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shù)谝豢|陽光掠過老人頭頂?shù)亩d斑時，他忽然將手中燃燒的松枝擲入火塘，騰起的火星照亮眾人仰起的面孔。
“今天，我宣布一件事情，白牙——新的族長?！?/p>
議論聲驟起！
雖說昨天凌天引火的能力讓大家備受驚訝，不過一下子成為部落首領(lǐng)卻是讓人大吃一驚的。
但是也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反對。
不過凌天注意到阿古攥緊象牙棒的指節(jié)泛白！
看向火老，老人轉(zhuǎn)身向他頷首，溝壑縱橫的面龐掠過一絲莫測的笑意。
「圍火議事」結(jié)束，大家紛紛散去！
火老微微頷首，示意凌天跟他一同離開。凌天會意，快步跟上！
兩人穿過中央空地，走到了火老的窩棚前。
窩棚外的土地上，赫然插著一根巨大的猛犸象牙——這是族長的標識！
走進窩棚，里面的陳設(shè)與其他窩棚幾乎一樣，都是同樣的獸皮地毯，也沒有什么區(qū)別！
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窩棚內(nèi)的人很少——除了火老只有一個女人，不，嚴格來說是一個女孩。
她身材嬌小。
白牙的記憶中，這個女孩正是火老的女兒。
根據(jù)考古研究，在史前時代，人類的普遍壽命相對較短，大約在25到40歲之間。
以火老的年齡來推斷，他應(yīng)該也就30多歲而已。
那么，這個女孩的年紀自然也不會太大，大概還不到10歲。
“白牙，以后你就住這里吧?！?/p>
火老稍作停頓后，繼續(xù)說道，“我希望你能留下她！”說著，他指向了自己的女兒。
“火老，不用了，我在那邊住就挺好的?！?/p>
“不行，這是族長的窩棚，你不能拒絕。除非你想要拋棄我們這個族群？”
凌天一臉無奈，面對火老的堅持，說道：
“好吧，她可以留下?；鹄希夷茉賻б粋€人進來嗎？”
“你說的是那個新來的采集者吧?！?/p>
凌天聞言，心中不由得一驚，這火老也太聰明了吧！
我的祖先都這么聰明的？
他連忙點頭應(yīng)道：“是的，火老，就是她?！?/p>
“當然可以，你是族長，對于采集者你有優(yōu)先權(quán)。
她也是我們部落的采集者?！?/p>
（這里說明一下，白牙部落中，‘采集者’通常指的是女性，因為女性在采集食物方面具有天然的優(yōu)勢。
有些部落也會將其稱為‘生育者’，因為她們承擔著繁衍后代的重要任務(wù)。）
凌天知道——火老誤會了！
連連擺手解釋。
火老沒有理會，自顧自地繼續(xù)說道：
“白牙，你已經(jīng)成年了，最近“黑暗季”的到來，使得我們也無法與“有鹿氏”交換采集者！”
聽到火老的話，白牙的腦海中立刻浮現(xiàn)出了關(guān)于“交換采集者”的記憶。
在他的記憶里，所謂的“交換采集者”其實就是和其他部落進行通婚。
自己所在的部落顯然已經(jīng)發(fā)展出了一套相對完善的“族外婚”制度。
據(jù)考古研究，人類在長期實踐中逐漸意識到近親婚配會導(dǎo)致后代發(fā)育不良等問題，而與外族人婚配則能產(chǎn)生更健康的后代。
正是基于這樣的認識，“族外婚”這種繁衍模式才會逐漸取代“血緣通婚”，成為人類社會發(fā)展的一種必然趨勢。
“她是族外人，最適合你，你不要，也會分配給其他獵手！”
凌天只好點頭應(yīng)下！
火老要離開了，凌天起身，將火老送出了窩棚。
火老獨自朝著一個部落年老者聚居的窩棚走去！
目送火老離開，凌天轉(zhuǎn)身走向了柔。
他輕聲的說道：“你跟我過來！”
柔有些膽怯的看著凌天，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小心翼翼的跟著凌天到了那個象征著部落權(quán)利的窩棚。
進入窩棚后，凌天坐在地上，而柔低著頭，靜靜地站在一旁！
凌天心中有許多疑問想要詢問，卻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
畢竟，白牙的記憶尚未完全與他融合，他還需要時間去慢慢適應(yīng)這一切。
“我知道，我愿意。”一聲輕語打斷了他的思緒。
“你說什么？”凌天疑惑的抬起頭，看著對方。
“我知道你帶我來這里干什么，我們部落也是一樣的。我愿意成為你的……”柔抬起頭，目光與凌天交匯，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堅定和坦然。
“我的？我的什么？”凌天看著眼前這個羞澀的女子，突然想要逗逗她，看看她會有怎樣的反應(yīng)。
柔的頭又低了下去，這次更低了，幾乎要埋進自己的胸口。
她的聲音輕得如同蚊蠅一般，“你的女人！”
凌天聽到這句話，腦海中像是被一道閃電擊中，他驚愕地看著柔，難以置信地問道：“你說女人？那我是你的什么？”
柔的聲音略微提高了一些，但仍然有些顫抖，她鼓起勇氣說道：“我的男人！”
說完，柔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她的手指微微顫抖著。
凌天指向了火老的女兒，問道：“那她呢？怎么稱呼她？”
柔順著凌天的手指看去，只見火老的女兒正靜靜地坐在角落里。
“她？跟隨者？”
（在部落中，‘跟隨者’就是有行動能力的小孩，沒有行動能力的叫‘小的’）
柔的回答讓凌天心中的期許徹底破碎。
他還寄希望于自己只是到了一個落后的部落。
現(xiàn)在看來，自己大概率真的到了原始社會了！
只是柔的部落可能某方面的文明發(fā)展稍微快了一點！
凌天問出了一連串的問題：“你們部落有火嗎？部落里一共有多少人？有幾個會說話的？還有，你知道自己多大了嗎？”
經(jīng)過長時間的思考和組織語言，柔終于緩緩地開口說道：
“我們這里沒有火，和你們部落應(yīng)該有差不多的‘群’，至于說話，獵手和采集者一般都會。我不懂你說的多大了是什么意思！”
凌天心里明白，柔所說的“群”其實就是類似于窩棚的一種計量單位。
在這個時代，人類還不具備計數(shù)的能力，所以只能用這種比較模糊的概念來描述事物的數(shù)量。
不過他們部落的成人都會說話確實讓他很驚訝！
要知道，在他自己的部落里，大約有300人左右，但真正會說話的人卻只有區(qū)區(qū)二十來個！
凌天暗自思忖著，既然如此，那不妨先教會他們?nèi)绾胃玫販贤ń涣鳌?/p>