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帶著小青,步履從容地走回自己的閨房。
一關(guān)上門,剛才那副嫡女威嚴(yán)的面具瞬間垮掉,她長長地吁了一口氣,感覺后背都滲出了一層薄汗。
“嚇?biāo)赖恕?她小聲嘀咕了一句現(xiàn)代口頭禪,直接癱坐在窗邊的軟榻上。
“小姐!小姐您剛才太厲害了!”
小青卻像打了雞血一樣,小臉興奮得通紅,眼睛里全是崇拜的小星星,完全沒在意自家小姐那不雅的坐姿。
“您沒看到二小姐那張臉!青了又白,白了又青,嘴巴張得都能塞雞蛋了!那句嫡庶有別,說得太有氣勢了!奴婢……奴婢聽著都覺得解氣!”
小青激動得語無倫次,一邊給林婉倒茶,一邊手舞足蹈地復(fù)述著剛才的場景,仿佛她才是那個懟人的主角。
看著小青這副模樣,林婉心里那點(diǎn)小得意也冒了出來,嘴角忍不住向上翹了翹。
哼,對付這種小綠茶,就得快準(zhǔn)狠!
原主那軟包子性格,可不就慣得對方蹬鼻子上臉?現(xiàn)代職場里見多了這種陰陽怪氣的,這點(diǎn)道行,不夠看!
她接過小青遞來的茶,美滋滋地喝了一口,享受著這難得的勝利喜悅。
等等!
一個關(guān)鍵的問題突然像冷水一樣澆了下來,讓她臉上的得意瞬間凝固。
這是什么朝代?!
她穿越過來之后,忙著應(yīng)付身份危機(jī)、學(xué)規(guī)矩、對付庶妹……竟然連最基本的生存環(huán)境信息都忽略了!
禮部尚書……這官名聽著是古代,但到底是唐宋元明清?萬一是亂世呢?這直接關(guān)系到生存難度??!
林婉放下茶杯,臉上的輕松被嚴(yán)肅取代,看向還在興奮狀態(tài)的小青:“小青?!?/p>
“嗯?小姐有何吩咐?”小青立刻站直。
“你剛才說我父親是禮部尚書……”林婉斟酌著用詞,盡量顯得不那么驚世駭俗。
“那……咱們現(xiàn)在是在哪個朝代?嗯……就……就是國號是什么?”
小青被問得一愣,眨巴著大眼睛,顯然沒明白小姐怎么突然關(guān)心起這個了。
她歪著頭想了想,很自然地回答道:“回小姐,咱們是大乾朝的呀……”
大乾?
林婉腦子里飛快地把歷史課本上的朝代過了一遍:夏商周秦漢……唐宋元明清……壓根沒聽說過有過大乾這個朝代!
臥槽!
這特么是個架空世界?!
她不死心,又追問:“皇……皇帝呢,皇帝姓什么?”
小青更懵了,“皇帝陛下自然……自然是姓楚啊……”
姓楚?
林婉絞盡腦汁回想著歷史,楚姓的名人他都說不出幾個,更別說楚姓皇帝了……
實(shí)錘了!妥妥的架空王朝!林婉只覺得眼前一黑,一股無力感涌上心頭。
她對這個世界的歷史、政治格局、未來走向……完全抓瞎!
之前還想著憑借點(diǎn)歷史知識當(dāng)個先知什么的,這下徹底沒戲了!
這感覺就像玩一個沒有任何攻略、地圖全黑的新游戲,還是地獄難度開局!
“小姐……您……您怎么了?”小青看著自家小姐突然垮下來的臉色,擔(dān)憂地問道,“可是又頭暈了?”
林婉擺擺手,有氣無力地說:“沒事……就是……有點(diǎn)頭疼?!?/p>
這次是真頭疼!她揉著太陽穴,感覺前途一片灰暗。
不行!不能坐以待斃!林婉骨子里那股不服輸?shù)膭艃河稚蟻砹恕?/p>
既然歷史指望不上,那就得靠自己收集情報(bào)!
