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警覺的、帶著一絲被打斷的慍怒的聲音響起。林薇猛地轉(zhuǎn)過頭,
那張幾分鐘前還沉浸在情欲中的臉,瞬間褪盡血色,只剩下慘白和巨大的驚恐。
她的眼睛瞪得溜圓,死死地盯住門口陰影里的陳默,嘴唇哆嗦著,卻一個字也發(fā)不出來。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徹底凍結(jié)。空氣粘稠得如同凝固的膠質(zhì),令人窒息。
陳默的目光越過張總那瞬間變得僵硬尷尬的臉,
死死釘在林薇那雙寫滿了恐懼和慌亂的眼睛上。那里面沒有一絲一毫的愧疚,
只有被發(fā)現(xiàn)后的狼狽和急于撇清的慌張。胃里的翻江倒海變成了尖銳的絞痛,
心臟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然后用力捏碎。他什么也沒說。
喉嚨像是被滾燙的砂石堵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他猛地轉(zhuǎn)身,幾乎是撞出了玄關(guān),
甚至來不及彎腰去提那個裝著過去五年“成就”的紙箱。防盜門在他身后被重重摔上,
發(fā)出震耳欲聾的巨響,隔絕了臥室里可能傳來的任何聲音,
也徹底震碎了他對這座城市、對所謂“成功”人生的最后一絲幻想。去哪里?世界那么大,
此刻卻似乎沒有一寸能容下他這副殘破的軀殼。手機在口袋里瘋狂地震動起來,
屏幕上“林薇”的名字執(zhí)著地閃爍著,像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他看也沒看,直接關(guān)機,
隨手扔進了路邊一個散發(fā)著餿味的綠色垃圾桶里。動作干脆利落,帶著一種近乎自毀的決絕。
他漫無目的地在街頭游蕩,像一縷被城市遺棄的孤魂。
黃昏的余暉給冰冷的鋼鐵叢林鍍上一層虛假的金邊,行人的面孔模糊而冷漠。
高樓大廈的玻璃幕墻反射著刺眼的光,每一扇亮起的窗戶都像一個溫馨的牢籠,
嘲笑著他的無處可去。不知走了多久,雙腿沉重得如同灌了鉛。
城市的喧囂漸漸被一種混雜著油煙、潮濕和淡淡食物腐敗氣味的特殊氣息所取代。他抬起頭,
發(fā)現(xiàn)自己站在一條狹窄的、仿佛被時光遺忘的老街入口。街面坑洼,兩側(cè)是低矮老舊的騎樓,
斑駁的墻壁上貼著褪色的廣告。油膩的霓虹燈招牌在漸濃的暮色中次第亮起,閃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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