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僅有的一顆腎出了問題。腎移植手術(shù)前一天,老婆將腎 源搶走,給了她的初戀。
我打爆了她的電話,卻只換來殘忍的回復(fù):“他只有一顆腎,房事艱難,
沒有女人愿意嫁給他。”“我反正也不跟你睡,你行不行有什么要緊?
”她以為我尋找腎 源是想睡她,可她不知道,這是我活下去的最后希望。腎沒了,
我氣血攻心,享年二十八。我一直都知道葉清歡不愛我,她三年前嫁我為妻,
也不過是因?yàn)橐粋€交易?!敖插?,只要你給書瑞捐一顆腎,
再給他五百萬讓他以后能好好生活,我愿意嫁給你?!彼芮宄矣卸鄲鬯?/p>
才會有恃無恐的提出這種離譜的要求??赡且豢涛覞M腦子都是她愿意嫁給我,心中滿是歡喜。
我沒有半分猶豫,當(dāng)場就應(yīng)了下來。做完手術(shù),丁書瑞帶著我給的錢和我的一顆腎,
遠(yuǎn)走他鄉(xiāng),在我們的世界里消失了。自從新婚之夜我只堅(jiān)持十分鐘后,
葉清歡對我便再也沒了好臉色。她嫌棄我是個廢物,給不了她想要的幸福,
可她又舍不得離開我,也會為我安守本分。所有人都說她是為了我的錢,我卻不信。
這世上那么多有錢人,她長得這般好看,完全可以跟我離婚再嫁,為什么要一直守在我身邊?
我堅(jiān)信她心中有我,哪怕只有一點(diǎn)點(diǎn)位置,都足以讓我為她赴湯蹈火。這三年,
她對我不冷不熱,除了新婚之夜,再也沒讓我碰過。我知道,她是怕我受打擊,
才會寧可忍受寂寞,也不上我的床。她從來都是刀子嘴豆腐心,在我面前說盡了嫌棄的話,
在外人面前卻從未說過我半點(diǎn)不是?!拔壹翼插?,是這世上最好的男人,我不準(zhǔn)你們議論他!
”“我們不要孩子才不是因?yàn)樗恍?,是他太愛我了,不忍心我受生子之痛?/p>
”她真的很會維護(hù)我,所以我對她愛,也越來越深。是我讓她活得像個活寡婦,
哪怕她對我沒有好臉色,哪怕我變成這樣本就是因?yàn)榫人某鯌伲倚闹械睦⒕我苍桨l(fā)濃重。
為了讓自己活得像個正常男人,也為了讓她享受正常女人的幸福,我開始重金尋腎 源。
我的一舉一動,從未瞞過她。一開始她還支持我,后來花費(fèi)的錢越來越多,
合適的腎 源卻一無所蹤,她不開心了?!敖插?,你別折騰了好不好?
”“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qiáng)求?!薄白鲞@些無用功,
除了讓我空歡喜和浪費(fèi)家里的錢,還有什么作用?”我是個拆二代,家里在市中心有幾棟樓,
我最不缺的,就是錢。葉清歡曾經(jīng)也是豪門千金,只不過早些年家道中落,她吃了很多苦,
所以現(xiàn)在對錢財格外的在意。她不允許我浪費(fèi)一分錢,對自己、對我,都很精打細(xì)算。
為了尋腎 源,短短半年我便花了上百萬,她怎能不心疼。她心疼錢,我心疼她,
我不想讓她不開心,也就歇了心思。只要她愿意留在我身邊,只要她不因?yàn)槲也恍芯碗x開我,
那事兒,不急。天有不測風(fēng)云,我剩下的那顆腎壞了。一開始我還以為是捐腎的后遺癥,
偶爾痛一痛,這三年我都習(xí)慣了。可這一次,痛的特別劇烈,我甚至痛暈在了公園里。
我強(qiáng)撐著力氣撥出了葉清歡的電話,一直無人接聽。最后,我只能撐著最后一口氣,
打給了我妹妹江聿雪。報完地址,我直接暈了過去。再醒來時,
病床旁的江聿雪眼角還掛著淚痕?!案?,你對自己的身體怎么這么不上心???
”“醫(yī)生說你腎衰竭,情況已經(jīng)很危急了,必須在一個月內(nèi)做腎移植手術(shù),
否則、否則......”她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猛的撲進(jìn)了我懷里。腎衰竭?一個月?
我大腦一片空白。這一刻,我想的竟然不是我快死了該怎么辦。
而是我死后沒人能護(hù)著葉清歡,她會成為真正的寡婦,會被人欺辱。
我尋了半年都沒尋到合適的腎 源,又如何在一個月內(nèi)尋到呢?或許真的如她所說,
命里無時莫強(qiáng)求吧?;畈贿^今年,是我的命?!靶⊙?,我死后,你要多幫襯著你嫂嫂,
她心氣高,受不得欺辱,你多護(hù)著她啊?!比~清歡家道中落時,
原本可以靠美貌過上衣食無憂的日子??伤?jīng)也是葉家的小公主,被家人捧在手心長大,
自然不屑靠這種手段存活。否則,她也不會吃那么多苦,我也不會愛上這樣堅(jiān)韌不拔的她。
正是因?yàn)樗臍飧撸?jīng)歷那一番變故后,她看清了人情冷暖。所以她對我們這個圈子的人,
多了幾分鄙夷不屑,還總是疑神疑鬼覺得人家看不起她。對那些底層的人,
她也抱著看不起的姿態(tài)。驕傲與自卑同時存在,她的性子越發(fā)不受圈內(nèi)人喜歡。
平日里她總是話里帶刺,得罪了不少人。若不是我給她擺平,怕是她出門都會被人捅死。
可即便是這樣的她,我也視她如珍寶。若是我死,她便是我在這世上最放不下的人了?!案?,
你在說什么啊?咱們還有一個月的時間,現(xiàn)在說什么死不死的?”江聿雪從我懷里抬起了頭,
語氣有些哽咽。我揉了揉她的發(fā)頂,牽強(qiáng)的笑笑,我也不想死啊,可這事又不是我說了算的。
“小雪,你知道的,我們體質(zhì)特殊,合適的腎 源很難尋,
我......”我將尋了半年腎 源的事跟她說了,她急的眼淚直掉,
眼睛紅的跟個兔子似的?!案?,我不會讓你死的,陸瑾笙一定有辦法,我去求他!
