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峰拿著賬本和地契,面無表情地走出了吳剛的洞府。
身后,吳剛派來的一名下人,正亦步亦趨地跟著,低著頭,連大氣都不敢喘。
這人名叫阿四,在坊主手下做事多年,最是懂得察言觀色。
他親眼目睹了坊主吳剛被眼前這位年輕人一掌擊退的場景。
那一掌,直接打敗了他的認(rèn)知。
他現(xiàn)在看秦峰的眼神,已經(jīng)不是在看一個年輕人,而是在看一尊行走的煞神。
二人一前一后,穿過坊市,徑直走向了清河坊最繁華的一條街。
長寧街。
還未走近,鼎沸的人聲便撲面而來。
街道兩旁,商鋪林立,酒樓的旗幡迎風(fēng)招展,鐵匠鋪里傳來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拇蜩F聲,丹藥鋪門口更是排起了長隊。
最顯眼的,莫過于街角那座三層高的閣樓,門前掛著一排排大紅燈籠,鶯鶯燕燕的聲音從中傳出,那是坊市里最大的春樓,銷魂窟。
整條長寧街,就像是清河坊的心臟,充滿了金錢和欲望的味道。
秦峰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滿意的弧度。
從今天起,這里流淌的每一滴油水,都將有三成,流入他的口袋。
這種感覺,真他媽的爽。
阿四不敢怠慢,連忙小跑到長寧街最大的酒樓“春風(fēng)樓”前,對著里面咋咋呼呼的掌柜喊道。
“錢掌柜!快!把長寧街所有鋪?zhàn)拥闹魇氯硕冀o我叫過來!”
“就說坊主有令!”
錢掌柜是個腦滿腸肥的胖子,聞言屁顛屁顛地跑了出來,看到阿四,又看到他身后那個面容冷峻的年輕公子,心里直犯嘀咕。
但他不敢多問,立刻派伙計去通知各家鋪?zhàn)拥恼乒瘛?/p>
不一會兒,長寧街上十幾家店鋪的掌事人,全都聚集在了春風(fēng)樓的大堂里。
這些人,有的是酒樓掌柜,有的是丹藥鋪的老板,有的是武器鋪的坊主,個個都是人精。
他們看著站在大堂中央,那個穿著一身青色長衫,英俊得有些過分的年輕人,都有些愕然。
“阿四哥,這是什么情況?坊主他老人家有什么吩咐?”
一個精瘦的漢子忍不住開口問道。
阿四清了清嗓子,挺直了腰板,指著身旁的秦峰,用盡平生最大的力氣宣布道。
“從今天起,長寧街的份子,不再交由坊主管轄!”
“這位,是秦爺!”
“以后長寧街所有收益的三成,都上交給秦爺吧!”
此言一出,滿堂嘩然。
“什么?”
“憑什么啊!這小子誰啊?”
“我們只認(rèn)吳坊主!”
“就是,一個毛頭小子,也想來長寧街分一杯羹?他配嗎!”
所有人都炸了鍋,看著秦峰的眼神充滿了質(zhì)疑和不屑。
長寧街是他們辛辛苦苦經(jīng)營起來的,憑什么要給一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年輕人上供?
吳坊主這是老糊涂了嗎?
阿四被這陣仗嚇得臉都白了,求助似的看向秦峰。
秦峰的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
他只是靜靜地看著這群吵嚷的掌柜,眼神如同在看一群死人。
下一秒。
一股恐怖絕倫的威壓,從他的體內(nèi)轟然爆發(fā)!
轟!
整個春風(fēng)樓的大堂,空氣都凝固了。
那股龐大的壓力,如同泰山壓頂,瞬間籠罩在每一個人的心頭。
那些原本還在叫囂的掌柜們,只覺得雙腿一軟,心臟狂跳,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幾個修為低微的,更是直接“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臉色慘白,冷汗直流。
整個大堂,瞬間死寂。
所有人都用驚恐到極點(diǎn)的目光,死死地盯著那個年輕人。
那股威壓,那股法力波動……
練氣九層!
是練氣巔峰的強(qiáng)者!
“我的媽呀!”
“練氣巔峰!”
