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半年,秦峰的日子過得堪稱舒坦。
洞府之內(nèi),他與蕭婉之間的情愫,如同被精心照料的藤蔓,瘋狂滋長,纏繞得越來越緊。
那句稱呼,也變了味道。
“青山”。
起初,蕭婉喊出這兩個字時,身體都會不受控制地顫抖,眼中是屈辱和痛苦的交織。
可漸漸地,在這種極致的背叛和扭曲的情感中,她竟然品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刺激。
那是一種踩在禁忌邊緣的戰(zhàn)栗,一種將過去的夢魘徹底碾碎的快感。
她喊得越來越主動,越來越嫵媚。
每當(dāng)夜深人靜,她依偎在秦峰懷里,紅唇輕啟,吐出那兩個字時,都能看到秦峰眼中燃起的、足以將她焚燒殆盡的火焰。
這讓她沉淪,也讓她著迷。
蕭婉唯一過不去的,是女兒那道坎。
她能感受到李沐悅看她時,那復(fù)雜的眼神。悅兒應(yīng)該是知道了一點(diǎn)什么。
這讓她心如刀絞,卻又無計可施。
這一日清晨。
秦峰睜開了眼睛。
他沒有立刻起身,只是靜靜地躺在石床上,感受著體內(nèi)奔騰咆哮的法力。
一夜之間,那層困擾了他數(shù)月的壁障,終于被沖破。
練氣九層。
練氣巔峰。
一股前所未有的強(qiáng)大感覺,充斥著他的四肢百骸。
他握了握拳,空氣中發(fā)出一陣輕微的爆鳴。
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有了獨(dú)當(dāng)一面的資本。
是時候了。
他感受了一下洞府內(nèi)稀薄的靈氣,李青山留下的那點(diǎn)靈石,早在半年的揮霍和苦修中消耗殆盡。
想要筑基,靠這點(diǎn)家底是遠(yuǎn)遠(yuǎn)不夠的。
李青山那老東西,在坊市里經(jīng)營多年,不可能只有這點(diǎn)東西。
在這個坊市,有幾個練氣巔峰的修士聯(lián)手把控著所有資源,每個人都掌控著一份。
李青山曾經(jīng)把控的,就是長寧街。
那條街上所有店鋪利潤的百分之三十,都要上交給他。
這些年,李青山靠著長寧街賺得盆滿缽滿,但那些靈石,大多都準(zhǔn)備用來沖擊筑基境,隨著他被劫修所殺,那些資源也一并被掠奪走了。
而李青山死后,長寧街這塊肥肉,則被他生前的“至交好友”,坊主吳剛一口吞下。
現(xiàn)在自己突破練氣九層,是時候去拿回來了。
秦峰走出石室,蕭婉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早飯。
“今天我要出去一趟,拿回一些本該屬于我們的東西。”秦峰坐下,平靜地說道。
蕭婉給他盛粥的手頓了一下,擔(dān)憂地看著他。
“危險嗎?”
“不危險?!鼻胤搴攘艘豢谥啵Z氣淡然,“只是去跟一個老朋友,聊聊天。”
吃完早飯,秦峰換上一身干凈的勁裝,便徑直走出了洞府。
清河坊市依舊熱鬧。
秦峰走在長街上,周圍的修士和凡人看到他,眼神都帶著敬畏和躲閃。
半年前那兩具血淋淋的尸體,早已成了坊市里無人敢提的禁忌。
所有人都知道,李青山的洞府,如今有了一個更年輕,也更狠辣的主人。
秦峰對此毫不在意,他的目標(biāo)很明確——坊主吳剛的洞府。
吳剛的洞府,是整個坊市最氣派的建筑。
秦峰剛到門口,就有下人屁滾尿流地進(jìn)去通報。
片刻后,一個身材微胖,滿臉堆笑的中年男人快步走了出來。
正是坊主吳剛。
“哎呀,秦賢侄,什么風(fēng)把你給吹來了?”吳剛熱情地迎了上來,臉上全是虛偽的笑意,“快請進(jìn),快請進(jìn)。”
他拉著秦峰的手,親熱得不行。
“賢侄啊,你師父生前可是我的至交好友,他不幸遇難,我這心里也難受得很。你有什么難處,盡管跟吳叔說,我一定幫你!”