”沒等我說什么,她風(fēng)一般的跑出了病房。我有些焦急,可腰間的痛,
使我連下床都極為艱難。陸瑾笙,是江城一霸,也是對她一見鐘情的追求者。
可她并不喜歡他這種渾身帶著霸總氣息的男人,而是喜歡溫潤如玉的書香男孩。她原本,
就有暗戀的男神。平日里她都避他如蛇蝎,如今竟然為了我,主動求上門去。幾個小時后,
她回來了,身后還跟著陸瑾笙?!板犯?,你的事,我來想辦法。”有他出手,
一個月內(nèi)果然尋到了腎 源。但江聿雪,也因此答應(yīng)了嫁給他。怕葉清歡擔(dān)心,
我隱瞞了我的真實(shí)病情,每天都在吃止痛藥,她也沒懷疑我不對勁。但我找到合適腎 源,
準(zhǔn)備進(jìn)行腎移植手術(shù)的事,并沒有瞞著她。果然,沒有女人會不希望自己老公是個正常男人。
將消息告訴她,并帶著她與捐贈者見面的那一天,她笑得像個吃了一百斤蜜糖的孩子。
她對捐贈者的態(tài)度,比我這個被捐贈者對人家還要熱情?!绊插?,他們的衣食住行我來安排,
這一家都是好心人,我們不能虧待人家?!本栀浾吒改鸽p亡,只剩一個在念大學(xué)的妹妹。
他愿意捐腎,一方面是好心,但更多的,是因?yàn)槲覀兘o的報酬足夠多。這是一筆,
他們兩輩子都花不完的錢,足以讓他們富貴的過完這一生。
葉清歡在醫(yī)院旁邊給他們租了一套小公寓,手術(shù)前的這段時間,她每天都陪著那個女孩子,
帶她玩遍了整個江城。一向看不起窮苦人民的她,竟破天荒的跟女孩子處成了好姐妹。
我心甚慰,她定是因?yàn)槲?,才會對她這么好。經(jīng)過醫(yī)生的檢查比對,我的手術(shù)時間確定了。
為了保證手術(shù)的成功率,葉清歡憑借她以前的關(guān)系,給我尋了國外有名的專家。
因?yàn)楹桨鄦栴},專家上午十點(diǎn)才能降落,便只能下午進(jìn)行手術(shù)。葉清歡早早出門,
去了機(jī)場接人,可直到下午兩點(diǎn),她都沒將人帶過來。就連捐贈者和他的妹妹,
早上查房時還在,這會兒竟也不見了蹤影。陸瑾笙今天有個重要的封閉式會議,
下午四點(diǎn)才結(jié)束,這邊的情況,他也一無所知。江聿雪帶著他留下的人,
直沖捐贈者居住的小公寓,卻發(fā)現(xiàn)早已人去樓空。得知消息時,我整個人都懵了。
直到這一刻,我都沒懷疑到葉清歡身上。江聿雪沒了辦法,撥通了陸瑾笙的私人電話,
只有她能撥通的私人電話。有陸瑾笙出馬,很快查出了事情的始末。葉清歡的初戀丁書瑞,
回江城了。這些天捐贈者都是她在安排,我的錢對她從不設(shè)防。她花了雙倍的價錢,
又憑著跟他妹妹的交情,讓他們倒戈將腎給了丁書瑞?!板犯?,對不起,是我疏忽了。
”陸瑾笙朝我鞠了一個90度的躬,一向狠辣高傲的他,第一次對人低了頭。
江聿雪哭紅了眼,氣的破口大罵。我顫抖著手,撥通了葉清歡的電話,無人接聽。
可我不死心,我不相信她會這樣對我。繼續(xù)打了一個又一個,始終打不通,
就像被拉黑了一樣?!案?,她就是個沒有心的女人,算了吧,離一個月還有一周時間,
我們重新想辦法,我不會讓你有事的......”“小雪,把你手機(jī)給我。
”我此刻什么都聽不進(jìn)去,一心只想著聯(lián)系上她。我甚至擔(dān)心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是不是被丁書瑞綁架了。江聿雪將手機(jī)遞給我,眼淚還在嘩啦啦的掉。她有個小號,
是葉清歡不知道的,我用這個號撥打過去,果然接通了?!拔??哪位?