“小青?!彼蚱鹁瘢澳闳俊蛘吒锊貢牡胤?,給我找?guī)妆尽拧榻B咱們大乾朝的書來,比如講風(fēng)土人情的、地理的、或者……史書也行!要最基礎(chǔ)的那種!”
她得趕緊補(bǔ)課!
小青雖然不明白小姐怎么突然對國朝歷史這么感興趣,但還是乖巧地應(yīng)下:“是,小姐,奴婢這就去尋。”
接下來的日子,林婉一邊繼續(xù)在小青的幫助下學(xué)習(xí)規(guī)矩禮儀,努力扮演好林府大小姐的角色,一邊如饑似渴地翻閱著小青找來的各種基礎(chǔ)書籍。
通過翻閱典籍,她發(fā)現(xiàn)大乾這個朝代,文化、習(xí)俗都與她所知的古代社會相仿,不過卻又不像任何一個朝代。
官員制度像是明朝,但地方官員又有秦漢時期的刺史、太守等官名,簡直就是吸取歷朝歷代元素的大雜燴。
好在語言、文字依舊是她所熟知的漢字,她甚至能夠能夠憑著肌肉記憶寫出一手漂亮的小楷,倒是沒有變成文盲的危機(jī)。
日子過得還算平穩(wěn),日常給粟云請安,夫人依舊對她關(guān)懷備至,眼神里的疼愛做不得假,這讓林婉心里也踏實(shí)不少。
林遠(yuǎn)公務(wù)繁忙,早出晚歸,林婉見他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每次也只是匆匆行禮問安,倒省了不少麻煩。
最大的變化來自二小姐林舒,自從那天被林婉懟得啞口無言后,這位庶妹見了林婉,眼神明顯躲閃了許多。
雖然偶爾還能看出點(diǎn)不服氣,但再也不敢像以前那樣主動湊上來陰陽怪氣了。
路上遇見,也只是規(guī)規(guī)矩矩地行個禮,叫聲姐姐,然后快速溜走,這清靜,讓林婉很是滿意。
然而,清靜是有了,麻煩卻換了個形態(tài)!
這個麻煩就是——八歲的小少爺林佑!
這小家伙大概是整個林府唯一沒感覺到大姐變化的人了。
他依舊像個小太陽一樣,精力旺盛,對林婉這個親姐姐充滿了毫無保留的親近和依賴。
“姐姐!你看我抓的蛐蛐兒!”
“姐姐!先生今天夸我字寫得好!”
“姐姐!陪我玩捉迷藏嘛!”
“姐姐!這個點(diǎn)心好吃,給你留的!”
林佑幾乎是見縫插針地往林婉的閨房里鉆,舉著各種寶貝,分享著各種雞毛蒜皮的小事,或者直接拉著她的袖子撒嬌耍賴要陪玩。
林婉一個二十多歲的現(xiàn)代糙漢子靈魂,面對這種軟萌的人類幼崽,簡直是手足無措,頭疼不已!
哄孩子?這技能點(diǎn)她根本沒點(diǎn)亮??!原主記憶里那些陪弟弟玩的片段又模糊不清。
可她能怎么辦?拒絕?看著林佑那亮晶晶、充滿期待的大眼睛瞬間黯淡下去,癟著小嘴一副要哭的樣子……林婉感覺自己像是個十惡不赦的壞人。
而且,這小家伙是粟云的命根子,跟他關(guān)系搞僵了,麻煩更大。
無奈之下,林婉只能硬著頭皮,憑借著自己有限的童年記憶和想象力,陪林佑玩一些低幼版的游戲:
用紙折點(diǎn)小船飛機(jī),講點(diǎn)簡化版的童話故事,不過是把王子公主替換成本朝才子佳人,或者……面無表情地當(dāng)個木頭人陪他玩捉迷藏
她的內(nèi)心瘋狂吐槽:這有什么好玩的?!
每次林佑心滿意足、蹦蹦跳跳地離開,林婉都感覺像是打完了一場高強(qiáng)度的精神消耗戰(zhàn),累得只想癱倒。
帶娃不易,古人誠不我欺!