秦峰抽回自己的手,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吳坊主,我今天來,不是來敘舊的?!?/p>
“我想拿回長寧街的控制權(quán)。”
吳剛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
他眼中的熱情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陰沉。
“賢侄,你這是什么意思?”
“長寧街的生意,一直是我和你師父共同打理的,現(xiàn)在他不在了,我?guī)湍阏湛粗?,也是理所?yīng)當(dāng)?!?/p>
“你年紀(jì)還輕,坊市里的水很深,有些東西,你實(shí)力不足,是把握不住的?!?/p>
吳剛的話里,已經(jīng)帶上了濃濃的威脅意味。
他好不容易才將長寧街這塊肥肉吞進(jìn)嘴里,怎么可能輕易吐出來。
秦峰笑了。
“我的實(shí)力足不足夠,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話音未落。
秦峰動了。
他甚至沒有多余的動作,只是簡簡單單地,一掌拍了過去。
這一掌,看似輕飄飄的,卻帶著一股無可匹敵的恐怖威壓。
吳剛臉色劇變!
他想躲,卻發(fā)現(xiàn)自己全身的氣機(jī)都被死死鎖定,根本無處可躲!
倉促之間,他只能調(diào)動全身法力,雙臂交叉,硬接這一掌!
嘭!
一聲悶響。
吳剛整個人如同斷了線的風(fēng)箏,向后倒飛出去,重重地撞在洞府的石壁上,接連退了三大步才穩(wěn)住身形。
他只覺得胸口氣血翻騰,喉嚨一甜,差點(diǎn)一口血噴出來。
吳剛駭然地抬頭,死死盯著秦峰,眼中全是難以置信的驚恐。
“練氣……練氣巔峰!”
“怎么可能!”
吳剛的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這小子,這小子才多大?
半年前,他明明還只是練氣七層!
這才多久,竟然就突破到了練氣巔峰?
這他媽是什么怪物!
吳剛的后背,瞬間被冷汗浸透。
他隱藏的太深了!
這個小子,隱藏的太深了!
他原本是知道一點(diǎn)李青山那個“人形大藥”的計劃的。
可現(xiàn)在看來,到底誰是誰的藥,還真不好說!
吳剛的臉色變幻不定,最終,所有的不甘和貪婪,都化作了深深的忌憚。
他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賢侄……賢侄真是天縱奇才,吳叔看走眼了。”
他對著身后的手下,厲聲喝道:“還愣著干什么!快去把長寧街的賬本和地契都拿過來,交給秦賢侄!”
“是,是!”手下連滾帶爬地跑了。
秦峰冷冷地看著這一切,沒有說話。
拿到東西后,他轉(zhuǎn)身就走。
在走出洞府大門時,他腳步一頓,回頭深深地看了一眼吳剛。
那眼神,冰冷,淡漠,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吳剛被這一眼看得渾身一顫,如墜冰窟。
直到秦峰的身影徹底消失,他才腿一軟,癱坐在了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后悔!
無盡的后悔涌上心頭!
當(dāng)初截殺李青山,奪了他準(zhǔn)備筑基的資源后,自己就應(yīng)該一不做二不休,連這個徒弟也一起宰了!
誰能想到,一個平時低眉順眼,任人欺辱的家伙,竟然是一頭潛伏的猛虎!
這小子,真是隱藏得深??!
“爹!爹!你怎么了?”
一個聲音傳來,已經(jīng)十五歲的吳華從內(nèi)堂跑了出來。
吳剛看到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兒子,心里的邪火再也壓不住了。
啪!
他狠狠一巴掌扇在吳華的臉上。
“廢物!”
吳華被打懵了,捂著臉,無比委屈地看著自己的父親。
“我聽說,你和那個秦峰,以前似乎有些恩怨?”吳剛陰沉著臉問道。
“我……”吳華支支吾吾。
“改天,你給我親自登門,去給他道歉!”吳剛的語氣不容置疑。
“憑什么!”吳華尖叫起來,“他算個什么東西!就是一個下……”
啪!
吳剛又是一巴掌。
“從今天起,他就是你得罪不起的人!你給我把那些小心思都收起來,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吳華捂著兩邊火辣辣的臉,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心中充滿了對秦峰的怨恨和屈辱。
那怨毒的火焰,在他的心底,越燒越旺。
而吳剛眼里隱藏的怨念并不低于他兒子,只不過沒人發(fā)現(xiàn)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