錢掌柜嚇得渾身的肥肉都在哆嗦,他離得最近,感受得最清楚,那股壓力讓他差點(diǎn)當(dāng)場尿出來。
所有人的臉上,都寫滿了駭然與不敢置信。
這個看起來不過十八九歲的年輕人,竟然是練氣巔峰的恐怖存在!
這他媽是什么怪物!
秦峰冷冷地掃視了一圈,將所有人的驚恐盡收眼底。
他緩緩收回了威壓。
大堂里的空氣,重新恢復(fù)了流動。
所有人都像是剛從水里撈出來一樣,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他們再看向秦峰時,眼神已經(jīng)徹底變了。
質(zhì)疑和不屑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深入骨髓的敬畏和恐懼。
“秦……秦爺!”
錢掌柜第一個反應(yīng)過來,連滾帶爬地湊到秦峰面前,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諂媚笑容。
“是小人有眼不識泰山!秦爺您大人有大量,別跟我們這些粗人一般見識!”
“秦爺威武!”
“我等參見秦爺!”
其余人也紛紛回過神來,爭先恐后地圍了上來,各種阿諛奉承之詞,像是不要錢一樣往外冒。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艷麗,身段妖嬈的半老徐娘,扭著水蛇腰,從人群中擠了出來。
她正是那家春樓“銷魂窟”的老板娘,人稱紅娘子。
紅娘子走到秦峰面前,拋了個媚眼,聲音甜得發(fā)膩。
“秦爺,您真是天縱奇才,英雄少年。”
她湊到秦峰耳邊,吐氣如蘭。
“以后您來我們銷魂窟,所有的姑娘,任您挑選,所有的消費(fèi),都算奴家的?!?/p>
“只要秦爺您開心就好?!?/p>
這女人,倒是聰明。
秦峰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他沒有說話,只是接過阿四遞過來的賬本,隨手翻了翻,然后徑直走向大堂外。
眾人連忙讓開一條道,恭敬地低著頭,目送他離開。
直到秦峰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長寧街的盡頭,大堂里的眾人才敢抬起頭來,一個個面面相覷,眼中還殘留著深深的驚懼。
他們知道。從今天起,這長寧街的天,要變了。
秦峰走在回家的路上,心情極佳。
長寧街這塊肥肉到手,以后每個月都能有一筆可觀的收入。有了這些靈石,筑基只是時間問題。
推開洞府的石門,蕭婉正在收拾院子里的花草??吹剿貋恚B忙放下手中的活計,迎了上來。
“小峰,怎么樣?”
蕭婉的臉上寫滿了關(guān)切,那雙桃花眼里閃爍著緊張和期待。
“很順利?!?/p>
秦峰將手中的賬本遞給她。
“從今天起,長寧街所有店鋪收益的三成,都?xì)w我們。”
蕭婉接過賬本,翻了幾頁,整個人都驚呆了。
“這么多?”
她細(xì)細(xì)計算著上面的數(shù)字,越算越震驚。僅僅是三成,每個月就有上千塊下品靈石的收入!
這在半年前,簡直不敢想象。
“小峰,你真是…”
蕭婉想要說什么,卻發(fā)現(xiàn)詞匯匱乏,根本無法表達(dá)內(nèi)心的崇拜和敬仰。
就在這時,李沐月從自己的房間里走了出來。
她今天穿著一身淡粉色的長裙,十五歲的身段已經(jīng)初具曲線,清秀的小臉上還帶著幾分稚嫩,但眉眼間已經(jīng)隱約有了幾分美人胚子的模樣。
看到秦峰手里的賬本,她有些好奇地走了過來。
“師兄,這是什么?”
她的語氣比以前客氣了許多,再也沒有往日那種高高在上的傲慢。
蕭婉激動地將剛才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
李沐悅聽完,整個人都愣住了。
她瞪大了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秦峰。
“師兄,你是說…吳坊主把長寧街的控制權(quán)交給你了?”
“不是交給,是還給。”
秦峰淡淡地糾正。
“那本來就該是我們的。”
李沐悅張了張嘴,想要說什么,卻發(fā)現(xiàn)自己什么都說不出來。
吳坊主啊,那可是整個清河坊的土皇帝,練氣巔峰的高手,連她父親生前都要客客氣氣的人物。
可現(xiàn)在,這樣的人物,居然在秦峰面前低頭了?