這天下午,林佑又像個小炮彈一樣沖進(jìn)了林婉的房里。
“姐姐!”他興奮地小臉通紅,手里還揮舞著一個剛糊好的、畫得歪歪扭扭的小兔子燈籠。
林婉正看著書惡補(bǔ)知識,聞言頭也沒抬,有氣無力地應(yīng)道:“嗯,佑兒,又怎么了?”
內(nèi)心OS:小祖宗,讓姐姐歇會兒行不行?
“明天!明天晚上是花燈節(jié)呀!”林佑撲到林婉腿邊,仰著小臉,大眼睛里全是期待的光。
“可熱鬧了,有好多好多漂亮的花燈!還有糖人、雜耍、好吃的!姐姐,你陪我去玩好不好?”
花燈節(jié)?
聽起來像是古代版的元宵燈會?林婉終于從書里抬起頭,看著林佑那充滿渴望的小臉,本能地想拒絕。
開玩笑!她一個冒牌貨,連林府大門都沒摸清楚方向,去人多眼雜的燈會?
萬一遇到熟人露餡了怎么辦?萬一走丟了怎么辦?想想就頭皮發(fā)麻!
“佑兒乖,姐姐……”林婉試圖找個借口。
“去嘛去嘛!姐姐!”林佑根本不給她拒絕的機(jī)會,抱著她的胳膊就開始搖,開啟了復(fù)讀機(jī)模式。
“佑兒想和姐姐一起看燈,去年大姐姐還給我買了個大老虎燈籠呢,今年佑兒想要個小猴子的,姐姐陪我去嘛!求求你了!姐姐最好了!”
奶聲奶氣的撒嬌,加上鍥而不舍的磨人攻勢,林婉感覺自己像被一團(tuán)軟乎乎的牛皮糖黏住了,甩都甩不掉。
拒絕的話在嘴邊轉(zhuǎn)了幾圈,看著小家伙那快要溢出眼眶的委屈,最終還是咽了回去。
算了……
林婉在心里嘆了口氣,一直窩在府里也不是辦法,遲早要接觸外界。
花燈節(jié)人多眼雜,反而可能是個觀察這個陌生世界、了解大乾風(fēng)土人情的好機(jī)會?
只要小心點(diǎn),應(yīng)該……問題不大吧?
而且,看著林佑瞬間由陰轉(zhuǎn)晴、歡呼雀躍的小臉,林婉那屬于成年人的、被生活磨礪得有些冷硬的心,似乎也被這純粹的快樂戳中了一下下。
“好吧好吧,”林婉無奈地揉了揉林佑的小腦袋,語氣帶著點(diǎn)認(rèn)命,“陪你去,陪你去,不過說好了,到時候一定要跟緊姐姐,不許亂跑!聽到?jīng)]有?”
“聽到了!佑兒最聽話了?!绷钟恿⒖陶局?,大聲保證,小臉上笑開了花,“姐姐最好啦,明天晚上我們?nèi)タ醋畲笞盍恋幕?!?/p>
看著弟弟歡天喜地跑出去的背影,林婉揉了揉眉心。
花燈節(jié)……希望是個平安順利的社會實(shí)踐課吧。
她低頭看了看桌上那本《大乾風(fēng)物志》,心里默默加了一句:順便,實(shí)地考察一下這個陌生的大乾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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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燈節(jié)當(dāng)夜,京城果然不負(fù)盛名,十里長街燈火如晝,流光溢彩,將夜空映照得亮如白晝。
游人摩肩接踵,歡聲笑語幾乎要將屋瓦掀翻。
林婉帶著興奮得小臉通紅的林佑,以及緊張得手心冒汗、眼睛不斷掃視四周的小青,一頭扎進(jìn)了這沸騰的人海。
林佑徹底撒了歡,像只剛出籠的小兔子,在人群縫隙里鉆來鉆去,一會兒指著造型奇特的走馬燈哇哇大叫,一會兒又被捏得栩栩如生的糖人勾得走不動道。
林婉雖然時刻提心吊膽怕他跑丟,但也被這純粹的節(jié)日氛圍感染,暫時拋開了穿越者的憂慮,好奇地打量著這個陌生時代鮮活的風(fēng)土人情。
雜耍藝人噴出的火焰引來陣陣驚呼,小販叫賣的各色小吃散發(fā)著誘人的香氣,一切都充滿了新鮮感。
不知不覺,他們被人流裹挾著,來到了一處燈火格外輝煌的湖畔。
湖邊矗立著一座裝飾華美的閣樓,飛檐翹角掛滿了彩燈,閣樓內(nèi)外人頭攢動,絲竹管弦之聲隱隱傳來,夾雜著抑揚(yáng)頓挫的吟誦聲。
“姐姐!姐姐!快看!那邊好熱鬧!他們在念詩呢!”林佑踮著腳,興奮地指著閣樓方向。
林婉也被勾起了好奇心,古代的才子吟詩作對?這可是電視劇里才有的場景!
