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跌跌撞撞地逃開,仿佛身后有擇人而噬的惡鬼。祠堂昏黃的燈光在我身后拉長、扭曲,
像一個巨大而沉默的嘲笑。4.玉佩風波并未真正打倒楚明月。她熬過了祠堂的三日清冷,
出來時身形消瘦,臉色蒼白,但脊背依舊挺直如青竹。老夫人終究念及祖孫之情,
加上實在查無實據,此事只能不了了之。只是府中看楚明月的目光,
終究添了些許微妙的探究和疏離。這疏離,本該是我期待的勝利果實。
可當我看到楚明月依舊從容地應對著府中事務,看到她蒼白著臉卻依舊溫和地指導弟妹功課,
看到她路過我時,目光平靜地掃過,再無半分停留,
也再無那杯冷茶的勸誡或那包點心的溫暖時……一種比之前更尖銳、更冰冷的恐慌攫住了我。
她不再看我。那無聲的、徹底的漠視,比任何憤怒的指責都更讓我窒息。
仿佛我宋凝霜這個人,已經徹底從她楚明月的世界里被抹去,連一絲痕跡都不曾留下。
她依舊是她高懸天際的明月,而我,在她眼中,已然徹底淪為腳下的一粒塵埃,
連被她憎恨的資格都沒有了。這徹底的漠視,像一瓢滾油,
徹底點燃了我心中那座名為恨的火山,將僅存的一點理智燒成了灰燼。
既然小打小鬧無法真正撼動她,
既然毀掉她的名聲、讓她受罰都不能讓她真正跌落……那就徹底毀了她最珍視的東西!
我要讓這輪明月,徹底染上洗不掉的污穢!一個惡毒的念頭,如同毒蛇的信子,
在我心底嘶嘶作響。我要散布她與人私通的謠言!對象,
就選那個常來府上拜訪、與楚明月談論詩書頗為投機的遠房表哥,柳文軒。一個落魄的書生,
一個清高的嫡女,多么順理成章的編排。我躲在閨房里,模仿著不同丫鬟婆子的口吻,
用最下作、最不堪的詞匯,編造著楚明月與柳文軒深夜幽會、私相授受的細節(jié)。
筆尖劃過粗糙的紙面,發(fā)出沙沙的聲響,如同毒蛇在陰暗處爬行。每寫下一個字,
心頭的快意就膨脹一分,仿佛已經看到了楚明月聲名狼藉、百口莫辯的慘狀。這些污言穢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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