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阮嵐有些心神不寧。原主嫁給譚弈后,天天回阮家,被王絹花騙去嫁了老鰥夫。
之后才發(fā)生了阮潔因不能生育,離婚的事。她書穿后,一開始就沒回阮家住,
反倒是阮潔離婚的事情提前了,難道說......阮嵐叮囑小團(tuán)子們好好待在家里后,
立刻去了趟阮家。果不其然,王絹花給阮潔介紹的對象,是吳村的人。阮嵐忙問,
“他長什么樣?”“他高高大大,人看著也挺老實。”阮潔雙頰微紅,
“他說自己也沒有生育能力,不想害正常的女人,找我就正好。”阮嵐瞇著眼,“姐,
他是怎么知道沒有生育能力,醫(yī)院的診斷證書呢?”阮潔愣了下,“這種事情不會胡說吧?
”“大概吧,”阮嵐思索了片刻,“姐,我們明天悄悄溜去吳村,看看他唄?”阮潔猶豫,
“那我跟爹......”“這事讓別人知道不好?!薄靶小!比顛购鋈粏柕?,“姐,
爹對這門親事怎么說的?”阮潔搖頭,“爹讓我自個看,覺得合適就嫁?!痹鞯谋阋说?/p>
的確夠便宜。每日跟甩手掌柜一樣,只要自個吃飽喝足,其他啥都不管。
小兒子阮爍在譚家住了那么久,不聞不問。但凡他上點心,
原配的孩子也不至于被王絹花欺負(fù)到土里。第二天一大早,阮潔就溜了出去,
她扯謊說去縣里有事。吳村跟江流川雖是相鄰,但要比其他相鄰的村子遠(yuǎn)得多。走到吳村時,
已快正午了。阮嵐喊住一個小團(tuán)子,“你認(rèn)識吳德興嘛?”小團(tuán)子點頭,
“他就是那個打死老婆的老鰥夫!”阮嵐跟阮潔對視一眼。阮潔又問,
“你們村有幾個人叫吳德興呀?”“就一個。”阮嵐從口袋里掏出大白兔奶糖,遞給小團(tuán)子,
“那你能不能帶我們?nèi)タ纯此俊毙F(tuán)子一口吃掉,“沒問題?!焙芸欤?/p>
兩人就走到了一片田地的樹邊。小團(tuán)子指著田里那個又矮又胖中年男人,“就是他,
他叫吳德興。”阮潔臉色有些慌亂,不停的在田里張望,很快,
她看到了昨天相親見到的那個男人。“他呢?”小團(tuán)子瞅過去,“他是吳德興的二弟,
吳發(fā)財,旁邊站的女人是他媳婦,他們還有個女兒,好像生病了?!比顫嵞樕缓茫?/p>
“這不是真的......我要去問清楚。”阮嵐拉住阮潔,“姐,咱們?nèi)枂栔唷?/p>
”阮嵐不想打草驚蛇,這吳村她們一個人都不認(rèn)識,萬一問到吳家人,就麻煩了。
不管是問知青,還是問孩子,得到的結(jié)論都是一樣的。阮潔搖搖欲墜,
“為什么會這樣......”介紹人說男人叫吳德興,可村里說那男人叫吳發(fā)財,
是吳德興的二弟?“姐,我們先回去,在從長計議?!比顫嵒厝罴液?,不似以前牛馬的干活,
只說身體不舒服,每日趟在床上睡覺,連飯都不做。王絹花氣得不行,做飯也不做阮潔那份,
到處宣揚(yáng)阮潔是個懶骨頭,活該被休。阮潔更狠,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王絹花不做,
她就不吃。張桂芬趁王絹花沒在,偷偷拿了個窩頭,“二妹,你這是咋了?”阮潔搖頭,
不肯說話,倒頭就睡。張桂芬怕阮潔出事,下午洗衣服時,去了趟譚家,找到阮嵐。
張桂芬急道,“你二姐一天到晚不吃不喝的,你趕快去勸勸,仔細(xì)別出人命。”阮嵐點頭,
“知道了,嫂子快進(jìn)來坐下,喝點麥乳精。”“你這......”張桂芬皺眉,
“這營養(yǎng)玩意給孩子喝,咱們喝什么???”“嫂子,咱也需要營養(yǎng),再說都是大哥買的,
你喝一杯怎么了?”張桂芬說不過阮嵐,只好倒了勻出來半杯,仔細(xì)的喝了一小口。“小妹,
這麥乳精還是你留著喝吧,我這喝了心里總覺得怪怪的。”阮嵐皺眉,
“哥每個月工資全寄回來,可你跟豆子過的是什么日子,一年到頭連塊肉都吃不上,
哥知道么?”張桂芬嘆了口氣,“他說過想接我們?nèi)タh上,暫時還不行,再等兩年看吧。
”阮潔不吃不喝的事,阮家沒人管,倒是大隊長看不下去,下工后,
直接帶著媳婦去了趟阮家。大隊長不好進(jìn)阮潔的屋里,讓自個媳婦去問問怎么回事。沒多久,
何嫂子出來了,她一臉怒氣,指著王絹花罵道,“你就這么給人做后娘?”王絹花愣了下,
難道阮潔知道要把她嫁給老鰥夫的事,捅出來給大隊長媳婦兒?
“這......這我也不知道???”何嫂子怒笑,“阮潔頭婚嫁到縣里,你說她婆家有錢,
不在乎農(nóng)村人的嫁妝,你不給?!白T家那么窮都給你湊齊了一百塊的彩禮,
怎么沒見你給阮嵐陪嫁妝?“這會兒阮潔都二婚了,你這個做后媽的還想省呢?
“你以后別說是我們江流村的人,丟人!”王絹花緩了口氣,鬧了半天原來是這事,
嚇?biāo)浪?。王絹花扭捏道,“哎呀,我這不是能省就省點嘛,賺點錢不容易。
”何嫂子是五聯(lián)村的婦聯(lián)組長,像王絹花這種不地道的后媽,她見多了。何嫂子嚴(yán)肅道,
“誰賺錢都不容易,要么你把嫁妝補(bǔ)給阮嵐阮潔,要么你把彩禮給她倆退回去。
”王絹花心道不就是個破婦聯(lián)組長,還真當(dāng)自個是官了?“這事等我們家有錢了再說吧。
”何嫂子被氣笑,這典型的潑皮無賴作風(fēng)。她瞥了眼她男人,“我們婦聯(lián)組也沒啥實權(quán),
這種情況,一般只能往上反饋群眾意見,但咱村今年會不會因為這件事影響到流動紅旗獎,
那我就不知道了?!蓖踅伝ㄒ蛔譀]漏聽,可這事咋就上升嚴(yán)重到?jīng)]流動紅旗獎了?!
別看那是面小旗,它在哪個村,哪個村就有錢!看熱鬧的村民不樂意了,紛紛指責(zé)王絹花。
王絹花沒辦法,只能咬牙道,“給給給,俺啥時候說不給嘛!”王絹花掀開衣服內(nèi)里,
從里面取下塊布兜,又翻了半天,才掏出來一疊大團(tuán)結(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