她也想看看這大乾朝的文化人到底是啥水平。
于是三人費(fèi)力地?cái)D到人群外圍,踮著腳往里瞧。
只見臺上,一位身著月白長衫、手持折扇的年輕才子,正搖頭晃腦,一臉陶醉地吟誦著:
“明月掛高枝,清輝灑滿地。相思無盡處,獨(dú)倚欄桿泣?!?/p>
話音剛落,臺下便有不少人捧場地鼓掌叫好,那才子面露得色,紙扇唰地一收,顯得更加意氣風(fēng)發(fā)。
林婉聽著,眉頭卻下意識地皺了起來。這……就這?平鋪直敘,意境淺白,用詞也談不上多精妙。
跟她記憶里那些課本上流傳千古的名篇比起來,簡直是云泥之別!
她忍不住小聲吐槽:“嘖,說實(shí)話,這水平……真挺一般的?!?/p>
那才子受到鼓舞,又即興來了一首詠景詩,遣詞造句在林婉聽來更是前言不搭后語,邏輯混亂。
她聽得直搖頭,聲音雖小,卻清晰地落入了旁邊林佑的耳朵里:“驢唇不對馬嘴,這都什么跟什么啊……看來這大乾的詩詞水平,的確不咋地嘛?!?/p>
小孩子哪懂什么場合分寸,只覺得姐姐這話形容得又新鮮又貼切。
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脆生生地重復(fù)道:“哈哈,驢唇不對馬嘴!姐姐你說得太好玩了!”
童言無忌,聲音卻格外清脆響亮,在這以雅為主的詩詞會上顯得尤為突兀。
臺下離林婉不遠(yuǎn)的一個同樣書生打扮的人,眉頭緊鎖,顯然聽到了林佑的話,更聽到了林婉之前的嘀咕。
他快步走上臺,湊到那月白衫才子耳邊低語了幾句,眼神還朝林婉他們這邊瞟了瞟。
那月白衫才子聽完,臉色唰地一下由紅轉(zhuǎn)青,再由青轉(zhuǎn)黑。
目光如刀般射向林婉一行人,手中折扇啪地一聲重重拍在掌心,怒聲斥道:
“臺下那位女子!你懂得甚詩詞韻律?竟敢在此大放厥詞,對他人詩作指指點(diǎn)點(diǎn)!是何居心?莫不是存心攪擾這風(fēng)雅之地?!”