”對面響起了葉清歡清冷的聲音,隨之傳來的還有一聲熟悉又陌生的低沉男音?!皻g歡,
謝謝你......”果真是丁書瑞的聲音,他們此刻,就在一起。我心口發(fā)堵,
卻還是努力保持自己的聲音正常,“歡歡,是我,聿宸?!睂γ娉聊?,我繼續(xù)開口,
“你把人帶回來,我們就當(dāng)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好不好?”“歡歡,我查出了腎衰竭,這顆腎,
是我最后的希望了?!笔碌饺缃?,我也不敢再瞞著自己的病情。
我只希望她能念著我們往日的種種,給我留下一線生機(jī)。可她卻冷笑一聲,語氣滿是嘲諷,
“江聿宸,你什么時候?qū)W會靠撒謊來裝可憐了?”“你腎衰竭?你當(dāng)真以為我不知道,
你是想睡我才尋的腎 源?”我撒慌?我裝可憐?原來我現(xiàn)在說真話,她都不會相信了是嗎?
“我沒騙你,是真......”我話都沒說完,對面的她不耐煩的直接打斷。
“夠了江聿宸,你說的話半個字我都不會信!”“這顆腎,我不會讓給你的。
”“書瑞只有一顆腎,房事艱難,沒有女人愿意嫁給他。”“我反正也不跟你睡,
你行不行有什么要緊?”“你不能這樣自私!”“我告訴你,就算你今天真的死了,
都跟我沒關(guān)系,我也不會為你流半滴眼淚!”她的字字句句,
無疑是在我心口扎了一刀又一刀。刀刀泣血,痛徹心扉。眼睛瞬間酸澀,
呼吸也有些不順暢起來?!皻g歡,
我......”“嘟、嘟、嘟......”她直接掛斷了電話,我茫然的看著手機(jī),
還想開口,一股氣血從心口直沖而上。強(qiáng)烈的窒息感席卷全身,原本的病痛折磨,
在這一刻都沒那么明顯了。我死了,她也不會在意。三年了,原來我在她心里,
仍舊什么都不是。我始終,都比不上她愛的丁書瑞。這三年,
到底是我自作多情了啊......漫天的鮮紅噴灑,落了我一臉。我好像是吐血了,
病房內(nèi)驚呼痛哭聲一片。視線模糊中,我看見江聿雪驚恐絕望的臉。眼皮子好重,我好累,
好想睡覺。意識陷入黑暗的最后一刻,我眼前出現(xiàn)了葉清歡和丁書瑞激烈擁吻的畫面。
她們看起來可真幸福啊??蓱{什么?憑什么我捐腎又給錢,
我的親妹妹犧牲自己的終身幸福為我尋來的腎 源,她葉清歡說搶走就搶走?憑什么我死了,
他們卻能幸福的在一起?我不甘心,死都不甘心。下一秒,我睜開了雙眼,
看見了躺在床上的我自己。我晃了晃還有些暈的頭,這才發(fā)現(xiàn)我飄在半空中。
許久未照過鏡子的我,竟沒有發(fā)現(xiàn)原來我已經(jīng)成了這幅鬼樣子。瘦骨峋璘的身體,
烏黑泛青的眼圈和臉,白得不正常的唇色......難怪江聿雪每次見我,
眼淚都會止不住的流,原來如此??晌覑廴牍撬璧娜~清歡,對著我這幅模樣,
卻并沒有發(fā)現(xiàn)有什么不對?;蛟S,她不是沒發(fā)現(xiàn),只是不在意而已。是啊,她原本就不愛我。
江聿雪撲在我身上,哭到幾乎暈厥,陸瑾笙站在她身后,眼底全是心疼。原來,
這才是愛一個人的樣子。滿心滿眼,只有她一人。我突然嘔血,醫(yī)生對我進(jìn)行了一番搶救,
最后也只能給我下死亡通知。原本我還有一周的時間,原本我還有一線生機(jī),
原本我不會落得英年早逝的結(jié)局。但我愛錯了人,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我被推進(jìn)了太平間,江聿雪給葉清歡打了無數(shù)電話,她一個都沒接?!案绺?,你這一生,
都是被她毀掉的啊......”她撲在我身上,抱著我已經(jīng)冰涼僵硬的身體,
哭到不能自抑。我想抱抱她,手臂也只能從她的身體上穿透而過。在這世上,
我們兩本就相依為命,我一死,她在這世上便再無親人了。葉清歡的電話打不通,
發(fā)過去的消息也石沉大海。江聿雪氣急,拜托陸瑾笙找到了葉清歡的位置。我們趕到時,
丁書瑞剛好被推出手術(shù)室。葉清歡滿臉擔(dān)心的迎上去,是面對我時,從未有過的擔(dān)憂表情。
江聿雪沖到了她面前,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直接一巴掌扇了過去。“賤人!你知不知道,
你害死了我哥?”她這一巴掌,將所有人都震驚在原地。葉清歡捂著臉頰,茫然的看著她,
沒一會兒臉上便浮現(xiàn)怒意。她揮起了手,就要朝江聿雪打去,“你竟敢打我?江聿雪,
誰給你的臉?”但她這一巴掌終究還是沒落在江聿雪臉上,被陸瑾笙捏住手腕一用力,
身形不穩(wěn)的摔倒在地。被我護(hù)了三年,她從未受過一絲委屈,哪里受得了這般折辱。
她恨恨的仰頭看著江聿雪,咬牙切齒,“江聿雪,你信不信我告訴你哥,讓他跟你斷絕關(guān)系?
