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九點，CBD核心地段的咖啡一條街。
我提前半小時到達，站在自己的咖啡店門口，看著這條即將消失的街道。
"花開咖啡"，一個只有三十平米的小店。
裝修樸素，菜單簡單，每天的營業(yè)額也就一兩千塊。
在外人眼里，這就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街邊小店。
但只有我知道，這條街，這整棟樓，甚至這片區(qū)域的大部分土地，都在我名下。
九點整，拆遷辦的工作人員準時到達。
"林女士是吧？請確認一下這份拆遷補償協(xié)議。"工作人員遞給我一疊厚厚的文件。
我翻開第一頁，上面清楚地寫著：
拆遷戶：林初雪
拆遷面積：商業(yè)樓宇一棟，總建筑面積12000平方米
補償金額：人民幣叁億元整
我正準備簽字，身后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林初雪？"
我回頭，看到顧青川和蘇晴母女三人走了過來。
蘇晴今天換了一身白色的Prada套裝，蘇瑤也穿著一身粉色公主裙，明顯是精心打扮過的。
"青川，你看，我說得沒錯吧？"蘇晴指著我手里的文件，對顧青川說道，"她昨天就是在騙人，哪有什么三個億的拆遷款？"
顧青川看著我，眼神復雜："初雪，昨天的事...你別往心里去。蘇晴她們剛回國，不了解情況。"
我沒有說話，繼續(xù)看著手里的文件。
蘇瑤走到拆遷辦工作人員面前，奶聲奶氣地問道："叔叔，這個阿姨真的能拿到三個億嗎？"
工作人員看了看文件，點點頭："是的，小朋友，確實是三個億。"
蘇瑤轉(zhuǎn)頭看向媽媽："媽媽，那她昨天沒有撒謊?。?
蘇晴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她快步走到工作人員面前，伸手想要看文件："能讓我看看嗎？我是她的...朋友，想了解一下情況。"
工作人員看向我征求意見。
我點點頭："可以給她看看。"
蘇晴接過文件，仔細翻看起來。
越看，她的臉色越白。
"這...這怎么可能？"她不敢置信地看著我，"你一個開咖啡店的，怎么可能擁有整棟樓？"
我淡淡一笑："為什么不可能？"
"因為...因為..."蘇晴語無倫次起來。
她想說，因為你只是顧青川的妻子，每個月只拿五萬塊生活費。
但這些話，她不敢在拆遷辦工作人員面前說出口。
顧青川走過來，從蘇晴手里拿過文件。
看完之后，他震驚地看著我："初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還能怎么回事？"我從他手里拿回文件，"就像文件上寫的，這棟樓是我的，現(xiàn)在被拆遷了，所以我能拿到補償。"
"但是...這棟樓什么時候成你的了？"顧青川一臉茫然。
我看著他，心里涌起一陣悲哀。
結婚三年，他居然連我的財產(chǎn)都不了解。
"一直都是我的。"我平靜地說道。
"不可能！"蘇晴突然尖叫起來，"這棟樓少說也值好幾個億，你一個開咖啡店的哪來的錢？"
她的聲音引來了周圍路人的側(cè)目。
我看著她歇斯底里的樣子，覺得有些可笑。
"蘇小姐，我哪來的錢，好像不關你的事吧？"
"當然關我的事！"蘇晴紅著眼睛說道，"青川是我的...是瑤瑤的爸爸！你們的財產(chǎn)，瑤瑤有繼承權！"
全場瞬間安靜。
顧青川的臉刷地紅了："蘇晴，你在說什么？"
"我在說什么？"蘇晴冷笑一聲，"青川，瑤瑤是你的女兒，你不會不承認吧？"
蘇瑤怯怯地拉了拉顧青川的衣角："爸爸..."
