著把U盤收進包里，“畢竟您才是研發(fā)組首席?！被剞k公室時，
周秘書正往保險箱里塞文件。她抬頭看我：“林小姐的基金會賬目查到了，去年募捐八百萬，
實際用于孤兒的不足七十萬?！北ｋU箱咔嗒合上的聲音和雷聲重疊。我摸著冰冷的金屬門，
想起前世這個箱子被焊死在車禍變形的車廂里。“不急。”雨點砸在窗上像催命的鼓點，
“先讓他們把慈善拍賣會辦完?！彪娔X屏幕突然亮起。監(jiān)控畫面里，
陸沉正用我的生機解鎖他辦公室的抽屜。他取出針管時，
閃電照亮他白大褂下擺沾著的暗紅色污漬。我截屏保存。
畫面定格在他手腕上——戴著我們情侶表的那只手，正把某種無色液體注入患者病歷袋。
第3章：暗流涌動監(jiān)控畫面里的針管在陸沉指間轉(zhuǎn)了個圈。我按下暫停鍵，
截圖發(fā)到備用郵箱。電腦右下角彈出提醒：距離慈善晚宴還有兩小時。
衣柜里掛著條酒紅色禮服裙，是前世林楚楚在我葬禮上穿的那款。我拎出裙子時，
帶到了梳妝臺上的首飾盒。陸沉送的那對鉆石耳墜滾出來，在燈光下閃著冷光。
周秘書敲門進來，手里拿著平板："兒童保護協(xié)會剛突擊檢查了天使之家。"她劃動屏幕，
"發(fā)現(xiàn)三個孩子身上有燙傷痕跡。"照片里的小女孩我認識。前世林楚楚的基金會年報上，
這孩子舉著"謝謝楚楚媽媽"的牌子?，F(xiàn)在她手臂上的淤青比電梯里看到的更深了。
"把資料打包發(fā)給媒體。"我戴上耳墜，"挑和陸沉關(guān)系好的那幾家。
"晚宴現(xiàn)場水晶燈晃得人眼花。林楚楚穿著純白魚尾裙穿梭在賓客中，
胸前別著碩大的紅寶石胸針——和我耳墜明顯是同一套設(shè)計。侍應(yīng)生端著香檳經(jīng)過時，
我故意崴了下腳。暗紅酒液潑在她裙擺上，暈開一片猩紅。"對不起啊楚楚。
"我拽著紙巾往她裙子上按，"我?guī)湍悴敛痢?她臉上笑容僵著，
指甲掐進我手腕："沒關(guān)系，我?guī)Я藗溆枚Y服。"貴賓室的穿衣鏡映出我們扭曲的倒影。
我背對著她解項鏈，故意讓手表從包里滑出來。鉆石表盤在燈光下閃了閃，
表帶內(nèi)側(cè)刻著"SW&LC"——陸沉上個月說丟了的定制款。林楚楚的呼吸聲突然變重。
"這表..."她聲音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沉哥送的周年禮物。
"我對著鏡子調(diào)整耳墜，"他說全球就這一塊呢。"她化妝包掉在地上。散開的粉底液下面，
露出半張酒店房卡——皇冠假日2806，陸沉長期包的那間。我彎腰幫她撿東西，
手機"不小心"滑到地上。屏保是我和陸沉在房門口的合照，日期顯示上周三，
他值班的那天。林楚楚的臉色比她的粉底還白。宴會廳突然騷動起來。
周秘書急匆匆推門進來："蘇總監(jiān)，徐院長在找您討論抗癌藥的事。"她看了眼林楚楚，
"剛有記者在問天使之家的事..."我對著鏡子補口紅："楚楚，你粉底花了。
"第二天的娛樂頭條爆了?！洞壬铺焓挂箷t(yī)療才俊》的標題下，
配著林楚楚和陸沉在酒店走廊接吻的照片。拍攝時間是昨晚十點，
我"醉酒嘔吐"的那半小時。我坐在鏡頭前，眼睛腫得像桃子。
周秘書遞來的紙巾盒上印著集團LOGO，正好入鏡。
"我和陸醫(yī)生的婚約..."我哽咽著把鉆戒摘下來，"到此為止。
"直播間人數(shù)瞬間飆到十萬加。彈幕里刷滿"姐姐獨美"，
熱搜前五全是#陸沉林楚楚偷情#、#天使之家虐童#、#蘇晚取消婚約#。
手機在口袋里震動。陸沉的來電顯示跳出來，背景還是我們的婚紗照。我按下拒接，
反手發(fā)了條朋友圈："幸好婚前發(fā)現(xiàn)，總比死在手術(shù)臺上強。"配圖是空白遺囑模板。
徐院長的消息緊接著彈出："藥監(jiān)局剛凍結(jié)了陸沉負責的所有臨床試驗。
"我拉開辦公室窗簾。樓下已經(jīng)蹲著七八家媒體，長焦鏡頭齊刷刷對著大樓入口。
保險箱里新增了兩樣東西：陸沉辦公室的針管照片，和林楚楚化妝包里的房卡復印件。
周秘書敲門進來："陸醫(yī)生在樓下，說有急事...""讓他等著。"我點開監(jiān)控APP，
看著陸沉在接待處焦躁地踱步，"先給兒童保護協(xié)會回電話，
就說我們愿意接收天使之家所有受害者。"窗外閃過相機閃光燈。我站在百葉窗后，
看著陸沉被記者團團圍住。他抬頭看向我的窗口，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截針管。
和監(jiān)控視頻里的一模一樣。第4章：引蛇出洞雨水順著陸沉的發(fā)梢往下滴。
他跪在公寓樓下的水坑里，白大褂沾滿泥點，手里舉著束快被淋爛的玫瑰。
記者們的閃光燈把他慘白的臉照得忽明忽暗。我站在落地窗前喝咖啡，
熱氣在玻璃上暈開一圈白霧。"蘇總監(jiān)，要叫保安嗎？"周秘書遞來平板，
屏幕上顯示著實時熱搜：#陸沉雨中下跪求復合#已經(jīng)沖到第三位。"讓他跪著。
"我劃開郵件，"收購實驗室的手續(xù)辦完了？""今早剛完成。"她調(diào)出文件，
"第一批仿制藥已經(jīng)合成，徐院長親自盯的。"樓下突然騷動起來。
陸沉猛地站起來沖向單元門，被保安攔住。他揮舞著化驗單大喊什么，
雨水把紙上的字跡暈成藍黑色。我放下咖啡杯："讓他上來。"電梯叮的一聲響。
陸沉渾身濕透地站在門口，手里化驗單上的"抗癌藥過敏反應(yīng)"幾個字還勉強能認。"晚晚！
"他撲通又跪下來，"楚楚給我用的藥有問題，
她背后有跨國制藥集團..."我盯著他發(fā)紅的眼眶。前世他就是用這種眼神，
騙我在腎臟捐贈同意書上簽的字。"周秘書。"我突然轉(zhuǎn)頭，
"把天使之家的財務(wù)審計拿過來。"陸沉的表情凝固了。
他看著周秘書"不小心"掉落的文件，
上面清清楚楚寫著林楚楚的基金會接收過來自南美制藥的巨額匯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