”兩人對上了視線,沒多會,江聿雪突然笑了,笑出了眼淚?!澳闳ジ姘?,葉清歡,
這種把戲也就你玩得樂此不彼?!薄澳悴痪褪钦讨腋鐞勰?,才這般有恃無恐的欺負(fù)我嗎?
”她這般痛苦的表情,讓我靈魂一震。直覺告訴我,很多真相,或許會在今天被揭開。
她抬手抹了一把眼淚,朝葉清歡走近一步,“哥哥養(yǎng)了三年的貓墜樓而死,
明明是你丟下去的,臟水往我身上一潑,他信了,冰天雪地凌晨三點(diǎn)將我趕出家門。
”葉清歡臉色微變,隨即大笑著站起身,突然就挺直了腰桿?!笆俏矣秩绾危克麗畚野?,
不管我說什么,他都會站在我這邊?!薄熬退隳闶撬H妹妹又如何?
不還是得被趕出家門流落街頭嗎?”“哦對了,那晚調(diào)戲你的男人也是我找的,怎么樣,
他們功夫不錯吧?”我心口一痛,原來是她丟下去的!我真蠢啊,竟然她說什么就是什么,
還將我唯一的妹妹趕出了家門。若是那天她沒有被趕出去,她也不會遇見那幾個混混,
也不會被陸瑾笙救下,更不會犧牲自己的幸福去求他。是我,親手掐斷了她的幸福。是我,
親手讓她放棄了心中所愛。陸瑾笙眉頭一皺,一腳踢了上去,葉清歡被狠狠的踹飛,
倒在地上吐出一口鮮血。一旁的醫(yī)生早已瑟瑟發(fā)抖,但這個地方已經(jīng)被陸瑾笙控制起來,
一時竟無人敢為她出頭?!澳氵€敢提那晚?賤人我看你是嫌自己活得太久了!
”陸瑾笙所有的溫柔都只對江聿雪,包括被他愛屋及烏的我。葉清歡敢挑釁,
可以說是踢到鐵板上了。他們兩的關(guān)系,除了我之外,江聿雪從未與其他人說過。
這涉及到她的聲譽(yù),我也從未跟葉清歡提過。他還想上前踹她,被江聿雪及時拉住。
“陸瑾笙,她畢竟還是我嫂嫂,是我哥愛的人,我不想讓我哥在天之靈都不開心。
”我空洞的眼眶有些酸澀,卻哭不出眼淚??尚目诘碾y受,卻一點(diǎn)一點(diǎn)侵蝕我全身。
葉清歡從地上爬起,扶著墻壁,卻再也不敢靠近。江聿雪雖然不讓陸瑾笙教訓(xùn)她,
但她卻一步一步朝她靠近,最后在她面前站定。
“我哥主賬戶上的錢被你三天兩頭的轉(zhuǎn)給丁書瑞,我發(fā)現(xiàn)后,你直接反咬一口,
說我在外面養(yǎng)小白臉,不知羞恥?!薄澳阏襾淼难輪T演技很棒,我哥信了,他對我失望,
將我禁足,他臨時出差調(diào)研,拜托你每天給我送飯,可你怎么做的?
”她面上浮現(xiàn)屈辱和恨意,咬牙切齒?!澳愠弥辉?,你將我關(guān)在暗無天日的小黑屋,
每天一個餿饅頭,一杯馬桶里的水,將我整出了急性腸胃炎,差點(diǎn)死在醫(yī)院。
”“我哥回來后,你卻說是我想吃垃圾食品,不給吃就鬧騰,你才順了我的意。
”“我哥對我剛剛升起的憐愛之心,立馬消失殆盡。”她眼中已經(jīng)浮現(xiàn)水霧,帶著星星點(diǎn)點(diǎn),
卻強(qiáng)行忍住沒讓淚水落下來。葉清歡害怕的看了一眼她身后的陸瑾笙,
再也不敢像剛剛那般囂張,而是低垂著頭,一句話都不敢說??杀M管她沒承認(rèn),
我也相信了這才是真相。原來,真的是我錯怪江聿雪了。被戀愛腦迷惑了心,
我竟黑白不分到這種地步。葉清歡,當(dāng)真是給我下了迷 魂藥。餿饅頭,馬桶水,
她怎么敢的?。课覀?nèi)覐男〗鹱鹩褓F養(yǎng)著的小公主,竟因?yàn)槲业膽賽勰X,
被霍霍到這種地步。她強(qiáng)忍著惡心吃下那些東西時,
心中該有多痛多委屈啊......這一刻,強(qiáng)烈的無力感席卷我全身。
我瘋了一般的想要復(fù)活,想要為我唯一的妹妹出頭,
哪怕她早已不需要......可我無能為力,我現(xiàn)在只是一縷幽魂。然而還沒完,
江聿雪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了臉,直直的盯住她的眼睛。
“你嫌棄我爸媽的牌位放在家里礙眼,覺得心慌,便將其扔進(jìn)了火爐中,被我發(fā)現(xiàn),
你又是故技重施,說我心思歹毒,恨他們死得早?!薄澳愣鄷窝b多豁得出去啊,
發(fā)現(xiàn)我哥出現(xiàn)的那一刻,徒手從火爐中將燒到一半的牌位抽了出來,還哭的梨花帶雨。
”“若不是我知道你是什么樣的人,或許我都會被你欺騙!”她松開了手后退一步,
苦笑著搖頭,渾身都帶著濃重的悲傷氣息?!澳且惶欤彩俏腋绲谝淮未蛭?。
”“一個重重的耳光,一頓痛徹心扉皮開肉綻的竹條家法,
你親手為我涂抹的沾了細(xì)鹽的膏藥,讓我躺在床上生不如死,半個月都下不了地!”“或許,
那時候我也是恨過我哥的,但他是我親哥啊,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
”“哪怕我被你折磨的遍體鱗傷都是因?yàn)樗牟蛔鳛椋乙埠薏黄饋?。”她蓄在眼中的淚水,
終于滑落臉頰。我伸手去接,這是灼燙靈魂的刺痛,直直痛進(jìn)了我心里。原來,
我竟傷她這般深。她此生受到的所有委屈,受過的所有罪,都是我?guī)Ыo她的??伤?,
卻仍舊待我如初,只因這一絲血脈牽絆。若我不是她哥哥,或許她就不會經(jīng)歷這些,
也不會強(qiáng)忍著委屈在葉清歡手底下討生活了吧。陸瑾笙扶住了身形不穩(wěn)的她,
心疼的將她拉入懷中?!把﹥?,我竟不知你受了這么多苦,
是我疏忽了......”江聿雪在他懷里搖頭,順便蹭干了淚水。再抬眸時,
看向葉清歡的眼神滿是冰冷。“葉清歡,我哥死了,因你而死。”“他生前愛你入骨,
最后一面,你見是不見?”葉清歡靠在墻壁上的身子猛的一哆嗦,語氣都帶著顫抖。
“死、死了?怎么會呢?江聿雪你一定是騙我的對不對?