這一聲"爸爸"，如同晴天霹靂。
顧青川僵在原地，不知道該說什么。
圍觀的路人開始竊竊私語，指指點點。
拆遷辦的工作人員也一臉尷尬，不知道該不該繼續(xù)辦手續(xù)。
我看著這一幕，心里出奇地平靜。
原來如此。
怪不得蘇晴昨天在生日宴上那么囂張，怪不得顧青川對她們母女那么上心。
原來他們早就有了孩子。
"林初雪，現(xiàn)在你知道了吧？"蘇晴得意洋洋地看著我，"瑤瑤才是青川真正的孩子，你只是一個外人。"
"既然瑤瑤是青川的女兒，那你們的財產(chǎn)，她當然有份！"
我看著她，忽然笑了。
"蘇小姐，你是不是搞錯了什么？"
"搞錯什么？"
"第一，這棟樓是我的婚前財產(chǎn)，和顧青川沒有任何關系。"
"第二，就算蘇瑤真的是顧青川的女兒，她也只能繼承顧青川的財產(chǎn)，而不是我的財產(chǎn)。"
蘇晴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這個問題。
"但是...但是你們是夫妻，財產(chǎn)應該共有..."
"蘇小姐，建議你去補補法律常識。"我冷冷地說道，"婚前財產(chǎn)歸個人所有，婚后財產(chǎn)才有可能共有。而且，我和顧青川有婚前財產(chǎn)協(xié)議，財產(chǎn)各自獨立。"
顧青川聽到這話，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是的，我們確實有婚前財產(chǎn)協(xié)議。
當初是他主動提出的，為的就是保護他的顧氏地產(chǎn)不被我分走。
沒想到現(xiàn)在反而成了保護我財產(chǎn)的工具。
"不可能！"蘇晴不甘心地說道，"你一個開咖啡店的，哪來的這么多錢買樓？肯定是青川的錢！"
"是不是青川的錢，調(diào)查一下就知道了。"我淡淡地說道。
我拿出手機，撥通了銀行的私人客戶經(jīng)理。
"陳經(jīng)理嗎？我是林初雪...對，我需要你把我2019年購買CBD地塊的銀行流水發(fā)給我一份...對，就是那筆8個億的轉(zhuǎn)賬...好的，發(fā)到我郵箱就行。"
掛了電話，我看向蘇晴："一分鐘后，銀行流水就會發(fā)到我郵箱。到時候你可以看看，這筆錢到底是從哪個賬戶轉(zhuǎn)出的。"
蘇晴的臉色越來越白。
顧青川也沉默不語，顯然意識到了什么。
一分鐘后，我的手機收到郵件提醒。
我打開郵箱，下載了銀行流水，然后遞給蘇晴。
"請看，轉(zhuǎn)賬賬戶：瑞信銀行林初雪私人賬戶。收款賬戶：華夏銀行CBD地塊競拍保證金賬戶。轉(zhuǎn)賬金額：8億元整。轉(zhuǎn)賬時間：2019年3月15日。"
蘇晴看著流水單上的數(shù)字，整個人都不好了。
8個億？
2019年？
那時候林初雪和顧青川還沒結婚呢！
這意味著，早在結婚之前，林初雪就有足夠的資金購買這塊地。
而顧氏地產(chǎn)的全部資產(chǎn)，也不過十幾個億而已。
"這...這不可能..."蘇晴喃喃自語。
蘇瑤也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緊緊抓著媽媽的手："媽媽，怎么了？"
顧青川看著銀行流水，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他忽然想起，三年前他們結婚的時候，林初雪確實拿出過一份不菲的嫁妝。
當時他還以為是女方家里東拼西湊給女兒撐場面的錢。
現(xiàn)在看來，那根本就是人家自己的零花錢。
"初雪..."他想說什么，卻發(fā)現(xiàn)不知道該說什么。
我接過銀行流水，重新放回包里。
然后轉(zhuǎn)向拆遷辦的工作人員："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我現(xiàn)在可以簽字了嗎？"
工作人員點點頭："當然可以，林女士。"
我拿起筆，在拆遷協(xié)議上簽下自己的名字。
林初雪，三個字，清秀有力。
"補償款會在三個工作日內(nèi)到賬，請您注意查收。"工作人員收起文件，"另外，如果您需要重新選址，我們可以提供一些優(yōu)質(zhì)地塊的信息。"
"謝謝，我會考慮的。"
辦完手續(xù)，工作人員離開了。
街上只剩下我和顧青川一家三口。
氣氛變得異常尷尬。
蘇晴顯然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呆呆地看著我，好像第一次認識我一樣。
