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紅的“失敗”字樣像兩記沉重的耳光，狠狠扇在他臉上。耳機(jī)里，一個聲音，

帶著電子傳輸特有的冰冷質(zhì)感，清晰地刺入耳膜，每一個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錐。“菜成這樣，

就別排高端局，OK？回家種田去吧，廢物。”是秦川。國內(nèi)電競?cè)θ缛罩刑斓捻斄髅餍牵?/p>

操作華麗如神祇，粉絲千萬。此刻，他的聲音透過公共頻道傳出來，沒有憤怒，

只有一種居高臨下、碾碎螻蟻般的漠然。彈幕早已炸裂，

林啟甚至不用看都能想象出那滿屏的狂歡——“666，川神殺豬！”“這刺客是來搞笑的？

”“真晦氣，排到這種坑貨！”“舉報走起！”——無數(shù)ID化作猙獰的利齒，

啃噬著他搖搖欲墜的神經(jīng)。網(wǎng)吧劣質(zhì)皮椅散發(fā)出的霉味混合著汗味、泡面味，令人窒息。

他猛地摘下耳機(jī)，那刺耳的喧囂瞬間被隔絕，只剩下血液沖擊耳膜的嗡鳴和自己粗重的喘息。

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動，每一次收縮都牽扯著胃部一陣痙攣。恥辱感，像燒紅的烙鐵，

燙得他靈魂都在滋滋作響。他盯著屏幕上那個黯淡下去的刺客頭像，

秦川操控的角色——那個飄逸如風(fēng)的劍客——正站在他角色的尸體上，

頭頂亮起一個充滿嘲諷意味的點贊表情。鍵盤邊緣的塑料被他無意識摳得“咔咔”作響，

指節(jié)泛白。他幾乎是撞開網(wǎng)吧那扇油膩的玻璃門沖出去的。深秋午夜的風(fēng)像裹挾著冰碴，

劈頭蓋臉地砸來，瞬間激得他一個哆嗦，

卻澆不滅胸腔里那股滾燙的、混雜著羞憤與不甘的邪火。

霓虹燈在濕漉漉的地面上拉長扭曲的光影，城市的喧囂在此刻都成了模糊的背景噪音，

唯一清晰的，是耳機(jī)里秦川那句冰冷的“廢物”，在腦內(nèi)循環(huán)播放，揮之不去。

他沿著人行道漫無目的地疾走，只想讓冷風(fēng)灌進(jìn)肺里，吹散那股幾乎要將他撕裂的窒息感。

腦子里一片混亂，失敗的畫面、刺耳的嘲諷、密密麻麻的彈幕……攪成一鍋滾燙的沸水。

他下意識地想摸口袋里的煙盒，手指卻抖得厲害。就在指尖觸碰到煙盒硬殼邊緣的瞬間，

一陣強光毫無預(y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