”“你們合起伙來欺騙我回去對不對?”她自我迷惑一般的搖頭,一臉的不相信。
江聿雪可不會給她時間,上去揪住她的衣領(lǐng),任憑她怎么掙扎,都不放手,
拖著就朝電梯口走去。“我沒時間跟你演戲。”一群人浩浩蕩蕩的來,又浩浩蕩蕩的離開。
我跟著他們,又回到了太平間。江聿雪將她拖到我的尸體旁,手一松一推,她撲在了我身上。
冰涼僵硬的觸感,她嚇的后退,左腳絆右腳摔倒在地。“不、不可能,假的,都是假的!
我不信!”她瘋狂的搖頭,眼睛卻死死的盯著床上蓋著白布的我。江聿雪冷笑著將她拽起來,
另一只手掀開了白布。我凄慘的樣子暴露在她眼中,她整個人都僵住了。雙目圓瞪,
瞳孔緊縮,喉嚨中發(fā)出了尖銳的爆鳴。她開始掙扎著想要離開,江聿雪可不會放過她,
將她的臉朝我又湊近了幾分,幾乎貼在了我的臉上。葉清歡顫抖著身體掙扎不斷,
眼中的淚水如決了堤的洪水,落了我一身。可她的眼淚,就像她的人,冰冷刺骨,
讓我覺得寒顫。“葉清歡,我哥因你而死,你在害怕什么???”“你睜開眼好好看看他啊,
他變成現(xiàn)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不都是你害的嗎?”江聿雪手上力度不減,
任憑葉清歡瘋了一般的掙扎,也無用。掙扎無果,她開始怒罵狡辯。“江聿雪,
他死了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你們有跟我說過真相嗎?那一對兄妹是你們找到的沒錯,
但他們在江城的這段時間,都是我在照顧!”“我又不知道江聿宸情況危急,
我把腎 源給書瑞怎么了?”“但凡你們提前跟我說了,我也不會做這種事!”“他的死,
你們都有責(zé)任!”我氣的靈魂都在顫抖,相識六年,愛了她六年,朝夕相處三年。
真是被豬油蒙了眼,我竟都沒看出她是這般自私?jīng)霰≈?。我對她的愛,濾鏡太重,
以至于我忽略了很多東西。落到今天這個地步,確實(shí)有我的責(zé)任。我死有余辜。
江聿雪反手就是一巴掌甩了上去,“葉清歡,你就是一條沒有良心的白眼狼!
”“我哥對你的好,你是眼盲心瞎看不見嗎?”“他為什么不告訴你?還不是怕你擔(dān)心?
”“這個傻子,以為你心里有他,可你呢?你真的有將他放在心上,哪怕只有一瞬嗎?
”“花著我哥的錢,接濟(jì)著你的老情人,還要置他于死地,葉清歡,你連畜生都不如!
”她的手都在顫抖,掌心通紅,可見剛剛使了多大的力氣。
葉清歡的半邊臉肉眼可見的紅腫起來,嘴角都溢出了血絲。是啊,
連江聿雪這個局外人都知道我對她有多好。可她就像看不見一般,不是嫌棄這,就是嫌棄那。
我做的再好,哪怕將整顆真心都捧到她面前,她都看不見分毫。她的眼,是瞎的,心,
也是盲的。葉清歡擦了擦嘴角,仰著那張紅腫的臉,滿是狠厲,還有不屑。隱約間,
還帶著些許水光?!八麑ξ液茫克钦娴膶ξ液?,就不該同意這場交易!
