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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大唐安西信使 差點兔了2 198419 字 2025-07-21 08:0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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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孜爾石窟,這座開鑿于明屋塔格山赭紅色崖壁上的佛國,曾是絲路上最璀璨的信仰明珠。千百個洞窟層疊錯落,如同佛陀悲憫俯視人間的眼眸??邇?nèi)曾滿繪飛天伎樂、佛陀本生,青金石與朱砂的絢麗色彩流淌在歲月的墻壁上,梵唄與檀香曾縈繞不絕。

而如今,映入張安貴和阿依莎眼簾的,卻是一片觸目驚心的劫后煉獄。

他們沿著荒僻小徑抵達(dá)石窟外圍時,夕陽正將最后如血的光芒潑灑在崖壁上??諝庵袕浡牟辉偈翘聪?,而是濃烈刺鼻的焦糊味、劣質(zhì)油脂的腥臊,以及…一種令人作嘔的、甜膩中帶著腐臭的詭異氣味。

斷壁殘垣間,隨處可見被砸碎的佛像頭顱,彩繪的泥胎露出里面慘白的草秸筋骨。無數(shù)經(jīng)卷的殘骸如同黑色的蝴蝶,在晚風(fēng)中打著旋,未燃盡的邊緣閃爍著猩紅的火星。更令人發(fā)指的是那些壁畫——大量描繪著長安城闕、漢式宮殿、供養(yǎng)人漢裝形象的壁畫,被刻意用鑿子、刀斧粗暴地刮削、破壞!裸露出大片大片刺眼的、傷疤般的土壁!

“畜生!” 張安貴目眥欲裂,拳頭捏得咯咯作響。那些被毀的漢風(fēng)壁畫,是盛唐與龜茲血脈相連的最后見證!阿依莎的眼中也燃燒著冰冷的怒火,她肩頭的箭疤仿佛在隱隱作痛。

“看那邊!” 阿依莎壓低聲音,指向較高處一個尚有微弱火光透出的洞窟——第38窟,著名的“樂舞窟”,以其精美的《藥師經(jīng)變》圖聞名。

窟內(nèi)景象,更是人間地獄。

十幾名兇神惡煞的吐蕃士兵,正粗暴地將最后幾捆經(jīng)卷投入一個熊熊燃燒的火堆?;鸲雅?,幾個被捆得結(jié)結(jié)實實、穿著破爛唐軍服飾的俘虜,正被強行按在地上。一個身形枯瘦、披著破舊僧袍的老僧,被兩名吐蕃兵死死架住,渾濁的老淚縱橫,口中反復(fù)念誦著破碎的經(jīng)文。

火堆旁,站著一個與周遭環(huán)境格格不入的吐蕃僧人。他身材高大,卻異??菔?,穿著一件用無數(shù)小塊人皮縫綴而成的暗紅色“僧袍”,手中托著一個慘白的、打磨得油光發(fā)亮的人顱骨缽。缽內(nèi)盛著粘稠的、暗紅色的液體,散發(fā)著濃烈的血腥和甜膩的腐臭——正是那令人作嘔氣味的來源!他便是“血缽僧”多吉,蓮華生大師的叛徒,以邪法著稱的吐蕃千戶長。

多吉臉上帶著一種近乎癲狂的虔誠與殘忍交織的表情,用一根細(xì)長的人肋骨,緩緩攪動著缽中穢物。他的聲音嘶啞低沉,如同毒蛇吐信,念誦著扭曲的密咒:

“…唵,尸陀林主,血肉供養(yǎng),破滅異端,焚盡偽經(jīng)…以漢俘之膏,燃智慧之火;以唐僧之血,繪我佛真容…”

隨著他的咒語,一個吐蕃兵獰笑著,用長柄勺從旁邊沸騰的大鍋里舀起一勺勺渾濁、黃白色、翻滾著油花的尸油!那大鍋下燃燒的,赫然是被劈碎的佛龕木料!尸油被澆灌到特制的火把上,火焰瞬間變成一種詭異的、跳躍著綠芒的幽藍(lán)色,散發(fā)出更加刺鼻的惡臭和滾滾黑煙!