他這一嗓子,中氣十足,瞬間蓋過了周圍的嘈雜。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聚焦到了林婉和林佑身上。
原本熱鬧的詩詞會現(xiàn)場,頓時陷入了一片尷尬的寂靜。
林婉只覺得臉上轟的一下燒了起來,尷尬得腳趾跺地!心里把林佑這坑姐的小東西罵了一萬遍。
她強(qiáng)作鎮(zhèn)定,拉著林佑的手微微用力示意他閉嘴,對著臺上方向微微屈膝,盡量讓聲音聽起來平靜:
“這位公子別生氣,我弟弟他小,口無遮攔,并非有意冒犯,我代他向公子賠個不是,我們這就離開?!?/p>
她只想息事寧人,趕緊溜之大吉。
然而,她的道歉非但沒讓那才子消氣,反而像是給了他更大的底氣。
他見林婉示弱,又見她容色清麗,身邊只帶著幼弟和一個丫鬟,衣著雖精致但并非頂級權(quán)貴才有的規(guī)制,心中那份被當(dāng)眾質(zhì)疑的羞惱頓時化作了輕蔑和惡意的優(yōu)越感。
“哼!身為女子,就該好好在家中恪守婦道,研習(xí)女紅!在此等風(fēng)雅場合拋頭露面,妄議詩文,成何體統(tǒng)?”
他居高臨下,語氣刻薄,將矛頭直接指向了林婉的性別和不合規(guī)矩的行為。
林婉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這地圖炮開的!她骨子里那個現(xiàn)代糙漢子的火氣噌地就冒上來了。
但理智尚存,知道強(qiáng)龍不壓地頭蛇,何況自己還是個“黑戶”,只能強(qiáng)忍著沒發(fā)作。
可林佑不干了!毫不畏懼地挺著小胸脯大聲反駁:“你作詩不好還不許人說了?你就是強(qiáng)詞奪理!欺負(fù)人!”
“你……!黃口小兒,安敢放肆!”那才子被個孩子當(dāng)眾頂撞,氣得臉都扭曲了,指著林佑就要發(fā)作。
眼看場面就要失控,主持詩詞會的一位須發(fā)皆白的老者皺著眉頭走上前來,聲音帶著不悅和威嚴(yán):
“諸位!今日乃是花燈佳節(jié),詩詞盛會!應(yīng)以文會友,以和為貴!這位姑娘,你們?nèi)糁皇强纯?,不懂詩詞之道,還請莫要在此喧嘩攪擾雅興,速速離去吧!”
他顯然也認(rèn)為是林婉一行人在無理取鬧,只想盡快平息事端。
林婉心中憋屈,但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狠狠瞪了那還在跳腳的才子一眼,拉著林佑轉(zhuǎn)身就要擠出人群。
然而,那才子見林婉灰溜溜要走,得意之下,嘴里的污言穢語更是剎不住車了!
他故意拔高聲音,用足以讓周圍人都聽清的音量,帶著輕佻鄙夷的語氣說道:
“哼,看這女子,披頭散發(fā),舉止輕浮,未出閣便在此拋頭露面,與男子爭執(zhí)……一看便非良家出身!說不定是哪個勾欄瓦舍里出來的倌兒,在此故作清高,引人注目呢!”
“轟——!”
林婉只覺得腦子里那根名為理智的弦,瞬間崩斷了!
泥人尚有三分土性,更何況她林剛骨子里是個血?dú)夥絼偟哪腥???/p>
被人當(dāng)眾如此污蔑清白,用最下作的詞匯羞辱,這口氣要是能忍下去,她林剛兩個字倒過來寫!
她猛地轉(zhuǎn)過身,眼神冰冷得如同淬了寒冰,直直射向臺上那個口出惡言的才子,帶著刺骨的寒意。
那才子被她突然爆發(fā)的氣勢懾得一滯,但隨即又被她冰冷的目光激起了更大的羞惱。
他揚(yáng)起下巴,眼神輕佻地上下打量著林婉姣好的面容和身段,露出了一個極其猥瑣的笑容:“怎么?莫不是被本公子說中了,惱羞成怒了?”
“嘖嘖,這模樣倒真是不錯,身段也……不知是哪家樓里的頭牌?本公子哪天興致來了,說不定真去照顧一下你的生意!”
“咔嚓!”
林婉仿佛聽到了自己忍耐力徹底碎裂的聲音。
她深吸一口氣,那屬于林剛的暴脾氣徹底壓倒了林婉的大家閨秀外殼。
去他娘的禮數(shù)!去他娘的淑女!今天不把這傻逼噴出屎來,她就不叫林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