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好能聞到她身上那若有似無的、熟悉的冷香,
混合著一絲陌生的、屬于成熟女性的馥郁氣息?!傲掷蠋?,”她開口,聲音不高,
卻清晰地穿透了周圍的嘈雜,帶著一種經(jīng)過歲月打磨的圓潤和……無可挑剔的疏離。
她的目光平靜地落在林樹臉上,像在看一個尋常的、久未見面的舊識?!皠e來無恙?
”林樹感覺自己的喉嚨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又干又澀。
他幾乎是下意識地舉起自己一直握在手中的酒杯,杯壁冰涼。他同樣抬起左手,
無名指上那枚鉑金素圈婚戒,在燈光下泛著溫潤內(nèi)斂的光澤。
他讓自己的戒指輕輕碰向江晚遞過來的酒杯邊緣?!岸!币宦暻宕嘤茡P的碰杯聲,
在喧鬧的宴會廳里微不足道,卻又異常清晰地回蕩在兩人之間,像某種宿命般的回響。
“托江老師的福,”林樹聽到自己的聲音響起,平穩(wěn)得連他自己都覺得陌生,
甚至還帶上了一絲刻意為之的、輕飄飄的戲謔,“還活著。
江老師當(dāng)年考場上的‘掛科之恩’,學(xué)生可是……沒齒難忘啊。
”他刻意咬重了“掛科之恩”四個字,目光緊鎖著江晚的眼睛,
試圖從那深潭般的平靜中捕捉到一絲漣漪,一絲裂痕。
江晚端著酒杯的手指幾不可察地收緊了一下,指關(guān)節(jié)微微泛白。她迎視著林樹的目光,
臉上那點公式化的、近乎完美的微笑沒有絲毫變化,像戴著一張精心描繪的面具。
她微微頷首,酒杯湊近唇邊,抿了一口,動作優(yōu)雅無懈可擊?!奥氊?zé)所在。
”她輕描淡寫地說,聲音依舊平穩(wěn)無波,聽不出任何情緒,“林老師能理解就好。
”林樹也仰頭將杯中辛辣的液體一飲而盡。冰涼的酒液滑過喉嚨,卻像點燃了一把火,
灼燒著五臟六腑。他看著眼前這張近在咫尺、依舊美麗卻無比陌生的臉,
看著那枚刺眼的鉆戒,一股巨大的、混雜著不甘、怨憤和某種更深沉東西的洪流,
在胸腔里瘋狂沖撞。他晃了晃空杯,杯底殘留的酒液折射著迷離的光?!袄斫猓?/p>
”林樹扯了扯嘴角,那笑容終于帶上了一絲真實的、苦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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