“點火!焚盡這偽佛巢穴!” 多吉猛地將顱骨缽高舉過頭,厲聲喝道。

吐蕃兵立刻將那些浸透尸油的火把伸向窟壁!眼看那些描繪著極樂世界、藥師佛、飛天奏樂的千年瑰寶,就要被這褻瀆的火焰吞噬!

“住手!” 一聲悲憤到極致的怒吼在窟口炸響!

是那個被架住的老僧!他不知從哪里爆發(fā)出驚人的力量,猛地掙脫了束縛,如同撲火的飛蛾,張開枯瘦的雙臂,用自己佝僂的身軀,死死擋在了壁畫前!幽藍(lán)色的尸油火焰瞬間燎著了他破舊的僧衣!

“慧明大師!” 被捆的漢俘發(fā)出凄厲的哭喊。

“找死!” 旁邊的吐蕃兵怒罵著,舉起刀柄就要砸下。

“慢!” 多吉卻陰冷地制止了手下。他看著在火焰中痛苦顫抖卻依舊死死護住壁畫的老僧,臉上露出一種貓戲老鼠般的殘忍興趣?!白屗麩∽屵@老骨頭和他守護的偽佛,一起化為灰燼!讓他的痛苦,成為我佛最甘美的獻祭!” 他攪動著顱骨缽,眼中閃爍著邪惡的光芒。

窟外陰影中,張安貴熱血沖頂,就要不顧一切沖出去!阿依莎一把死死按住他,冰涼的手指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量,她的眼神銳利如鷹,迅速掃視窟內(nèi)環(huán)境,壓低聲音急促道:“硬拼是送死!跟我來!去側(cè)洞!”

阿依莎對石窟的熟悉程度遠(yuǎn)超張安貴想象。她拉著張安貴,如同兩道幽靈,貼著陰影,避開守衛(wèi),悄無聲息地繞到第38窟側(cè)面一個極其隱蔽、被坍塌石塊半掩的小型洞窟入口——這是古代畫工進出的密道。

窟內(nèi)煙熏火燎,惡臭彌漫?;勖骼仙纳乱驯粺勾蟀耄と獍l(fā)出滋滋的聲響,焦糊味彌漫。但他依舊死死貼在《藥師經(jīng)變》壁畫上,尤其是壁畫中央那座巍峨壯麗、象征盛唐氣象的長安朱雀門!他干裂的嘴唇翕動著,似乎在用最后的力氣誦經(jīng)。

多吉饒有興致地看著,如同在欣賞一場精彩的表演。他踱步上前,枯瘦的手指幾乎要碰到老僧焦黑的后背:“老東西,這畫里的長安,是幻影!我吐蕃的鐵蹄,終將踏碎那紙醉金迷的城池!就像踏碎你們這龜茲的偽佛一樣!皈依我密法真諦,尚可得個痛快…”

就在多吉的手指即將觸碰到老僧的瞬間!

慧明大師猛地轉(zhuǎn)過頭!他布滿皺紋、被煙火熏黑的臉因劇痛而扭曲,但那雙深陷的眼窩中,卻爆發(fā)出一種回光返照般的、洞穿生死的清明與決絕!

“幻影?” 老僧的聲音嘶啞破碎,卻帶著撼人心魄的力量,“玄奘大師…當(dāng)年就在此窟…譯《瑜伽師地論》…他帶回的,是照亮千古的真如佛性!是大唐海納百川的胸襟!” 他猛地抬起一只被燒得皮開肉綻、焦黑見骨的手,用盡全身殘存的力氣,狠狠按在自己胸口!

“噗——!”

一大口滾燙的、鮮紅的、帶著生命最后熱度的鮮血,如同噴泉般從他口中狂噴而出!不是噴向多吉,而是噴向他身后、那已被尸油火燎得邊緣焦黑的《藥師經(jīng)變》壁畫!熱血如同最悲壯的顏料,瞬間潑灑在壁畫之上!

