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六部,雖說兵部戶部皆為我親信,鎮(zhèn)南王府這個執(zhí)掌北齊一半兵權(quán)的軍候府,亦在我手中握著,但我一介女流,要想把持朝政,難度還是頗大了些。
既然坐山觀虎斗已無法施展,為今之計,唯有先下手為強。
父皇新封的柳妃,出身朔州,朔州苦寒之地能出個美人兒不容易,那朔州城主巴巴的盼著美人兒吹吹枕邊風(fēng),父皇能給朔州增些兵。
可就是這么個肩負大任的美人兒,進宮前差點就成了九皇兄的人。
朔州距京都甚遠,一無兵,二無錢,九皇兄自然看不上,但美人兒手中有據(jù)說能讓人氣力大增,高亢興奮的神藥,父皇求仙問道,對此藥垂涎已久。
九皇兄籠絡(luò)美人兒,自然是想在父皇身邊安插個眼線。但籠絡(luò)過了頭,邊塞苦寒之地沒什么見識的小姑娘,竟死心塌地愛上了皇兄,她以為他們兩情相悅,暗自許了終生,竟不愿進宮了。
最后,九皇嫂出面,好一番棒打鴛鴦,才將人送進了宮。
九皇兄好算盤,不僅騙了人家的心,還白得一忠心耿耿的棋子。
不過,近日那柳妃許是發(fā)現(xiàn)了些微端倪,有些鬧脾氣。
七月十五中元節(jié),我入宮,以思念母妃為由,歇在了慶華殿。
慶華殿與荼安殿一墻之隔,當(dāng)晚,我巧遇了柳妃,她芊芊女流,瘦削哀怨,宛若江南水鄉(xiāng)女子,不像我從前見到的那些粗狂豪爽的朔州人。
我初次見她,不過借著見過幾個朔州人,懂些當(dāng)?shù)仫L(fēng)土民情,假意與她攀談,她便掏心掏肺,將閨中之事和盤托出。
無怪乎我那暗線能將她摸的一清二楚。
她這幅單純癡傻的模樣,早晚被人生吞活剝。
朝她下手,我心有不忍,卻還是做了。
次日下午,我頭痛難忍,御醫(yī)來了依舊無濟于事,父皇親自來看我,走的時候,發(fā)現(xiàn)九皇兄與柳妃于假山石旁,拉拉扯扯。
父皇多疑,絕不會允許一個覬覦后宮妃子的兒子長居京都。
三日后,九皇兄被趕往封地,柳妃也被幽禁于荼安殿。
封地遠在膠州,并非富庶安樂之地,九皇兄自然不甘愿就此遠離京都。
暗線回報,他已投誠于二皇兄,只待拿下京都守備,便聯(lián)合駐守蘄州的廣安軍發(fā)動政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