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說完,老鴇便啐了她一口:「呸,管好了你的嘴,仔細著你的皮,」
「別管是誰都不能讓我劉翠花做這虧本生意。」
然后轉向我道:「你就還叫阿芙,在我樓里安安分分做個灑掃丫鬟,別有那飛上枝頭的混賬想法。」
2
花魁娘子喚作錦瑟,生的一副好容貌,迷倒了半個盛京城的男兒郎。
她對我算不上熱絡也稱不上漠然,將我領回屋后隨意扔給我一盒藥膏,自己進了內室。
館中女子多,是非也是不少。
但錦瑟姑娘雖冷漠卻極為護短,這日子倒也不算難過。
隔壁的牡丹姑娘悄悄招手喚我過去,說錦瑟曾經也是世家女,但當今圣上多疑,僅憑流言便差太子和鎮(zhèn)國公府抄了她的家。
「誰不知道她家就是時運不好,才成了皇上為太子立威的跳板?!?/p>
「她家被抄后沒多久,那紈绔裴二公子竟也落得了個工部侍郎之職,你說好不好笑?」
我聽著她說,看著她眼角笑出了淚。
但我笑不出來,家破人亡的感覺我知道。
世家女喜詩書,娘子屋內藏書甚多,倒是便宜了我。
也得益于這些書,過了一年半,我的功課竟沒有什么退步。
作起文章來,恍惚感覺自己還是曾經那個才女,是被夫子們交口稱贊的「文曲星」。
八月十五,月夕日,喜團圓。
這天一早錦瑟便囑咐我晚上出去看看花燈,說今夜無需伺候。
我自然樂的清閑,但總隱隱覺得她好似是在刻意支開我。
晚上正要出門之時,錦瑟娘子身邊的另一個丫頭春瑩姐姐急忙拽住我,遞給我一盞銀壺,說自己內急,讓我先把酒送到房內再出門。
我看天色尚早,便答應下來。
3
我端著壺進了門,卻不見錦瑟身影。
但內室帷帳之中,卻明明白白的躺著一個身影,走近些瞧,竟是裴川。
他仰躺在床榻上,衣衫半敞,滿身的酒氣,看上去毫不設防。
我內心一喜,猛的想到若現在動手報仇,定能成功。
我唇角忍不住漾開一抹笑,將一只鋒利銀簪從發(fā)髻上取下,比劃到他的頸邊,手止不住的顫抖。
我必須要一擊致命!
就在我要刺下之時,一個聲音叫停了我:「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