“??!” 多吉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后退一步,污血濺在他的人皮僧袍上,令他發(fā)出厭惡的低吼。

接下來的一幕,讓所有目睹者,包括窟外的張安貴和阿依莎,靈魂都為之震顫!

那噴涌而出的熱血,并未在壁畫上肆意橫流!它們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引導(dǎo)著,順著壁畫上原本描繪的線條、溝壑,精準(zhǔn)無比地流淌、填充!

鮮血迅速浸染了巍峨的朱雀門樓,染紅了鱗次櫛比的里坊街道,染“活”了那些模糊的市井人物…一幅用生命之血重新描繪的、驚心動魄的長安盛景圖,在火焰與黑煙的背景中,在千年古壁之上,悲壯重生!尤其是那朱雀門,在血色的浸潤下,竟顯得無比真實、無比巍峨,仿佛要破壁而出!

更令人難以置信的是,當(dāng)熱血流淌到朱雀門下方,原本描繪護城河的位置時,那一片區(qū)域的壁畫巖壁,竟在熱血浸潤下,發(fā)出極其微弱的“滋滋”聲,緊接著,一股極其細(xì)小、卻無比清晰的清冽泉水,如同淚滴般,從朱雀門正下方的壁畫縫隙中緩緩滲出!沿著被熱血勾勒出的“河道”,蜿蜒而下!

“看…看見了嗎?” 慧明大師的身體因劇痛和失血而劇烈抽搐,聲音如同風(fēng)中殘燭,卻帶著一種解脫般的狂喜和最后的囑托,他艱難地扭過頭,目光仿佛穿透了煙塵,精準(zhǔn)地落在側(cè)洞陰影中張安貴的臉上,充滿了無盡的悲憫與希冀:“佛陀…佛陀在血里…畫了生路!帶…帶這幅盛唐…回家!回…長安!”

話音未落,他眼中的光芒徹底熄滅,頭顱無力地垂下。但他那焦黑的身軀,依舊如同最忠誠的衛(wèi)兵,死死抵在壁畫前,抵在那幅用他生命最后熱血繪就的長安圖景之上!

“老禿驢!” 多吉從震驚中回過神,惱羞成怒,一腳狠狠踹在慧明大師的遺體上!“裝神弄鬼!給我把這破墻連同這老骨頭一起燒成灰!”

“大師!” 張安貴再也無法抑制,悲吼一聲就要沖出!

“等等!” 阿依莎卻死死拉住他,她的目光如同鷹隼,死死盯著那從壁畫中滲出的清泉流淌的軌跡,以及泉水最終消失在壁畫下方一道極其隱蔽的巖縫處!那里,正是老僧遺體倒下的地方!她瞬間明白了老僧以死傳遞的信息!

就在這混亂的剎那!

“嗖!” 一道瘦小的身影如同受驚的沙鼠,從一堆燃燒的經(jīng)卷灰燼旁猛地竄出!目標(biāo)正是慧明大師的遺體!

是那個之前被捆著的粟特中年人!他不知何時掙脫了繩索!他動作快得出奇,撲到老僧身邊,雙手在老僧懷中飛快地摸索著!

“抓住他!” 吐蕃兵反應(yīng)過來,怒吼著撲上。

那中年人極其靈活,一個翻滾躲開抓捕,手中已多了一卷被血浸透大半的陳舊經(jīng)卷!他看也不看,反手就將經(jīng)卷朝著側(cè)洞張安貴和阿依莎藏身的方向狠狠拋來!同時用生澀但清晰的唐語大喊:“接著!去暗河!”

張安貴下意識地接住那卷帶著體溫和血腥的經(jīng)卷——《法華經(jīng)》殘卷!

“金耳!是金耳那老小子!” 一個吐蕃兵認(rèn)出他。那中年人果然生著一對輪廓分明、近乎透明的招風(fēng)耳,耳垂上綴著一枚小小的、磨損的金環(huán),在火光下格外醒目(金耳名字的由來)。他皮膚黝黑,鼻梁高挺,淺褐色的卷發(fā)下是一雙機敏靈動、帶著驚恐卻異常堅定的灰綠色眼睛。

“找死!” 多吉眼中殺機暴漲,手中人顱骨缽猛地對準(zhǔn)金耳,“唵!” 一聲蘊含邪力的密咒喝出!