”“若是當(dāng)初他心甘情愿不求回報的給腎給錢,讓我跟書瑞在一起,
他又何至于落到今天這個地步?”“說到底,不過是他自私的想要占有我,
才會有今天這個下場!都是他活該!”她的歇斯底里和不要臉,將江聿雪氣笑了。
心中的怒火無處發(fā)泄,她又是一巴掌甩了過去,順帶著踢了一腳。葉清歡的身下,
突然流出了鮮紅的血跡。我心口一涼,她這是......懷孕了?果然,意識到什么,
她茫然了一瞬后,捂著肚子,爬到了江聿雪腳邊。她死死拽著她的裙擺,凄厲的哭喊。
“小雪,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江聿雪的心,始終是善良的。
哪怕她此刻被仇恨侵襲了理智,但涉及到有可能她腹中是我的孩子,她還是心軟了。
葉清歡被送進(jìn)了急救室,孩子保住了,但她卻需要保胎,情緒不能大起大落。病房內(nèi),
江聿雪陰沉著臉色?!叭~清歡,孩子是誰的?”她眼底閃過一絲遲疑,很快,
但她還是一臉堅(jiān)定?!敖插返??!彼豢谝Фㄊ俏业?,不管江聿雪怎么質(zhì)疑,
她都面不改色。月份太小,她又有流產(chǎn)跡象,如果做穿刺,孩子流掉的可能性太大了。
在江聿雪眼中,這很有可能是我最后血脈的孩子,她賭不起?!澳阕詈脹]騙我,
等孩子生下來,若不是我江家的血脈,我會讓你生不如死!”葉清歡瑟縮了脖子,
卻還是堅(jiān)定的對上她的視線,一字一句的回答?!昂⒆樱褪墙插返??!眱蓚€月的月份,
確實(shí)很有可能是我的??晌液芮宄抑挥行禄橹箷r碰過她。這孩子,一定不是我的。
江聿雪拜托陸瑾笙找人守著她,開始去處理我的身后事。我的尸體被送進(jìn)了焚化爐,
我就站在她身邊,看著她顆顆眼淚滑落,滾燙炙熱。最后,我一百一十斤的骨肉,
也只化成了一捧骨灰,在四四方方的盒子中長眠?!案绺?,我?guī)慊丶伊恕?/p>
”她抱著我的骨灰盒,喃喃自語。滾燙的淚水落在盒面上,讓我冰涼的魂體都有些暖意。
我的葬禮,葉清歡作為我的妻子,也出席了。她跪在靈臺前,不停的燒紙,
卻哭不出一滴眼淚。在所有人看不見的地方,我看見了她眼底的陰狠。她心中有恨,
所以她絕對不會安分守己。江聿雪把丁書瑞也綁過來了。對,就是綁。他原本不愿意來,
可陸瑾笙手底下那些人,哪個都不是好惹的。站在我的靈堂前,他顯得有些惶恐不安。
葉清歡看見他時,一臉驚喜,想要起身撲進(jìn)他的懷抱。江聿雪一個眼神,
陸瑾笙的人將她死死摁在了原地。“書瑞,你身體怎么樣?好些了嗎?傷口還痛不痛?
”哪怕被摁在地上,她也不忘一臉關(guān)切的看著丁書瑞,全然不在意周圍人奇怪的臉色。
江聿雪陰沉了臉,猛的揪住了她的長發(fā),迫使她看向我的靈位?!叭~清歡,
你現(xiàn)在還是我哥的妻子,我勸你注意分寸,再跟他眉來眼去,
信不信我挖了你的眼睛給我哥下酒祭奠?”她手上用力,葉清歡被拽的頭皮刺痛,
面色猙獰的求饒?!靶⊙?,我還懷著你哥的孩子,你放手!”這話是對著江聿雪說的,
可她的視線,卻一直落在丁書瑞臉上。只可惜,丁書瑞只小心翼翼的看了她一眼后,
便挪開了臉,再也不敢看她半分。到底還是顧忌那個孩子,江聿雪沒敢做的太過。
“好好燒紙,做好你的分內(nèi)之事!”丁書瑞不看她,肩膀卻有些顫抖。
江聿雪朝他身后的人使了個眼色,對方狠狠踢了一腳他的腿彎,丁書瑞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他痛呼一聲后,掙扎著想要起來,身后的人死死摁著。“江聿雪,現(xiàn)在是法制社會,
你想做什么?”他恨恨的看向江聿雪,眼底全是屈辱與不甘,但更多的,是陰狠。
葉清歡有些心疼,弱弱的開口,扯了扯了江聿雪的裙擺?!靶⊙?,他剛做完手術(shù),
你別為難他......”“閉嘴,沒你說話的份!”江聿雪打斷了她,
抬腿就朝丁書瑞走去。在他面前站定,她蹲下身捏住了他的下巴。仔細(xì)端詳一番后,
狠狠甩開,接過陸瑾笙遞過來的濕紙巾擦了擦手指?!皣K,長得這么丑,
也不知道葉清歡看上了你哪里?”“就你這種貨色,給我哥舔鞋都不配,葉清歡,
你是眼瞎嗎?”丁書瑞其實(shí)長得有幾分秀氣,但也僅此而已。一米七八的身高,皮膚白 皙,
帶著些許陰柔氣質(zhì)。其實(shí)我也不懂為什么葉清歡這么愛他。論外在,我甩他幾十條街。
論有錢,他跟我根本沒法比。不知道是哪句話刺激了他,哪怕還被人摁在地上,
他也不甘的仰頭看著江聿雪?!敖惭?,你搞清楚,不被愛的才是第三者。
”“歡歡 愛的是我,當(dāng)初若不是江聿宸挾恩圖報,歡歡根本不會嫁給他!”是啊,