蘇瑤也不再鬧騰了，乖乖地站在媽媽身邊，大眼睛里滿是困惑。
顧青川更是一言不發(fā)，似乎在消化剛才得到的信息。
我看了看時間，上午十點半。
距離下午兩點的股東大會，還有三個半小時。
"那我先走了。"我對他們說道，"下午還有會要開。"
說完，我轉(zhuǎn)身就走。
身后傳來顧青川的聲音："初雪，等等。"
我停下腳步，但沒有回頭。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他的聲音里帶著震驚和不解。
我轉(zhuǎn)過身，看著這個結婚三年的丈夫。
"我是誰？"我笑了笑，"我是你的妻子啊，顧先生。"
"不，我是說..."他想問什么，但又不知道怎么開口。
我知道他想問什么。
他想問，我到底有多少錢？
他想問，我的財產(chǎn)到底從何而來？
他想問，為什么三年來，我要隱瞞這一切？
但是現(xiàn)在問這些，有意義嗎？
"顧先生，如果你想了解我，三年的時間足夠了。"我平靜地說道，"既然三年來你都沒有興趣了解，現(xiàn)在也不必了。"
說完，我真的走了。
身后，蘇晴不甘心地喊道："林初雪！你別以為有幾個錢就了不起！青川的心在我這里，你永遠比不過我！"
我腳步未停。
有幾個錢？
如果她知道我真正的身家，不知道會是什么表情。
下午兩點，顧氏地產(chǎn)總部大廈，十八層會議室。
股東大會準時開始。
我提前十分鐘到達，坐在了最后一排的角落里。
顧氏地產(chǎn)的幾個主要股東陸續(xù)進場，都是些商界大佬，個個身家過億。
他們看到我，都有些意外。
"咦，林太太也來參加股東大會？"
"是啊，之前從來沒見過她來過。"
"估計是想了解一下公司情況吧，畢竟是老板娘嘛。"
他們的議論聲不大，但我都能聽見。
在他們眼里，我只是顧青川的太太，一個沒有股份的局外人。
兩點十分，顧青川走進會議室。
他看到我坐在最后排，眉頭皺了一下，但沒有說什么。
"各位股東，今天召集大家來，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顧青川站在主席臺上，開始講話。
"經(jīng)過董事會討論，我們準備啟動新一輪的融資計劃，預計融資金額為5個億。"
臺下的股東們開始竊竊私語。
"5個億？這么大的資金量？"
"是為了那個CBD項目吧？聽說政府要在那里建新的商業(yè)中心。"
"如果能拿下那個項目，公司的估值至少能翻一倍。"
顧青川繼續(xù)說道："這次融資，我們已經(jīng)找到了意向投資方。對方愿意以20%的股份，投資5個億。"
臺下又是一陣討論。
20%的股份換5個億，意味著公司的估值達到了25個億。
這個估值確實不低。
"那么，投資方是誰？"有股東問道。
顧青川頓了一下："是...星辰投資集團。"
聽到這個名字，我忍不住笑了。
星辰投資集團，我名下的投資公司之一。
看來，顧青川為了拿到這筆資金，真是費了不少心思。
"星辰投資？"有股東疑惑地問道，"這個公司我怎么沒聽說過？"
"是一家新成立的投資公司，但實力很強，背景也很神秘。"顧青川解釋道。
神秘？
確實很神秘，因為除了我和幾個核心團隊成員，沒人知道星辰投資的真正老板是誰。
"那么，股東大會的議題就是表決這次融資計劃。"顧青川說道，"現(xiàn)在開始投票表決。"
按照公司章程，這種重大決策需要三分之二以上股東同意才能通過。
顧青川自己持有45%的股份，還需要其他股東的支持。
"我同意。"第一個股東舉手。
"我也同意。"
"同意。"
一個個股東紛紛舉手表示同意。
眼看著就要達到三分之二的票數(shù)了，我站了起來。
"等一下。"
全場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顧青川皺著眉頭："初雪，股東大會不允許非股東發(fā)言。"
"誰說我不是股東？"我笑了笑。
我從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遞給會議秘書。
"這是我的股權證明，請核實一下。"
會議秘書接過文件，仔細查看了一番，然后臉色大變。
她走到顧青川身邊，在他耳邊說了幾句悄悄話。
顧青川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他接過文件，看了幾眼，然后震驚地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