金耳如同被無形的重錘擊中,慘叫一聲,抱著頭痛苦地蜷縮在地,七竅竟?jié)B出絲絲鮮血!

“帶他走!” 阿依莎當(dāng)機立斷,對張安貴低喝,同時猛地摘下背上用布包裹的琵琶!她知道,必須制造更大的混亂才能救人!

阿依莎抱著琵琶,如同離弦之箭,從側(cè)洞陰影中疾沖而出!目標(biāo)并非多吉,而是洞窟中央那堆燃燒著經(jīng)卷和尸油、散發(fā)著惡臭與濃煙的巨大火堆!

“攔住她!” 多吉厲聲下令,注意力瞬間被這突然出現(xiàn)的紫衣女子吸引。他認(rèn)出了阿依莎身上殘留的于闐氣息,眼中邪光大盛:“是于闐的余孽!抓住她!我要用她的心尖血祭我的圣缽!”

幾名吐蕃兵揮舞彎刀撲向阿依莎。

阿依莎身法靈動如穿花蝴蝶,在刀光中險象環(huán)生地穿梭。她沖到火堆旁,竟不閃不避燃燒的烈焰,猛地將懷中琵琶高高舉起,狠狠砸向火堆旁一個堆積著許多空陶罐的角落!

“哐當(dāng)!嘩啦——!”

陶罐粉碎!里面殘余的、不知名的粘稠液體(可能是廢棄的顏料或油脂)四濺開來,潑灑在火堆邊緣!

“就是現(xiàn)在!” 阿依莎眼中寒光一閃,手指在琵琶弦上猛地一劃!

“錚——嗡——!”

并非成曲,而是數(shù)個極其刺耳、頻率極高、如同金屬劇烈摩擦的噪音疊加在一起!這聲音仿佛能直接刺穿人的腦髓!

“啊!”離得最近的幾個吐蕃兵首當(dāng)其沖,痛苦地捂住耳朵,腳步踉蹌,攻勢頓消。

更神奇的是,這刺耳的琵琶噪音,似乎對多吉手中那散發(fā)著邪力的人顱骨缽產(chǎn)生了某種干擾!缽中粘稠的血漿竟劇烈地翻滾、冒泡,如同沸騰!多吉念誦的密咒也被這噪音硬生生打斷,他悶哼一聲,枯瘦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正常的潮紅,顯然受到了反噬!

與此同時,那些濺落在火堆邊緣的粘稠液體,在高溫和噪音的共振下,竟“噗噗”地爆燃起來!形成一片片跳躍的小火團,瞬間引燃了附近的雜物和吐蕃兵散落的衣物!

混亂!前所未有的混亂在洞窟內(nèi)爆發(fā)!濃煙滾滾,火光四起,吐蕃兵驚叫、怒罵、救火,陣型大亂!

“張安貴!” 阿依莎在混亂中厲聲喊道。

張安貴早已心領(lǐng)神會!他如同猛虎出閘,趁著混亂,疾沖向蜷縮在地的金耳!他一把抄起痛苦呻吟的金耳,夾在腋下,同時目光如電,掃向慧明大師遺體倒下的位置——那里,正是清泉滲入的巖縫!他看到了巖縫邊緣似乎有被血浸潤后顯露的、極其隱蔽的石刻標(biāo)記!

“這邊!” 張安貴夾著金耳,朝著阿依莎和那巖縫的方向匯合!

“想跑?!” 多吉從琵琶噪音的反噬中強行掙脫,眼中血絲密布,狀若瘋魔!他看出了張安貴的意圖,更看到了張安貴懷中那染血的《法華經(jīng)》卷!他猛地將人顱骨缽中的穢物潑向空中,雙手結(jié)成一個邪惡的法印,口中急速念誦起更加晦澀、更加令人心悸的密咒!一股無形的、帶著硫磺惡臭和陰冷死氣的暗綠色煙霧,竟從他身上彌漫開來,迅速向四周擴散!煙霧所過之處,燃燒的火焰都為之黯淡!