不被愛的才是第三者。他的話,將我?guī)Щ亓硕嗄昵?。初見葉清歡,我對她其實(shí)沒有什么感覺,
甚至還有些看不上她的傲氣。大一時,她在學(xué)校是出了名的高冷校花。家境好,長得好,
氣質(zhì)更是好,追求她的人不計其數(shù)??伤龔奈纯瓷线^任何人,拒人于千里之外,可即便這樣,
那些人也對她前仆后繼。我跟她唯一的交集,是一次同臺演出。她獨(dú)舞,我鋼琴。
一起練習(xí)許多天,我們說過的話不到十句。她冷淡,我也不想拿熱臉貼冷屁股。
明明是兩個人的演出,我們卻連交流都很少,可饒是這樣,這場演出也很成功。不言不語,
配合卻是出奇的完美。演出結(jié)束后,她終于多看了我?guī)籽?,卻也僅此而已。自那之后,
我們再無交集,平日里走在路上,也不過是點(diǎn)頭之交。大二那年,她家的生意發(fā)生了變故。
她爸爸被債主逼到跳樓,她媽媽受不了天堂到地獄的落差,服用過量的安眠藥后,
死在了他們破產(chǎn)后租住的出租屋里。曾經(jīng)的天之驕女,所有人眼中的矜貴女神,
一夜之間跌落神壇。有人向她拋出橄欖枝,愿意拉她出泥潭,可她很清醒。
若是她拉住了那些人的手,等待她的便是萬劫不復(fù)。她拒絕了所有心懷不軌的示好,
靠自己的努力,一點(diǎn)一點(diǎn)償還了家里欠下的外債。那幾年,她過得很苦。她跟丁書瑞,
也是那時候認(rèn)識的。兩人在一起創(chuàng)業(yè)擺攤,丁書瑞知道她的家庭情況,也沒有疏遠(yuǎn)她。
只是兩人的關(guān)系,曖昧卻又毫無名分。我再次注意到葉清歡,是大四那年。
她騎著三輪車?yán)泜}皇逃竄躲避城管時,撞上了我剛提的新車。兩年的磨礪,
早已將她磨平了棱角,傲氣仍存,卻多了幾分煙火氣。拉下車窗時,她看見我臉的那一刻,
有些恍然。她不停的跟我道歉,并再三 保證一定會給我賠償。關(guān)于她的事,
我多少聽說了一點(diǎn)??粗@幅有些卑微的模樣,不知怎的,我心中竟泛起了漣漪。
她不該是這樣的。她應(yīng)該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而不是這般委屈隱忍的模樣。
我沒有拒絕她的賠償,而是跟她互加了微信。這小小的一道劃痕,也得好幾萬。
我將維修單發(fā)給她時,久久才收到她的回復(fù)?!昂玫?,這錢我會盡快還給你?!弊阅菚r候起,
我對她產(chǎn)生了好奇心。我好奇她要怎樣償還這筆錢,
明明那時候她還背負(fù)著她爸爸留下的外債。也正是如此,那段時間我開始默默的關(guān)注她,
甚至好幾次都會鬼使神差的躲在暗處,觀察她的一舉一動。好幾次她被城管或是流氓刁難,
我都會派人為她掃清障礙。她生意不好時,我也會安排人去照顧她的生意。
我覺得自己的行為很不對勁,我嘗試過控制自己,可我滿腦子都是她。一次又一次,
直到畢業(yè),她應(yīng)聘到了我的公司。這家公司本就是我無聊開著玩的,對外的薪資開的很高,
招聘也全是看我眼緣??匆娝啔v的那一刻,我心中激動。隱約間,我知道自己的機(jī)會來了。
我將她招進(jìn)了公司,做我的貼身助理,薪資開到了一個超出她預(yù)期很多的高度。
知道老板是我,她有些驚訝,但更多的是,是尷尬。可面對著豐厚的薪資待遇,
她還是忍住了扭頭離開的沖動。她入職了,我們開始了朝夕相處的辦公室生活。
為了盡快還債,她晚上還是會去擺地攤。只不過現(xiàn)在只有她一人,在學(xué)校時,丁書瑞有時間,
可以陪她。但畢業(yè)后,他找了工作,晚上經(jīng)常加班,根本沒時間跟她一起出攤。
兩人的關(guān)系還是很曖昧,卻并沒有在一起。只不過,他們一畢業(yè)就合租了。出于私心,
我將樓下的辦公室也全部租下,改成了員工宿舍。美名其曰,讓每個員工早上都能多睡一會,
也好提高工作效率。為了節(jié)省租房的錢,也為了節(jié)約通勤時間,她搬進(jìn)了宿舍,
就住在我隔壁。本以為近水樓臺先得月,可我萬萬沒想到,她跟丁書瑞分開后,
感情卻更深了。兩人意識到了對彼此的心意,畢業(yè)后的第二年,兩人互訴衷腸,終于在一起。
她朋友圈官宣時,我正準(zhǔn)備跟她表白,場地都選好了,只差一個時機(jī)??粗鴥扇司o緊相擁,
笑得幸福的照片,我心中失落,但更多的,是祝福和釋然。還好我沒將對她的喜歡宣之于口,
否則怕是連朋友都做不成,她也不會繼續(xù)留在公司了。她提交了退宿舍的申請,
準(zhǔn)備搬回他們的合租房。我忍著心中的不舒服,簽了字。她轉(zhuǎn)身出辦公室時,
