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奇怪,剛想讓桑荷去書房問問,外面就有個(gè)小丫頭急急進(jìn)來,撲通一聲就跪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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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解,那小丫頭低著頭顫著聲音:“夫人,侯爺在宋小姐那里用了晚飯,那邊如今已經(jīng)熄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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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握著話本的手一緊,站起身對桑荷道:“桑荷,你去看看是不是真的。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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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還沒說完我就感覺到深深的壓抑,好半天才喘勻了氣息,重重吐出一口氣:“罷了,桑荷給我更衣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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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西院時(shí),宋云兒的貼身丫鬟彩喜站在門口與人閑聊,看見是我,眼皮都不抬一下沖著旁邊道:“夫人請回吧,侯爺醉酒已經(jīng)歇下了。我們小姐說了,若是夫人怪罪,明天侯爺醒了,她肯定好好賠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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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看里面已經(jīng)熄燈的屋子,男人的話還真是放屁,放完就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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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手直接讓人捂了彩喜的嘴帶走,旁邊的丫頭想進(jìn)去報(bào)信被桑荷抬手扇了一個(gè)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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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冷開口:“侯爺沒起之前若是有人漏了口風(fēng),就不知道你們能不能好好走回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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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需多言,我掌家多年素有積威。也就宋云兒的丫頭蠢,還以為是在將軍府跟著她小姐狐假虎威的時(shí)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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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頭對著桑荷吩咐:“拿了她的身契直接送給二叔父 。還有,告訴我那繼母,二小姐的妾室茶我就先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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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二叔父貪花好酒,五毒俱全。彩喜原來仗勢欺人的事干了不少,現(xiàn)在連主子都敢啰嗦,真是狗仗人勢久了忘了自己幾斤幾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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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東院,我只覺得疲乏的很,粗粗洗漱睡下卻是一夜噩夢連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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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中,本是將軍府蓮花池邊,我與齊川同游,驚一池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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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轉(zhuǎn),卻是齊川大婚時(shí)拉著我的手滿眼深情:“春娘,我絕不負(fù)你。以后將軍府我會替你撐著的,我答應(yīng)你就算無后我也絕不納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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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中突然一片粘膩,被人死死拉住一只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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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的身下全是血拉著我凄厲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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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親卻正站在不遠(yuǎn)處拉著蕓姨娘花前月下互道衷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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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個(gè)個(gè)人突然變成了鬼魅一樣血紅的泥濘,一點(diǎn)點(diǎn)拉住我,要把我扯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