“小心毒煙!” 阿依莎臉色一變,她認(rèn)出這是苯教秘傳的“尸陀林毒瘴”,沾之即潰!她抱著琵琶,再次急促地?fù)芟?,試圖用噪音干擾,但那煙霧擴散極快!

眼看毒煙就要將張安貴、金耳和阿依莎三人籠罩!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

“咻——!”

一道極其微弱的、卻帶著刺骨寒意的破空聲響起!

一支箭!一支普通的、甚至有些粗糙的箭,從一個意想不到的角度(一堆被砸碎的佛像殘骸后)射出!目標(biāo)并非多吉,而是他頭頂上方一根早已被火焰燒得焦黑、搖搖欲墜的巨大洞窟支撐梁!

“咔嚓!” 箭矢精準(zhǔn)地射斷了關(guān)鍵連接處!

“轟隆——?。。 ?/p>

那根巨大的石梁帶著雷霆萬鈞之勢,轟然砸落!不偏不倚,正好砸在多吉與張安貴三人之間!碎石飛濺,煙塵彌漫!不僅瞬間截斷了洶涌而來的毒煙,更將多吉和追兵暫時隔絕在石梁的另一側(cè)!

“誰?!” 多吉驚怒交加的咆哮在煙塵后響起。

張安貴和阿依莎也震驚地看向箭矢射來的方向。只見佛像殘骸后,一個穿著破爛皮襖、臉上涂滿煙灰的龜茲獵人身影一閃而沒,只留下一雙充滿仇恨和鼓勵的眼睛,瞬間消失在更深的陰影中。是那些飽受吐蕃蹂躪的龜茲遺民!

沒有時間思考!生路就在眼前!

“快!” 阿依莎沖到慧明大師遺體旁,快速摸索著那道滲水的巖縫。她的手指在幾處被血浸潤后顯露的石刻標(biāo)記上用力一按!

“嘎吱…隆隆隆…”

一陣沉悶的機括聲響起!慧明大師遺體旁的地面,一塊石板緩緩向一側(cè)滑開,露出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向下傾斜的漆黑洞口!一股更加陰冷、帶著濃重水汽和淤泥腥氣的風(fēng)猛地倒灌而出!洞窟深處,隱隱傳來沉悶的水流轟鳴聲——正是通往地下暗河的秘道入口!

“下去!” 阿依莎毫不猶豫地喊道。

張安貴夾著仍在痛苦呻吟的金耳,率先鉆入洞口。阿依莎緊隨其后。

“想逃入幽冥?做夢!” 多吉氣急敗壞的吼聲穿透石梁的阻隔!他顯然知道這秘道!他不再試圖繞開石梁,而是猛地將人顱骨缽按在石梁上,口中急速念咒!缽中殘余的穢物發(fā)出幽光,石梁竟發(fā)出“滋滋”的腐蝕聲!同時,他厲聲下令:“倒火油!封死出口!熏死他們!”

幾大桶粘稠、刺鼻的火油被吐蕃兵從石梁上方傾倒而下!“嘩啦!” 火油如同黑色的瀑布,瞬間澆灌在秘道入口周圍,并迅速向洞內(nèi)流淌!一支支燃燒的尸油火把緊跟著被扔了下來!

“轟!” 烈焰瞬間升騰!火舌瘋狂地舔舐著秘道口,濃煙混合著毒瘴,滾滾涌入洞內(nèi)!

秘道內(nèi),熱浪和毒煙撲面而來!張安貴被嗆得連連咳嗽,金耳更是痛苦地蜷縮起來。前路被火焰封死,后有追兵!

“跟我來!” 阿依莎的聲音卻異常冷靜。她對秘道的熟悉再次顯現(xiàn)!她拉著張安貴,貼著秘道冰冷潮濕的洞壁,拐入旁邊一條更加狹窄、被水流沖刷得異常濕滑的岔道!這里地勢更低,尚未被火油波及,但刺鼻的煙味已彌漫開來。

三人跌跌撞撞,在絕對的黑暗中(秘道深處的螢石已被破壞)和濃煙的窒息感中艱難前行。水流聲越來越大。突然,腳下猛地一滑!

