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朱元璋回應(yīng)天府已經(jīng)過了一月有余,朱標(biāo)索性在鹿邑租了個院子暫且住著。
這日,朱標(biāo)走到街上,見一群人圍在告示欄前,久久不離開,頓時心生疑惑,擠到了最里面。
朱標(biāo)就隨手抓了位年輕的男子,問:“這‘招商’是何意?”
那男子遮遮掩掩地不肯說,直到朱標(biāo)往他手心里塞了幾個銀裸子才肯開口。
“就是蘇大人又有新生意了,只要能和蘇大人搭上關(guān)系,自然是錢生錢?!?/p>
如果假借商人之名,說不準(zhǔn)能從蘇牧身上查到些有趣的東西。
朱標(biāo)找了個合適的時間,提著禮物來到了縣衙,但這守門衙役卻與先前態(tài)度截然不同,朱標(biāo)十分順利地進到了會客廳內(nèi)。
蘇牧剛起床,師爺便急急忙忙趕了過來:“大人,魚上鉤了。”
“好!我且去看看!”
沒過一會兒,人便出現(xiàn)在會客廳。
“蘇大人果真如傳聞一般,貌若潘安、氣宇軒昂??!”
蘇牧假笑著拱手:“不敢當(dāng)不敢當(dāng)?!?/p>
雙方坐下后,朱標(biāo)原以為蘇牧要與他談?wù)撋庵?,沒想到那蘇牧竟是帶著其他目的前來。
“既然這位兄弟上門了,那我就開門見山了,你們一伙人來鹿邑有何目的?”
朱標(biāo)愣了一瞬:“蘇大人這是何意?”
“我們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這鹿邑縣里里外外都由我來操持,一點風(fēng)吹草動都能傳到我的耳中,如果兄弟一再隱瞞,那就別怪我鹿邑趕客了?!?/p>
朱標(biāo)額前冒出了細(xì)汗,沉默了半晌才開口:“我們是馬皇后的母系旁支,勉強攀得上皇親國戚,可家里志不在此,謀了個皇商的名號四處游歷,尋些新奇的東西到皇城倒手,賺些小錢。”
皇商?蘇牧眉頭微微上抬,如若師爺在這,便知道他家大人又動歪念頭了。
朱標(biāo)見蘇牧沒有回應(yīng),以為他是不信,便急忙開口:“大人別不信,我父親那是有憑證的,圣上親自蓋的章!”
蘇牧笑呵呵地給他倒茶,態(tài)度迅速轉(zhuǎn)變:“既然是皇商,四海商人都是我的朋友我怎么會不信呢?”
蘇牧突然想起了家中倉庫堆積的那些香皂和玻璃,便靈機一動。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開始聊聊生意上的事吧?!?/p>
“馬兄,請看看看你手中的茶杯。”
朱標(biāo)剛剛情緒跌宕起伏,經(jīng)蘇牧提醒才看到手中的杯子。
“這是,琉璃?!”
茶水的顏色透過杯壁清透可見,朱標(biāo)活了這么些年,在宮里長大,眼界定然比他人更廣,可這種完全透明的琉璃他也是第一次見。
朱標(biāo)的情緒完完全全寫在臉上,蘇牧見狀笑了笑,又從袖中拿出了一個巴掌大的鏡子放到朱標(biāo)面前。
“這銅鏡怎會如此清晰可見?”
朱標(biāo)咽了咽口水,這些東西拿出去,不知會有多少人為之爭搶。
“不知蘇大人有多少存貨?”
蘇牧斜靠在扶手上,略微思索了一番:“大概三十來件吧。其中有花瓶五六個、茶具十來套、等身高的鏡子兩個,還有些雜七雜八的?!?/p>
“蘇大人實乃妙人也,這些貨,我都要了!”
“好!就喜歡馬兄這種爽快人!”蘇牧迅速站起來鼓掌,把朱標(biāo)往高處捧。
“這鹿邑以前啊,是真的窮,為了讓百姓過上好日子,下官與商人做生意,也吃盡了白眼,才為縣里修了路,讓鹿邑百姓吃飽穿暖。”
蘇牧賣了波慘,朱標(biāo)聽得頗為動容,沒想到蘇牧過得也不容易,拍了拍蘇牧的肩以示安慰。
“所以下官為了鹿邑百姓,只好開價開得高些,琉璃小件一件五百兩,大件一件一千兩,如何?”
朱標(biāo)一時之間面露為難。
就在蘇牧以為定價有些虛高時,那朱標(biāo)沉重道:“蘇大人不必特地為我降價,這樣小件的一件一千兩兩,大件的一件一千五百兩,如何?”
蘇牧張大了嘴,原來真是個冤大頭啊,有便宜不占是王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