李沐月忽然意識到,眼前這個曾經(jīng)被她呼來喝去的下人,已經(jīng)成長到了一個她需要仰望的高度。
“師兄真厲害?!?/p>
她小聲說道,聲音里帶著明顯的崇拜。
這句話說出口,她自己都愣了一下。
什么時候,她開始這樣看待秦峰了?
秦峰瞥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弧度。
晚飯蕭婉下廚,做了一桌好菜。
餐桌上,氣氛前所未有的融洽。
“小峰,你今天在坊主那里,是怎么說服他的?”
蕭婉給他夾菜,好奇地問道。
“沒怎么說服,就是讓他看清楚現(xiàn)實(shí)而已?!?/p>
秦峰夾了一筷子菜,慢條斯理地吃著。
“有時候,拳頭比嘴巴更有說服力?!?/p>
李沐悅坐在對面,偷偷觀察著秦峰的神情。
他吃飯的樣子很優(yōu)雅,沒有絲毫粗魯,每一個動作都透著一種說不出的貴氣。
明明以前還是個下人,為什么現(xiàn)在看起來,比那些世家公子還要高貴?
“師兄?!崩钽鍚偤鋈婚_口。
“什么事?”
秦峰放下筷子,看向她。
“我…我想跟你學(xué)習(xí)修行?!?/p>
李沐月鼓起勇氣說道。
“以前是我太任性了,現(xiàn)在我知道錯了。師兄這么厲害,如果能教我?guī)渍校乙膊粫敲礇]用。如果師兄記恨以前的我話,你可以像以前我對你那樣對我”
她說話的時候,臉頰微紅,聲音越來越小。
蕭婉有些驚訝地看著女兒。
悅兒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懂事了?
秦峰沉默了片刻。
“你現(xiàn)在是什么修為?”
“練氣四層?!?/p>
李沐月老實(shí)回答。
“天賦一般,基礎(chǔ)也不扎實(shí)?!?/p>
秦峰毫不留情地點(diǎn)評。
“不過,倒也不是不能教?!?/p>
李沐月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真的嗎?師兄愿意教我?”
“每天清晨,院子里見?!?/p>
秦峰站起身。
“記住,我不喜歡懶人。”
“我不會偷懶的!”
李沐月激動地點(diǎn)頭。
“我一定好好學(xué)!”
看著她興奮的模樣,秦峰轉(zhuǎn)身離開了餐廳。
李沐月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種奇怪的感覺。
那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悸動,讓她的臉頰發(fā)燙,心跳加速。
“悅兒?!?/p>
蕭婉在一旁看得一清二楚,心中暗嘆。
女兒啊女兒,你這是動心了。
可你知道嗎,你心動的這個人,每天晚上都在和你娘在床上…
想到這里,蕭婉的臉也紅了。
“娘,你怎么了?”
李沐悅發(fā)現(xiàn)母親的異樣。
“沒什么,只是覺得,你長大了?!?/p>
蕭婉摸了摸女兒的頭。
“以后要好好跟師兄學(xué)習(xí),知道嗎?”
“嗯!”
李沐悅用力點(diǎn)頭。
她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想要明天的到來了。
夜深了。
李沐悅躺在床上,卻怎么也睡不著。
她翻來覆去,腦海里全是秦峰的身影。
那個曾經(jīng)被她呼來喝去的下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為了她仰望的存在。
他是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厲害的?
又是什么時候,開始讓她心動的?
李沐悅抱著被子,臉埋在枕頭里。
她突然想起半年前那個夜晚,她站在秦峰的門外,聽到的那些聲音。
當(dāng)時她只覺得羞恥和憤怒,可現(xiàn)在回想起來,心中居然涌起一種說不出的酸澀。
“我這是怎么了?”她喃喃自語。
而此時,在另一個房間里。
蕭婉正依偎在秦峰的懷里,兩人剛剛經(jīng)歷了一番……。
秦峰這時想起李沐悅今天那充滿崇拜的眼神,還有她臉上的紅暈。
曾經(jīng)穿越過來就扇了自己一巴掌的少女,將來我會扇在別的地方。想起這里秦峰嘴角就勾勒起一絲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