“啊!” 金耳發(fā)出一聲短促的驚叫。

張安貴感覺踩到了什么軟中帶硬的東西,差點摔倒。他下意識地彎腰摸索——入手冰冷堅硬,是一個長條形的皮具,上面似乎還插著幾支箭。

是箭囊!一個被遺棄在秘道角落的箭囊!

他摸索著箭囊的材質(zhì),入手堅韌而略帶彈性,絕非普通皮革。更奇特的是,當(dāng)他手指拂過箭囊表面時,竟感到一些細(xì)微的、顆粒狀的凸起,在絕對的黑暗中,這些凸起處竟散發(fā)出極其微弱、卻清晰可辨的點點幽藍(lán)色冷光!如同夏夜的星辰!這光芒雖弱,卻足以在絕對的黑暗中勾勒出箭囊本身的輪廓,甚至能隱約看到箭羽的位置!

青金石箭囊! 這必然是古代供養(yǎng)人留下的寶物,箭囊表面用青金石粉末混合膠漆繪制了星圖或符文,使其在黑暗中也能發(fā)光!這簡直是地下暗河環(huán)境中的神器!

“天助我也!” 張安貴心中狂喜,立刻將箭囊背在身上,抽出一支箭搭在寒鴉弓上。冰冷的箭簇和弓身,給了他一絲鎮(zhèn)定。

然而,危機并未解除!身后傳來了沉重的腳步聲和獰笑!

“找到你們了,小老鼠!” 多吉嘶啞的聲音如同跗骨之蛆!他竟然憑借邪法和對地形的熟悉,強行突破了火油封鎖,追了上來!他那枯瘦的身影在秘道入口的火光映襯下,如同來自地獄的惡鬼!他手中的人顱骨缽再次泛起幽光,新的毒瘴正在凝聚!

前有未知的暗河險境,后有邪僧追殺,身處狹窄濕滑的秘道,濃煙彌漫!

“阿依莎!帶金耳先走!我斷后!” 張安貴猛地轉(zhuǎn)身,將金耳推向阿依莎,同時拉開寒鴉弓!弓弦發(fā)出緊繃的呻吟,搭著青金石箭的箭頭,在黑暗中憑借箭囊的微光,死死鎖定多吉模糊的身影!這是他第一次在實戰(zhàn)中使用這新得的利器。

“憑你這破弓爛箭,也想傷我?” 多吉在黑暗中發(fā)出不屑的獰笑,手中骨缽幽光大盛,毒瘴如潮水般涌來!

“嗖!”

青金石箭離弦而出!在絕對的黑暗中劃出一道極其微弱的幽藍(lán)軌跡!如同撕裂夜幕的流星!

多吉顯然沒料到張安貴在如此黑暗和毒煙中還能精準(zhǔn)射擊!他下意識地?fù)]動骨缽格擋!

“當(dāng)啷!”

箭簇狠狠撞擊在堅硬的顱骨缽沿上,爆出一溜刺目的火星!巨大的沖擊力震得多吉手臂發(fā)麻,骨缽差點脫手!更讓他驚駭?shù)氖牵刈矒酎c,那堅韌無比、加持過密咒的人顱骨,竟被崩開了一道細(xì)小的裂紋!青金石箭的堅硬遠(yuǎn)超他的想象!

“該死!” 多吉又驚又怒。然而,就在他心神被箭矢吸引的瞬間!

“錚——!”

一道凝聚到極致、如同冰錐刺腦的琵琶單音,緊貼著青金石箭的破空聲,在狹窄的秘道中炸響!是阿依莎!她沒有走!她抱著琵琶,在張安貴身后撥出了致命的一弦!這聲音被秘道巖壁反復(fù)折射放大,威力倍增!

