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被我說到痛處,嘆了口氣:「我本追求自由,不愿嫁人,不愿伺候公婆。父母為我活得輕松自在些,這才招了上門女婿,不料竟是引狼入室?!?/p>
「就如你說的,一為了孩子二為父母,我也該心狠了?!?/p>
8
夫人狠下心后,事情進展得很順利。
再見面時,是富商的喪宴。
夫人氣色好了許多,她告訴我,她誕下一女。
她繼續(xù)道:「我倒希望,這胎是個男兒,這世間女子一旦選錯人,必然受苦,更慘的像我一般,將家業(yè)拱手讓人,男子反而好過許多。」
我搖搖頭:「夫人何必妄自菲???失去的家業(yè),也已奪回?!?/p>
「女胎反而是好事,相同的性別更能共情彼此?!?/p>
「男子與女子本無不同。只是受到的教育不一,所受的限制也不一?!?/p>
「女子所受教育生來就以嫁人為目的,但教育男子們卻說的是考取功名,建功立業(yè)?!?/p>
「若女子無需嫁人,也能入仕,以光宗耀祖為理想,我不相信爭不過男子!若真有了功名,哪怕有了心儀之人,自然不用看夫家臉色行事?!?/p>
夫人睜大雙眼,像是驚訝于我的野心。
我彎腰作揖:「若要事成,還請夫人助我!」
談話間,我想起宋嬌嬌,這些話不是她告訴我的,而是我從她身上悟出來的。
若她不受婚嫁所累,被十六皇子迷了眼,自然不會忘了豪情壯志,活得那般狹隘。
她若真當(dāng)了皇帝,一個小小的皇子,又算什么呢?
夫人婉拒了我,她有太多顧慮。她的孩子,以及她的財富。她不需要掀桌就能過得很好。
她溫柔慈愛地看向孩子:「也許只是我命不好。她遇上一個君子也未所不知。我實在難以冒險?!?/p>
我不怪她,這條路本就孤獨難走。
正遇旱災(zāi)頻發(fā),百姓無米可炊。夫人支援許多,但遠(yuǎn)遠(yuǎn)不夠。
作為商人,她總需要利潤。
就在我奔波于其他糧商府中時,小廝找上門,下跪求我見夫人一面。
我與夫人第四次見面,她瘦了許多。
她怨毒道:「我不知他早已給我下了毒。仔細(xì)算來,這毒是自我同他成親以來便下著的?!?/p>
「我以為他曾愛過我,只是花花世界迷眼,原來全是他的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