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將軍”怒吼！“哈將軍”咆哮！炮身在猛烈的后坐力下劇烈震顫。

五十斤重的鉛彈在空氣中劃出致命的痕跡，每一次呼嘯都如同死神催命的哨音，

將死亡精準(zhǔn)地播撒在密集的羅剎陣列之中。每一次炮彈落下開花，

炸開一片血霧與肢骸組成的泥濘，琿春軍民的心就重重地跳動一下，隨之爆發(fā)出狂熱的吼叫，

那吼聲帶著解恨的嘶啞與破音！在震耳欲聾的炮火轟鳴與硝煙遮蔽下，

庫斯尼科夫中校被迫勒住躁動不安的坐騎，后退到己方陣線更靠后的位置，

鐵青的臉上肌肉跳動不已。他身旁一個參謀軍官正用流利的俄語急促地報告著傷亡數(shù)字，

聲音在炮火的巨大回響中幾不可聞。“該死的野蠻人！”庫斯尼科夫咬著牙，

從牙縫里擠出這句話，他死死盯著遠(yuǎn)處城頭上那兩尊不斷噴吐死亡之焰的炮口陰影，

眼里的藍(lán)色仿佛凝結(jié)成了冰棱，“他們從哪搞來的這些重炮？”他猛地?fù)]手，

語調(diào)帶著壓抑不住的怒火，“命令！所有火力！給我覆蓋壓制城頭！特別是那兩座炮臺！

”又一批哥薩克騎兵帶著瘋狂的表情策馬沖向炮臺方向，迎著死亡沖鋒。炮聲更密集了，

如同不歇的悶雷，隆隆滾動在這片狹窄血腥的戰(zhàn)場上空。

第七章：急智襤褸郎三在濃得幾乎化不開的炮煙烈火中奮力穿行。肩上扛著的，

已不僅僅是最初的鉛彈藥包，

炮位各處待命的巨大鉛彈、甚至是從重傷炮手身上扒下還在冒煙的號坎……巨大的藥包滾燙，

隔著粗糙的布料灼燙著他的脖頸和肩胛。汗水與硝煙混合而成的灰黑“油彩”，

將他完全覆蓋，只余下一雙布滿血絲、卻燃燒著不屈火焰的眼睛在昏暗硝煙里閃爍。

喉頭干得發(fā)緊，像塞了一把燒紅的炭，嘴唇裂開滲出咸腥的血絲。但他腳下不曾遲疑片刻，

每一次呼吸都如同拉動一個破敗的風(fēng)箱，卻源源不斷地將戰(zhàn)斗的力量向前輸送。

一整個白晝的廝殺在熾熱的炮火中熔煉流逝。

就在這慘烈搏殺的節(jié)奏即將熔斷緊繃神經(jīng)的一刻，

東營那持續(xù)怒吼的“哼將軍”——那給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