“呃啊!” 多吉如遭重?fù)?!他凝聚的毒瘴瞬間潰散,密咒被強行打斷!他頭痛欲裂,眼前發(fā)黑,身形一個踉蹌!

機會!

張安貴如同最老練的獵手,在阿依莎琵琶聲響起的同時,第二支青金石箭已如影隨形般離弦!

這一次,沒有骨缽格擋!多吉正處于密咒反噬和琵琶音攻的雙重痛苦中!

“噗嗤!”

一聲沉悶而清晰的貫穿聲響起!

幽藍(lán)的箭影精準(zhǔn)無比地沒入了多吉因痛苦而大張的、正在念誦邪咒的口中!箭簇帶著無匹的動能,穿透軟腭,直貫后腦!

多吉的身體猛地一僵!高舉骨缽的動作凝固了。他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喉嚨里發(fā)出“咯咯”的怪響,粘稠的黑血混合著破碎的牙齒從口中涌出。他低頭看了看手中那出現(xiàn)裂紋的骨缽,又看了看黑暗中張安貴模糊的身影和阿依莎的方向,眼中最后殘留的,是極度的怨毒和一絲…難以置信的迷茫。

“蓮…蓮師…” 他含糊地吐出最后兩個字,高大的身軀如同被抽掉了骨頭,轟然向后栽倒,砸在冰冷的洞壁上,再無聲息。那只邪惡的人顱骨缽從他松開的手中滾落在地,發(fā)出空洞的響聲,里面的穢物流了一地,鑲嵌在骨缽上的冰玉髓掉落一旁,發(fā)出微弱的亮光。

阿依莎眼光瞥見快步撿起冰玉髓,沒有一絲停留,“走!” 拉起還在劇烈咳嗽的金耳,拽著因射出兩箭而手臂酸麻、氣喘吁吁的張安貴,毫不猶豫地沖向秘道深處那越來越響的水流轟鳴聲!

身后,多吉的尸體倒在血泊中,秘道口的大火還在燃燒,濃煙彌漫。前方,是深不見底的黑暗和震耳欲聾的暗河咆哮。

三人深一腳淺一腳地在濕滑崎嶇的秘道中奔逃,青金石箭囊發(fā)出微弱的幽光,勉強照亮腳下方寸之地。金耳在阿依莎的攙扶下勉強行走,灰綠色的眼睛里充滿了驚魂未定和對未知的恐懼。

水流聲震耳欲聾,冰冷的、帶著濃重硫磺味和淤泥腥氣的風(fēng)撲面而來。轉(zhuǎn)過一個急彎,眼前豁然“開朗”——并非光明,而是一片無邊無際的、吞噬一切光線的黑暗!腳下是洶涌奔騰的黑色水流,冰冷刺骨!一條銹跡斑斑的粗大鐵鏈,從秘道出口垂入水中,不知通向何方。這就是老僧所說的,通往疏勒河的地下暗河!

“抓緊鐵鏈!水下有暗流!” 阿依莎的聲音在巨大的水聲中顯得格外微弱,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她率先抓住冰冷的鐵鏈,將琵琶緊緊綁在身后。

張安貴看了一眼懷中依舊緊握的、被血和水汽浸透的《法華經(jīng)》殘卷,又看了一眼臉色慘白卻咬牙堅持的金耳,最后望了一眼身后秘道深處那隱約的火光和追兵的喧囂。

他深吸一口帶著死亡氣息的冰冷空氣,將寒鴉弓和青金石箭囊緊緊綁縛在身,伸出被凍得幾乎失去知覺的手,死死抓住了那條通往未知深淵的鐵鏈。

“走!”

三人身影,如同投入巨獸口中的微塵,緊抓著冰冷的鐵索,沒入了洶涌、黑暗、深不見底的地下暗河之中。身后,吐蕃追兵的怒吼和火焰的噼啪聲,迅速被震耳欲聾的永恒水聲徹底吞沒。前方,只有無盡的黑暗和未知的兇險,而疏勒河的標(biāo)記,就在那被血浸透的經(jīng)卷深處,等待著他們?nèi)テ平狻?/p>


更新時間:2025-07-21 08:04: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