我還是問出了心底的那一句話。“葉清歡,你真的確定此生非他不可了嗎?”“女孩子,
沒結(jié)婚之前,還是不要......”“我確定?!彼恼Z氣,十分堅(jiān)定。她臉上的笑容,
也是真的很幸福。搬家那天,丁書瑞也來了。搬完最后一件東西時,他暈倒在了公司樓下。
也是這天,他查出了腎衰竭。丁書瑞是個孤兒,無人可以依靠。葉清歡自己的債都沒還完,
根本承擔(dān)不起這筆昂貴的醫(yī)療費(fèi)。為了救丁書瑞,她變的愈發(fā)拼了。一天二十四小時,
她有二十個小時都在工作??杉幢氵@樣,也不過是杯水車薪。
眼見著丁書瑞的身體狀況每況愈下,她還是走上了那條不歸路。我是在酒吧遇見她的,
那是她第一次出臺陪酒,我在陪一個朋友慶生。見到我的那一刻,她臉上全是慌張,
手足無措的想要跑??伤@張臉,哪怕丟進(jìn)人群,也是最耀眼的存在。
我朋友一眼就相中了她。他抓住了她的手,“林老板,這女孩不錯,今晚我就要她了。
”或許是因?yàn)槲业拇嬖?,又或許是她自尊心突然回籠了,她開始掙扎著要走。
可我朋友本就是個花 花公子,什么女人沒見過,他就喜歡這種不乖的小野貓。“十萬,
陪我一晚。”她掙扎的身子僵住了,可眼中還是有些不情愿?!拔迨f。
”她眼中有了些許松動?!耙话偃f?!彼_實(shí)很有錢,以葉清歡的姿色,
一百萬一晚他花得不虧。在女人上面,他一向大方。一擲千金在他眼中,
也不過是灑灑水而已。葉清歡看向了我,眼底帶著幾分猶豫。我對上她的視線,
就這么隔著我朋友,與她遙遙相望。我在等她開口,可直到我朋友攬住她的腰坐在我身邊,
她也沒跟我說出一句話。帶著體香的溫 軟身體緊緊挨著我,這還是我們第一次親密接觸。
“聿宸,沒想到今天在這里能遇見極品,還真是驚喜!”我朋友摟著葉清歡,笑著給我敬酒。
他的手正揉 捏著她的肩膀,隔得這么近,我看得很清楚,她的臉色很難看。甚至,
身體還有些顫抖。我跟朋友碰了一杯,笑著應(yīng)答,“確實(shí)不錯?!彼笮Γ?/p>
掰過葉清歡的臉就要親她。我攥緊了手指,葉清歡的一只手摸了過來,握住了我的手掌。
她這操作,讓我心中一窒。眼見著兩人的唇越湊越近,我將她往我胸前一帶,
順便推開了我朋友?!鞍⒙敚@個女人讓給我吧?!痹S是我的臉色很認(rèn)真,
他呆愣幾秒后笑著將葉清歡往我懷里推了推?!澳阈∽樱瑒倓偽揖涂茨阊凵癫粚帕?,
還不好意思說,這女人我本來就是給你要的?!痹瓉?,我對她的感情竟然表現(xiàn)的這樣明顯嗎?
我將她帶離了酒吧,一路飆車,最后停在了一個海灘上。一路無言,直到我停下,
她才小聲的開口?!敖偅?、我不是你想的那種女......”“不用解釋,我都知道。
”我打斷了她,拿出手機(jī)給她賬戶上轉(zhuǎn)了一百萬?!翱词謾C(jī)?!彼荒樏H坏奶统鍪謾C(jī),
看清楚短信內(nèi)容后,驚訝的捂住了嘴,眼尾都泛了紅。“江總,
您這是......”“陪我聊聊天吧,這一百萬就算是今晚聊天的報酬?!彼龁×寺?,
開始努力跟我找話題。我有一搭沒一搭的回應(yīng)她,最后她竟頭一偏,睡了過去。
看著她在月光下溫潤動人的睡顏,我心中的情愫越發(fā)不可收拾。明明都準(zhǔn)備放下了,
可這次獨(dú)處,她在我心中扎的根卻更深了幾分。這些天她確實(shí)累著了,這一覺她睡到了天亮。
太陽升起,她一睜眼,便是美不勝收的日出?!昂妹?.....”“是啊,真美。
”她看著日出,我看著她。她扭過頭對上我眼睛時,明顯的愣住了。我有些尷尬,
剛剛來不及收回眼中的情愫,她怕是已經(jīng)看出什么了吧。果然,她立馬撇開了眼,
低著頭猶豫了很久才開口?!敖?,你、你是不是喜歡我?”我心頭一驚,她這么直接的嗎?
不清楚她心里打的什么算盤,但直覺告訴我,若是這時候不說,以后怕是也都沒機(jī)會說了。
“對,我喜歡你。”她抬起了頭,眼中的情緒很復(fù)雜。這場日出下的心意表明,
最后也只是換來了她的一句:“嗯,我知道了。”她什么都沒回應(yīng),我也不敢追問。
將她送到醫(yī)院樓下時,下車前她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江總,非常感謝你的幫助,
但我們不可能?!薄拔疫@一生,只愛書瑞一人?!薄斑@一百萬,就算我借您的?!蔽覜]說話,
她嘆了口氣后,轉(zhuǎn)身離開。很決絕的身影,沒有回頭。這一百萬,緩解了丁書瑞的危機(j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