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凌霄回來時，衛(wèi)諺也已經(jīng)回來了。不過，他一回家之后，
便進了他的小房間沒有出來。太陽落山，凌霄和婆婆開始準備煮餃子。早些吃晚飯，
不用點油燈，還能省不少的油。餃子煮好，凌霄把三盤子個個飽滿的餃子端上了桌，
婆婆馮氏去叫衛(wèi)諺吃飯?！斑颠?.....”馮氏敲了敲房門，
聽到里面說：“進......”才伸手推開門。站在門口，她便看到自家兒子，
正站在窗前畫畫?！爸V兒吃飯了?！毙l(wèi)諺在畫上寫下落款，看著畫上美目盼兮的女子，
把毛筆放在筆架上道：“我不吃?！蹦秋溩拥南阄秲核缫呀?jīng)聞到，
但是那肉和面粉都是那惡婦買的，他才不要吃?！昂煤玫?，怎么就不吃飯了？
初柳今天做了餃子，可香了。”家里難得吃一頓餃子，怎么能不吃呢！
衛(wèi)諺看著畫上的女子不出聲，那畫上的不是別人，正是今天在街上與他相見的林小姐。
“諺兒，娘知道你不吃那餃子，無非就是因為那面那肉都是初柳買的。覺得吃了她買的東西，
便有跌了臉面，損了氣節(jié)。但是你換個角度想想，初柳嫁進咱們家，吃了咱們多少東西，
花了咱們多少銀子。你吃一頓她買肉做的餃子，還抵不過來呢！
”知兒莫如母這句話是一點兒不假。馮氏知道自己兒子的心思，便如此勸解。衛(wèi)諺想了想，
覺得他娘說的極對。那惡婦花了他那么多銀子，吃了他家那么多糧，
吃她一百頓餃子都抵不過來。他吃她花錢買來的東西，也是天經(jīng)地義的。
想通了的衛(wèi)諺出了房門，和他娘一起去了堂屋。凌霄已經(jīng)落座，因為他們還沒上桌，
所以并沒有動筷子。衛(wèi)諺面無表情的隨他娘坐下，
看著裝著蔥花、蒜蓉、醬油和醋的小碗兒道：“這是什么？”“這是我做的蘸料，
餃子蘸了這料會更好吃?！笨上?，沒有辣椒，若是能放些辣椒在蘸料里味道會更好。
“窮講究。”幼時他吃餃子也沒用過這勞什子蘸料，都是直接吃的。如今家里貧困，
她還搞這些花樣，不是窮講究是什么？這個衛(wèi)諺當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凌霄捏緊了筷子，
夾起一個餃子放在碗中道：“這人長一張嘴，便是用來吃和說話的，民以食為天，
若上在吃上都不講究，活著還有啥樂趣？”反正對她而言，吃絕對是人生最大的樂趣，
沒有之一。聞言，衛(wèi)諺沒在說話，因為她說得不無道理。他夾了一個餃子蘸了料，
送進了嘴里。香蔥大蒜的香氣在嘴里蔓延，咸咸的醬油和微酸的醋產(chǎn)生了其妙的反應(yīng)。一咬，
鮮香的肉汁，便在嘴中蔓延來開，與蘸料的滋味所融合。好吃！衛(wèi)諺的眼睛一亮，
他還是第一次吃到這么好吃的餃子。白菜豬肉餡兒的餃子，豬肉比白菜還要多。
“這餃子蘸了蘸料果真是好吃許多。”許久沒有吃到這么好吃的餃子，
滿嘴的肉香不由讓馮氏瞇起了眼睛，衍生出一股子幸福感。她看著低頭吃著餃子的凌霄，
忽然發(fā)現(xiàn)，她好像瘦了不少，原本的小眼睛也大了不少。若是她能一次保持這樣，不再胡鬧，
諺兒好好的跟她過日子倒也不錯。此時，隔壁陳家的飯碗也擺上了桌。“晚上吃啥？
我好像聞到肉味了？”高大力在院子里洗了手，卷著袖子進了堂屋。一進屋，
便看到桌上擺了一盤兒，白白胖胖的大餃子。他納悶兒了，這不年不節(jié)的怎么還吃上餃子了？
陳氏和女兒荷花一人端著兩碗紅薯粥進了堂屋，把碗放在桌上道：“今日隔壁包了餃子，
衛(wèi)諺他娘給送了二十多個過來?！薄澳铮梢猿粤藛?？”虎子早已經(jīng)在坐好，
手里捏著筷子就等著吃餃子呢！這餃子白白胖胖的，肚子里肯定有很多肉。高大力落了座，
有些奇怪的道：“這衛(wèi)家也吃得起肉了？”以往著衛(wèi)家到了冬日，都要靠他們接濟，
給他們送吃食還是頭一回呢！而且，還是這么金貴的餃子。陳氏和荷花也落了座，
拿起筷子道：“衛(wèi)諺那媳婦兒上山采藥賣了前買的。”她說著，
給兒子小虎的碗里夾了一個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